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部分(1/2)

走进一家装潢考究的餐馆,点了平时爱吃的小菜,又没了胃口。四周人声鼎沸,更显出一个人的落寞。

期间,接到几个同学朋友祝福的电话或短信,她一一回复,一幅开心的样子。而后,心血来潮的,她拨出一串长长的电话号码。话筒那端,响起女人慵懒动听的嗓音。她犹豫了一会儿,才低声囁嚅,“是我……新年好”。那边的姜敏顿了顿,才轻声问,“什么时候回来”。她的眼睛在这一瞬微微的湿润,“快了”,她答,心里泛起一丝暖意。

“他们,还好吗?”姜敏的声音有些不自然。

“很好”,她抬眼,看着街上人来人往。

“你呢,怎么样?”

忽然之间,她想找个肩膀靠着,痛哭一场。可是,人潮汹涌,依然只剩她,形单影只。最终,只是寒暄了几句,匆忙收线。

在黑暗里拿出钥匙,摸索着开了门,走进暗沉的屋内,并不开灯,这样的世界,沉默暗淡,才是属于她的。

突然发现,阳台上有红色的星火闪烁,她推门出去,看见一个同样落寞的身影凭风站立。那人,已好几天不曾在这里出现过。

许可掐灭手里的香烟,扭头看向她。

她转身,走进屋里,却听见身后传来他略微低哑的嗓音有着些许难堪,“对不起”。

“走开,我不想看见你”,灯光从远方照s过来,她的脸,苍白而淡漠。她快速的走回自己的房间,想关上门,却被人伸手从外面抵住,“滚开”,她冷冷的喊着,门夹住了他左手的手腕处,她听见了他的低呼,于是松开手……反正,她明天就要走了。

许可按亮房间里的灯,低垂着头站在那里,“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他举起手烦躁的拍打在墙壁上,“我他妈傻了,才会和你说那些话”。

她把包搁在桌上,一言不发的面对他。明天以后,她将忘掉这些事情,忘掉他,然后开始过自己的生活,从此,她的世界里,再也不会出现他的身影。

机票的一角从小巧的皮包里露了出来。床上,散乱的堆放着她还没来得及清理的衣物。

许可若有所思的走过去,从包里抽出机票,“单程,明天的?”他看了她一眼,拿起皮包,伸手在里面翻寻着。

“你干什么”,她想拿回皮包,却拼不过他的力气,“我真是,越来越讨厌你”。

“我也是”,他的语气淡淡的,我也是,越来越讨厌这样的自己。他扬了扬手里的护照,然后把它塞进皮夹里,“这个,先放我这儿”。

“许可,你发什么神经”,她的双手紧握成拳,这小子,真是超级欠揍的。

“就因为那么点破事,你就想走”,他讥诮的看着她,“你也太脆弱了”。

“你说的对”,她,的确是脆弱的人,怒气在骤然间被压制,她只是无力的伸出手,“还给我”。这样的游戏,玩不起,难道还躲不起?更何况,她根本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有些事情的发生,总让人措手不及,哪怕始作俑者是自己。

突如其来的沮丧,攀上她的眉尖,黑亮灵动的双眸随之黯然,纤柔的双唇紧紧闭合着,清秀的脸庞上,憔悴和忧伤无所遁形。

他的心一阵疼痛,如同被某种钝物一击而中,隐隐的却越来越强烈的扩散。他静静的站着,哪怕只向前挪动半步,就会将她搂入怀中,以此缓解他深深的自责和痛苦。然而,他只能静静地站在那里,连呼吸也是轻轻的。

“不要走”,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低哑而消沉,他咽了咽唾沫,“我不会再喝那么多酒”。不去奢求什么,只想留你在身边,就算远远的看一眼也好。面对一份禁忌的情感,我,终究只是自私而懦弱的凡人。

开学一周,情人节。

学校里的文明纠察队的队员和路边花店的玫瑰一样,多得让人厌烦。文明纠察队是由学校的党员和学生会干部组成,他们的任务是在入夜以后,到校园的各个角落游荡,致力于杜绝男女生勾肩搭背现象和以罚款中饱私囊吃喝玩乐的事业,而且生意相当不错。

“姐姐,兄弟,拜托你了”,雷远的双手搭在姜允诺肩上。

姜允诺看了看隐蔽在四周人群里的特工,迅速扒开他的手,“别,我可没那么多钱让他们罚”。

“他们要是敢从你这儿拿一毛钱,我去灭了他们”,雷远从口袋里抽出章,“是兄弟的一定要帮这个忙,我雪地跪求还不成吗?”

“l跪也没用,我已经无能为力,就看你自己的了”,她笑呵呵的说完,转身走回宿舍。

寝室里,非常安静,只剩下姜允诺和关颖两人,其余的都挽着各自的男友轧马路去了。

“406,关颖”,突然平地里一声惊雷,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姜允诺的耳膜被震的嗡嗡乱响,她抬眼看看,关颖没事人一样趴在桌上看着小说。男生宿舍那边,隔着铁门,依然传来某人不屈不挠的呼唤。旁边寝室的门一扇扇打开,女孩子们纷纷探出头,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这嗓门,够大。

“打你电话也不接,你再不出去,就要引起公愤了”,姜允诺伸出一只指头压住耳朵,“就算拒绝,也和人家说清楚嘛”。

关颖白了她一眼,起身出去,没一会儿,脸红红的走进来,手里多了一支粉色的玫瑰。“俗”,她把玫瑰掷到桌上。

“少了点,好在意思不错”,姜允诺托着腮看着她。

关颖的脸上又是一红,说,“他叫我们去舞会,小陆他们也去”。

她心里一滞,说,“不想去”。

关颖拍了拍姜允诺的额头,“许可今天有事,去不了,你们两姐弟怎么还在冷战啊,到底为什么呀?”

她胡乱往嘴里塞着雷远进贡的薯片,含糊不清的说,“走吧走吧”。

教工食堂的大厅里,灯光闪烁。关颖羞答答的被雷远牵入舞池。

人群中满是头发梳得像镜子一样的男生,姜允诺看得有些乏味,心不在焉的收回目光。

陆程禹向她伸出手,“跳吧,闲着也是闲着”。他把手搁在她的腰间,她忍不住咯咯直笑,“不好意思,有点像在挠痒”,说话的当儿,她已在他的鞋面上留下好几个印迹,她更加手忙脚乱,只有不停的道歉。她的笑容生动可爱,眼神清新自然,他也忍不住笑了,把她的手握紧了些。两人调整好步伐,她的眼光却游离在外。

许可懒洋洋的靠在门框上,把最后一支烟送入齿间,空空的香烟盒在暗影中划出一道白色的抛物线正中垃圾桶。他掏出打火机,低头,点燃了烟。明黄的火光照在他的脸侧,几乎可以看见他微垂的轻轻颤动的睫毛,在光影之中,他的脸部线条犹如刀刻。他微微仰头,轻轻吐出一口白烟,烟雾缭绕之中,他的神情似笑非笑,看不真切。

灯光落在他的身影之外,使他的身影更显高大冷漠,仿佛与世隔绝,周遭嘈杂活泼的世界,沦为了他的陪衬。

她的心也也一点一点的空旷起来,最后,只剩下钝钝的疼痛。

似乎看见他的目光向这边扫来,她慌乱的收回视线,定格在陆程禹衬衣的第二颗纽扣上。

“他抽烟抽得厉害”,她喃喃的说。

陆程禹看着许可,“他以前几乎不抽”。

心神恍惚之际,姜允诺听见舞伴对自己说,“专心点,好吗?”

一曲完毕,雷远和陆程禹去吧台买啤酒。关颖满面春风的回到座位上,轻笑着,“以前没觉得,原来跳舞的感觉还不错”。

一旁的姜允诺,却置若罔闻,兀自出神。

“小姜,想什么呢?”关颖凑近她,看着她的眼睛。

“呃……”

“似乎有人变花痴了”,关颖探究的笑容在她眼前不断放大,“你是不是爱上谁了?”

你爱上谁了?

爱上了,一个我不该爱的人。

有些事情,虽然我们刻意的逃避,却是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第24章沦陷啊沦陷

面对关颖探究的眼神,姜允诺只是扯扯嘴角,抿了一口橙汁,满嘴酸涩的滋味。关颖也不多问,慵懒的窝进长沙发里,小口啜饮着果汁,烟波流转之间,目光扫过全场,似乎看见了什么,脑海里突然跳出一个奇怪的念头。实在太奇怪了,以至于她几乎笑出声来。

舒缓的音乐渐止,灯光忽明忽暗,变幻闪烁,激情强劲的舞曲突然响起,震耳欲聋。舞池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他们恣意舞动,挥汗如雨。姜允诺身边的沙发突然下陷,长沙发上挤入了三四个陌生的男人。

“妹妹,坐这儿多没劲啊,要不和哥哥们出去玩玩”,其中一人把手搭在关颖的肩上。关颖站起身,拉起姜允诺想撤,却被他们团团围住。

“别走啊,陪哥哥们喝点”,那几个人拿起酒杯就往她们嘴边送。关颖招架不住,一不留神又跌回到沙发上。姜允诺怒了,抢过面前的酒杯,轻轻摇晃着,“急什么,这药丸不都还没融掉吗”,说着,劈头盖脸的朝那人脸上泼去。

那些人一时愣住,污言秽语不堪入耳。姜允诺看看花容失色的关颖,又瞅瞅眼前动手动脚,骂骂咧咧的地痞,打不过也跑不了。靠,雷远这小子跑哪儿去了,关键时刻还不现身救美?

“做什么呢,跑学校里来耍流氓?”

姜允诺听这声音,微微一怔,居然觉得此时的心情比要和这群人打架还要紧张,复杂的情愫在心底悄然荡漾。

许可吐着烟圈,面无表情的站在他们身后。

那些人扭头,看见“英雄”只有一人,都猥琐的笑着,“呦,找抽的来了”。

许可冲他们点点头,“想玩是吧,我就陪你们玩玩”,说着,冷不丁的抄起矮桌上的啤酒瓶向身旁的墙壁使劲砸去,玻璃碎片四处飞溅,他咬着烟,咧嘴笑了笑,拿着剩下的半个瓶子指着他们,“别他妈愣着啊,一起上”。话音未落,他就被人围住。

姜允诺回过神,着急的喊着,“可可,不要……”;这时又听见“砰砰”两声酒瓶破碎的声音,雷远和陆程禹一人提着个破酒瓶走了过来。“靠,咱们好久没这么热闹了”,雷远笑着大声说。

那几人抬头一瞧,眼前的三人都是一米八几的个子,于是没好气地指着站在中间的许可,“你小子给我记住”,然后推推搡搡的溜走了。

雷远把关颖拉到身边,细细的瞧了瞧,“对不住啊,来晚了”。

许可皱眉,“你们怎么回事啊,连两个妞都罩不住”。

关颖的情绪稍稍平复,她轻轻碰了碰姜允诺,“你弟怎么说话的呢,没大没小”。

姜允诺摸摸鼻子,“嗨,他就这样,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陆程禹牵起她的手,“没事吧你?”她没来由的一惊,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于是不着痕迹的抽回手。

“以后别那么冲动,旁边又没个人”,许可扔掉烟头,眼睛看向别处,“走为上策知道么?”

“不知道是谁冲动”,她嘟哝着,低头看自己的脚尖,“能走不早走了吗”。

关颖凑到她的耳边,“小姜,你怎么在你弟跟前跟个小媳妇似的”。

她突然觉得全身的血y都往上涌,脸上热烘烘的,幸好是在这种环境,别人也看不出来。她搔搔头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你瞎说什么呀”。

“算了算了,都怪我,是我拉着小陆去买啤酒,我道歉”,雷远笑嘻嘻的说着,递给许可一瓶啤酒。

许可摆摆手,“戒了”,眼光状似无意的扫了过去,姜允诺微微的侧过脸,面向别处,不知在想什么。他掏出打火机,摸摸口袋,“靠,没了,我去买包烟”。

“不抽烟你会死啊”,她仍是忍不住地脱口而出。

许可的身影一顿,没说什么,慢慢的坐回到沙发上。

雷远看看他俩,不由失笑,“姐弟俩哪有隔夜仇啊,床头吵架,床尾……”

“闭嘴”,关颖和陆程禹异口同声地吼着。两个当事人倒是都不吭气。

关颖差一点儿笑喷,赶紧忍住。雷远也发现自己一时忘形,用词不当,话没说完,只得硬生生的把嘴巴合上。

姜允诺一阵心慌意乱,只觉得头顶上的灯光晃她的头晕眼花,坐立不安。她屏住呼吸,情不自禁的偷偷瞄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那个人。许可随意的靠在沙发上,薄唇紧闭,面无表情的注视着舞动的人群。她低下头,闷闷的喝着橙汁,可是拿着玻璃杯的右手却微微的颤抖着。见鬼了,她嘟哝着,然后伸出左手把玻璃杯死死的搂在怀里。

“小姜,咱们也蹦迪去”,关颖突然拍拍她的肩膀。这里的音乐,设施虽然比不上迪吧,好在还挺有氛围。

姜允诺被她吓了一跳,表情郁郁的,“不了,我想回宿舍”。

“也对”,雷远终于找着机会再次开口,“现在连学校里也不太平,还是早点回去的好”。

夜风清冷,月光清冷,树林里似乎有梅花开放,暗香浮动,空气里散发着丝丝清冷的甜意。

姜允诺顿时觉得头脑清醒了不少,心里也没刚才那么别扭了。

暗暗的椭圆形c场上,有痴心张狂的男生和朋友们正在用白色的蜡烛摆出巨大的心型。风再起时,烛光闪烁,有那么几点光黯然逝去,可怜的少年忙碌奔走于熄灭的蜡烛之间。c场边,幸福的女孩起初是羞涩的含笑而立,而后忍不住伸手抹去滑落眼底的泪水。一旁围观的人群里,口哨声此起彼伏,给往常静谧的夜晚染上青春的颜色。

此情此景,陆程禹说,“寒”。

雷远也经不住抖了一下,暗自看了关颖一眼,心想,幸好这不是个挑剔不懂事的主儿,要不让他来做这种咯牙的事,他一张老脸可没地儿搁。

关颖看着身边的烛光,温暖而飘逸,大概只有爱惨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吧,可是他,对自己的喜欢又有几分呢?

姜允诺注视着场上的男孩子匆忙的身影,起初只觉得瀑寒,习惯了也就还好,再看时却有些说不出的感动。不知道,会不会遇到这样的人,执著而傻气的做一些事情,只为博得自己浅浅的一笑,或是掩在心里的甜蜜,哪怕他只是在作秀。生活中,无处不被作秀填满,然而,当这些为爱情作秀的勇者出现时,荒诞也会化为感动。女孩子们几乎都会被此打动,即使她们露出不屑一顾的神色,她,也毫不例外。

当许可路过那颗巨大的红心时,脚边有几支蜡烛被风吹灭。

这就不完整了,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掏出打火机。

姜允诺看见,那个修长的身影弯腰俯下去,暖暖的橘黄色在打火机和烛引之间跳跃着,清风吹过,却连他手里的那点火光也熄灭了。他轻轻蹙眉,干脆单腿跪在草坪上,重新打着了火机,用手拢住那团绚烂的火焰,仿佛捧着易碎的物件,小心翼翼的点燃了烛引。手指缓缓滑过,一只又一只,星光在他的手掌里重新闪耀。

他静静的看了一会儿,才站起身,右手一扬,将打火机抛了上去,银色的外壳在黑夜里划出碎碎的光华,他微微勾起唇角,伸手接住,放入牛仔裤的口袋里。

这一切,无不散发着淡然和随性,可是落在姜允诺的眼里,却如大气里所有的正负电子各自聚集相互碰撞,瞬间的风起云涌,动魄惊心。

第25章避孕套事件

“行了”,美女环顾四周,然后挥挥手,“你可以走了”。

钟点工接了钱走出去。

美女趴在那张干净的可以当镜子照的黑色光漆大书桌上想着心事。

门外走廊上响起熟悉的脚步声,沉稳有力,她的脸上扬起明快甜美的笑容。

许可推开门,阳光从一尘不染的玻璃窗里透过来,刺进他的眼睛,他微微眯了眯眼,即使有过n次这样的经历,他仍然怀疑自己进错了家门,然后他n+1次的在心里说了句,我靠。

“兮萝”,他冲美女点点头,“你来了”。

“是啊,那几本书看完了,我来还给你”,言兮萝转身,背靠在书桌上,双手往后撑着。

这样的站姿,可以完美体现她无可挑剔的身材,许可在心里做出评价。美女就是美女,一举手一投足都是美女,不像有的人……

他想起昨天早上和陆程禹一起晨跑的时候,那个人在薄雾中迎面跑来,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大大咧咧的拍了拍陆程禹的肩膀,气喘吁吁的喊了句,“嗨,帅哥”,等他回头看时,却看见胡乱束起的马尾在她身后活蹦乱跳。

“你还挺勤快”,当时陆程禹这样说。

她转过身面向他们,脚下丝毫不带停顿,“减肥啊,我这个月长了三斤rr”,说完一溜烟跑掉了。

想到这儿,他暗自摇头,美女如言兮萝者铁定不会在男生面前一边做高抬腿运动,一边嚷嚷自己长了多少r。

突然看见许可对着自己若有所思的微笑,言兮萝的脸上泛起红潮,一向自持处变不惊的她突然不知道,是应该看着他的眼睛呢,还是鼻梁,又或者干脆不看他。

“你不用每次来都帮我收拾屋子”,许可把书包扔床上。

“举手之劳”,她大方的回应,“朋友之间不用计较这么多吧”。

“嗯嗯”,他点头,“朋友可不是用来当田螺姑娘使唤的”。

她微笑不语。田螺姑娘啊?究竟是女朋友的意思,还是保姆的意思?

“不过”,他貌似不经意的提到,“过几天我就搬回宿舍了”。

“为什么呀”,她愣了愣。

他笑笑,“没钱交房租了”。

傍晚的时候,姜允诺抱着书准备去听选修课。

雷远从后面走过来,胳膊往她的肩上一搭,“走,帮你弟搬家去”。然后,无论她如何百般推迟,还是无可奈何的被拉了过去。

“别这样,那是你弟”,人家义愤填膺的说。

许可没料到会在这儿再次看到姜允诺。

他看到她讪讪的站在那儿,似乎是房间里堆满了杂物,迫使她无从落脚,不知道该去哪儿,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她就这样浑身不自在的站着,模样有些怯怯的。

也许这个词和她完全不相干。可他却固执的认为,此时站在那儿的,是个娇怯怯的小女生。这样想着的时候,他的心里被一种莫名的温柔满满的充盈着。

“嘿,嘿,这些东西还要不要,你tmd倒是出个声啊”,雷远拿着一摞旧杂志在他眼前晃悠。

他烦躁的撇开眼,“要”,虽然并没看清那是一堆什么东西。

感觉自己无事可做的姜允诺被书架上的一本相集吸引了过去。她随手翻开,那些微微泛黄的照片,展现了曾经的温馨时刻,可现在看起来,却是刺眼的一塌糊涂。如果,如果没有这些过往,没有这些记忆,他们之间,又会发生什么呢……也许是陌生人,也许是……

“姐姐”,那嗓音在耳边响起,低沉悦耳,温柔的错觉仿佛蛊惑一般,沁人心脾。她惊慌失措的抬起头,却不敢直视他的双眼。他似乎好久没这么称呼她了,而他现在这样喊她,令她相当的不爽!

她飞快的看了他一眼,许可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他轻轻的从她手里抽出相册,“如果你没事做,帮我把床上的被褥打包”。

“哦”,她踱了过去,开始整理他的单人床。

在床和墙壁的缝隙里,她拣到一个小小的方方的塑料包装袋。

枚红的底色,上面画着只一脸怀笑的香蕉,人模人样的带着墨镜,那袋子已被撕开,隐隐约约的散发出草莓的香甜味道。

她拿着它,发了一会儿呆,恍惚中记起曾在什么广告上看到过,这个牌子叫……“jissbon”,她相当肯定地说了出来。

屋里的另外三人,包括陆程禹一起回头看她。

“我靠靠靠,这是什么啊”,雷远笑着说,“你小子这次被抓住了”。

许可的眼光有些直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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