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部分(1/2)

功能 和功能!!”

路西法长叹一口气。

贝利尔胀红了脸,忍了很久,却还是没忍住失声痛哭。

他跑出卡德殿。

路西法坐在重重叠叠的文书后,麻木不堪。

不知为什么,这样的情景……竟会觉得似曾相识。

觉得很难受,却不只是为了贝利尔。

玛门正靠在巨柱上,不安地抽烟。

贝利尔匆匆跑到他的面前,泪水已擦干。

玛门忙站直身子。“我爸说了什么?”

贝利尔摇摇头。

“你哭了?”

贝利尔猛地抱住玛门,紧到浑身发颤。“你早就知道我们有血缘关系,对不对?”

玛门迟疑半晌,才轻轻嗯了一声。

“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玛门沉默。

贝利尔抬头,勾住玛门的脖子,哽咽道:“哥……我爱你。”

玛门还是沉默。

贝利尔狠狠吻了玛门一下。“我不在意别人怎么说的,我们以后还是天天在一起,好吗?”

他摇摇玛门的手臂。

“哥,你为什么不说话?”

“哥……你说话,好不好?”

“哥,不要不理我。”

“哥,哥……你开口说说话,好不好……”

世界在那一刻变作了回廊。空荡荡的,似乎玛门早已不在,只剩下贝利尔一个人哭泣的声音。

从小就受人嘲笑。

自卑,却总是喜欢伪装成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明知道自己渺小,却总是告诉自己,自己是无所不能的。

讨厌这样的自己,讨厌付出总得不到回报。

一次一次放下自尊,乞讨来的,却不是爱情。

他很温柔,却不肯将心给你。

假装自己过得很开心,只是不想他自责,不想成为他的负担。

因为不讨喜,所以总是做一些过分的事,只是想要引起别人的注意。但因此,更加惹人讨厌,实在幼稚又任性。

那样的话说不出口。

很孤单,非常的孤单。

一直一个人走,总算在深暗的dx中找到一丝光亮。

那一丝光亮,却不曾属于自己。

到头来,他很平淡地告诉你,我从来不曾爱过你。

贝利尔的经历,真的好像在哪儿看过呢。

殿内一片漆黑,外面是通彻天地的光,迎面照入大殿,像是绝地的希望。

而回廊空旷。

贝利尔蜷缩地蹲着,缩成小小的一团。

他努力抱着自己的身躯,就像怕被人看到。就像希望自己赶快消失。

那支翼,黑黑的,缺了一半,一点也不好看。它无助贴在他的身上,向他哭诉。就像在问他:

为什么我是多余的?

贝利尔已哭不出声,双目无神地看着远方。

繁华的罗德欧加,高贵的潘地曼尼南,他一直向往的地方。

路西法靠在椅子上,看去很疲惫。

我在桌面上写下一行字:“陛下,为什么要这样对你儿子?”

“我很累。”一句话把我打发。

“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你明明是爱米迦勒的,为什么却不爱你跟他的儿子?”

路西法不回答。

路西法,演戏演去了大部分天界史,还如此真,骗过了所有神族,所有魔族,这世界上再没人能比得过你。

天界,魔界。

神族,魔族。

如此恢弘的两界,竟只是一个棋盘。光暗分明的生命,竟只是小小两盒棋子。

路西法,你和耶和华两人,下棋下得还开心否?

曾经无数次觉得,耶和华比路西法像魔王,因为他残忍。

耶和华像魔王。

这世界上,却真没人能比路西法更适合当魔王。

圣战没有打完,耶和华却早已输了。

路西法只是和耶和华在玩一个小小的游戏而已,就玩出这么多条性命,这么多次浩劫。

其实世界都输了。赢家只有路西法。

贝利尔消失了。留下一张小纸片,放在玛门的床头:

哥,我从来都是一个人。我早已习惯。

只有想起你的时候,才觉得寂寞。

越是想你,就越觉得寂寞。

但是,不要觉得内疚,是我幼稚。我会学着长大。

路西法一夜没睡,凌晨时倒在沙发上睡着了。长发丝丝缕缕,垂落在地上,衬着漂亮的脸。

我用可以c纵世界的力量,将他房里的被褥移来,盖在他身上。

路西法,我现在看着你。

即便是现在,我仍觉得,你爱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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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71章

大千世界翻覆颠倒,时间空间交织错乱。因承载不住过多的东西而沉睡,一切又回到了最初,天界的黄金时代。

父亲说,帝都极少下雨,是因为神的眷顾。我们住的耶路撒冷,像一颗女人的心,缜密敏感,催则泪下。

耶路撒冷的气候倒像红海。水晶般的宫殿,在蒙蒙松松烟雨酥云中,也变得糊里糊涂。

雨既然下大,客人也回不去。本来个好好的家,变成了避难所。

地面擦得晶亮,上面有一个小孩的影子。小孩头上的红毛稀亮,眼睛像蓝玻璃珠。几绺软趴趴落在额头上,我往上一吹气,它软软地飞起来,又服服帖帖落下。我恼了,伸出两只掌,往地上狠狠一拍,白嫩的r球手打得地面啪啪响。

周围传来一阵哄笑,我回头,警戒地看着他们。

这是个饭厅,空中数座白羽灯盏,浮动时两翼轻晃,照得人眼发疼。

一只桌,数张椅。珍馐玉盘,美味香飘。周围坐的都是高档天使,不少败类。

离我最近的金发少年名叫亚莫,性格温柔,笑容可掬,除此之外没什么特色。有次听爸妈说,他和加百列关系微妙,他智天使的位置都是靠加百列提上去的。

亚莫左边的一对红发男女是拉斐尔和提娜丝,他们感情很好,就像姐妹。拉斐尔长得很漂亮,可惜据说血统不纯,在天界难以容身。

拉斐尔对面的少年是个讨厌的家伙,眉目飞扬,气焰嚣张。他可是在火之天使雷诺的家里,居然还翘着二郎腿无礼。我刚爬两步,双腿被他拉住,拖回去。两只小掌在地上趴的一排,随即拖了一条长印,他笑得特别邪恶。

本少爷大度,不多计较。我继续爬行,他又一次发作。爸妈感情太好,坐在墙角卿卿我我,我在这里给人欺负,无人答理。

又一次被拖回去,那讨厌的家伙说话了:“拉斐尔,小米迦勒真好玩,你也来玩玩。”

拉斐尔哪像他这样幼稚,笑着摆摆手。

他的名字叫梅丹佐,不知道为什么别人总不敢惹他,任他嚣张跋扈。

提娜丝身后,坐了个黑袍天使,他手里拿个花冠,笑得跟小甜甜似的:“爬了。”这人叫尚达奉,最大的特色就是说话精简。能理解他的一般都是语言天才。

不过这一句我听得懂,他是指我会爬了。

梅丹佐终于放弃折腾我,我爬到落地窗旁,看着外面的天气,在玻璃上盖了两个小雾掌,拍了几下。

好,成功吸引别人的注意,我眉一横,嘴一撇,指着外面,天上,叽里哇啦。

啊,奶嘴掉了,捡起来,叼住,再拍拍外面。

“哦,小米迦勒,不喜欢下雨呢。”亚莫一副自以为慈祥的模样。

我是要去见路西法殿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哇哇哇哇哇!”这一回聪明点了,知道先把奶嘴拿下来再乱叫。

“可怜的小米迦勒,真的很不喜欢下雨呢。”

“哇哇哇哇哇!”烦,你不要和我讲话,换人!

“亚莫,不用理他。”老妈擦水晶球,老爸擦剑,默契非同常人。老妈前一刻温柔如水,后一刻转头,皱着眉,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死小孩,你要真想去光耀殿,就给我把沙利叶殿下的信吐出来。”

竟敢威胁我。瞧我横眉冷目血盆大口:“哇哇哇哇!啊啊啊哇哇啊啊啊!”

“嘿哟,你个死小孩,竟敢跟老娘吵架?”老娘开始撒泼,挽起袖子朝我走来。

老爸一见将有血光之灾,立刻扔下剑拦住老妈,转头特无奈地对我说:“儿子啊,我都说了多少次。你是男人,她还是你妈,叫你让着她一点,你怎么就不听呢?”

“哇啊哇!哇啊啊!哼!”我用p股挪行到窗边,继续思念我的路西法殿下。

几个小时后,停雨。

方日落,天边一片血泼似的红。

所有天使正围在一起玩神魔棋,我正在惆怅,就看到森林里渐渐有了天使。

雨停了,大风仍在号怒。

天使们的翅膀因经不住风刮,都停止飞行,在林间步行,翅膀巨大,将身体包住,羽片在碧茸茸的丛林中乱颤。

大部分都是能天使。

我啊,最瞧不起的,就是能天使。翅膀又难看,性格又坏,还出卖天界。哼哼。

不过,不论能天使等级再低,似乎翅膀都很大啊。

话说回来,天界有这么一条定律:女人抱怨胸部小,男人抱怨翅膀小。

我伸手捏捏自己的翅膀,因为手太短,伸了半天才抓到,羽毛简直就是小j的毛,软得不行,还飞咧。我看啊,要放大镜才看得到。

再捏捏。

唉,太小了。

风停了。

草地是多彩的,几片冰蓝叶片儿给露珠压得摇摇欲坠。天使们终于可以飞翔,一路往天上,或是耶路撒冷城中飞去。

越过密密丛丛的树顶,可以看到城内尖尖的塔顶,塔后少女红晕般的浮云。

客人们开始收拾着离开,拉斐尔一边替梅丹佐穿上披肩,一边和他聊天。“再过一段时间就有竖琴比赛,你有准备参加吗?”

“既然你要参加,我就不来打击你了。”胡扯,拉斐尔的竖琴出了名的厉害,梅丹佐又开始瞎撑面子。

拉斐尔微笑:“但你一定要去。”

“去,当然去。”梅丹佐将右肩的披风挂好,忽然抬头,“伊甸园那边怎么样?”

“最近来了几个新的看守天使,不注意保护环境,弄得河边很脏。我专门叫人在那里竖了牌子提醒他们,现在稍微好些了。”

“那生命之树呢?”

“我每天都有亲自看别人修枝啊,越长越好呢。”

“还好你是叫别人修,不是亲自抄刀,不然树上染了米拉虫,那就惨啦。”

“不会的,我身上的魔族血统已经很淡了。”拉斐尔笑得勉强。

“嗨嗨,别在意,我开玩笑的。你呢,好好努力,总有一天能去圣浮里亚的。”

我特别想打梅丹佐。他讲的笑话连我这个婴儿级别的天使都笑不出来,为什么还要拿去冷场?

“我记得我们曾经说过,圣浮里亚是‘不夜城’。”

“那是过去我们没到过那里,瞎猜的。实际那里繁华神圣,是所有神族向往的地方。”

“嗯。没错。”

“这段时间魔族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暂时不会攻上来的。我会抽空来伊甸园看你。”

“还和伊万杰琳一起吗?”

“她硬要跟来,我也没有办法。”

“如果你不喜欢,可以拒绝她。”

“唉,女人是很麻烦的。拒绝她以后,麻烦更大。反正我们可以留她在一旁,自己聊自己的。”

拉斐尔看他一眼,眼睛特别亮。自己搭上披风,出门。

十来天过后,我在父母的期待下,终于发出了人生中第一个音。他们曾经为了我先喊爸还是先喊妈争得你死我活,但,皆输。因为,那一个音是:lu。

第71章

天界除去创世日,年年都有大大小小的节日、宴会,但路西法殿下会参加的来来去去也就那几个:耶路撒冷的化妆舞会,几个大天使的生日,竖琴比赛,伊甸赞美节,真理日,朝圣日……

其他的不确定,但只要任选以上其一,一定可以看到他。

不过,这些个节日也只有伊甸赞美日在人员上是无限制的,像竖琴比赛,就只允许六万神族到场。

天界三亿天使,只有六万能享受天籁之音。

于是以我妈的话来说,大概意思就是每逢佳节,苞苴竿牍,稍关打节,铜臭熏天,是个天使都会忙得不亦乐乎。

好容易等到四月七日,春暖花开。令人神往的竖琴比赛,也随之到来。

爸妈原本准备把我扔家里,自己去听曲子,但老爸被我在手上狠狠抓了几道爪印,终于屈服在我的y威下。

有路西法殿下的地方,怎么可以没有我?

竖琴比赛在祭灵大殿举行。老爸伤痕累累地抱着我来到第二天。

祭灵大殿在禁闭之地的对面,中间隔的草坪少也有千里。所以站在其中一个建筑前,是看不到另一个的。第二天雾大,空气潮湿,适合折腾犯人。站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坪上往西方看,几根巨柱环绕,一座镂空的殿堂被雾罩着,渺渺茫茫。

一路飞过去,周围是不同阶层的天使,但仍是以四翼六翼为主。偶尔有一两个双翼的,也都是跟在多翼天使身后,飞得极不自在,唯唯诺诺。

我虽翅小,但少说也有四个,况且我还小,以后前途无量。

忽然有了十足的成就感,昂头挺胸,红毛甩得满天飞。

祭灵大殿构造奇特,呈八边形,全由大理石砌成,就像一个积木的空架子。底部凹陷,层层阶梯围成了个金字塔状,玉白色,就像美人重叠的手。

在这里,表演和祭祀都很适合。

表演者在下方,观众在上方,错落着,坐在大殿的骨架上。

竖琴表演和伊甸赞美节的座位是最讲究平等的。一个在空架殿上,一个在树上,谁先到谁坐哪,从不分三六九等。

我们到得很早,爸妈想找地方坐下。我欺软怕硬,开始乱抓老爸,硬要他留位置给路西法殿下。

“米迦勒,给我安静点!路西斐尔殿下肯定跟自己朋友来,留位他也不会坐!”老妈对我怒吼,转而对老爸说话,柔情似水,“老公,你来找位置坐。”

周围的人都在看我,知道这小p孩想赖着副君。

我好没面子,想哭又没有理由,只好挣扎着跳下。老爸没抱稳,我落在地上,摔了个p股开花。

好,有理由了。当下在地上抽搐,做着各种各样常人无法做到的翻滚,嚎啕大哭。

流动的人群渐渐停下,众目睽睽,我成了焦点。

既然如此,越发卖力。丹田集气,蓄力爆发,却听见人群中传来清冷的声音:“发生什么事了?”

我立刻愣了。

但,我是个聪明的孩子,反应迅速,积聚起来的力量一鼓作气,化作狂风暴雨,泪洒大殿。

果然如我所料。没隔多久,人群让开一条道,副君殿下来了。

他身后一如既往跟着几个讨厌的跟p虫,我一下就没哭的力气,只哆哆嗦嗦爬过去抓路西法的腿。

路西法蹲下来,我心跳失速。

他刚想摸我的头,却在看到我可爱脸庞的瞬间,站起来。

“雷诺,爱丽丝,把你们儿子带走。”

老爸老妈忙应声,想要抱我。

路西法偏心。我特别委屈,死活不理他们,硬扑着翅膀,缠上路西法的腿,就像壁虎。

“路,路路,路路,啊啊啊,哇哇哇,哇哇啊啊路路路……”

眼泪又开始乱飙,不过似乎没用。老妈拽着我的腿,想把我拖走。我又拽着路西法的腿,死活不让她拖。

“米迦勒,你不要再闹了,跟我回去!”

“路路,路路路路,呜呜呜呜呜呜……”鼻涕眼泪全部蹭在路西法的裤子上。

人们看戏看得开心,路西法面子终于挂不住。

他把我抱起来,有些不悦:“那你们找个地方坐吧,他跟着我。”

爸妈忧心忡忡地走了,一步三回头。

我变得特别乖巧,骨碌一下缩进路西法的怀中,在他身上上蹭下蹭。

“哇,这小孩哭起来还真卖力,汗都震出来了。”萨麦尔看我就像看怪物。

“跟没见过小孩似的,去。”阿撒兹勒翻个白眼就走。

“咦咦咦,殿下,他眼睛好大,超可爱的。我想抱抱他,好不好?”沙利叶睁大金瞳,在路西法身边蹿来蹿去。

我猛地转头背对他,看都不看他一眼,死贴上路西法,还哼了一声。

“好,今天把他看住,放远一点。”

他竟不要我。

没这么便宜的事!

我又开始扯着嗓门哭。

路西法还没把我送出去,就摆摆手:“罢了。一会再说。”

我立刻不哭了,搂紧他的脖子。

“哇,这小孩居然听得懂我们在说什么,真聪明啊。”

“别的小孩在他这么大的时候都会飞了。大惊小怪。”阿撒兹勒泼人冷水的技术世界一流。

“唉,还真没见过这么不懂事的小孩。”桑杨沙在后面感慨。

“不会啊,小孩都这样的。”沙利叶是个大好人。

“殿下,他好喜欢你的。”拉哈伯抬起一张美艳的脸,满眼崇拜爱慕。

“哪里可爱了,我看挺讨厌。”桑杨沙坚持己见。

我再无法忍受。

唰!唰!两爪子,桑杨沙被我破相。他巨怒:“你不要以为你爸是雷诺就了不起,真讨厌。”

我回瞪他。

我爸就雷诺,你拿我怎样?

阿撒兹勒长叹一声。

路西法默默不语,找了地方坐下。

路西法无论做什么,姿势都很漂亮。

我玩他金色的发梢,咬他的锁骨,两只小手把他的脸捧住,却被他拨下来。

竖琴比赛我根本没看,一个晚上陶醉在路西法的美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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