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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瞧那小廖爷,本就要赶人走,结果见人顺势跑了,心里头那火苗子反倒窜得更高些儿个,抬手便摔上窗户,啐一声道:“滚罢滚罢,滚了清静。”却仍是忍不住一阵胡思乱忖,终是蒙头睡了。

就说自打这往后,那镖头是三天两头儿地趁夜往这山里钻。进了屋便逮着廖思平上一回,而后拿出些个牛肉烧酒一类吃食,二人分着吃完了,再翻窗而走。那匪头子初还要反抗个三招二式,到后来总归给捅得服帖,也就懒得争竞,随了他爱怎么胡闹。常豹只觉这人在床上头愈发浪骚,知道是自个儿一手调教出来,更加得意个不住。廖思平不忿,白天里时不时还去劫那兴洪的镖,好歹给他惹些乱子;结果夜里头又都叫那镖头找补回来。如此往复,过了约三月有余,二人隐约已是有了默契一般。

却说这三个月过罢,却有蹊跷。这天廖思平掰了手指头来回数,自打那镖头上次回去,已是又过了半月,竟音讯全无,叫人好不恼火。初几日廖思平还觉着许是他接了什么远道儿的镖,一时未归;再一想又觉有异:那兴洪近来做的红火,附近各地界上皆有分号,押镖的只消与别个分号交接即可,断无需走上半月余。思量及此,廖思平不由是心下一沉,心道是想来那天杀的玩够了爷爷后孔,找上别的新鲜玩意了。如此自是无名火起,怒气横生;也不顾身边众人活计,只身拎了马鞭便下山去,非要活捉那常狗的奸不成。

第八回

话说廖思平寻到那兴洪镖局门前,抬手便咣咣拍了门,口中嚷道:“常家狗崽子们,给爷爷开门来!”见没人答应,又朝着那门上一阵猛踹,连带高声叫骂。好一阵子,才有个小镖师开了道门缝儿,露出半个脸盘来嬉笑道:“我当是谁在这儿撒泼,原是贼窝的小娘儿找上门来。”廖思平懒得废话与他,只道:“叫那狗头出来见我!”那小镖师是个机灵的,早知道自家头头同这山贼有些事情,便逗他道:“好嫂子,可是要寻我们镖头来?不巧不巧,他正入了温柔乡,出不来哩。”廖思平全不搭理他这茬儿,撞开了人便挤入院内,就近踹开一扇房门,闯进了见没人,又要踹旁边一个。那小镖师瞧这人架势,怕是要掀遍这镖局大院儿来寻人,也恐闹大了事情,忙缠上前去道:“休得撒野!”又见拦不住人,只得伸手指了边上回廊道:“镖头住在后院,紧里头那房内呢。你要寻人也当安静些,他前些日子伤了腿正养着哩。”说来原是那常豹半月前押的一趟镖,途经一个叫黑牛寨的山头,正是原先叫常家军打散了的,如今那贼人复又聚起,趁兴洪镖局行路至此,往路上埋了土雷,又放暗箭;也不上前来劫财物,但求阴手伤人,为的就是个寻仇报复。那镖头为护手下,自驭了马与匪众较量,本已摆脱了纠缠,结果回程时踏爆一个土雷,马儿受了惊,常豹打马背上跌落下来,这才伤了筋骨。这回事情并未告与廖思平知道,一是常豹觉着有些寒碜,怕丢脸面;二是他也抱有些个小心思,想瞧瞧那小廖心中是否有自个儿这么个人,若是有,那这多日未见,怎的也该差人来打听一番。结果他这躺了近半月,也未见那边有甚动静,不由是丧气。

却说那廖思平入了镖局后,只听见那“温柔乡”几字,一时间急怒攻心,恨不能连房都拆了好揪出人来,再不顾得其它。又见那小镖师指了后院,自是拔腿便去。后院房舍不多,紧里边那间房门微开,里头似有些人声;廖思平直便闯进了,就见常豹卧在床上,手边果真有个小娘儿伺候着。那女子见有生人来,惊了一惊,正上前要问。这边却是二话不说,三两步窜上了床去骑在那镖头身上,几下子便褪净了外衣,压住了人要与他狎嘴儿。那边小娘哎呀一声,捂了脸便跑出了门去。常豹这才回过神来,忙将人捉住,箍到了一边道:“发的甚么疯,你怎过来了?”廖思平抬手便是一个巴掌招呼过去,啐道:“我要不来,还得由着你在这儿同娘们快活!”那镖头不由是哭笑不得道:“甚么娘们,方才那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