有言在先ABO_分节阅读_379(1/2)

屋里很乱,破旧的木头茶几翻倒了——估计尚楚刚刚就是没留神踢着了这东西;几个敞开的大纸箱丢在地上,其中一个里面塞了两床棉被。

“我整理东西呢,”尚楚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弄出来两张报纸在地上铺平,自己盘腿坐了上去,“以前不拾不知道,还挺多。”

白艾泽站在客厅中央,打量周围的环境,原来尚楚就是在这个地方长大的。

没有空调,没有暖气,甚至连张像样的沙发都没有;墙皮掉了漆,地板铺的是粗粝的水泥,灯泡烧得漆黑,餐桌的一只断脚下垫了厚厚的书,;窗外是架的密密麻麻的旧电线,屋里几乎没有采光可言,大白天也要开灯;房里没有阳台,客厅中间横亘着一根手臂粗的竹竿,挂着几个零落的衣架。

白艾泽抿了抿嘴唇,甚至不敢相信尚楚就是在这样的房子里一个人长大。

这里没有光、没有水、没有养分,他是怎么从一株小小的树苗长成今天这样挺拔坚韧的?

尚楚自如地坐在地上,一件件地叠好衣服往一口箱子里放,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白艾泽凝视他片刻,也学着他的样子,坐到了另一张报纸上。

“怎么突然想到拾家里?”白艾泽问。

尚楚笑了笑,很自然地说:“人走了,把他的东西清一清。”

白艾泽一顿。

尚楚说的......是尚利军?

他一直不敢提起那件事,他知道尚楚有多难受,所以小心翼翼地不去碰这个伤口,没想到尚楚竟然自己揭开了这个疤。

见他沉默不语,尚楚抬头看了他一眼,果然撞破了白艾泽眼里的忧心忡忡,于是哭笑不得地问:“干嘛不说话?怕我伤心啊?不是,哪本法律规定拾遗物就得哭丧着脸啊?要不我和你一起嚎两声?”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白艾泽吁了一口气,指了指地上的那些杂物,“这些都是......尚叔叔的?”

“嗯,”尚楚点头,“打算有些能穿能用的就找地儿捐了,不能用的就扔了。”

白艾泽仔细地斟酌措辞:“不留下一些做念想吗?”

“做什么念想?”尚楚笑着摇了摇头,自嘲道,“想他是怎么虐待我和我妈的?喝了酒是怎么撒酒疯的?这一辈子是怎么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临了一个朋友都没有的?”

“阿楚,”白艾泽皱着眉打断他,沉声说,“逝者为大,不管怎么样,他是你爸爸。”

尚楚从口袋里取出他的钥匙扣,对白艾泽晃了晃上面那个破旧的小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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