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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殊觉得全身发冷，她盯着那份协议，缓缓问道：“如果我不走呢？”

“曼殊小姐也不是孑然一人，家里尚有父母亲戚，如果我以礼相待达不到目的的话，那就只有用点别的手段了。”黎敏之保持着优雅的笑容，端起杯子呷了口茶：“哦，还有，姜铉是被我支走的，他毕竟是我儿子，如果我无论如何都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你觉得他会为了你忤逆我到什么程度？”

黎敏之看着曼殊灰白的脸色，笑意愈渐从容：“说句难听点的我话，我有一百种拆散你们的方法，所以，你最好的选择就是拾好东西，后天一早乖乖的走人，这样至少我还能保你和你家人一世的荣华富贵。”

曼殊微不可察的叹息，这女人真的是厉害，招招致命。

她看着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书，这个是不用犹豫的，就算她不上门，她也已经决意要和姜瓒离婚了。

曼殊拿起黑色签字笔，在协议书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心里突然觉得轻快许多，然而转瞬间又觉得无比沉重。

***

次日傍晚姜铉打电话过来时，曼殊正在拾行李，其实她没什么可的，就几件衣服还都是住过来之后姜铉买给她的。

姜铉听着电话里女人声音瓮声瓮气的，不由地问：“声音怎么这样？不舒服？”

曼殊吸吸鼻子：“嗯，有点着凉了。”

其实她哭了一整天。

不知情的姜铉在电话那头笑的浪荡：“等我回去用身体好好给你暖暖…”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曼殊忍不住问。

“我也想赶紧回去，这几天右手比过去28年还忙。”他荤话张口就来：“我估计后天晚上可以回去，你早点洗干净脱光了在被窝里等着老子回去操你的小骚逼，听见没？”

后天说不定她都在美国了…

“知…知道了…”曼殊随口应承着，心里一片酸楚。

***

黎敏之大概是巴不得曼殊赶紧走，给她订了最早班的飞机。

机场车水马龙，旅人们推着行李皆是步履匆匆，曼殊在候机室盯着手机出神，她多希望这时候姜铉能像电视剧里演的那般，突然出现，或者，哪怕一个电话也好。

可惜，她没等来姜铉的电话，反而等来了姜瓒的。

手机屏幕上跳跃着那组熟悉的号码，曼殊毫不犹豫地挂掉，很快对方又再次打来，曼殊又再挂掉。就这么重复几次，姜瓒见她不肯接便发了消息过来。

内容很简短，只有一句话。

“离婚协议书我不会签字。”

对方发的这条消息是何语气曼殊不得而知，但想起那个晚上，姜瓒应该是恨她吧，只不过不签又如何，保持着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直到踏进坟墓吗？

曼殊没有回复。

广播里已经在提醒飞往洛杉矶的旅客登机，曼殊走进登机口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