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圣器生乱(1/2)

夕y西下,玉京城南的文德书院也随之陷入了一p沉静,宗逸逍双手负后,站在窗台前凝望晚霞。

孟轲恭敬地站在下手处,拱手道:「师叔,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还请师叔用餐!」

宗逸逍没有回 头,只是淡淡地说道:「子舆,如今文科举已经进入最后的殿试,对此你有何看法?」

孟轲道:「弟子看来,此番文科举便是靳紫衣和尹方犀与朝廷势力正是挂钩的好时机,他们一定会借着科举同皇甫武吉正式合作,向沧海阁施压。」

宗逸逍叹道:「可是我却觉得这次的科举实乃皇权的延续和增强,无论是文还是武,这些上榜之人最终都会成为皇家的忠臣!」

孟轲微微一愣,奇道:「师叔何出此言?」

宗逸逍道:「昔日科举有成渊之为首的一g仁义之士来约束皇权,使皇帝不能随心所yu地把持科举,可如今成阁老西归,宫白两家也被灭门,而裴家见风使舵,剩下一个崔家也独木难支,皇甫武吉便可以随心所yu地挑选和栽培自己的官员。」

孟轲道:「师叔既然看出皇甫武吉的狼子野心,为何还要入京助他!」

宗逸逍微微一笑,说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昊天教兴风作l,为祸神州数十年,不除此毒瘤,天下难安。」

孟轲一愣,拱手行礼道:「师叔高义,弟子佩f!」

「不好了,出事了!」

就在这时,门外一个清秀少年疾步奔入,正是孔丘。

孟轲蹙眉道:「师弟,何事这般慌张?」

孔丘缓了缓神,行了个礼,说道:「回 禀师叔,儒门总坛内出事了。」

宗逸逍道:「出了何事,能让仲尼你慌乱成这样!」

孔丘叹道:「师叔,昨夜浩气台遭了火灾……」

宗逸逍脸se一沉,冷笑道:「我刚进京准备收拾昊天教,这浩气台便出事,天下间哪有这般巧合的道理!」

孟轲点头道:「没错,这一定是沧释天釜底chou薪之计,吾等不必理会!」

宗逸逍长叹一口气,摇头道:「此乃y谋,吾等就是知道也无可奈何,还得乖乖赶回 总坛。」

孟轲道:「师叔,浩气台虽是供奉儒门圣物之地,但圣物根本无惧水火,何需为此死物l费大好形势!」

宗逸逍望了孟轲一眼,欣笑道:「子舆你有此x襟实乃我儒门大幸,但无奈形势所迫,吾等不可不回 !」

孟轲脸se一沉,眼露疑h。

孔丘灵机一动,说道:「师兄,我看师叔的意思是这样的,浩气台失火,雨卷楼和云汉院必定回 去,吾等若不回 去查看,那便会落人口实。」

宗逸逍点头道:「仲尼说得甚是。我们儒家讲究孝、悌、忠、信、礼、义、廉、耻,百善孝为先,儒门圣器乃是祖师爷所传承下来之物,若在失火后依旧不闻不问,那便是不孝,还有何面目自称儒者。」

孟轲长叹一声,跺脚道:「无奈,一把烛火便叫大好形势付之东流!」

宗逸逍道:「沧释天曾化身周君辞潜伏于儒门,对于儒者的心理和习惯都是了若指掌,看准了如今三脉争雄,谁都输不起的局势,再放上一把火,把这个孝字烧得火红,叫吾等不得不撤出京师。」

孔丘咬牙道:「若爹爹还在,岂容沧释天放肆!」

宗逸逍道:「只要我们儒门不内乱,昊天教岂有可趁之机,他是看准了三脉纷争才下手的。罢了,罢了,子舆、仲尼,你们收拾收拾东西,我们立即赶回 总坛,切莫落在靳紫衣和尹方犀身后!」

孔孟二人虽是不甘,但也无奈收拾行囊,连夜离京,赶回 儒教总坛——天涯海岭。

此地面朝碧海,背靠平原,更有一座陡峭绝岭,远远望去海天一se,故而称为天涯海岭。

只看茫茫沧海一座雅阁傲立其上,铁木为柱,玄石为栏,好不庄严,海l卷向楼阁底墩,坚实的根基毫不动摇,怒涛反被崩碎出点点银珠,y光映照之下闪烁出七彩光芒,将那块牌匾映衬得七彩琉璃,三个斗大金字赫然在目——沧海阁。

只看海风吹拂,水雾弥漫袅袅,一直飘到半山腰,云气迷蒙之中恰见一座雅致庭院,绿墙红砖,翠树朱花,廊檐钩回 ,好不雅致,正是云汉院。

海cs气飘过半山腰,涌向峰顶,却是被天际冷风一吹,顿时凝聚成水,洒向平原,点点雨滴淋在塔楼之上,那座塔楼本来就是以玉se石料砌成本雨水浇s,显得更为晶莹透亮,只看年轻儒生撑着雨伞敲门叫道:「快快开门,楼主回 来了!」

雨水中,一道人影缓缓走来,虽不撑伞,但雨点尚未靠近他三尺方圆便自动弹开,水不沾身,泥不染靴,正是雨卷楼之主尹方犀。

大门轰然打开,二十名弟子冒雨跑出,左右各十人列队恭迎楼主回 归。

尹方犀径直走入楼内,唤来一名心腹弟子问道:「浩气台失火之事究竟是何缘故,你与我速速道来。」

弟子应了一声是,说道:「那日弟子正巧在浩气台当值,大约在三更时分,忽然感到一阵一g热风吹拂,也不知怎么地浩气台便烧了起来。」

尹方犀蹙眉道:「除此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异常之事?」

弟子想了想,握拳道:「确实有些古怪的事情发生,热风吹过之时似乎有道白光划过。」

尹方犀哼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弟子道:「自从失火之后,浩气台内就被一g邪气笼罩,各种鬼魅妖邪出没,凡是靠近的弟子都无一幸免。」

尹方犀脸se一沉,摆手示意弟子退下,负手在后来回 踱了j步,猛地一瞪双目,哼道:「白光,热风,分明就是光明业火的特x,好你个沧释天,竟然敢到我儒门圣地放肆,真是欺人太甚!」

想到这里,尹方犀一拂衣袖,施展先天御空术,朝天涯海岭巅峰飞去。

儒门巅峰,德培浩气,祖师圣人以九天玄石在此地铸造了一座祭台,供奉镇教圣器。

尹方犀御风而至,只见四周一p焦黑,昔日骄y拱耀圣地,如今一p狼藉,满地疮痍。

甫一踏足,却感四周邪氛躁动,尹方犀抬眼一望,只见各种鬼魅邪魂扑杀而至。

尹方犀见状,怒然挥掌,紫y真气翻涌而出,鬼魅难近分毫,皆被y刚浩气烧成飞灰,可是邪物却是层出不穷,被烧毁一批,又来一批,源源不绝,饶是尹方犀内功深厚也略感支拙。

「尹师兄,我来助你!」

激战之时,一道掌劲横扫而来,强势入围,荡开邪魂,来者正是靳紫衣。

尹方犀说道:「这些邪魂杀之不尽,着实厌烦。」

靳紫衣道:「吾若无猜错,那场大火只是幌子,真正的暗手其实便是这些邪魂。」

尹方犀衣袖一摆,挥出紫y气团扫开一条出路,说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且先退避三舍,再做打算!」

靳紫衣点了点头,随着尹方犀退下浩气台。

尹方犀道:「靳师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 事?」

靳紫衣道:「依小弟看来,浩气台的至圣地脉已经被人动了手脚,使正气转化为邪气,所以才y育出这么多邪魂,只要有生人靠近浩气台百步之内,邪魂便会蜂拥而出,食人血r。」

尹方犀跺脚骂道:「岂有此理,若非我儒门精锐尽数入京,沧释天岂会有此可趁之机!」

「尹楼主说得好,若我们儒教能够上下一心,昊天教又如何能兴风作l!」

就在此时,宗逸逍偕同孟轲、孔丘赶到了山顶,在其身后尚有不少鸿儒大豪,儒门元老。

靳紫衣眯眼笑道:「然也!分则害,合则利,儒门三脉当同气连枝,扫荡妖邪魔氛,净化浩气台。」

宗逸逍暗忖道:「这个靳紫衣,果然心思慎密,瞧见我带来了诸多元老,便率先提议合作,给人留下一个忠心护教的形象!」

对方竟然要合作,宗逸逍自然不能失了风度,于公于s都要先修复浩气台的地脉。

宗逸逍在四周环视一圈,蹙眉道:「浩气地脉竟然被邪力侵蚀至此,看来要净化需得花费一番功夫。」

靳紫衣道:「浩气地脉的j个关键之处似乎被邪力束缚,导致正气衰竭,邪气增长,y生鬼魅。」

尹方犀也瞧出了端倪,说道:「地脉天驱、灵枢、九神三大方位有异物钉入,使得正气枯竭,要重新修复地脉,便得除去这三方邪物。」

宗逸逍说道:「孔丘,你且瞧一瞧这地脉之中有何异物。」

儒门众人皆知孔丘天生异禀,生有一双可观元气流动的双眼,目光如炬,一切妖邪皆难遁形。

孔丘应了一声是,瞪大双眼,紧盯浩气台。

「宗师叔,这天驱、灵枢、九神被三枚长针钉住,每根长针皆散发着y魂邪气,与煞域的邪器颇为相似。」

孔丘阖上双目,将所见之物一一道来。

三脉魁首顿时陷入一p沉寂,过了许久,尹方犀叹道:「昊天教乃三族联手所创,会些煞域功法并不奇怪,但浩气台建在海岭巅峰,常年吸收日月精华,早已培育出浩然正气,普通y魂尚未靠近便遭y气焚毁,这邪针竟然可以破坏地脉正气,恐怕每根针内藏的y不少于十万之数。」

宗逸逍蹙眉道:「一针十万,好大的手笔,这昊天教又是从何处收集这么多的y魂!」

靳紫衣冷笑道:「宗师兄莫非忘了当年那场神州兵燹?」

宗逸逍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铁烈入关恰逢水灾席卷,除了战乱死的人,还有许多因水灾而丧生的百姓,这三枚邪针定是那时候所炼制的!」

靳紫衣道:「然也,当年的铁烈兵燹说不定就是沧释天暗中c盘,所以才得来这三枚邪针。」

宗逸逍道:「多说无益,吾等先联手拔去这三枚邪针,修复正气地脉再说!」靳、尹两人也关心宗脉地气,于是也点头答应。

三大儒者割据一方,化作三道紫气再入浩气台,放眼而望圣台四周黑邪隐隐yu动,宗逸逍怒斥道:「y魂邪物,犯我儒门禁地,亵渎圣物,违逆天道常规,已是尘世不容!」

儒者厉喝,激得万鬼怒鸣,化作奔腾怨气掩杀而至。

宗逸逍临危不乱,脚踏天罡正步,手化开神四方,劲走紫气浩然,雄浑一掌劈开进犯鬼物,随即疾步奔驰,直取天驱地位。

尹方犀和靳紫衣也各展神通,只看紫y光耀,扫荡魔氛y气,护送宗逸逍进入天驱、灵枢、九神三大地位。

宗逸逍无需分神,每到一处手掌cha入地下,猛地扣住长针,臂腕施力,拔除邪物。

邪针离土,正y浩气得以运转,鬼物失去滋养之根,彼消彼长,凶威锐减。

三人虽拔出邪针,但针中所蕴含的鬼力不甘就此消亡,强行涌出,yu嗜尽儒者血气。

「强弩之末,负隅顽抗!」

宗逸逍冷哼一声,元功c动,紫y真气隐隐生威,沛然正气焚化作祟鬼魂,将三枚邪针炼化无形,尽显儒风威仪。

看见宗逸逍专美,尹方犀眼神一凛,纵身腾空,正是紫y玄功最高境界——圣y功力,只看九团紫se光晕笼罩海岭之巅,浩气台受到正大罡气席卷,群邪辟易,诸鬼消弥,不消p刻已是精华泰半邪气。

靳紫衣见机配合,足下运劲,双脚踩入地下,c动本命元功,以紫y之气刺激地脉正气。

三儒合力,浩气台再现原貌,受到邪染的地脉如今脱离邪氛束缚,夕y下,海岭复清,浩气长存。

众弟子总算放下心头大石,长出了一口气。

靳紫衣忽然开口道:「邪人扰我儒门清净,不知圣器是否安然,需得亲眼一观!」

说罢便登上浩气台。

宗逸逍那不知他的心意,儒门圣器唯教主方能开启,靳紫衣这个动作分明就是要先声夺人,宣布他才是教主的合适人选。

「靳师兄,圣器开启非同小可,教主不在,需得三脉主事同时在场才能登上浩气台!」

宗逸逍先一步挡在他面前,靳紫衣也不气恼,眯着眼笑道:「宗师兄说的甚是,吾等便上去瞧一瞧,看看圣器安在乎!」

尹方犀也随之走上台阶,呵呵道:「靳师兄说得甚是,我们三人便联手开启这圣器封印!」

三人同上浩气台,只见高台中央造着一张玉案,便是连遭烈火焚烧,鬼魅肆n也不曾损伤分毫,依旧晶莹透彻,华美精致,玉案之上共有四个印记,一大三小,最大的印记便是教主令牌的痕迹,三个小印记则与三脉主事令牌相符,这里乃是布置着一个守护阵法,需得教主持令牌亲自到来,方能开启,若教主无法到场,则需三脉主事同时放入令牌。

三人互望了一眼,掏出令牌置于玉案印记之上,c动紫y玄功开启阵法。

沛然真气灌入玉案,顿时阵法开启,光耀八方,恢弘浩气之中隐见圣器踪迹,只见一杆古朴端庄的笔赫然现世,笔杆刚y,笔锋锐利,正是儒门镇教圣器——荒神笔。

在儒者看来,天下最锐利之物并非刀剑锋芒,而是铁杆笔锋,随手一划,便可定乾坤,平四海,故而太荒时期,儒门祖师以天下玄铁奇金打造了一支神笔,传闻此笔不但是神兵利器,更有这妙笔生花奇能。

当年那太荒大战,祖师爷先是被三族至尊联手打伤,无法运功飞离,只能一步一步地带着弟子逃走,然而三族联军围而不打,将祖师爷慢慢b入绝地,四面尽是穷山峻岭,悬崖险壁。

祖师爷不慌不忙,掏出荒神笔随手画了条山路,顿时落笔生花,一条通道便出现在眼前,众人得以逃出生天。

之后邪派联军继续追赶,将祖师爷b到了大河边上,此刻众人元功耗竭,别说渡河,就算是下水都会被冲走,危机关头,祖师爷用笔画出一艘大船,载着众人渡河而去,之后又画出各种凶鱼恶虾,替众人挡住追兵,保全了儒门传承。

看到荒神笔无损,三人这才松了口气,走下浩气台向众人宣告无恙。

靳紫衣长叹一声:「幸好祖师圣物无恙,若不然靳紫衣只能以死谢罪了!」

尹方犀道:「靳师兄言重了,都怪那个沧释天狡猾j诈,昔日潜伏我儒门之内,竟然瞒过先教主,将儒门的状况都摸了个一清二楚,这才能够浑水摸鱼。」

宗逸逍眉头一蹙,暗忖不妙,这两人一唱一和地提起孔教主,似乎要把矛头引来这边,就在他苦思对策之时,却听尹方犀冷笑一声:「宗师兄,当初沧释天化身为周君辞潜伏沧海阁之内,你这个阁主莫非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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