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部分(2/2)

一只绣花鞋(七)(2)

肖克搬开梳妆柜,爬了上去,顶壁上有一个天x,盖着盖儿,肖克打开盖,里面黑dd的,一股恶臭扑鼻而来。肖克把头伸进天x,用手电筒一照,只见顶棚上排着四具尸首,一男三女,一个洋主教和三个修女。肖克走下来对田旭道:“教堂里四个失踪的人都在上面,有两具已剩了骨架。”“凶手是谁呢?”田旭闷闷地问。肖克沉思片刻道:“这个房间肯定有问题。刚才那个人影一定是个特务,他一定就藏在这屋里。这间房屋一定有夹壁墙或地下室。”说着,他折下一条旧桌腿在房间四壁敲着,敲了一阵,肖克道:“不像有夹壁墙。”他又拿着手电筒仔细观察着衣柜,光柱在衣柜四周转来转去。“咦,这衣柜有点错位。”肖克说着用力扳开衣柜,露出一个d口。“砰……”一颗子弹s来。s在衣柜上。肖克抽出手枪,大声喝道:“负隅顽抗,死路一条!”d内传出急促的脚步声。“快追!”肖克喊一声,先跳了进去,田旭也跳了下去。肖克往前跑了两步,“噗通”又掉进一个d口,被铁梯架住。他顺着铁梯下去,钻进一个地道,地道里霉味扑鼻。追了有一里多地,前面现出一个密室,肖克见铁门大开,只见是一座地下陵墓,两个大黑棺木已经有些衰朽,棺木前有一个木牌,上面写着:川陕巡抚裕隆之墓嘉庆二十一年立。肖克见前面又有一个d口,他探头听了听,只听前面没有动静,于是来到大黑棺木前,他费力撬开一个大黑棺木的顶盖,只见里面密密麻麻地藏满了各种武器,有卡宾枪、手枪、机关枪、手榴弹、手雷、子弹,都泡在油里。肖克和田旭又撬开第二个黑棺木,“砰,砰,砰……”一梭子卡宾枪子弹s来,一个大汉跃了起来。肖克,上前一拳将大汉击昏,上前夺过卡宾枪,掏出手铐将那人拷住,拖了出来。肖克仔细瞧那大汉,那大汉四十余岁,身穿中山服,像是广东人,中等身材,面孔黝黑,面额颧骨突出。一会儿,那个大汉醒来,一见肖克,惊得发抖道:“饶命,别杀我,我在台湾家有老母啊!”肖克道:“共产党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要老实交待,会得到人民政府的宽大处理。你从哪儿来?到这里有什么任务?”“我是梅花组织的成员,一直在台北梅花组织总部工作,一个月前梅花组织头子白敬斋交给我一个特别任务,要我与大陆一个叫白薇的女人接头,设法找到梅花组织在大陆的潜伏名单。”“白薇?”“对,就是白敬斋的二女儿,她是梅花组织大陆支部负责人,大陆沦陷前潜伏下来。”肖克问:“你是怎么入境的?”大汉道:“我是从缅甸边境潜入大陆的,两个星期前来到霓市,白敬斋指示我到这个教堂与白薇接头,上星期我和她在这里接上了头,接头时正遇一个扫街的老头,我把他干掉了。”“你们接头的暗号是什么?”大汉道:“一只绣花鞋。”肖克从怀里掏出那只绣花鞋,问道:“是这只绣花鞋吗?”大汉惊奇地点点头:“就是这只。白敬斋告诉我,白薇一看到我拿的绣花鞋就能接上关系,白薇那里也有一只绣花鞋,这两只绣花鞋是一双,据白敬斋说,是白敬斋的二姨太,也就是白薇的生母做的。”肖克又问:“白薇把那图交给你了吗?”大汉摇摇头:“没有,她一直闭口不谈图,只是一个劲儿问海外的情况,她变得比以前老多了,我当时在南京见她时,她还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姑娘。”“你叫什名字?”“阮明。”“如果你拿到梅花图后怎么出境?”“还是从中缅边境混出去,下月十日晚上在缅甸首都仰光,白敬斋的大女儿白蔷将在迷人宫与我接头,她负责送我回台湾。”“如果你一旦有麻烦呢?”“白薇会派人送出境。”“暗号是什么?”“有一枚梅花型金质纪念章。这是梅花组织的标志,对方也佩戴一枚这样的纪念章。”说着,阮明举手到胸前,说道:“在衬衣里。”肖克伸手在他的衬衣里摸出一枚梅花形纪念章,只见金光闪闪。肖克又问:“你有什么任务?”阮明低头说道:“白薇的发报机坏了,让我们带小型发报机来。”“发报机呢?”“在云南翻山时,装有发报机和密码的皮箱滚到山涧里了,整整两天也没找到。”“白薇如今在哪儿?”阮明摇摇头:“这几天你们查得紧,她又不露面了,我这次来就是找她的。”“你怎么知道这个地道?”阮明喘了一大口气道:“上次我打死那个扫街的老头,白小姐埋怨我太鲁莽,带我进了这个地道。她说她也是在意外之中发现这个地道的。我们整整在地道里趴了一天,夜里才敢出来。”肖克皱眉想了想又问:“你知道白薇的公开身份是什么吗?”阮明摇摇头:“她从没有提起,不过我看出她的生活似乎很清苦。”

一只绣花鞋(七)(3)

“她为什么选择这个教堂与你会面,又为什么迟迟不肯把图交给你呢?”阮明莫名其妙地望着肖克,没有说话。肖克走进新的d口,刚走了两步就撞上了d壁,看样子这里是新挖的,旁边还有一堆土。肖克向霓市公安局汇报了情况后匆匆乘车北上,他要迅速向上级汇报,同时又想出一个大胆的计划……追查白薇的任务交给了霓市公安局。

一只绣花鞋(八)(1)

人头皮箱北国的秋天,还真有几分寒意。从霓市到北京的列车穿过秦岭山脉一个个隧道,朝东北飞驰。肖克坐在卧铺的座位上,高兴地欣赏着车外的秋景。大自然在春天曾经显得俊俏、欢乐,像一个对未来充满憧憬的翠衣少女,现在却变得温柔、成熟,像一个追怀往事的金黄头发的少妇;大地变成金色,树木显得稀疏,色调浓重,竹林也现出一片萧萧黄色,池塘、田野、树木、山峦、河流点缀在金黄色的氛围之中。林木深处,一只孤单的山喜鹊怯生生地叫着。缥缈的白雾里,远远传来羊群的铃声,咩咩咩的,好像是从它们的心灵深处发出来的。太阳惺忪忪的,仿佛没有睡醒,一丝丝微风飘忽着,并不惊动瞌睡中的空气。懒散的阳光里,堤岸上,一只瘦棱棱的老驴发出空虚的怨声……“同志,帮我照看一下皮箱,我去一趟厕所。”睡在二层卧铺上的那个脸上有雀斑的少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滑到下面。少妇穿过拥挤的旅客,朝前面走去了。她留下了一股清香。五分钟过去了,那少妇没有回来,十分钟过去了,她仍然没有回来。半个小时过去了。……奇怪,她到哪里去了?上厕所哪里用这么长时间,肖克疑惑地望着那皮箱。皮箱外表很精美,紫色带印花的箱面,有一个梅花形小锁,小巧玲珑。肖克上前掂了掂,挺沉。“旅客们,北京就要到了,前面是丰台站,请大家做好准备。”广播里传出播音员清脆柔美的声音。那声音在车厢内回荡:“北京是我国的首都,是党中央和毛主席所在地,同时北京又是驰名中外的文明古都,它左环沧海,右拥太行,南襟河济,北枕居庸,形胜甲于天下。它曾是辽代的陪都、金中都、元大都、明、清的都城。北京是全国政治文化中心,既是全国各族人民向往之地,又是世界各国友人渴望游览的胜地,有巍峨壮观的八达岭长城、庄严雄伟的天安门、风景优美的颐和园、松柏簇拥的十三陵、金碧辉煌的故宫、设计奇巧的雍和宫……北京的名胜古迹,数不胜数,北京的山川风物,千姿百态……”肖克来到厕所,见厕所里空无一人,又来到前面车厢的厕所,门上出现“有人”的标志。门口拥着七八个旅客。一个旅客埋怨道:“是不是拉线屎呢,怎么这么半天不出来!”另一个女旅客也恨恨道:“也应该讲一点道德,我足足在这憋了半个钟头。”肖克意识到厕所内有问题,向后退了两步,猛地一撞门,门开了,厕所内无人,旅客们一看,都愣住了。肖克飞也似的来到座位上,提起那皮箱来到门口,这时一个列车员走来,问道:“同志,还不到下车时间,你要干什么?”肖克掏出证件给那个列车员看了看,说道:“这个皮箱是一个女人留下来的,她跑掉了,皮箱内有问题。”列车员听了,吓得后退一步,结结巴巴地问:“什么……问题?”肖克掏出刀子,用力撬开锁,打开了皮箱,“唰,唰”飞出两支飞镖,幸亏肖克有防备,侧身躲过,两支飞镖齐齐钉在车顶上。周围的顾客吓得四散而去,只有几个胆大的伸着脖子在那里瞧着动静。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原来皮箱内放着一颗人头,已经腐烂。后来经多方调查证实,这是失踪多日的霓市公安人员小侯的人头。肖克向公安部专案组组长李副部长详细地进行了汇报,并提出一个自己考虑多日的计划。“敌人多次派阮明到大陆找白薇接头,来取梅花组织大陆潜伏人名单,白薇迟迟未交给他,一是可能不信任他,需要对他进行考验,二是可能白薇手里根本就没有得到这个名单。这个名单也可能在他人手中,白薇目前掌握的发报机坏了,阮明带来的发报机又恰巧在半途中失落,这就是说白薇一伙与台湾梅花组织总部失去了联系,下周日晚上在缅甸仰光是阮明与梅花组织白蔷接头之日,如今我们手上有梅花组织的梅花形纪念章,又掌握着梅花组织的一些情况,为了掌握更多的情况,我们为何不能派一位同志打入台湾梅花组织总部去呢?”李副部长打断了肖克的发言:“你的意思是说,伪造一个梅花组织大陆潜伏人名单,以取得敌人的信任,打入梅花组织,深入虎x,以取得更多有重要价值的情报。”肖克点点头。李副部长弄熄了烟蒂,说道:“这个计划很大胆,我们需要细细研究一下。”肖克的眼睛里放出光芒:“最好把这个任务交给我!”李副部长笑道:“这些天你很累了,先休息一下,对了,叶枫同志新娶了老婆,很漂亮,你抽时间到他那去一趟,前几天在他的婚礼上,就缺你了。”叶枫今年四十五岁,他的前妻在两年前因出车祸身亡。他是参加过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的老同志,1958年调到虹市公安局任副局长。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平时总爱沉思,前妻没有为他生过孩子,他调到公安部专案组后,很快与在一家出版社工作的朱梅产生了感情,朱梅是一所大学中文系毕业生,今年三十五岁,是个老姑娘。她的父亲在抗美援朝战争中被美军俘虏后下落不明,母亲改嫁给一个局长为妻。

一只绣花鞋(八)(2)

当肖克抱着一对景泰蓝花瓶兴冲冲来到平安里叶枫的住宅时,女主人微笑着把他迎到客厅。这是一个普通的四合院,客厅设在西厢。叶枫一见肖克不期而至,愣了一下,随即满面笑容地说:“哟,小肖啊,刚从霓市回来,上回你没喝喜酒,今晚我给你补上。”肖克坐在沙发上,打量着屋内的陈设。壁上挂着一幅油画,画面上是落日的大海,波光闪闪,海鸥的翅膀披着霞光,海浪撞击着礁石,翻着洁白的花朵,溅起的水滴在夕阳下变成彩虹,给人一种置身在圣洁的银色世界的感觉。客厅内有一个高高的组合书柜,厅角有个花架,一盆仙人掌苍翠欲滴。女主人朱梅身穿水绿色带有丁香图案的毛衣,下身穿一条合适的米黄色裤子,脚下穿一双锦履,她把咖啡端到肖克面前。肖克不时地端详着女主人,她长得美丽动人,显得有些文弱,瘦削清白的脸庞,一双小眼睛,鼻子长得有几分秀气,她静得简直就像一幅人物素描。“听说你霓市之行很有收获。”叶枫一边为肖克削苹果,一边注视着肖克。肖克向叶枫讲了破案的经过。“哦,你这个案子可以叫一只绣花鞋了。”叶枫笑着,扭动着发胖的身体,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他。“只是那个叫白薇的女人跑掉了,她是梅花组织的一个头目。”叶枫端起古桐色的咖啡杯,又为肖克倒了一杯。肖克道:“不用倒了。”“怎么,喝不惯?这种洋东西如果不放糖,苦得很哩。”肖克道:“他们正在加紧搜捕白薇。”叶枫说:“这个女人就是当初和小龙谈恋爱的那个漂亮的狐狸精,她是白敬斋的女儿,肯定掌握着不少梅花组织的内幕情况,如果抓到她,肯定是一条肥鱼,但是大概她一闻到风声不对,就已经离开霓市了。”肖克遗憾地说:“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