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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彻底切断瓜葛,便骗了郡主说我已经被毒死了。过了几个月再让平时深居简出的祖母出面,说我是他们的幼子……”

洛瀚反倒轻松地笑了起来,“当然,还有种说法是,翁翁是真的想毒死我,只是没死成。”

“……可是即便如此,母亲始终相信你还活着。”

洛瀚吐了吐舌头:“大约是……心有灵犀吧。”

文容媛并不回应,兀自看了言时一眼,问道:“现下可以出去么?”

他点点头。她已是下了决定:“我带你去母亲那儿。至于之后的事,我们约在悦安楼一叙?”

言时附在她耳畔,悄声提醒道:“悦安楼歇业了,几个月前。”

文容媛一惊,对于婚后没必要出门的她来说,这消息来得有些突然。

“嗯,歇业了。”洛瀚接了他的话头,语气意外的十分冷静,“那边本是东林王殿下的地盘,现今殿下已死……自然树倒猢狲散。”

“东林王……”文容媛喃喃复述了一遍。

许久未听到这称呼,东林王这三字在她而言宛如尘封已久的旧事,现在听来已有些陌生。可其实事情明明才发生不满一年,世人就已将秦裴或有意或无意地彻底忘却。

秦衷那日说的话她依然历历在目。极短暂的考虑后,文容媛软下口气,几乎是央求道:“就在金乡楼吧,我真有话要问你。”

“好。”洛瀚一愣,郑重地点头应下。

*

金乡楼的雅间要价不菲,四周的摆饰亦是毫不马虎地华丽,盛食物的碟子餐具统统是亮晃晃的金色。

在这么个地方用膳,还真有种财大气粗的感觉。

延续洛瀚一次叫一整桌酒菜的习惯,文容媛此回亦叫了七八道菜。等了许久,见人还没有到,她索性自个儿吃了起来,顺道理清自己有些混乱的思绪。

原本文容媛只是礼貌性地邀洛瀚一叙,只是那人突然提到了秦裴,她却是突然想起,秦衷对她说过,二舅的死是秦裴所为。

她想要问个清楚。先不管对方会不会说实话,她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待洛瀚踏入雅间,已是酉时三刻的薄暮时分,窗外残阳西下,透入室内的光芒颜色似血。

洛瀚依然是做男子打扮,身着了件靛青色的直裾,面带笑容。

文容媛不晓得她和母亲谈了些什么,对方那张白皙的脸上有着疲倦,但她灵动的眼里满是笑意,想必她们的一席谈话应是愉快的。

“夫人想问什么呢?”洛瀚笑着入座,自然而然地举箸吃了起来,如同先前他俩每次相约在此处时一般。

突然多了个凭空而降的“姐姐”,还是她先前熟识之人,文容媛总有种非常怪异的感觉。是故她丝毫没打算介入母亲和洛瀚的相处,送她到郡主府门前之后,文容媛便兀自躲到了金乡楼里面去。

盯着吃得津津有味的少女,文容媛深吸了口气,单刀直入地问道:“齐王殿下之事,是东林王做的么?”

此话一出,空气仿佛凝滞了般,她秀气的脸如蒙上一层寒霜,神情复杂。

“……是。”洛瀚的筷子停了下来,“殿下买通了冬青和在场几个嬷嬷,让她们说出错误的供词,一切的证据皆指向了太子殿下。”

一时静默。

秦衷没有骗她,东林王打从一开始并非什么纵情诗酒的闲散王爷、无辜的受害者;在齐王一案中,他分明是在幕后操控一切、陷害秦衷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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