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部分(2/2)

他的目光渐渐凉下去,唇角却依旧含笑,“朕说过,你很聪明,很像你的姐姐。”

她摇头,“这不是聪明,而是事实。皇上若喜欢民女要把民女留在宫中,那么可以给民女什么?贵嫔?昭仪?还是贵妃?拟或废了皇后让民女入主凤仪宫?”她笑,“皇后也不过只是皇后,并非皇上的妻子。恕民女多嘴,皇上与您的妻子都很喜欢彼此吧?”

玄凌默然颔首,眼中多了几分旖旎温柔,“两情相悦。”

玉娆起身,郑重下拜,“请皇上赐民女这样的福气。”她的眼中有晶莹的泪光,“民女虽然身份低微,但与九郎两情相悦。民女不敢请求皇上让民女做九郎的正妻,即便赐民女做他的侍妾也无妨,只求皇上能让民女与九郎在一起。”

玄凌的面庞上渐渐浮起一层讥诮之色,“你不是只愿做他的妻子么?”

玉娆仰起头,光洁的脸庞因为坦荡和爱悦的欢欣生出一层奇异的明亮光辉,“皇后是皇上名分上的妻子,皇上却不把她视若妻子;民女虽然来日并不能成为九郎名分上的妻子,可是他心中只有我,我心里也只有他,民女知道九郎不会再娶别的女子,民女是他心中唯一心爱之人,不就是他的妻子么?

“九郎”,他唇齿间轻轻玩味着这个亲昵的称呼,起身至我跟前,抚上我的脸颊,“你也常唤我‘四郎’。”

我平静抬头注视着他,眸色如波,“那是对心爱之人才有的称呼。”

他不置可否,只向玉娆道:“你起来吧。”

玉娆纹丝不动,“民女知道皇上喜欢民女。既然喜欢,就要成全对方的心意。除了皇后,皇上身边还有很多女子,死去的,活着的,都占据着您的时间与记忆,民女入宫不久,便已看见姐姐受了这么多风波周折。姐姐虽然是皇上认为最重要的女子,却也过得如此辛苦小心,民女不愿将来也过这样的日子。”她再拜,“皇上的喜欢难能可贵,民女不敢辜负。但世间的喜欢并非只有男女之情,请皇上像喜爱小妹一般喜欢民女吧。”她取出玄凌赠她的玉佩,“这是皇上交由民女保管之物,民女完璧归赵,也请皇上了民女与九郎的夙愿。”

玄凌没有取过,只道:“是朕赐你。”

他离开的步伐有些沉重的疲倦,“嗒嗒”地留下一地的忐忑,我扶起玉娆,轻轻道:“只能做到如此了,我们已经尽力。”

玉娆的容色有单薄的憔悴,却透出一层绯红的坚毅,“我知道,如果皇上因此迁怒汾,宁为玉碎,我必不独活。”

三日后,甄玉娆赐婚为平阳王玄汾正妃的旨意便传遍六宫。平阳王玄汾再赐食邑十万户,生母顺陈太妃进为顺陈贤太妃。为振女家门楣,封甄玉娆为正一品嘉国夫人。向来晋封嫔妃家眷为外命妇是正二品妃位才有的殊荣,妃位家眷为正三品郡夫人,四妃家眷为正二品府夫人,皇后家眷才为正一品国夫人。昔日我为贵嫔又得身孕,才破例赐娘亲为正三品平昌郡夫人,后来家破人亡,娘亲的封诰也被褫夺,即便回京后再得晋封,娘亲也不过是正二品乐平府夫人,旨意又道“淑妃嫁妹,可按郡主出嫁之仪备办嫁妆,以丰妆奁”,可见玄凌对玉娆厚爱。

我手中握着圣旨,含泪欣慰道:“能得如此,已是意外之喜。”

玉隐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圣旨,叹道:“有情人终成眷属,皇上也算做了件积福的事,”

我点头,“除了皇上,谁还能说动太后。”

人云玄凌在那天夜里向太后请安时提起指婚之事,太后颇为吃惊,问起缘由,玄凌只道:“姻缘天定,何必叫小儿女伤心,抱憾终生。”

太后沉吟良久,又问:“甄氏复兴,她义妹已是六王最钟爱的侧妃,妹妹又成亲王正妃,皇帝可曾想过她姊妹地位过盛?”

玄凌道:“侧妃而已,算甚尊位?九弟是父皇幼子,生母寒微,素不问政事。淑妃娘家虽然复兴却甘于恬淡,不握兵权。她小妹嫁与九弟很是相宜,也是为顺陈太妃增光。”

太后仍是犹疑不决,“皇帝若自己有意,无谓伤了兄弟之情。”

玄凌只黯然道:“姐妹相继入宫是好,但儿臣已有过宛宛与皇后,无福亦无意再如此了。”

如此,太后再无异议。

旨意一出,宫中人人道“淑妃嫁小妹,天子娶弟妇”,乃是少有的佳话,甄氏一门再结皇亲而更加煊赫鼎盛。宫中人人往来道贺,直把未央宫的门槛也踏破了。玉娆害羞早多了起来闭门不出,只留我迎来送往,不胜疲乏。

终于,一月后,在春光如画中,玉娆出阁为平阳王正妃。

宫中煊赫三日,我与玄凌亲临平阳王府主婚,大醉而归。

车马的辘辘声在宁静的永巷中驰骋,我微有醉意,靠在玄凌身上,平息心口的酒意。辗转忆起方才席间,我与玄凌,玉隐与玄清,玉娆与玄汾,似乎三对佳偶天成,玉娆与玄汾情深意重,而其余的,终究只是“似乎”而已。

车马颠簸的瞬间,我忍不住晕眩。玄凌轻轻叹息,抚着我的背道:“嬛嬛,你过得很辛苦么?”

“还好”,我抵在他胸前,静静道,“若真有辛苦,也有臣妾甘愿承受的缘由。”

他的下颌抵在我额上,冰凉圆润的南珠硌在肌肤之间,只听他问:“是为了朕么?”

我不语,安静闭上眼眸。是与不是,谁又能真正猜尽对方的心呢?

然而,我还是颔首回应,收获他情深之语,“有你,朕愿成全玉娆。”

注释:

1《淇奥》:赞美德才并备,宽和幽默的君子,充分展示了男子真正的美在于气质品格,才华修养,表达永远难以忘怀的情感。

第三十二章春时无限歌衫翠

这一日天气极爽朗,入夏以来一直y翳多雨,连绵的雨季盘桓不去,日日对着绵绵雨落打红墙,这股y冷潮湿的其位真是腻味到了极处。

因着天气好,去皇后宫中请安的妃嫔便格外地到的早。一个个衣衫鲜亮,花容妍丽,团团围坐在昭阳殿里,便是格外的热闹。

因早朝散的早,玄凌下了朝就往皇后的凤仪宫里来。满座妃嫔见玄凌来了于是笑靥愈加甜美,声音也格外动人,一如繁花竞艳,芳姿婀娜。

我依旧坐在皇后下首,与玄凌见过礼,只安静微笑坐着,听妃嫔们说着俏皮话儿逗趣。

玄凌拉了我的手问了几句涵儿与灵犀的状况,不外呼是昨夜睡的好不好,早起早餐进的香不香,又问润儿还哭不哭。

皇后在一旁莞尔微笑,道:“皇上日日都要见上三个孩子的,还这样放心不下,当真是慈父情怀。”

我向上挑起的唇勾勒出一朵笑纹:“不只皇上,臣妾这个做母亲的就算日日见着几个孩子,也总有c不完的心。”我笑向徐淑容,“妹妹一定也是如是。”

徐淑容恬静微笑,“我只有一个孩子,终究是姐姐辛苦。”

皇后端详我片刻,淡淡笑道:“是啊,本宫瞧着淑妃这样c心,人也憔悴了些呢。到底是做了母亲了,事事都要思虑周详。”

我听皇后语中大有讥讽之意,只做不觉,依然笑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是天下所有臣民的母亲,要c心忧烦的事,自然比臣妾多得多了。”

玄凌随口笑道:“皇后长久没有做过母亲,自然也早已淡忘了照顾年幼孩儿是如何繁琐劳累了。”

我的话本不过是想影s皇后年老色衰,玄凌无心之语,却是大大刺痛了皇后的伤处,她是有许多年没有做母亲了。即便膝下有黄长子可以,那毕竟也不是她的亲生骨r啊。

皇后的脸色果然有一瞬失去了血色,不过又很快回复了过来,依旧那样宁静祥和地笑着,“是呢,皇长子大了。”

皇后忽站立起身,敛衣稳稳行下礼去,她的姿势端庄而完美,叫人目眩,玄凌也是一愣,意外道:“皇后好端端的为何要行此大礼?”

皇后的妆容和她的笑容一样无懈可击,她的声音沉稳而略带喜悦,缓缓地贯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臣妾恭喜皇上,景春殿安昭媛怀有身孕,太医诊脉已四个月了,臣妾恭喜皇上。

一语既出,四座皆惊。

难怪安陵容已经有两日未来向皇后请安。皇后只推说她身子不好,原来竟是有了身孕。

我心下深恨,皇后瞒的好周全,竟然连一丝风声也不露。单等安陵容有了四个月的身孕,胎象稳定之后才一举道出,哪怕再有人要打安陵容腹中骨r的注意,也难应以找机会下手了。

玄凌果然高兴不已,忙扶了皇后起来问:“果真么?”

皇后笑吟吟道:“是。太医已经诊过脉了,千真万确。”众人忙屈膝向玄凌贺喜。

敬妃上前几步,笑容和悦道:“恭喜皇上了,只是安妹妹也真是,有了身子也不早说,到叫我们接灭晚欢喜了好几个月呢,皇上说是不是?”

陵容乍然有孕,放佛晴天霹雳一般,这样意外,把众人都惊了一惊。如今敬妃和颜悦色一番话也道出了众人心底的疑惑。

皇后淡然道:“安昭媛身子本来就弱,月信乱,连自己怀孕了也到了三个月时才晓得,她父亲还在狱里,她也不敢张扬,也是本宫有意防范着……“说着,皇后有意无意地目光从我脸上扫过,带着锐利的芒刺:”从前铦嫔和淑妃小产,都是防范不周的缘故,才叫见人得逞了。这些都是教训。如今宫里好不容易有了几位皇子帝姬,本宫不得不防范,以防哪个妃嫔错了主意,又走当年悫妃的老路。”

皇后的话里有深意,自然人人都听了出来,目光不由自主落在我和徐淑容身上,她语涉悫妃,就是意指几位有皇子的妃嫔,而在座有皇子的,不过就是我和徐淑容二人了。

我心下大恨,皇后好毒辣的心思,一早就把矛头指向了我,若以后安陵容的胎儿有了什么变故,我第一个脱不了干系。

我强自压下心头的怒火,保持着最得体的微笑婉言道:“皇后说的正是呢,皇嗣是最要紧的事,一定要好好周全了才是,半点也马虎不得的,臣妾奉旨协力六宫,一定尽心协助皇后,保全安昭媛的龙胎。”

玄凌握一握我的手,放佛是为我刚才所说的话感到欣慰。

皇后道:“淑妃这样明白大体,真是再好不过了。”说着转向玄凌道:“皇上,如今安昭媛有孕,依照组织要晋封一级,是该进为正二品妃位了。”

玄凌瞥一眼蕴蓉含恨的面容,沉吟片刻,道:“如今正二品三妃已足,再进妃位恐怕不太好吧。

皇后道:“三妃已有端妃,敬妃,敏妃三人是不错。只是祖制锁定晋封之事,三妃破例再添一妃也无妨,何况端敬二妃虽无从一品夫人名位,确实享夫人之礼,若是不为安氏晋封,只怕六宫里议论起来她是为父亲所连累,益发叫昭媛伤心,如何还能安胎呢?”

我又惊又恐,正二品妃位已足,破例添一个安陵容已是过分,更可怕的是,再提起她父亲与安胎之事,为保皇嗣,也为宽安陵容之心,只怕不日便会把安比槐受贿之事一笔勾销,万一陵容生下皇子,那么皇后手中就有两个皇子,把握更大。无论哪一个呗立为太子,我与予涵,予润都将无葬身之地。我心潮起伏,一时转了千百个念头,脸上却依旧微微笑道:“皇后心意已定也就罢了。从前安妹妹的封号都只以姓为号,如今有了身孕身份贵重,是该让内务府好好拟了封号来选,才显得郑重其事啊。”

皇后见我这样说,颇有些意外,打量了我两眼,道:“那就让内务府去办吧,淑妃有心了。”皇后似乎感叹:“如今六宫妃位多悬,正二品的妃位上能四角齐全也是你们四人之福。”

如此这般,众人也扁散了。

我回到宫中,才把一路维持着的笑容放了下来,花宜和小允子见我气色不同往日,也不敢多问,早有伶俐的小宫女上前来捏肩捶腿伺候着,只槿汐笑着端上茶来,“娘娘去皇后宫中请按,虽是来回有车輦也是辛苦了,这茉莉花茶是早起泡开凉着的,现在喝着味道是最好的,娘娘尝一尝吧。”

彼时清光缕缕如万匹柔软的丝绸飘扬飞散,我所居住的内殿后院除开的栀子花雪白如新雪初绽,半开火含苞的花朵明丽皎洁,掩映在碧绿枝叶中,煞是好看。连整个柔议殿也呗染上了这样清淡的芬芳气息,这样好的美景,我却是无心欣赏了。

花宜见我不愿一顾,道:“娘娘若不喜欢这栀子花,花房才送来了几盆绣球,团团簇簇好看的紧呢。”

我心里不耐烦,挥了挥手让她们下去了,只留了槿汐在身边。

我缓缓喝了一口茉莉花茶,只觉得喉咙到心肺都滋润甘甜了,才一字一字道了出来:“安陵容有孕了,已经四个月。”

槿汐一愣,手中的水险些洒了出来,:“她不是用过息肌丸么?怎么还会有身孕?”

我皱眉烦躁,“这东西虽然伤身子,却未必会绝育。”

槿汐道:“宫中才添三位皇子,不过一年安昭媛也怀上了,皇上想必高兴得紧。”

我“嗯”一声道:“何止高兴,连皇后都亲自开口要给她正二品妃位,当真是蓉光无限。”

槿汐见我只握着茶盏,沉吟道:“四个月了,怕不好动手呢,太冒险了些。”忽而一笑,“四个月了才说出来,可见她们防范得紧。”

我嘴角微微上扬,“可不是,之间皇后近日说出这桩喜事的隆重就知道安陵容的胎对她有多重要。”

槿汐是非明白,“皇长子到底资质平庸了些,饶是皇后请了多少剥削鸿儒这样精心调教着,也不见有多大的起色。如今宫中已有四位皇子,再不是皇长子一枝独秀的年月了。再者,安氏已经被冷落许久,要自己翻身,要救她父亲,装装件件都着落在这一胎上。”

陵容这一突然怀孕,陡然生出了多少变故,平地波澜,叫人措手不及,又有多少人的命运,要被她腹中的胎儿所影响了。

我沉思片刻,道:“叫花宜去打听打听,皇上如今是否在她的景春殿里头。”

槿汐应了出去,过了些许时候花宜跟着进来回道:“皇上和皇后都在景春殿里,遥遥外面都能听到里头的说笑声呢。”

我沉着脸拨弄着护甲上的珍珠坠子,静静道:“知道了,叫人把这话传到六宫的耳朵里头去,尤其是最后一句,传得越热闹越好。”

花宜领命出去,我又喝了一口茶,转脸问槿汐道:“这茶出的挺好的,还有么?”

槿汐笑道:“知道娘娘喜欢,备下了许多呢。”

“有就好,等下必定有客过来,也好请她们好好品尝一下。”说着,起身去东殿看三个孩子。

不过一个时辰,小允子就进来禀报,端妃,敬妃和吕昭容一起来了。我整了整衣衫出去,三人都已经在柔议殿了,见我出来起身要行礼。我忙拦住道:“咱们姐妹客气什么,何况都这个时候了,还这些虚文做什么?”于是请了三人坐下,吩咐槿汐道:“去拿茉莉花茶来,这样一路赶来,别中了什么暑气才好。”说罢不免出奇,“端妃姐姐是难得出门的,今日也来了?”

吕昭容性急,道:“端妃姐姐在宫中资历最深,今日除了这样的事少不得要请她来,端妃淡淡一笑,只是不语。”

敬妃等人接过茶盏也无心去喝,只稍稍抿了一口,有色浮上眉梢,道:“娘娘的茶固然好,只可惜现下也无心好好去品味了。”

吕昭容最沉不住气,鳖了片刻,“砰”一声拍在桌面上,头上珠翠亦叮当作响。“各位姐姐心里烦恼嘴上不说,我这个人却眼里揉不得沙子。安陵容门楣又低,人又狐媚,专会掩袖工谗。已经封了昭媛还贪心不足,冷不丁蹦出来说有了孩子,竟要封妃。”

我轻声道:“姐姐小声些,怕人知道你恼她么。她正在兴头上,平白惹出这些是非来做什么?好歹你也是淑和帝姬的生母,谁敢动你分毫。”

吕昭容愣了片刻,颓然伤感道,“我是不中用了,年纪又长,圣眷又不隆重,要不是有淑和,皇上只怕早忘了我这个人了。当初九品之首给了资历比我浅的胡蕴蓉,那也罢了,谁叫人家是晋康翁主的女儿,身份尊贵我也没的说,后来安陵容与我同为九嫔,又是昭媛,我这个昭容还排在她后头,现在她走然要封妃,以后剩下了至少也要封个从一品的夫人,竟要大大越到我的头上去了,还有我与淑和的安稳日子过么?”

吕昭容想向来不喜安陵容,两人之间多有,本来陵容颇得圣眷,心思又细腻,吕昭容就处处落了下风,若他日安陵容凌驾与她之上,难保她与淑和帝姬没有许多苦头吃,也难怪要这样气急。

敬妃听她说的也是实情,不觉娥眉深锁,“她父亲因受贿入狱至今还没房出来,这样的家世实是不能封妃,到了九嫔也算是极有恩遇的了。本来就算是有身孕,不晋封也没什么。”

吕昭容目中骤然一亮,喜道:“三位娘娘或是现下掌着协理六宫之权,或是曾经也掌管过,咱们好好想想,先祖的成例里头有没有驳回的例子?”

敬妃摇头道:“皇后已经说了是特别破例,我也查过了,太祖粹妃梁氏本市屠户之女,因有孕封妃,这是现成的例。皇后便能拿来堵六宫的闲言碎语。”

端妃捧起茶盏,轻轻合着茶盏出神,片刻道:“梁氏虽然封妃,但被废出工,过世也早,哪里及得上安氏这样好夫妻,听说,皇上现在便在她公里软言安慰呢。”

我听她语下凄婉,不禁也有些感伤。于是看了花宜一眼,知道她传出去的话已经有了效果。

端妃自昔日的华妃慕容世兰死后,才渐渐涉足宫廷来往中,也有两年掌管着六宫的大权,只是到底身子不济,只得也推诿了。不想自她身体略有起色之后,玄凌也颇为怜惜她,虽然甚少有枕席之欢,但也常去看望。如今想起安陵容多年圣宠不衰,如今又有了孩子,难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