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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下西装的他穿着一身轻薄的的睡衣,发尖还氤氲着水汽,显然刚洗过澡。四十五岁的年龄正是男人的花样年华,加上他皮相好,看起来依旧英俊潇洒,是个帅大叔,不过由于常年纵欲过度,白皙的面皮有点浮肿,眼眶周围泛着淡淡的青黑色。

他一步步走下楼梯,视线落在儿女十指相扣的手上,就在梵露紧张地想要从哥哥手中逃离的时候,他说:“你们长大后感情反到要好一些。”

梵露红着脸嗫嚅着不说话。

爸爸会不会在暗示什么?虽然是亲兄妹,毕竟男女有别,这样亲密地手牵手难不让人想歪。

“悠扬,如果你能早些对你妹妹这么好,我也就不会操那么多心了。”

什么意思?难道爸爸真的看不出来?只认为他们是兄妹之间应该有的感情?还是,爸爸在装傻?

从男人的眼光来看,似乎哥哥能确定爸爸真的认为他们只是兄妹间的相亲相爱,哥哥迎着爸爸的目光说:“我想,爸爸此刻更希望看到我们兄妹情深吧?因为爸爸想要留下那个女人,不想我们闹别扭影响到你,对吗?”

爸爸笑了,心修理过的唇角往两边裂开,胡须剃得干干净净的下巴往上抬,“对。我想你们不会反对吧?毕竟你们失去母爱多年,爸爸这些年也一直……”

“爸爸,只要你幸福,我们……”梵露先开口,但是立即被哥哥大声打断:“不,我反对!”

她扭头看哥哥。

哥哥向来对爸爸的风流行为视若无物,很多女人都进过他们的家门,上过爸爸的床。很多时候,他们兄妹都在沙发或者厨房,甚至一楼的公用浴室里撞见过爸爸的奸情。

事实上爸爸从来没有在肉体和神上忠于某个女人,他就像一匹性欲旺盛的种马,不停地找母马配种,但又从不留下小马驹。

以前的哥哥,并不认为爸爸的行为有多么不妥,至少她从未听过他对此有过埋怨,很多时候他都是用一种冷漠的眼光看着爸爸搂女人上楼的背影……为何他这次的反应如此强烈?

“为什么?”爸爸沉着脸看向哥哥,“江阿姨她人很好,而且这么多年一直在受苦,我……”

“除了她谁都可以。”哥哥毫无畏惧地迎向爸爸的视线,斩钉截铁地道:“只有她,绝不可以。”

爸爸气得额头上的青筋直跳,盯着哥哥一直看,眼里充满怒火,梵露几乎以为爸爸就要大发雷霆了,忽然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走到桌边给自己倒杯凉开水,一饮而尽。

“这事由不得你们做主,我不是征求你们的意见,只是告诉你们江阿姨会在我们家住一阵子。”爸爸头也不回地说。

接下来是一阵寂静的沉默。

“小露,我们上楼。”忽然,哥哥拉起她,往楼梯上走去,将坐在桌边的爸爸抛至身后,置之不理。

梵露乖乖地任凭哥哥牵着手一步步走在楼梯上,她不敢回头看爸爸,一面在心里担忧爸爸和哥哥的关系会越加僵化,一面又高兴争吵引开了爸爸的注意力,至少爸爸暂时没有发现他们之间的端倪。

两人在梵露的房门口分手,哥哥进了自己的房间。

片刻后,她听见爸爸上楼的声音,爸爸的脚步声在哥哥门口停了一会,然后才走回自己的房间。

她洗了澡,躺在床上回想方才发生的一切,有种风雨欲满楼的不好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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