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1/2)

于飞燕给碧莹的还是老规矩:珍贵药材,不过这一次是一盒千金难买的名贵珍珠粉,不但强身健体,亦可养颜滋补,长保青春,外加绫罗绸缎二匹,二支打造精巧的翡翠镶金凤钗,二对玉?,一副手镯,他郑重其事地说这是在大殿上新皇问其要何赏赐时,专门为碧莹求的,说着三妹身体好了,青春女孩也应该身上多些新衣裳首饰。

我看着碧莹充满惊喜感动的脸,心中一动,于飞燕看上去五大三粗,其实是很细心,比起宋明磊给我们几个清一色的玫瑰露加绫罗绸缎可要有心多了,他似乎也心怜碧莹无依无靠,所以才厚礼相护,而那一番话又分明是暗示碧莹到了出阁的年纪了。

于飞燕又说没想到会遇见初画妹妹,来不及准备见面礼,就脱下手上的玛瑙手珠给初画,初画本来一个人待在角落里不出声,这下反倒很不好意思,推辞不过,红着脸收了,谢过于飞燕。

该轮到我了,我兴奋地问着:“大熊,你给我什么新年礼物。”

于飞燕神秘地一笑,没有绫罗绸缎,也没有珠宝手饰,他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支精美雕花的狭长木盒,递给我。

我打开一看,只见一把匕首躺于盒内,匕首柄端及刀鞘皆雕纹华丽,兼以镶满红绿各色宝石,烛火下,映着我们大伙的眼睛直晃眼,抽出刀销,刀身精光四s,一看便是削铁如泥的稀世珍宝,这也太珍贵了吧!

我一愣:“这么珍贵的礼物,我怎么好意思收?”于飞燕不以为意:“大哥除了你们四个就没有亲人了,而且结拜时就说过,荣辱于共,富贵同当,若没有四妹和二弟的妙计,于飞燕又如何能承蒙皇上和候爷抬爱。”他宠溺地看着我:“我知道你这丫头不爱花啊粉的,这件是谷浑王的贴身爱物,叫做‘护影’,候爷转赐于我的,前些日子听说你一个去西林遇袭了,你这丫头素来胆大,但亦要懂得保护自己啊。”

我感动地收下了,宋明磊脸色明显一黑,我想他一定是在自责那天没有送我回去吧。我对他甜甜一笑,伸出v型两个指头,意即不要放在心上,他也回我温柔一笑,轻轻点头。

于是大伙坐在大坑上围着桌几包饺子,我们咭咭呱呱地说着各自这几年的遭遇,连不大说话的宋明磊也多说了几句,其乐也融融。等到下饺子的时候,我们又迎来了一位稀客,竟然是原非珏,他一进门,我们所有人一呆,他带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的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早被树枝之类的硬物刮得乱七八槽,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亦沾着雪和污泥,很显然他又迷路了一阵子过来的,不过他还是很有精神地用力嗅了嗅空气说:“好香,好香,木丫头,我要吃你包得饺子。”

然后大摇大摆地跳上坑,我们所有人如?子下水般纷纷下坑,只剩他一人坐在上面直嚷嚷着我的名字要吃的,我怀疑所有人都已听说他关于我迟早是他的人的宣言,因为他们都极暖昧地看着我,宋明磊沉静如水地看着我,于飞燕虽是朝中功臣,可坑上必竟是恩主的小儿子,也不敢造次,初画嘟嚷着:“珏四爷,你不是应该在紫园里听戏吗?”

原非珏朝她的方向看了看,不屑道:“几个男人学娘们似的依依呀呀的,有什么好听的?”

我暗想是你看不见演员华美的妆容,听不懂那昆曲的精华才没什么好听的吧!

我笑着说:“珏四爷,你要吃我的饺子可以,不过我这儿可只有猪r罗卜馅的,而且绝对是猪r少,罗卜多,你能吃吗?”

“只要是你做得,本少爷便全都爱吃,”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我:“我真得饿了。”

“今儿是除夕,在我的德馨居,只有兄弟姐妹,没有主子,我们可不拘礼了。”我笑着对他说,没想到他哈哈一笑:“那有什么,一起上坑吧,本少爷还怕你们小五义不成。”

初画先跳上坑,像小麻雀似得盯着原非珏:“珏四爷,你可别告诉果尔仁或是夫人,不然,我们虐待主子的罪过可担不起。”原非珏哼了一声算是回答她。

我在后面下饺子,锦绣过来帮我,她很三八地用手肘捅捅我:“唉!我听碧莹说他看上你啦,是真的?真的吗?”

我一抬眼,看见活泼的初画正怂恿男孩子们玩掰腕子游戏,输者罚喝酒,那酒是宋明磊送来的凤翔,于是原非珏玩心大起,听到大破突厥的燕子军首领于飞燕也在,就点名要和他玩,我叫了一声:“大哥,小心别伤着少爷。”

于飞燕头也不回应了一声,捋起袖子专心玩起,而原非珏不乐意地向我瞪了一眼。

我回头对锦绣说:“别瞎说,珏四爷只不过是个孤单可怜的孩子,承他抬举,把我当朋友罢了。”

“你看谁都可怜,独独不可怜你自己,”锦绣嗔我一眼,正色道:“别跟他,他是紫栖山庄里有名的傻子,我可不愿你嫁个傻子。”我正要开口反驳,她忽又像想起什么紧要的话来,抓着我的手臂压低声音说:“也别跟宋明磊,他肯定宠着碧莹,让你做偏房,而且一定会天天你写文章,好给他抄。”说着说着自己也打了一个寒噤。

我一乐,这丫头就是讨厌写文章,我逗她:“那你的意中人是谁啊,不会是于大哥吧?”

她脸一红,捶了我一下:“谁会看上他啊!”

我更乐了,奇道:“你还真有意中人了,坏蹄子,你竟瞒着我和人私定终身了不成,快说,快说,那人是谁?”

她红着脸,低低道:“他,他是个很特别的人,别人第一次见我,要么苍蝇似得盯着我,要么就骂我是妖孽,可他,他总是很温柔地对我笑呢。”说罢她甜蜜地一笑,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

我正要追问这个丫头,这时屋里传来一阵欢呼,原来于飞燕赢了,出乎我意料,原非珏倒是很有奥林匹克选手的精神,也不耍任何脾气,无语地仰头将一杯凤翔一饮而尽,然后换了一个手臂伸出来摆在桌几之上,宋明磊待在角落里,一边看着原非珏满头大汗地和于飞燕再来一局,一边和满面骄羞的碧莹聊着,留意到我的目光,也朝我看了过来,那目光中竟有一丝落寞,我不由得一愣。

饺子好了,我们嘎嘎乐着吃饺子,原非珏脸都快凑到碗里去了,可口中却连说好吃,说是比他刚在紫园里吃过的饺子宴还好吃,我们大家都被他逗乐了。外面下着鹅毛大雪,一片银妆素裹,屋里热气腾腾,真是热闹,我暗叹着如果现在能看到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就更好了。

吃完饺子,玩了一会掰腕子,原非珏依然是赢少输多,倒也不急,反而兴致越来越浓了,宋明磊建议宴中女孩居多,不如让男孩陪着一起玩行酒令抽花签什么的,于飞燕连声大叫着:“大丈夫万万不可沉弥闺阁戏玩”之类的,被我和锦绣扯了几下胡子,只好小媳妇似地坐在那里,委屈地望着我,大将军形象全无,原非珏同学本也想强烈反对,但见我坐在他身边板着脸看他,以及燕子军广威将军的下场,也只好扁扁嘴勉强同意。

碧莹拿了一个竹雕的签筒来,里面装着象牙花名签子,摇了一摇,放在当中.又取过骰子来,盛在盒内,摇了一摇,揭开一看,里面是五点,数至锦绣.锦绣便笑道:“我先抓,不知抓出个什么来。”说着,将筒摇了一摇,伸手掣出一根,大家一看,只见签上画着一支牡丹,题着“艳冠群芳”四字,下面又有镌的小字一句唐诗,道是:任是无情也动人.又注着:“在席共贺一杯,此为群芳之冠。”大伙看了,都笑说:“巧的很,锦绣原是长得风华绝代,贵不可言,也堪配牡丹花。”说着,大家共贺了一杯。锦绣笑着饮一杯:“三姐弹一曲为我们助兴如何?”众人也拍手叫好。

我想这正好是碧莹向宋明磊展现才华的大好机会,便取了前几年宋明磊送的那具古琴,我嚷嚷着要听高山流水觅知音,只因我知道这是她最拿手的曲子,亦可向宋明磊以音喻情,众人却以为此曲颇合今日之聚,皆叫好,宋明磊但笑不语,她红着脸道了声显丑了,便弹了起来。

这几年碧莹卧在病榻上,稍有精神便以此琴排解,当真如飞珠?玉,轻落银盘,余音袅袅,绕梁三日不绝,一曲抚罢,众人皆醉,连宋明磊的眼中也露出惊艳的神色来。

锦绣掷了十九点,却是宋明磊,在于飞燕同情的目光中,他轻轻一笑,用修长的手指,大方的抽出一根来,众人看上面是一枝杏花,写着“瑶池仙品”四字,我念出那诗:日边红杏倚云栽。注云:“杏者,幸也,得此签者,必得贵婿,大家恭贺一杯。”

锦绣,初画笑得直不起腰来,于飞燕和碧莹目瞪口呆,原非珏亦是一脸唏嘘,我强忍笑意,向似笑非笑的宋明磊敬酒道:“咱们府里出了一个附马,马上又要有皇后,这回子又要多一个贵妃了,来,来,我们敬未来的宋贵妃一杯。”哄笑声中,宋明磊无奈地摇摇头,笑着饮了下去。

宋明磊掷了个十点,轮到原非珏,他伸手取了一支出来,却是一面画着一枝海棠;题着“香梦沉酣”四字;那面诗道是:只恐夜深花睡去,注旁边还画着一叶远行的扁舟,注云:“既云‘香梦沉酣’;掣此签者不便饮酒;只令上下二家各饮一杯。”上家乃是宋明磊,而下家正好是我,这签真正奇怪,众人都道原非珏是有福之人,香梦不觉醒,原非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着我和那宋明磊对饮了一杯。

下面便轮到碧莹了,没想到掣了一根并蒂花,题着“联春绕瑞”,诗道:连理枝头花正开.注云:“共贺掣者三杯,大家陪饮一杯。”我们自然饮了酒,连说她必得好姻缘。我拍手笑道:“阿弥陀佛;真真好签!”

碧莹明眸流盼,双颊嫣红,分不清是因为饮了酒还是害羞。

接着是初画,伸手取了一支出来;却是一枝桃花;题着“武陵别景”四字;那一面旧诗写着道是:桃红又是一年春,我笑道:“莫非小初画要有桃花运不成?”她假意恼着要罚我喝酒,脸却不由得红了,喝便喝,我仰头一饮而尽。

该于飞燕了,他无比镇定地摇了一摇,掣出一根来一看,笑道:“好极.你们瞧瞧,这劳什子竟有些意思。”原来那签上画着一枝老梅,写着“霜晓寒姿”四字,旧诗为竹篱茅舍自甘心.注云:“自饮一杯,未抽签者开一题。”

坐席上只有我没有抽签了,我想了想便说请于大哥为我们歌一曲吧,我本是存心想看看于飞燕发愣的模样,没想到在众人的笑声中,他豪气干云道:“好,诸君且听飞燕一曲。”

我们还未准备好,一声高昂如惊雷的秦王腔便来了,他唱得乃是“张翼德大闹长板坡”,秦腔本是高昂激扬,原始粗犷,加之于飞燕本就是武曲星下凡,嗓音混厚,这一出戏被他唱得更是动人心魄,充满阳刚霸气,乃至于一曲终了,屋顶有大量粉尘震落于我们的头上,可是我们仍被撼得无以复加,竟毫无知觉。

先大力鼓掌的是原非珏,他亲自倒上一杯,敬于飞燕:“好一曲一夫当关,万夫莫当,于将军果然是烈血真男儿,请受本少……,请受原非珏这一杯。”

原非珏竟连少爷的称谓也省了,两人欢欣鼓舞地对饮着,颇有“我就是喜欢你”的惺惺相惜,我们回过神来,大声喝彩,女孩子们一轮番的敬酒,对此赞不绝口,却绝不提“再来一个”,于飞燕倒不好意思的脸红了。

终于轮到我了,我按纳住心中激动,伸手向那堆光滑的签子,抽出一支,一瞧。。。。。。。。

真没想到啊,我这一支竟是和宋明磊一样的杏花,这回轮到我被人调笑了,我大声嚷嚷着,这签肯定不准,我今生不会成亲之类的,而且也绝不可能有福气嫁与贵人什么的,众人不允,我只好被强灌一杯。

我有点晕了,连连说着刚才那签不对,一定要再抽一次,众人大方地让我抽了一次,我摇了半天,抽出一支,天哪,还是一模一样的瑶池仙品,可恶,这一大帮子人说这便是天意授授了,还说我必须舞一曲以自罚,我一定是醉得厉害了,又许是今夜的玉免跳在木槿树梢头上流光溢彩,迷惑得我一时兴起,竞一口答应了。

我跳下坑,取了一把破椅和宋明磊的雪帽,便跳了一曲珍妮特。杰克逊当年成名的椅子嬉哈舞,我在椅子上跳上跳下,手中雪帽翻滚,口中还唱着pussycat的don’tcha!

我舞罢,只见众人的下巴没有一个合上的,连一向以冷静自持的宋明磊也“叭嗒”一声将手中的筷子掉落了在桌上,只有原非珏起劲的鼓掌:“好,木丫头,再来一段,”我一喜,心想虽然目前而言,我的嬉哈舞是惊世骇俗了点,总算在这个时空还是有识货的,可恶原非珏那弱视东西偏要认真得加上一句:“不过跳慢点,小心煽着腰。”

这一夜我们闹到五更时分,后来我什么也记不清了,只依稀间,碧莹喝的两腮似涂了胭脂一般,眉稍眼角越添了许多丰韵,于飞燕和宋明磊互相击节高歌,那原非珏也是醉得衣冠不整倒头便趴在我的身侧睡了,我困得不行了,趴在坑上就昏昏欲睡,朦胧间,我似乎听到原非珏的声音反反复复得呢喃着木丫头三个字。

第一卷西枫夜酿玉桂酒第九章庭院深几许

我迷迷糊糊的醒来,已是大年初一的中午,只觉得头痛欲裂,回头除了再接再犹自坐在床沿上发呆的碧莹,身边早已空无一人,我揉着要涨了似的脑袋,呻吟着问碧莹,同志们是什么时候走的,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她说于飞燕,锦绣和宋明磊天还没亮就去给紫园里拜年了,至于珏四爷,老规矩是果尔仁来拉着去紫园的,碧莹告诉我说那果尔仁真乃神人也,昨晚竟然一夜守在屋外,还是今早于飞燕他们出门时,才发现屋外多了一个雪人,那雪人猛得爆开,把她唬得大叫,他却睁开精光四s的眼睛,仅伸了个懒腰,也不理惊愕的他们,骄健地跳进屋抱了原非珏就走,原非珏同学走时还揉着眼睛喊着我的名字呢,我听着唏嘘不已。

因是新年里不驱旧尘,不洗新衣,我便又赖在床上半日,方才懒洋洋地起床,携着碧莹到各处拜年。

正月里,我们小五义时常聚首,偶而原非珏也来搀和,我们这才发现每次原非珏到我们家,果而仁大叔都是上天入地暗中相互,我是指要么在树上作树枝,要么坐地上当雪人,比起现代的中南海保镖或是火影忍者之类的,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我也终于明白了原非珏这个弱视何以敢到处乱闯。

美好的时光总是太快,一破五,原候爷就急召宋明磊和锦绣入京,因是急召,他们什么也来不及准备,更别说是和我们来个告别宴会了,只是匆匆一见说是等万事安定些,就接碧莹和我入皇上新赐的官邸,我和碧莹强颜欢笑,洒泪送别二人。

而元宵一过,于飞燕便得圣旨又复去西北征战沙场了。

本待和于飞燕好好聚一聚,偏碧莹的身子又着了风寒,于飞燕便亲自来德馨居看了一下碧莹,安慰她一定要好生养病,才刚大好,万万不可c之过急之类的,碧莹自然是又含泪应下了,到得屋外于飞燕又偷偷塞给我很多银票,我推辞道:“大哥莫要再给木槿了,平日里大哥就差人将每月的饷银都给了我和碧莹,二哥和锦绣临走时也给了很多财物,早已是不缺,现在碧莹又大好了,原也用不了这么多,大哥是我们小五义的长兄,还是留着取嫂嫂用吧。”

没想到于飞燕嘿嘿笑了两声,戏谑地看着我:“四妹,大哥自知驽钝,只是四妹可知我平生最不解的是什么吗?”

我不解地看着他,他笑笑继续说:“咱们小五义中,四妹年纪虽小,为人处事却稳重如大人,时时处处总想在我们几个前头,连我这个大哥的都自愧弗如,四妹明明胸藏大智慧,却又时常大智若愚,欺瞒众人。”

唉?!这位是在夸我哪,还是在骂我哪!我正要辩解,他却硬把银票塞到我的手中说道:“大丈夫既从了军,便是注定马革裹尸方显英雄本色,谁知道可有一日能活着取妻生子,四妹替我存着,如果有幸能活着再见,就权当大哥给三位妹妹的妆奁,若是从此一别,天人相隔,就请四妹从中取出一些来,算是飞燕的入殓资费吧。”他明明还是很豪气地笑着,眼中却露出一丝不可见的伤感。

我的眼眶湿润了:“大哥休要胡说,四妹还等着大哥封候拜相,我们三个女孩子,也能金堂玉马的作作千金大小姐!还有碧莹也等着你作她和二哥的主婚人哪,大哥是一诺千金的汉子,断不会失言于四妹的,对不对。”说到后来,我的语气也哽咽了。

于飞燕的表情由感动到幸喜,再到错愕最后却有点古怪得看着我:“四妹刚才提到二弟和碧莹?”

“正是!大哥一定要回来,主持他们的婚礼的。”我热切盼望地看着他。

“可据我所知,光潜的意中人恐非三妹吧。”于飞燕小心翼翼地看着我,而我的不安一下子窜上来:“那他的意中人是谁?”

猛得想起香芹,我无力地叫道:“得了,我知道了。”

“啊!你又知道啦?”他一脸诧异。

“除了原非烟,这园子里还有谁让二哥如此魂牵梦萦,”我叹了一口气,一把抓住于飞燕结实的手臂:“大哥,看样子,碧莹的终生只有靠你了?”

于飞燕的脸有那么一分钟的扭曲,然后强自镇定道:“莫非四妹要给大哥和你三姐做媒吗?”

“想什么哪,大哥,”讨厌,莫非我看上去像恶媒婆似,很喜欢乱点鸳鸯谱?

我叹了一口气:“唯今之计,唯有大哥建功立业,求请天子为二哥和碧莹赐婚,那么碧莹就终生有靠了,大哥以为如何?”

于飞燕明显地吁了一口气,想了一下,很开心地道:“此计甚好,只是万一,二弟他不允……,又当如何?”

他说得亦有道理,我说道:“碧莹如此貌美,德才兼备,二哥是心高气傲了点,不过取得碧莹,他必会发现其之长处,两相和睦吧。”

他也点了一点头:“四妹所言极是,大哥也就你们四个亲人了,若是能亲上加亲自是更好了。那四妹就听大哥的好消息了。”

他顿了一顿:“四妹和五妹也要芨开了,大哥倒也有些担心了。”

呵呵!我的这个大哥还真是个模范家长,担忧完这个,再担心那个。

我笑说:“大哥不用担心锦绣,她志不在嫁人生子,总要闹腾一阵子才好,不过好在她素日也洁身自好,我想让她自己挑一个喜欢的,或是等她累了倦了咱们再为她选一个好的也不迟。”

他歪着头笑了笑:“四妹想得周到,却不知大哥最担心的是你啊!”

“我?”我笑出声来:“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四妹才高八斗,心存高义,实非一般凡夫俗子所能匹配,就连二……;”不知为何,他眼神一黯,谨慎地看了看我,又说下去:“就连二弟也时常与我说,不知何人有幸能取四妹为妻……。”

这顶高帽子真大,也算是给古代女子最高称赞了吧,只可惜曾经沧海难为水啊。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我淡淡一笑,望着静默地远山说着:“木槿此生能结交小五义,已是大幸,只求平安一生,便不再有他念了,倒是哥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可要早早寻个嫂子才好。”

于飞燕无奈地仰天哈哈大笑起来:“这个丫头,好好说着你,怎么又回来调笑你大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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