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1/2)

“大嫂,有话好好说,景棠不是小孩子了。”彭太太礼貌的退下,让母子有个说话的空间,另一方面,她也不习惯大嫂咄咄人的口吻。

“我去休假了。”

“去休假了?这么多年你第一次跟我说休假。好,你是去休假,可是为什么要在目睽睽之下把侯家千金掳走,这能看吗?侯家好歹跟你姑姑是朋友,你就不能多留点脸面给你姑姑吗?”

“那是我的事,我只问我自己,不必在乎旁人怎么想。”

“你就算再怎么不在乎也不要忘了,你是有未婚妻的人,幸亏这次消息是压下来了,要不传回美国去,你想莲娜会原谅你吗?”

“妈,不关莲娜的事,当初订婚的原因我们大家都心知肚明,大家只是各取所需,巩固彼此的企业体系,对我而言那就像是一桩合作案,在合约之内,合作关系是存在的,但是合约也有约满之期,期满后就各自分道扬镳。”

“你跟侯家千金怎么认识的?这女孩子这么有能耐,我问过侯律师,知道你们是第一次见面,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你就可以这样荒唐行事吗?”她不懂儿子怎么有这么多烂桃花。

“我是个成年人,我做的事应该不需要每一件都经过妈的同意吧?”

“你说这是什么话?我告诉你,莲娜过阵子也会到台湾来,你最好不要再给我出什么纰漏,莲娜的父亲如果要退婚,对我们也不是件好事,徒留个让人说嘴的话题。”

“当初答应订婚是因为我有我的打算,可是海棠表现不如预期,那就表示莲娜他们加入一点作用都没有,所以即使她不退婚,我也会退,而现在不管如何,婚事是一定会退,只是早或晚的差别而已。还有什么要我回答的吗?”他沉住气的说。

“你说什么?”范母怎么也不敢相信这话会出自他乖巧儿子的口中。

“我会退婚,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

“我不答应。”

他竟露出了笑容。“我知道你不答应,但是我还是得这么做。”

“是因为侯家的千金?”

不置可否,反正就是如此。

“我告诉你,你姑姑也说,侯家将她保护得滴水不漏,你觉得以你有婚约的身分,侯家会答应吗?她到底有什么魅力让你这样鬼迷心窍,我听倩倩说那个侯小姐还有一个孩子,这样的女子,即使她家世再好我也不准!”

“你说谁有小孩?”他眼神一凛的问。

“就是那个让你神魂颠倒的侯家千金。”范母以为自己的目的达成,开始窃喜。

“倩倩——”范景棠转而找表妹证实她所言。

“表哥,什么事?”她跟朋友约了正要出去玩呢!

“你说侯家的小姐有孩子?”

“是啊,一个约莫十岁大的小女孩,妈也见过,很聪明伶俐的,对了,我那天还用数位相机帮她照了张相,”她掏出包包里的相机,把相片秀出来,“就是她,可爱吧!”

范景棠情绪杂乱的看着相机里,那个翩翩起舞的孩子会是他的孩子吗?一个被藏了十年的小孩?

“咦?好像喔,表哥,棠棠她眉宇之间跟你还挺像的。”彭倩倩真心喜欢这小孩,一点都没注意到范景棠神情有异,还兀自说得高兴。

“你说她叫什么名字?”

“别君棠,很怪的姓吧,侯家真神秘,突然冒出一个不知名的千金小姐,连外孙女的名字都很诡异。”

“别君棠……”

她就是别君棠!

范景棠发现自己的心脏跳得好快。别恩渲那女人竟然还唬弄他说,别君棠是她远房亲戚的小孩,现在跟父亲在大陆!

见鬼,人若在大陆会来姑姑家玩?

难不成那小孩有分身?

不过仔细看看,那孩子跟恩渲多相似,范景棠有预感那一定是他的孩子,倩倩不也说那孩子的眉宇神情跟他有些相似吗?

“跟姑姑说一声,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她。”范景棠拍拍表妹的肩膀后快步的离开,“对了,倩倩,帮我把那小孩的相片寄到我的信箱去,谢谢!”

“表哥。”彭倩倩看着他离去的身影。

“景棠,你还没说你跟侯家的千金是怎么认识的?”范母对着他嚷嚷。

她不会答应一个有小孩的女人嫁到她范家来,她一定要跟这手段高明的女人碰上一面。

范景棠原本想找别恩渲问个清楚的,但是冷静一想,这女人黑的都可以说成白的,即使他找上门又如何,她还是会打死不承认。

那好,他总可以让别人去查吧?他随即按下通话键。

“总经理,请问有什么事?”

“雷特助,帮我联络雷蒙,找到他人之后把电话接进来给我。”

“是,总经理。”

须臾,电话上的指示灯亮起,范景棠按下通话键,雷蒙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啥事,我现在还在睡耶!”嗜睡的他抗议着。

“当然是工作上门了。”

“那又怎样,现在睡眠比钱重要。”他有起床气。

“是吗?那我只好另寻高明喽!”范景棠一派悠闲,“这样优渥的价码不怕没人愿意接,雷蒙你继续睡吧?”

他正要挂上电话,电话那端的雷蒙却哇哇大叫,“唉,是不是兄弟啊,好差事不留给自己人,真的要给别人喔?”

“一开始我的确是这样想的啊,可是你很显然并不这么想,所以我只好作罢。”

“好、好、好,快说是什么好案子!”他精神都来了。

“帮我查一个小孩,”

范景棠的话被雷蒙的抗议打断了,“小孩?我还以为你要我查什么商业间谍,结果竟然是个小孩,实在是瞧不起我。”

“虽然对象是个小孩,但这件事非比寻常,我十分看重这件事,你不接可以,我找别人也一样。”

“喔,威胁我,动不动就说要找别人,我雷蒙就不能念一下吗?挣个二五八万的。”

“不行。”他斩钉截铁的说。

这家伙吃错药啦,一个小孩也可以让他紧张成这样,“好,说吧,我洗耳恭听。”

“我要你去查一个叫别君棠的小女孩,约莫十岁,查她的母亲、父亲,举凡跟她有关的消息我都要知道。”

“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最好明天一早我就可以看到资料,我这里有她的相片,马上转寄给你。”

“好,最好她有让我为你卖命的价值,要不这笔帐,咱们两兄弟就难算了。”如果她只是个路人甲,他非杀了范景棠不可。

“一定会有她的价值,费用我待会让雷特助汇到你户头。

“谢啦!”这果然比较实际。

别恩渲正好没课,便躲回办公室装古板去。

休了几天假,一回到学校她还真是浑身不舒服。多想念山上那张干爽的床,还有那睡觉睡到自然醒的悠哉。

“我果然适合当少乃乃……”她喃喃说道。

叩叩——

她的办公室一向是人烟罕至的地方,除了竞语三天两头来光顾,不过他是学不会敲门的笨蛋。

等等,听说竞语在帮她代课的时候吸引不少女学生,会不会是女学生来找他了啊?

“进来。”

“你好,我是快递。”推门进来的小伙子朗声说。

“快递?我没叫快递,你搞错地方了。”不好玩,不是她以为的女学生,害她想找个人捉弄一下都不行。

“我是送东西过来的,请你签收一下。”

货品就这样放在她的桌上,是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别恩渲闪神的想,不会是包裹炸弹吧?她还不想死……

快递人员见她迟迟未签字,直把签收单推向她,示意她赶快签收。

“什么东西,谁送的?”她死不签收。

”是从海棠企业取件过来的,里面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

“海棠企业?”她皱了眉,在快递人员的眼神迫下,勉强签了姓氏,“唉,先生,你能不能帮我开一下,我手边的工作还差一点点。”

“抱歉,恕难从命!”说完,小伙子就很不给面子的跑了。

什么跟什么嘛,因为她这身打扮就这么瞧不起人啊!又是一个外貌协会的猪头。

别恩渲索性停下工作,奋力拆起包裹。

嘴巴里长串的叨絮着,“最取好是有建设性的东西,要不就把垃圾扔回海棠大门口去……”

芝麻开门!“手机?”盒子里头还夹着一张小卡,她取出一看

渲,一模一样的手机,是你跟我的私密沟通桥梁。想你……

“呼,这家伙变得这样浪漫?呵呵,”害她脸又要红了。

她还在傻笑,电话就响了。

“喂,”受到礼物的影响,她慵懒一应。

“是我。”范景棠的时间掐得真准。

想也知道是主谋落网了,新手机新号码,除了送礼的人还会是谁打来的。

“喜欢吗?”

“老头子,几时学会这种年轻人的把戏啦?”她忍不住要调侃他一番,“还送手机呢!”

“就不会对我撒娇说你很喜欢吗?”范景棠悻悻然。老天怎么会让他喜欢上这样的女人?

“撒娇?不想。”她现在正骄傲,想要像孔雀把尾巴都摊开来呢!怎么做得来撒娇这种事,她断然拒绝。

“好吧,那等你想的时候再打通电话给我,我要去开会了,拜拜。”意料中的事,他不在意的一哂。

“拜——”

叩叩——

才挂了电话,办公室的门又敲了一次。

嗯?别恩渲眉尾一挑,今天她办公室这扇大门可真炙手可热啊!

不会是刚刚讲完电话的男人吧?

为了给她一个惊喜,他还真是卖力啊?

开会?最好是。

“进来。”她佯装平静。

咚咚响的高跟鞋由远而近,别恩渲从成堆的书籍中抬起头。失算了,不是那开始学会浪漫的男人,而是那男人的妈,那个趾高气扬的范家贵妇。

哟,十年不见她还是一样贵气人喔!

这样快就出现,她不会是已经知道所有的事情了吧?别恩渲捺住性子先不说话。

“侯小姐,我是范景棠的母亲,我想我就开门见山的说吧。”

等等,这贵妇叫她啥?

侯小姐?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她没认出跟前的人是十年前的小太妹吗?竟然还以为她真是侯家的大小姐。

想想也对,她这种媲美老太婆的打扮,别说阔别十年的她会认不出来,就连别君棠都常常会看走眼呢!

“范太太什么事?’

范母一双锐利的眼睛狐疑的打量跟前的女人。会不会搞错了?

这个侯家千金怎么……老气得吓人,死白的脸色,一身大垮垮的套装,老气的眼镜,景棠那孩子是瞎眼还是吃错药,怎么喜欢上这个看起来比她年纪都要大的女教授?

简直比十年前的那个黄毛丫头还要糟糕。

“听说前几天景棠那孩子擅自带你离家数天,很抱歉。”

“没关系,你情我愿。”她不在乎的说。

什么你情我愿,没教养的女人,范母撑大鼻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侯小姐,有件事我必须先说明白。”

“但说无妨。”别恩渲满心期待,就想听听看这范家贵妇的说辞会不会比十年前进步。

“我要请你离开我的儿子。”

唉,这贵妇的说话技巧一点都没有进步!

“你怎么找到我的办公室的?”

“侯家的宝贝小姐一夕闻名,随便问个人也找得到你任教的学校。”

喔,原来是底下人没查清楚喔,难怪会叫她侯小姐,那她就将错就错喽!

置身在高高的书堆中,别恩渲的小手偷偷将桌上的名牌扳倒在桌面,心里是窃喜的。

好玩,比当年还有趣。

“为什么要我离开?”收敛强忍笑的嘴角,她故作冷静的问。

范母仰高脸,轻蔑的说:“虽然你的家世背景也不差,但是你已经有个小孩了。”

小孩?君棠的存在知道了?别恩渲的脸色瞬间变得紧张。

范母把她的愀然变色当作心虚,“呵呵,”她抿抿艳红的嘴,“你一定瞒了景棠这件事吧?侯小姐,我家好歹也是从商,打得都是赚钱的算盘,就算赚不了钱也绝不赔本,你该不会想要缠上我儿子,然后让我范家免费替你养个拖油瓶吧?你这如算盘打得真好。”

拖油瓶?

这死八婆敢说本小姐的女儿是拖油瓶?

真是吃饱撑着了,别怪我小鼻子小眼睛,这梁子是结上了!

“哟,呵呵,瞧我话是有点难听,但可是实话实说。”范母又把跟前女子脸上的变化看成是自己的成功。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别恩渲反问,“令公子愿打愿挨,我可没把刀架上他脖子迫他,再怎么说,掳人的是他喔,当天现场来宾那么多,谁都看见了,你说,届时在法律上谁站得住脚?”她微微一笑。

哟,她才说了这么一丁点话,范家贵妇又气得脸红脖子粗啦!

“侯小姐,我丑话说在前,凭你这尊容,又有小孩,我范家是断不会让你进门的,你趁早离开景棠,如果想要什么补偿,我还可以略尽棉薄之力。”没有人不爱钱,这是范母根深蒂固的观念。

“范太太,那这价码可高了,因为是你儿子对我神魂颠倒,可不是我对他纠缠不休,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胡说!”她实在难以接受儿子会看上这样的女人。

“忘了跟你说,范太太,我这人天生就反骨,即使到现在有了孩子都一样,别人越说不可以的事情,我就越要去试上一回,别人越说不可能的事,我就非得把这事给搞成,原谅我的任性,你的儿子现在让我很满意,也许和他进礼堂结个婚,会是不错的事情,你说是不是啊?”祥和的语调,坦荡的目光,她存心把范母气得火冒三丈。

“侯小姐,你也是有名望人家的女儿,怎么可以这么忝不知耻,这还能当个教授吗?”

“这不冲突,我只是去争取我可能到手的幸福而已啊!”就是故意气死她,别恩渲把工作上的无聊全都发泄到与范母的这场唇战之中。

“我说你休想——”范母颇有厚度的脸开始狰狞,“景棠已经有了婚约,他的未婚妻可是貌美如花的富贵女子,跟你怎么比都绰绰有余,你少痴心妄想了。”

“他有未婚妻?”别恩渲一时不察,让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害得音调飘了老高。

“是啊,你趁早死心吧,我会在年底让他们完婚的,你还是继续当你的单亲妈妈吧!”说完,范母神气的转身离去。

再不走,她真会被这丑女人吓死、气死!

“范太太,你说有竞争的游戏是不是更刺激呢?不送喽。”在她临关上门前,别恩渲又补了这句挑扛的话。

当办公室只剩她一人,别恩渲脸上的表情是一反刚刚惬意的愤怒。

好啊,范景棠,你有了未婚妻还敢这样对我,把我当成什么了?

你等着,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把我别恩渲惹毛了,即使是要用抢的,我都不会手软!

拳头往桌面上一击,手机就这样无助的跳动一下,像是畏惧着主人的火爆脾气。

第7章

“这丫头到底跟你是什么关系,非要知道她的所有事情不可?”雷蒙晃晃手上的牛皮纸袋,吊胃口似的不交出手。

“你别问,快给我。”范景棠急切的想看资料。

“不说就不给。”雷蒙蓄意惹毛他。

“雷蒙,别忘了你的工作是负责查清楚她的事情,并不包括探问其他的权利。”范景棠脸色y沉的睨了他一眼。

“范景棠,你是拆除大队的啊!净干一些过河拆桥的事,我是基于朋友的立场关心你耶!莫名其妙要我查个小娃儿,好歹你也给我个理由。”

“先让我看资料,如果一切跟我所预测的一样,我会告诉你。”他态度很强硬,左手就在距离牛皮纸袋一公分处停下,剩下的就看雷冢给或不给了。

僵持一分钟,雷蒙还是把资料交了出去。

这家伙就是有迫人的天分,不多说话,也不伸手硬抢,就用那双眼睛死命的盯着你瞧,这东西能不给吗?

范景棠急切的拿出里头的资料,那手激动到颤抖,所有的紧张都绷到喉咙口,连吞咽都感困难。

一大叠的资料中,举凡求学成绩、出入境资料、就医纪录、生活背景、个人兴趣,无一不巨细靡遗。

别君棠,十岁,就读亚圣国小三年级,母亲别恩渲,父不详……

看完洋洋洒洒的资料报告,范景棠久久说不出话来。

父不详?那三个字像颗子弹,就要s穿范景棠的心窝。

“别君棠……”他喃唤着名字,心中怅然,这名字难道是在宣告分离吗?告别他这个名字里有个棠字的男人!

她不是父不详,不是——

她是我的孩子,我范景棠十年未曾谋面的孩子。

“雷蒙,跟我去亚圣国小。”

“你要做什么?”一个男人再怎么迷恋异性,也该是一个成熟的女人,怎么范景棠迷恋的人反倒是个小娃儿。

“去不去?”范景棠抓起钥匙反问。

“当然去,你还没告诉我事情的来龙去脉呢!”

等啊等的,好不容易等到中午放学了,范景棠这才看见那仿佛是别恩渲缩小版的丫头,蹦呀跳的出来,一看就是活动力十足的孩子。

“君棠?”

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别君棠毫无防备的看着眼前两个男人,一个像大舅一样帅气,另一个……差了点,像把不到马子的小舅,一脸衰样。

“你是别君棠吧?”范景棠在她面前蹲低,好与她平视。

“你是谁?”老妈有教过她,在承认自己是谁前,要先问清对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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