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部分(1/2)

功能 和功能!杨阳说:“你不想上班没关系,但不能让周舟陪着你喝西北风呀,她会怎么想!”

我说:“我也没有办法,现在只能走一步说一步,顺其自然吧!”

一天上午,我呆在周舟的宿舍睡觉,接到她从单位打来的电话,她说下午要去广州同客户谈判,我问她要不要回来同我亲热一下再去,她说手头正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时间来不及,只能从单位直接去机场,我说,好吧,路上小心,周舟让我照理好自己。挂电话前,我们又在电话里亲吻了对方。

挂上电话,我准备继续睡觉,可毫无睡意,于是穿衣下床,想找些事情做。

我看到堆积在角落里的一堆脏衣服,便产生了洗衣服的想法。

我将脏衣服统统扔进洗衣机,一张卡片突然从我的一件衬衣中掉出,我捡起它,见上面记录的是戴雪留给我的电话号码,并想起她说的那句话:“有空儿找我玩。”

戴雪接到我的电话说:“我下午正好没课,发愁没地方去,你在哪儿?”

我说:“我在一个朋友家。”

“我去找你!”戴雪说。

我犹豫了片刻说:“那你过来吧!”

我在戴雪到来之前收拾了屋子,然后按约定时间去楼下接她,她穿着一件牛仔衫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带她爬了四层楼梯,来到周舟的宿舍,进门以后,她感觉很热,我给她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可乐,她喝了后依然感觉很热,抱怨地说:“你这儿怎么这么热呀!”说完便脱去外衣,上身只剩一副胸罩。

我说:“这样不好吧,这是我女朋友的宿舍。”

她不以为然地说:“那又怎么了,我热脱件衣服也不可以吗?”

“可你别脱成这样呀,好像咱们要怎么着似的。”

“这样就非得怎么着吗,我在游泳池就这样,也没和人怎么着过。”

我看着她近乎于赤l的上半身说:“想不到你的身材现在这样好。”

“什么意思,以前不好吗?”

“你以前个子矮矮的,胸部平平的,要是不蹲着撒n,没人知道你是女生。”

“你真讨厌,说话怎么这么下流!”

“你都脱成这样了,还在乎这个!”

“没事儿,你说吧,我看你能到什么地步。”

“我其实挺正经的。”

“正经?!你这次找我来的目的是什么?”

“没什么目的,就是随便聊聊。”

“我还以为你想找我上床呢!”

“你怎么会这样想?”

“因为找我上床的男人有很多,但我不是随便就同意的,你就是我同意的为数不多的一个,你应该为此感到欣慰。”

“谢谢!找我上床的女人很少,我不同意的就更少,但你就是其中一个,你应该为此自豪。”

“是谁当初天天在学校门口等我!”

“是我,但我只是想和你拉着手一同回家而已,并不想和你上床。”

“难道你想和我拉手的想法在四年后还没有发展到上床?”

“没有,我的想法正在向反方向发展,现在连手都不想拉了。”

戴雪站起身,伸手摘掉胸罩,说:“我就这样呆着,看你想不想!”然后慢慢向我走来。

就在这个时候,门开了,周舟站立在门口,惊呆地望着屋里发生的一切。

容不得我作出任何解释,周舟走进来,将放在桌上的一个记事本装进包里,便跑出房间。

我听到哭泣的声音。

49五天后,我在学校收到一个很大的包裹,拆开一看,里面装的是我放在周舟宿舍的所有物品,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不要再来找我了!

是周舟的笔迹。

我来到周舟的宿舍,门紧锁着,我将钥匙c入锁孔,却旋转不动,周舟换锁了。

我敲了几下门,没有人应答,我又重重地敲了几下,门还是紧闭着,仍然没有回音,但潜意识告诉我,此时周舟就在里面。

我拼命地将手掌拍打在门上,门还是无动于衷地紧闭着,这扇冰冷的木门将我和周舟分隔开。我一次次敲打它,依然无人回应。

手敲肿了,我疲倦地坐在门口的地上,头靠在墙上,心中充满悔恨。我点上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这时,门开了,周舟走出来左右张望了一下,发现我坐在地上,只说了一句:“你走吧!”便要将门撞上,我立即将胳膊伸入门缝,顶住了门。

我的胳膊被狠狠地夹在门缝中间,我“哎呀”一声喊叫。

周舟拉开门,说:“没事儿吧!”

我趁机站起身,欲走进屋子。

周舟立刻又用门抵住我说:“你走吧,别再来找我了!”

我抓住周舟的肩膀说:“我错了,今后我们好好地在一起,好吗?”

周舟摆脱开我说:“不用了,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

“还用说为什么吗,这半年来你是怎样生活的,给过我一点儿安全感吗,做了多少让我辛酸的事!”

“我改,你想让我怎样我就怎样!”

“晚了,太晚了,我现在有新男朋友了!”

“我不信,我们可以从头开始!”

“我没有骗你,我们已经上床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

“就是那天晚上,我去广州的那天晚上,我和他上了床。”

“他是谁?”

“我的老板。”

“你爱他吗?”

“你没有必要问这个。”

“那你还爱我吗?”

“我不想说。”

“可我现在非常想知道。”

“曾经爱过,但现在不爱了。”

“以后呢?”

“我没有想过以后,你走吧,我们不要再来往了。”

“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们没有呆在一起的必要了,你走吧,他一会儿还要来找我。”周舟闪开身,给我让出一条出去的路。

我走了两步,回过头对周舟说:“我还会来的!”

“不用了!”

我走出房门,听见门在身后“砰”地一声撞上。

50此后,我又给周舟打了无数次电话,她要么是不接听,要么是只说一句:“以后不要再打电话了”,便挂断电话。

我在一次周舟刚接通电话后以最快的语速对她说:“我们合好吧,我想你,我们重新开始。”

周舟淡淡地说:“还是彻底分开吧!”便再次挂断电话。

当我第二天再给周舟打电话的时候,她已经更换了手机号码,而她宿舍的电话又总是没有人接,我想,周舟也许已经离开那里,搬进她老板的房子了。

周舟就这样离开了我,除了悲伤,我一无所有。

人总是在失去后才知道珍惜,才懂得拥有的可贵。

我开始与啤酒为伍,每日喝到深夜,醉醺醺地回到宿舍睡觉,一直睡到第二天的下午,躺在床上赖到天黑,然后再次去往小酒馆,生活混乱,惨不忍睹。

和周舟分手后,我又找了一些日子的工作,每次看到招聘会上人头攒动的场面,我便想,我在北京每年数以万计的毕业生中究竟属于什么水平?

我应该属于有点儿自知之明的人,决定毕业后不参加工作,不在为社会主义添砖加瓦的建设队伍中滥竽充数。

51学校发下来一份成绩单,其中容纳了这四年来所有科目的考试成绩,我的那份放眼望去,满是六十多分,而张超凡的那份却是八、九十分遍布每个角落。

此外,我还有一门功课没有通过,唯一的机会就是毕业前的一次补考,可凭我目前的状态,无论如何也是难以应付,我根本就没有翻百~万\小!说本的心情。

我在考试的前一天给刘小康打了电话,他说:“我现在不干这行儿了,你另请高名吧!”

我说:“你给我再找一份卷子和答案,多少钱我都要!”

刘小康说“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好马不吃回头草,我现在从事it业了,你要是攒电脑尽管找我。”

我说:“这门过不了我就不能毕业。”

刘小康说:“那你就好好复习吧,我已经弃暗投明了。”

“可我明天就要考试了!”

“你只能今天晚上别睡觉了,多看会儿书,祝你通过!”刘小康挂断电话。

“你大爷的!”

这天晚上,我没有去复习,而是又喝了一宿的酒。

当考试开始的时候,我还沉浸在昏沉的睡眠中,当我醒来时,考试已经结束。

看来,我只能得到一个肄业证书。

52系里将离校期限定在7月10日,我开始心情复杂地收拾宿舍内物品。

我将宿舍的东西陆续收拾干净,该扔的扔,该卖的卖,还有一部分我认为有价值的,送给了对它们感兴趣的同学。

我这四年积攒了近一百本教科书,它们还像当初发下来的时候那么新,总定价是一千八百多元,而我却将它们卖了不到二十块钱,张超凡也卖掉了自己的课本,他得到的钱却比我多出三毛,我揪住收破烂老头的衣服说:“同样的书,为什么我的比他的少三毛?”

老农说:“我是按斤称的,他的书比你的书沉一斤。”

“不可能,我俩的书一模一样,一定是你的秤有毛病!”

“干我们这行儿没有秤没毛病的,缺斤短两是正常的,但你俩的书是我用同一把秤称的,相对而言还是公平的,这是书本自身的原因。”

我觉得老农的话言之有理,便拿起一本张超凡的书翻了翻,发现他的书中满是用钢笔、圆珠笔、签字笔划过的痕迹,这些笔水印在纸上,无形中增添了书本的重量,而且张超凡的书中还夹杂着他百~万\小!说时因动脑而脱落的头发和头皮屑,他手上的污渍油渍也沾在书页的边缘,这些组合在一起,便构成多出来的那三毛钱。

张超凡是在把书本中的知识装进肚子后卖掉书的,不像我,腹中空空,还和当初领到这些书时一样。

我对老农说:“那我的书还比他的书新呢!”

老农说:“我们不管新旧,凡是卖给我们的,我们全认为是破烂,这书我们也看不懂。你的书比他的新说明你没有好好学习,你为啥子不好好学习嘛!”

我心想,你知道个p,便把他打发走。

我将自己的所有磁带送给了那些只听盗版唱片和音乐台的同学,它们对我不再重要。

我把从图书馆偷来的和从书市上买来的书让钟风全部拿去,听说他突然迷恋上文学。

钟风决定放弃专业,弃医从文,当一名作家,他说这样的作家有许多,譬如:余华、毕淑敏,还有鲁迅先生,而且他还说出鲁迅先生说过的话,治病救人的真理不该是对身体的药物治疗,而是拯救人类的灵魂。他在动笔前买了一本《现代汉语词典》和一本《成语词典》,以每天10页的速度背诵,他对未来充满信心,说他的书一定能够出现在西单图书大厦的书架上。我看过钟风写的一部另类中篇小说,叫做《我为什么总想犯罪》,构思奇特,语法新颖,满是黄色和恐怖内容,使得我看后三天内食欲不振,心律失常。

我从吕梅那里得知韩露已经怀孕并决定把孩子生下来的消息,韩露马上就是要做母亲的人了,我却感觉自己仍然是个孩子,我和她不再属于同一代人,我们之间开始出现代沟。

我在给韩露打过电话,祝愿她一切顺利后便和她彻底失去联系。

佟小娅在准备毕业离校的同时,还忙碌着毕业后立即同那个研究生结婚的事务,她已置办好一切出国所需物品,漂洋过海指日可待。

53拍毕业照片的这一天,杨阳正好来到学校,我拉着他一同去照相,他推脱说:“我已经不属于这个班了,就不去了。”

我拽着杨阳的胳膊说:“你要不去我也不照了,没有你没意思。”

杨阳被我说动,我们夹在队伍中间,站在镜头前,快门按下的那一刹那,我的余光看到杨阳的眼中流出泪水,他自言自语道:“一起进的校门,却没能一同出来!”

然后,我们去了学校附近最好的饭馆吃散伙饭,在场的人无不泪如雨下,这是四年里我们吃得最伤感的一顿饭。

我们从中午吃到夜晚,啤酒喝掉一瓶又一瓶,往日的仇人通过啤酒化了干戈为玉帛,昔日的恋人面对天南地北的去向无能为力。我们讲起曾经做过的傻事儿,唱起曾经唱过的歌,最后大家抱头痛哭,不愿散去。

也许,我们这辈子是最后一次在一起吃饭了,此饭过后,该出国的出国,该回老家的回老家,该上班的上班,该待业的待业,该分手的分手。

这一时期,学校周边的饭馆无不一片感人肺腑的景象,哭泣声取而代之了欢声笑语从每个饭馆里传出,听了让人心酸。

青春,该结束了。

54郑勇打来电话,说高中同学要聚会,我说不去,他问我为什么,我把同周舟分手的事情告诉了他,他叫我别太往心里去,还要陪我出去散散心。

我怎么能不往心里去,但还是决定去散散心。

郑勇带我来到一家歌厅,他对服务生说:“找两个小姐。”

服务生说:“您自己来选吧!”

郑勇拉住我的胳膊说:“走,出去看看。”

我坐在沙发里说:“我不要,你给自己找一个就行了。”

郑勇独自跟着服务生走出包间,几分钟后,他领进来两个小姐,她们的脸孔在昏黄的灯光下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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