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部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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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我淡淡一笑:“你不用妄想到四毛子那里了。”

四毛子?!我愣了一下,才明白他是指原非珏。

可恶!小p孩!

我的笑容略微一僵,他又认真得补上一句:“今儿个我到紫园去应酬候爷的世交靖夏王爷及小王爷,我已新增护卫,好生看着园子,你可别又想诳他们带你去玉北斋,候爷亦与驸马公主同归,少不得叫非珏也去紫园做陪呢!”

我在心中咬牙切齿,死原非白,又升起一阵捉弄之意,哧笑道:“那好,我要天上的月亮,三爷给得起吗?”

“你这丫头,半天没个正经,我本事再大,这明月却是摘不到的,木槿还是要些别的吧。”他笑着对我说道。

我想了想,原夫人和柳言生这对恶人害得原非白坐在轮椅上这么年,而他的母亲一夜病逝,等到他成就帝业,第一个恐怕就是拿他们俩开刀吧!那到时我和锦绣也得报大仇了,那我又该何去何从?忽然想起过年时于飞燕对我说过的泛舟天下,消遥一生,便淡笑道:“那就请三爷荣登大宝时,放木槿自由吧!”

原非白显然没有想到我这个要求,愣了一愣,然后冷冷道:“放你自由?好让你去和四毛子长相厮守不成?你莫要忘了他总有一日回西域去的,等我成就大业,他也定是妻妾成群,哪里还会记得你这个丑丫头……”话一出口,他似乎也有些后悔,只是在那里看着我,再不言语。

我心中一痛,但面上仍嘿嘿笑道:“不用三爷提醒,木槿自知身份低微,蒲柳之姿,断断是配不上四爷的。”我帮他穿好鞋,站起身来,搔搔后脑勺,真诚地说道:“三爷,说实话,木槿并不喜欢候门帝王家的勾心斗角,也不适合这样的生活,木槿此生最大的愿望便是游历天下,泛舟江湖,自由自在地了此一生。就像三爷说的,等三爷和四爷都成就了大业,必都是妻妾成群了,哪里还用得着我这个丑丫头?所以到哪时就请三爷放了木槿吧,当然前提条件是……是木槿这条小命还没有报销掉的话。”

我在哪里嘿嘿强笑着,说到后来自己不觉也有些苦涩,等他们成就大业,还不知道我这个短命鬼在哪里呢?可是原非白一下子把我抓进怀中,紧紧抱着:“你休要胡说,我一定让赵孟林想办法替你医治的……”

他那刚穿好的挺刮新衣又揉做一团,然而那厢里他却不放我,紧紧抓着我的胳膊,狠狠吻上了我的唇,我的惊呼淹没在他那带些偏执的热吻中,我的脑海中闪现着锦绣那惨然的笑容,便使劲挣脱着:“三爷,新衣都弄皱了,您脱下来,我再给您拿一件吧。”

“我就要这一件,”他少见地任性着,凤目狠戾地看着我:“花木槿,你给我听着,即便你的寿命只有三十年,我也要完全拥有,你别再痴心妄想原非珏或是宋明磊会来从我身边将你夺走了?”

我挣着离开他的怀抱,喘着气,本来忿忿地摸着咬破的嘴唇,tmd,还流血了,暗骂这个咬人的绝代波斯猫,听到后来,又忍俊不禁,得,这人真是见风就是雨,绝对属于心理变态的小p孩。

“好!好!没问题,我的三少爷啊!”我在心中摇摇头,小p孩,拿我当玩具啊?你说不放,我还不信我就真走不成了?我面色一整:“今儿个大中秋的,咱们就不要再聊我的去向问题了,等您成就帝业的时候,还记得我……再说吧。”

我无视于他恼怒的样子,走过去,扶他起来,替他拉整袍子,还好没太起皱,我正要唤素辉进来,他却一把又抱住我,我挣不过他,索性就轻轻微笑地看着他。

他眼中的戾气渐消,也在那里静静看着我,然后慢慢地双手扶上我的脸颊,又吻了上来,这一回他没有用强,温温柔柔地,还吻去了我唇上的血。

正在意乱情迷间,素辉同学在门外喊着:“三爷,紫园来人催了,说是靖夏王,小王爷,清大爷,长公主和老爷已到西安城外了,夫人请三爷务必尽快赶到东门同去迎接。”

原非白慢慢地放开了我,恢复了一惯地清冷,凤目如一汪深潭,不可见底,他扶着桌几慢慢走向门外,赵孟林真是神医,他说过今年原非白的腿必定大有起色,果然,现在他已能不那么用拐g了。

他上马车前,深深看了我一眼,说道:“我去去就回,你若是闷,便找三娘说说话吧,可别忘了我说的。”

“知道了!三爷!您可要加油,在候爷面前好好表现,打败清大爷啊!”我高高地握着右拳,笑着对他欢欣鼓舞着,他终于也松了眉头,对我露出个颠倒终生的灿笑,上得车去。

我送走了原非白,韩修竹,素辉还有韦虎,乘谢三娘转身烧水那功夫,悄悄来到梅园,想偷偷溜出园子去,可惜还没出垂花门,两个我不认识的护卫,平空出现,把我唬得跌坐到地上,他们向我单膝跪曰:“三爷有令,在三爷回来以前,木姑娘万万不可出苑子,还请姑娘回去好生歇着,三爷即刻便回。”

以前不是没护卫吗,哪冒出来的?我爬起来,拍拍衣服,对他们瞪着眼:“我想去看锦绣不成吗?”

“木姑娘恕罪,三爷吩咐了,我等恕难从命。”那两个护卫极其有礼而冷淡地垂目答道。

我正打算硬闯,身后传来谢三娘的声音:“姑娘这是要去哪里?还不快回来帮我做点心。”我对那两个冷脸子护卫恨恨地跺跺脚,悻悻地回转身。

第一卷西枫夜酿玉桂酒第二十四章明月几时有(二)

小厨房里,我无精打彩地捋起袖管,揉着面粉团,时而无力地拍打着。

“三爷最喜欢吃这j心饼了,夫人的手艺是咱们府里的一绝,三爷小时候,夫人经常亲自下厨给三爷做,那味儿香啊,就连清大爷和二小姐也偷偷过来吃,有一回三爷吃得太多,肚子难过了一晚上,把候爷给急坏了,把夫人狠狠训了一顿,三爷以后便再不敢多吃了。”谢三娘在厨房里一边教我做j心饼,一边絮絮地说着。

我心中一动,不由得脱口而出:“三爷真是个孝子啊!”

谢三娘见一直沉默的我开了口,便兴奋地说:“那是,夫人在世的时候,总是偷偷背着人哭,三爷从小就不爱说话,可一见他娘亲哭啊,就总是打开话匣子,逗他娘笑,可懂事了,所以木姑娘,你可是个有福的人,一定要好好伺候三爷……”

话题忽然一饶,又变成原非白个人崇拜主义思想教育课,我在那里讪讪笑着,硬着头皮听着。

忽然门外一阵s动,一个冷面护卫进来说是解往京都的朝庭钦犯齐伯天越狱了,可能是逃进咱们苑子里来了,锦姑娘带人来瞧瞧可有什么动静,我擦着双手的面粉,想着那可是东庭皇朝历史上最大的农民起义军的领袖人物啊,千年之后便是要进历史教科书的,便问那个护卫:“三爷也回来了吗?”

话音刚落,锦绣银铃般的笑声就传来:“姐姐现在可真是紧着三爷,才刚分开多久,就想得不行了吧。”

我无奈地说道:“你个小蹄子越来越不正经了,是三娘刚做完j心饼,想让三爷尝尝而已。”

锦绣笑着从背后抱住我,顺手捞了一块j心饼往嘴里一塞,臻首的下巴靠在我的肩上,嘻嘻笑道:“三娘,您说我姐姐多矫情,明明就是想三爷了,还装!看,小媳妇都亲自下厨了。”

三娘知道锦绣是原青江身边的红人,恭敬地给她福了一福,唤着“锦姑娘好”,听到她这么说,便暖昧地看着我,掩嘴而笑,我急着辩解,看着她们,结结巴巴说道:“你,你莫,莫要胡说,你再说,不给你吃了。”

我欲拍掉她伸向j心饼的小魔爪,她的武功却恁得高强,左躲右闪,我怎么也碰不到她的手。

“嗯,真好吃,果然充满爱的味道,姐,还记得吗,你以前给我做烙饼,可老这么说,来,挑一块小花样儿的,我尝尝。”她在那里咯咯娇笑,男装佳人的绝色脸庞更是美艳动人,外面的侍卫都不禁有些眼神发直,甚至包括我们西枫苑那两个新调来的,俱说是很professional的冷面护卫。

正笑闹间,侍卫搜查完毕,前来复命,锦绣点了一下头,拉我到僻静处:“木槿,明儿个是我们的生辰,你要什么礼物?”

我摇摇头笑着点她的俏鼻:“什么都不要,只要你这个小蹄子平平安安的就好了,那你要姐姐送你什么礼物呢?”

她敛了笑,凝视着我:“木槿,其时我也是和你想得一样,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好了……”

我的心中一阵心酸,眼中落下泪来:“锦绣,姐姐没有本事,让你,受苦了……”

锦绣慌张了起来:“木槿,你不要哭,锦绣从来没有怪过木槿的,锦绣也从没有忘记,锦绣要永远和木槿在一起,你不会孤独终老,所以,你不要哭啊。”

我却哭得更凶了,锦绣替我拭着泪,自己的眼中也溢出了眼泪:“你这个大傻子,总是为别人着想,真气人……”

我和锦绣相视破涕而笑了,互相拭着对方的眼泪,好像又回到小时候,互相扭纽扣,互相梳辫子,互相洗脸,互相拭眼泪,互相醒鼻子……

锦绣临走前,替我拉拉衣服:“天凉了,多加些衣服,现在也是个姑娘了,可别让人笑话,明儿个我差人送些好东西给你。”

“放心吧,三娘都给我预备着了,我这儿什么都有哪,自个儿留着用吧,锦姑娘您就别c心啦!”谢三娘硬让她给在紫园中赏月的众位贵宾带了些j心饼,说是家常做的,刚出炉的好吃,我便偷偷给锦绣也包了一些,笑着送她到门口中。

她向我无奈地撇撇嘴,忽地凑近我的身边,用只有我才能听到的声音问道:“看样子三爷的功夫是不错,不过你们也得节制些。”

我一开始没明白,还傻呵呵地看着她捉狭的笑脸,回首猛得醒悟过来,脸一下子红到脖子根,抖着手,指着她明艳动人却可恶无比的笑颜:“你个小p孩,不正劲的坏蹄子,你又,又要胡说些什么。”

她在那厢里状似无辜地大声说道:“谁是小p孩了,你们都做了,还怕我说,看看你那樱桃小嘴儿,我倒奇怪,是哪只猫儿偷了腥啦。”

所有的侍卫都齐刷刷地看向我,眼中尽是暖昧,好,这回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气恼地跺脚转身就走,锦锈在背后肆无忌掸地娇笑着。

我转身进了自己屋里,脸上还烧得慌,看着铜镜里因红肿而分外艳丽的嘴唇,自己也有些怔忡,锦绣今天为什么故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调笑我,以前她不是这样的。

得,锦绣这一闹,紫园更会传遍了我和原非白亲亲我我,如何如何,如果传到非珏耳中,非珏会怎么想呢?

正烦恼间,一个黑影窜过,我的j皮疙瘩竖了起来,所谓“艺高人胆大”,我摸到了酬情,就出壳刺去,事实证明,我太高估了我的三脚猫武功,而且绝对属于“盲目大胆”,几招以后,我张口结舌地发现,我的酬情已成功地帮对方斩断了铁链,然后顺利地落到了对方的手上,直指我的咽喉:“你若出声,俺便杀了你。”

一灯如豆,错暗的灯光下,只见一人乌黑的头发披散,和污泥一起纠结,胡子拉渣,衣衫破烂,四肢带着沉沉的手拷脚镣,唯有双目精光毕显,嘴边闪着一丝嘲笑,我想起了锦绣刚刚说要搜捕的囚犯,那此人便是齐伯天喽!?

我看着这位日后将在农民起义史上占有重要地位的人物,飞快地转动着脑筋,慢慢地对他点着头,他绕到我的身后:“你带我出去,俺便放了你,不然,俺便让你一生一世也见不到你的情郎。”

我的手指触碰到右手腕上的珠弩,可巧是张德茂帮我找人打制的珠弩,前天才刚刚送来,比原非白的那长相守看上去更精巧,而且里面的精刚小箭弩都染了巨毒,我将它取名“护锦”。

昨天我则将宋明磊送我的右耳坠内的雪灵珠取出,放入了我珠弩的独门解药。

我正打算悄悄转动珠弩,对准他的大腿,听到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看样子他听了我和锦绣的所有对话,我心中灵光一闪,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机会,出去见非珏啊!恋爱中的女人果然胆大包天,盲目无比!

我浮出一丝不可见的笑意,对他说道:“好说,齐壮士,我一定带你出去,请你莫杀我。”

他y狠地看着我:“你莫要耍花样,不然让你立刻人头落地,荣华富贵烟消云散。”

这小子说话还挺有意思,不过这么出去,那两护卫肯定会怀疑,而且他们也不会放我出去啊?

我侧脸看着他说:“齐壮士,你这副尊容,一出去就被人认出来了,我建议你稍微修整一下,换件衣服再走吧!你带我翻出苑子,我带你出西角门,逃进山里躲一宿,明天披金带银地出来,必定无人认得出你来。”

我说得唾沫横飞,他呆呆地看了我一阵,然后开始认真得想了想,点头道:“此计甚好,你为何要帮俺?莫非是耍诈?”

咦!?这人真得是那位农民起义军的首领,很单纯嘛,你这么问,我肯定会说没有的,于是我竭力诚恳道:“不满你说,齐壮士,我和我妹子也是穷苦人家出身的,为了给爹爹治病,才买给原家的,你为咱们穷人出头,所以一直在心中很是仰慕,苍天在上,我断不敢欺瞒齐壮士。”我在那里发誓赌咒,手在背后打着叉叉,心说,老天爷,这个不算,这个不算。

他在那里,半信半疑地看着我,慢慢放下了酬情,我对他说:“你赶紧用我的匕首剃了须发,我的柜子里有一件三爷的替换衣服,你快快换上,然后在三爷没回来以前,我送你出紫栖山庄吧。”

我指着柜子,他让我去拿,我尽可能地慢慢地移动双脚,拿出那套衣服,这齐伯天的运气还真不错,正好原非白有件团福字白缎褂子破了一道口子,谢三娘一定要我亲自为他缝,我不得不拿回来,前几天才让碧莹偷偷帮我缝好的,还没来得及拿回给原非白呢,要不然,凭我的手艺,原非白是绝对不会穿着一件前襟上爬着一条蜈蚣的衣服,今天就送给这位农民起义领袖吧。

他见我还算顺从老实,眼中放下些戒心,慢慢对着铜镜地刮着胡须,一边从镜中谨慎地看着我,一会儿,一个棱角分明,长相不俗,颇有男子汉味道的青年出现在面前,还真看不出来,刚刚像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子似的,这会儿也就是个二十三四岁的小青年罢了。

他穿上原非白衣服,我实在忍俊不禁,轻笑了出来,人果然还是气质更重要些,原非白穿这件衣服明明一身贵气,飘然若仙,这位同志穿上却恁得像……像个附庸风雅的暴发户。

他在那里看了我一眼,脸上红了一红,出现了庄稼人特有的老实八交的局促不安:“你莫笑,俺还从来没穿过这样好的衣服呢。”

我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过份,当下给他躬了躬身,歉然道:“对不起啊,齐壮士,我不该笑你,这厢给你赔不是了。”

他举着酬情就要来扶我,我吓得赶紧躲开了,他在那里扭捏地脸红了,我则更怀疑这位仁兄是不是赏银一千两纹银张榜捉拿,俱说是y狠狡诈的朝廷钦犯了。

他的轻功很不错,带着我轻轻巧巧地翻过了西枫苑的高墙,我们穿过恐怖的西林,一时片刻,便出了紫栖山庄的大院,我看着天上光彩四s的玉盘,吁了一口气,拱拱手:“好了齐壮士,我已送你出得山庄,你但在这山里躲一宿明日便可出去了。”

我从头上拔下了二根银簪子,脱下两只玉镯,塞在他的手里:“咱们出来得急,身上没带银票,这些首饰,你拿去当了,买几件新衣逃出生天,好好过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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