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部分(2/2)

“回家……好啊!我也去关西!听说关西人最热情!最好客!最靠谱儿!”白厚儒顺杆就上,什麽好听说什麽。

“靠谱儿?”龙绯红听不懂。

“靠谱儿,就是可靠,值得相信!形容我这样的男人!”白厚儒开始不靠谱了。

“红姐姐,我老师来了!”郭清河背著书包跑来找她。龙绯红看了眼她身後,位育中学高一年级组长妈妈来了,那位倒是老相识了,自从年级里来了这麽个孩子工作量大增,动辄需跨市出差的。不过班主任胡蓝没来,年级组长旁边站著个头发有点花白的中年男子。

“胡老师呢?”龙绯红问。

“王老师说胡老师有事,不能来了,胡老师的爸爸来接我的。红姐姐,我有件事想跟你说……”郭清河拉著她手,挺犹豫的,没想好怎麽开口似的。

“住宿的钱我会另外想办法给老师,麻烦,给麽不要不给又显得我们不懂道理,你要零花钱吗?我给你。”龙绯红翻皮夹抽出叠钞票,女孩子拼命摇头,“不是的,红姐姐我零花钱够用的,我,我有件事,想告诉哥哥,红姐姐我……”

“什麽事?”龙绯红口气冷下来。

女孩子心事都放在脸上──果然!

“anthony哥哥说……说……杨……杨小姐病了……想回家乡前……嗯想……”

“你嫌你哥没被她撞死?”龙绯红冷哼。

郭清河本就心虚著不敢,张了张嘴,一张小脸涮白,又憋成通红。

“不许哭,让人看笑话!”龙绯红把钞票塞她手里,几步迎上去和年纪组长聊了两句。

“我得赶飞机,先走了,谢谢两位。”龙绯红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您别客气,这是我们学校应该做的。”年级组长也给她鞠躬,日本礼仪中九十度躬是极度的礼貌,不过就是麻烦,你一躬我一躬的。

“清河就拜托了。”龙绯红又鞠了个躬。

“好的好的。”年级组长只能又回鞠躬。

两次来回行了,再鞠就变递归了,龙绯红走去转机厅,白厚儒立马跟上。

“清河,去胡伯伯家,包让伯伯拿。”胡爸爸把女孩子背上书包拿下来,拎了拎,真是够重的。“走吧,去伯伯家。”他牵起女孩子的手,小手冰得没温度似的。“冷吗?我们坐出租车去。”他又仔细看看女孩身上穿的衣服,倒是不少,可女孩子低著头一个劲地抽鼻子。

“谢谢伯伯,我不冷。”郭清河拿张面纸擦脸擦鼻子,擦得通红才抬头。

“感冒了嘛,那我们快走,排队去!”胡爸爸牵她小跑。

“伯伯人好多!”郭清河边跑边嚷,排出租车的队伍都排到了候机厅门口。

“我们坐大巴吧!坐巴士四线!四线来了!快点快点!”年级组长也叫,三个人连奔带跑,赶上了辆机场大巴车。

机场大巴车终点是市中心人民广场站,再倒了辆公车,郭清河跟著胡爸爸到了家。胡家三房一厅,胡爸爸胡妈妈一间,胡蓝一间,胡妈妈把另一间房也收拾得干干净净,床单被子都换了崭新的,让给郭清河住。

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胡妈妈有听说香港人爱喝甜汤,煮了一大锅红豆桂圆大枣汤。汤水又稠又甜,其实港式的甜汤大多清淡,而且喝汤不吃里面的东西,郭清河喝了半碗,胡妈妈又来给添,忙说,“不要了!阿姨我不饿!真的不饿!”

“孩子累了,你教教她怎麽用热水器,洗个澡早点睡。”胡爸爸收拾碗勺。

胡妈妈又带郭清河去浴室里,给她新毛巾新脸盆,教她调冷热水,干净衣服放哪儿,要换洗的尽管给她洗。不一会胡妈妈出来小声问,“小孩怎麽了?眼睛都肿了,哭过了?”

“嗯,等小蓝回来让她问问,我们问不方便。”胡爸爸也压低声。

在浴室里轻手轻脚洗了澡,郭清河抱著衣服轻轻开门走出来。

“哎,快点进去睡!”胡妈妈就等在外面,把女孩子赶进屋里去,屋里开了油汀,很暖和;“早点睡啊,明天想吃什麽跟我说,我烧菜很好吃的。”

“好了,让小孩睡呀。”胡爸爸赶胡妈妈。

“小蓝呢?还没回来?”

“她手机关著。”

“她好象是跟那个男孩出去的。”

“哪个男孩?”

“就是那个,那个肖──”

“哦,那个肖──”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到那个男孩,互相看了眼,都不说下去。

“清河?怎麽啦?”胡妈妈一回头,看到郭清河还站在门口。

“胡伯伯胡阿姨晚安。”女孩子乖巧地道声晚安,这才回屋里把门关上。

“这小孩很乖的。”

“嗯,佬乖的。”

两口子又说一会儿话,胡妈妈先去睡了。

胡蓝进家门就见爸爸坐厅里看无声电视,中央九套在放上海申博成功的记录片,英文主播,中文字幕。

“爸,接来了?”胡蓝吐著白气,指指门里。

“接来了,飞机晚点,到家都十点了。”胡爸爸关了电视。

“爸,我跟你说件事。”胡蓝拉她爸到厨房说话。

“我们学校有给外地老师住的单人宿舍,我想让清河……”她其实自己也觉得不妥当,所以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

胡爸爸当然是听懂了,尤其是自己女儿说不下去的那部分。

“你们学校的宿舍不是在校外的?租的?而且没吃没喝的,旁边住的都是男老师,你怎麽可以让个孩子住那种地方!小蓝你是怎麽想的!”

“啪!”

胡爸爸一巴掌拍戄r板上,动静大得屋里的人叫了声,“杰耀?”

胡爸爸叫胡杰耀,胡妈妈姓张,叫张绪芳。

“怎麽啦?杰耀,怎麽啦?”张绪芳披了衣服出来,老头气鼓鼓地不理人,女儿瞅著地板,也不说话。

“我是觉得……觉得……”胡蓝觉得脑子很乱,也觉得委屈,郭家有困难,是她主动提出让学生住到自己家里来,可是,她原本不知道……不知道……龙海舟可能是肖建刚要抓的要犯啊!

下午肖建刚来约她出去走走,他开了车来,问她想去哪儿。

“不想去哪儿,我晚上还有事。”胡蓝没什麽打算。

“那上车吧。”肖建刚不置可否,让她上了车,直接开去市局。

胡蓝心里有事,都没怎麽在意他开哪儿,可再怎麽无知无觉,车一停下门口的警卫给他们俩敬礼还是吓了她一大跳。

“这里是市局,我想跟你谈点事。”肖建刚拉起她手,带她往办公楼里走。

也不知道是触到了心里的哪根神筋,胡蓝猛地一甩臂,她手上劲不小,而且肖建刚也没防备,竟被甩得趔趄了一步,一下子撞倒几辆边上的几辆自行车。“哗”地自行车骨牌似地倒下,“肖队!”一个民警走过扶住肖建刚。

“没事,没事。”肖建刚再次拉起她手。

“我不想谈!我要回家!”胡蓝根本挣不过他力气,被肖建刚拉进底楼的办公室里,肖建刚反手关门,把她抵在门板上压了下来。

“小蓝……”他吻下来。

然而胡蓝侧了头,吻落到颊上。

发现自己间歇性笔唠症又犯。

chapter66

这篇是新发;哎;好象会被给淹没呢~~~~

……

高中三年,胡蓝和肖建刚邻座。

胡蓝是班里的英语课代表,那时她的志愿是考上外,她从小英语拔尖,小时候妈妈和邻里熟人聊天时常炫耀爸爸的大姐住在新加坡;嫁了个香港富豪,不过直到她长到二十四岁,也从没见过自己的新加坡姨妈和香港姨父一面。

肖建刚是班长,他父亲早没了,家里经济条件不好,但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老师对他从来是称赞和表扬,而到了高三,肖建刚母亲被查出胃癌晚期,他医院学校两头跑,渐渐成绩落了下来。

这时公安大学例行来学校特招,肖建刚抓住了机会,一口气过了笔试、面试、和体能测试三轮,最後到了政审。政审主要就是查直系三代以内的政治关系,还有就是参考学校对学生一贯表现的评价。政审前一天晚上肖建刚跑来约胡蓝出来,他说,“小蓝,我们先分手,等我考上公安大学再来找你。”

说这句话的前一个月,胡蓝到肖建刚母亲住的医院里带给他各科的笔记,那天晚上在住院部楼下的小花园里,两个少年献出了各自的初吻。

这就是青少年心理学家所说的“小猫小狗式的恋爱”。

少年人“分手”轻易,“重新开始”亦轻易,其实,他们什麽都还不懂。

肖建刚顺利通过了政审,事实上无关他们分手与否,录取与不录取,特招办和学校早有了定论。

五月,被提前录取的同学陆续离开了学校,那些得到保送资格的,选送读师范的,还有肖建刚,他得到了公费特招入公安大学的入取书,开始了他为期一年的军旅特训生活。

七月高考,八月放榜,胡蓝一本没上分数线,二本勉强进了上师大,她的分数不够入英语系,最後进了当时最不热门的数学系。

其实高考考完那天胡杰耀就开导了胡蓝两天,张绪芳还辞了工作,从五月开始既在家陪女儿复习,陪女儿迎考,又陪女儿散心。

上师大数学系的入取通知书寄到家里时,胡蓝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她说,“爸爸,妈妈,我一定好好读书。”

看到女儿这样,张绪芳夜里对著胡杰耀哭,女儿跟肖建刚那天晚上出去她偷偷跟在後头,亲耳听见肖建刚对女儿说的那些话,亲眼看到女儿躲在小区花园里哭得声嘶竭力,她真怕,女儿会想不通,会做傻事……当时为人父母的两人,发现女儿早恋时有多担忧和不赞成,然而一夜之间,全变成了怕女儿出事的恐慌,幸好,幸好……

九月大学报到前,一家三口去了厦门度假,鼓浪屿的碧海晴天还给了胡蓝一张笑脸和一颗热爱生活的心灵。大学四年,胡蓝爱上了自己的学校,爱上了自己的学系,毕业後,她回了母校位育中学,当了一名数学老师,就这样,直到在南京抓逃犯时,两人再次相遇。

“你想开始就开始,你想分手就分手,你想审我就审我,可我一点也不想!我想回家!”胡蓝落泪,对著肖建刚吼。

“我不是要审你,我是请你来帮忙。”肖建刚抓住她手,事实上从下车到现在,他没放开过她。

“小蓝,给我个机会,我们重新开始。”他屈了屈膝,胡蓝一把拉他,一个屈膝一个弯腰之时,两人唇碰了一碰。

胡蓝直身就躲,而肖建刚也不勉强她,只是笑著说,“小蓝,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不然怎麽不交男朋友。”

肖建刚这个人,从小学到高中,後来到公安大学四年,他都是做班长。公安大学毕业後,他因为表现特别优异而被分配到江苏省刑侦大队,一出校门就当上刑侦队副队长,调到上海市公安总局後,又是打黑扫毒科科长,可以说,他无论是念书,还是工作,都一帆风顺,上令下行,所以他说话从来用祁使语气,而不是疑问句。

当他说“小蓝,我们重新开始”,他说“你心里有我,不然怎麽不交男朋友”,胡蓝心里并不高兴,但她性子温顺,从没和什麽人辩驳吵嘴过,挣了挣手,她问,“你刚才说要我帮忙,我能帮你们什麽忙?”

肖建刚要她帮的忙让她大吃一惊,他说,“我盯了一个走私军火集团有两年了,这个集团最近在香港和东亚交易活跃,集团的头目之一是个香港人,和你的学生郭清河住在一起。”

他说到这里时,胡蓝突然大叫,“不可能的!郭倾云不会的!你们弄错了──”

郭倾云……肖建刚看著她,默念了一遍这三个字。

“不是他吗──”胡蓝楞了。

“你是指郭海舟──龙海舟──那个人是龙海舟!”她又叫起来。

她毕竟是自修过法律的,知道警务人员一字一句都绝不模棱两可,更不可能说不确凿的事情,郭倾云是新加坡人而不是香港人,更何况他和清河是亲兄妹而不是“住在一起”,所以肖建刚说的那个走私集团头目,是龙海舟,那个冒充清河大哥的龙海舟!

“你们快把龙海舟抓起来呀!”胡蓝急了,肖建刚一言不发,定定看著她。

“行动还没有开始,小蓝,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涉及任何危险,你只需要和平常一样上下班,但是,如果郭清河家出现什麽外人,或者你听说她们打算出境、离开上海,必须马上告诉我。”

肖建刚这样对胡蓝说。

“那郭清河会不会有危险?郭家的人呢?他们不知道龙海舟走私的事!他们会不有危险吗?”

胡蓝这样问时,肖建刚很直接地答她:“不会。”

一下午加一晚上,两人就谈了这件事。

胡蓝心里有事时人就会走神,她读书时就有这毛病,所以高考才会失了水准。谈完了公事,肖建刚开车带她去了个地方,三甲港海滨。

路上经过家超市,肖建刚停车下来,买了些食品和饮料,带了车上。从浦西开到浦东,三甲港海滨在东海边,上海最东南端。他开了电台,电台里有个人打进电话来点歌,说是女朋友生日,主持人祝福他们,那人说,“我想点一首《十年》,今天是我们认识十周年的日子。”“十年啊……你们还不定下来?”主持人呵呵调侃。

肖建刚把车里暖气开足,因为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胡蓝睡著了,她上车後看窗外发呆、不一会儿就倦了。

十年啊,高中三年,大学四年,毕业又两年半,他和胡蓝,认识也有十年了。

十年来,他读书、特招、毕业、调任、什麽都顺风顺水,十足受器重,但这一切,天上的父母看不到,而身边睡著的人,小蓝,小蓝,你怎麽也不跟我分享……

“我会保护你。”他握起她梦里攥紧的拳头,揉开又合起,暗暗发誓。

他对她说的其实只是冰山一角,龙海舟只是一条线,一步棋,那个走私军火集团的幕後首脑他根本还未摸到触脚。上面让他把手头掌握的全数上报,“小肖,这潭水太深了。”高高不可仰望的老首长爱惜他。

“您给我三个月,我抓龙海舟归案!”肖建刚立下了军令状。

这潭水再深他都要把它捞干净!只要抓住龙海舟,就能剥开这个集团的真面目!

然而龙海舟是香港人,英美法系与中国法律大厢径烃,他要逮捕或者拘押龙海舟,必须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违反中国法律,而且,必须一击即中,不能让罪犯有任何假释潜逃的机会。

“龙通乐活”董事长秘书的死,是个最好的切入点。

然而肖建刚没有物证,只有人证。

他的人证能指证,那个秘书小姐最後一次出现在人前是在董事长办公室加班,那天晚上龙海舟没有离开“龙通乐活”,那之後,秘书失踪了三天,随後尸体被拾荒者在附近的垃圾场发现。

鉴证和法医证实死者生前与人发生过性关系,但yd、g门、甚至七窍都被人用消毒水冲洗过,致使鉴证科无法检测到施暴人的dna。唯一在死者头发根里发现的一小截指甲片也证实与龙海舟的dna不匹配,肖建刚没有物证,因此,也无法申请逮捕龙海舟。

胡蓝可能会有危险,如果让她涉及到这个案子里,这个可能也许只有千分之一、甚至万分之一。

“我会保护你。”所以他发誓。

胡蓝回家看见父亲後突然起了一个念头,这个念头被做父亲的大声呵斥,也同时,被她自己唾弃“自私”。

她担心父母会有危险,可清河不是最危险?她那麽小,又孤伶伶一个人,如果龙海舟就是穷凶极恶的罪犯,那麽把清河留在自己家里不就能保护她?要保护她!

“我就是觉得……觉得……会让你们受累……”胡蓝言不由衷,她不能泄露肖建刚对她说的任何一句话,这是国家机密,是攸关卧底的线人、第一线干警的生命安危……肖建刚严正告诉她。

“加双筷子嘛,累什麽累!再说爷爷最近也不来上海,房间空著也是空著,清河住这我们还热闹些呢!好了好了,睡觉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说!”张绪芳拉著老伴回房间,女儿眼睛都红了,做爹的那麽凶做什麽。

胡杰耀气哼哼上床睡觉,上了年纪的人其实气不得,动了气之後大半个小时都翻来覆去睡不著。

“我跟你说,那个孩子的嫂子还不知道是哥哥的女朋友对她不好,她背的书包二三十斤的,那个女的还有个男的两个大人,没一个帮她拎的!什麽鞠九十度躬看起来很有教养的,都是做给人看的!在我面前装什麽!我活了五十几年了还看不透啊!”

“好了好了,你还睡不睡啊?”

“孩子挺可怜的,从小就没爹没妈,现在哥哥又这样,我跟你说,我第一眼看到她,就……心疼!那女的凶她我就气,好象自己女儿受人欺负!绪芳?绪芳……睡了算了……明天我跟你讲……”

胡杰耀一宿没睡踏实,隔壁胡蓝也一夜没合眼。

同样失眠的还有郭清河,和异地的郭倾云。

要留言;滚滚;要留言。

不喜欢写哑巴戏;滚滚;再滚滚。

chapter67

四月,郭倾云伤愈离开香港,回来上海。

年节里白厚儒来香港,找龙通生聊了聊,说大陆公安部最近动作挺大的,弄得他们有点被动,他来是想问龙通集团有没有兴趣,接下东南亚的盘。

这个“盘”不是一般的生意盘,龙通生当初会和李泽衍白厚儒搭上关系,是因为龙海舟一力推荐。

九七後香港黑帮都漂白了,不能漂白的也尽量把自己染得白些,“新义安”的向氏兄弟转投娱乐圈和房地产,“龙通集团”则做的是酒店和餐饮业,问题是,这两桩在香港早就饱和,而在内地和东南亚地区龙通又是个新手,全世界的黑帮都必须承认一点:当世界不复黑道,你得从白道的一根葱做起。

龙通生无法不心动,走私军火、与打理酒店做餐饮相比,实在是“九牛”与“一毛”的差异。

但他比龙海舟看得远的一点是,李泽衍这个人太狡猾。

龙通做一票不容易,货是龙通运的,从内地运到公海,卖家是龙通寻的,两方同样在公海交易,到最後收钱时,军工厂二、李泽衍六、龙通二、二六二、太不公平!

虽然不公平,可当李泽衍把这“六”双手捧过来时,龙通生却不敢接。

没有李泽衍,军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