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部分(1/2)

终于,我呼呼大睡,留下无奈的清歌能者多劳地将我抱了回去,还不幸成为我最钟爱的抱枕,被我死死缠抱着,几乎一夜都在跟自己的冲动作最艰巨的斗争!

往后的几日,一有空我就逮着清歌教我游泳,闭气,也许是觉察到了我又一次即将离去的打算,清歌教我时更加认真了,等到我要走的时候,已经可以应付一刻钟的闭气和自由游泳了(虽然姿势不好看,但不中看中用啊)!

白天,清歌常常领着数千士兵沿着军营四周地区巡查,偶尔换成安圣,再往后就完全换成安圣,而清歌开始撒手整顿一些军务,忙着训练士兵一些自己新悟的兵法阵法,以备他日沙场临地之用!

那天早晨,云青接到了云蓝的猫头鹰信,信中说程星已经带回了所有的马,一匹不缺;澜城那边生意正在扩大,人手不够,程望他们已经回澜城,之前和我说好的顾武南他们还留在凰爵牧场,等待我再次带着他们上路。

事情已经到了不得不面对的时候,我磨磨蹭蹭了这么长时间,一心掩饰自己心底的最渴望的想法,可是难道我真的就要这样的生活,我看着清歌,清歌坚定的眼神告诉我,我没有错!

我把那把英雄无用武之地的驽枪送给了安圣,并且教会了她使用方法,我以为,一个女人,在血腥残酷的战场上,总要准备一些贴身的法宝,但是我希望安圣永远也不要用到它!

我笑着对清歌说,王勃的诗也许不恰当,但总聊胜于无——“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我不知道,我渐行渐远的身影,在清歌的眼中和心中,留下了怎样刻骨铭心的感受!

“舍不得,就不要放她飞翔!看那丫头的表现,为了你,她会愿意留下的!”不知道何时,九天站在清歌的背后,看着清歌的表情,毕竟是他弟弟,他有些不忍心地道。

“我做不到!”清歌低语。

“如果是我,我就折断她的翅膀,让她再也不能飞翔,然后我再用一生的爱回报她!”九天冷冷地道。

清歌讶然地回头看着他一脸阴郁的九天,心头忽然窜过不安,并且在持续扩大,“如果失去了翅膀,她就不再是你眼中的她,而骄傲如你,也就再也不会给她你一生一世的爱情!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她死——你伤!”

“那么你爱她什么呢?”九天几乎有些不服气地反问。

“灵魂!”清歌毫不犹豫地道。

“灵魂?和其他有什么不同?”九天仔细地咀嚼着清歌的话。

“当然有,在她身上,最可贵的就是自由、温暖、热情如太阳的灵魂!永恒如太阳的灵魂!不管她是折了翅膀,还是继续飞翔,她都有着高贵、不变的灵魂!”清歌淡然而包含热情的声音道。

“看来你真把她当成了你的女神了?!”九天有点冷嘲地道。

“我是把她当作了我生命中的太阳,”清歌平静地道,“你只是把她当成了难以征服的烈马,又也许,是你被她的容貌或者精神征服,你的骄傲不容你体会失败,所以敏锐如她一下子便察觉了!”

“你——”九天黑眸一沉,抿紧薄唇,“不是这样的!”

“我知道,”清歌忧伤地微笑,“也许刚开始你是抱着那种想法,可是谁能和她相处过而不被她吸引?何况,我知道,你的寂寞并不亚于我!你的天性,让你也向往着温暖和阳光!”

“我一直以为你并不了解我!”九天静静地看着这个超凡脱俗、浑身充满谜样风采的弟弟,一时间心中竟然五味杂陈。

向来以为弟弟不合群,不了解自己,也不屑于了解自己,却原来,是自己不曾了解他。

“我虽然人不在宫中,心却始终留在你们身上!”清歌转头,衣襟飘然胜雪,看着他严厉霸气的大哥,扬眉翩然一笑。

刹那间,九天只觉得心头一跳,面上一热,想不通自己怎么会突然产生一种奇怪的想法——也许清歌根本不是凡尘的人,而是天上的谪仙!

第一次,九天心中产生如此荒谬的感觉——清歌和绮罗本就是天上人间的绝配,世间,没有人能够拆散他们!

“我现在有些明白她为什么选中你了!”长吐了一口气,似乎要将胸腔中的浊气全部吐掉,九天看向远方。

“我和她的灵魂是相属的。”清歌深思地道。

“可是这种相属的灵魂却不能相守,这就是你所追求的?”九天有些不能苟同地道,“何况她已经与你”

清歌举起手阻止他说下去,嘴角勾起一弯不明意味的淡笑,“你在乎这些俗套,所以你的灵魂便不自由;我不在乎这些,我的灵魂是自由的,也许有一天我会遵循身体的欲望,但绝对不是现在——在她的理想还没有真正达到一个高度时候,我绝对不会给她前进的路途增添难以想象的变数!”

“你是说——”九天吃了一惊,根本不能理解这个弟弟的心思和做法,但,为什么心中又掺杂着说不清楚的悲喜难言?

明知眼前的人能够一眼将人心看透,他却第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任它们如流水一般倾泻一地,覆水难收。

“假如,假如我向你请个长假,你不会拒绝吧?!”清歌突然低声道,看着九天。

“什么长假?”九天一愣,脑中转过念头,“你想去找她?”

清歌没有再说话,脚步轻盈平缓地走回天军营,没有回头,没有说话,没有道别。

第六十七章蚩族少女

青葱碧绿的高山峻岭中,蜿蜓着一条附在悬崖峭壁上的羊肠小路,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条灰白的、时断时续的线绕在粗大的绿色房屋中间!

再仔细看去,一些黑点像蚂蚁般缓慢地爬行在这条线上——是人!

一行人缓慢而坚定地龟行其中,我手中牵着的马战战兢兢地踩着脚下疑似并不坚实的大地,一步一步随着主人往前龟爬!

我原本不准备带马,可是云青怕我走累了没法再走,还是带上坐骑放心!从来没有来过这里的他大概也没有想到,在这种地方,带了马,简直就是多了一个大累赘!

难怪我牵着马上山时,向导用那种错愕加好笑的眼光看着我,他根本就是准备看我们的笑话!

“少爷,我们不是已经办好了货物吗?为什么还要去这个深山里的小寨?”程星缓缓地跟在我身后,瞟一眼一步开外的深不可测的悬崖,害怕地向我这边挤。

“可是,只有这里才有最好的药材和锦缎啊!我们既然要进货,当然就要买最好的!”我的——应该说是云绮罗的漂亮的手指已经被山上的巨石和树干磨粗了,即使前世是死在这登山运动上,但是这种登山运动却始终是我的最爱,我依然对它有着热血的感受,我丝毫感受不到其他人苦哈哈的心态,一鼓作气地跟着向导往前进!

“是呀,蚩族的药材非常有名,蚩族姑娘的织锦就像天上的云霞那么灿烂美丽!”向导在前面裂开大嘴笑着答话!

当初我们在采购货物时,发现这个向导拿了一块精美华丽的织锦手帕在市集兜售,细看之下竟然是难得的极品,几家织锦坊号称精品的东西根本没法跟它比。

我们仔细向他打听,在给了他五两银子后,才打听到了这个偏远的小山寨,住着一群神秘的族人,他们能够采到远近山中最好的药材,他们的姑娘能够织出世上最美丽的锦缎,他还是从他妻妹的手上得到了这块精致的手帕,准备要换了钱给生病的妻子买药!

所以,这也就是我们现在正在爬这座高山的原因!

“云公子,你小心点,翻过这个山头就到了!”前面,轻捷快速得像猴子的向导边爬边安慰我。

“放心,我只是很久没有运动了,还撑得住!”我笑着摇摇手,要他不要分神,继续带路!

蜿蜒难走的山路,一边是高石巨坡,一边是悬崖峭壁,这就是蚩族和外界唯一的联系,听说这条小路还是蚩族人世世代代用脚踩出来的,外人一般不进去,嫌路难走,也嫌蚩族人落后!

现在,我应该算是第一个走进蚩族的外人了吧,用外人的脚,将蚩族的小路踩得更加结实!只不过,我此刻还猜不到我不久将来的命运,是受到他们的热烈欢迎,还是被迫难堪退场?

心中想着,脚下便没有踩稳,小路上溜圆的石子猛然往旁边一滚,我一下子刹不住,身子向一侧倒去!

我倒去的那一侧,是深不可测的黑dd的悬崖啊!

不会才几天功夫,我连登山的本事都退步了吧?而且,我命中注定要两次死在登山运动上?如果是这样,我以后真的不能再持续这种运动了——前提是,我还有命回去的话!

一边这样想,但我还是一边快速地镇定下来!等他们救我?来不及了!我手中本能地一扯,马疆绳带着尾部沉重的马,一下子顿住了我倾倒的身子,但也是在刹那,因为我用力过猛并且用偏了,马儿趔趄了一步,正好挡住。云青发现我倾倒而立刻以轻功飞拨上来的身影,云青的手在马背上轻轻一拨,将它轻轻往外面一带,马儿又向悬崖边进了一步,顿时当长嘶一声——它脚下的松软的碎岩石崩塌了,它还没来得及长嘶完一声,整个身子顿时下坠如流星般迅捷!

可是它的疆绳还在我的手上!眼看我就要被它下沉的重力拉下去!千钧一发之际,云青长剑抽出,一剑下去,狠狠地划断了缰绳!

很久很久,我才听到一声似有若无的重物坠地声远远地、从空d的悬崖下传来!大家呆呆地看着这惊险而一瞬间发生的一幕,喘看粗气回不过神来!

“好了,我没事,我们继续开路吧!”浑身有些微微颤抖,煞白煞白着脸的我,强笑着招呼大家!其实我的心根本平静不到哪里去!

当年,我也就是这样坠下去的吧,那时候还不知道害怕,很深很深的悬崖,人掉下去都不会听到声音,而今天,我亲眼目赌了这场可怕的变故,如果没有云青这利索的一挥,我的小命,难道就要像这匹可怜的马儿、或者就像前世的我,这样可悲地结束?

“少爷,你没事吧?”同样煞白着脸的云青,用微微发颤的声音问我,他的双手一直发抖了半天,手中的剑在划断缰绳后,呛啷一声掉在地上。

“没事!我们继续吧!”我摇摇头!

“好好,我们继续走,就快到了!大家放轻松就没事的!”向导这时才回过神来,赶紧道。

“现在大家要更加小心了,这悬崖深不见底,一旦掉下去,这条小命就得玩完!”我半开玩笑地道!

要是让大家就这么紧绷着情绪住上爬,说不定又会出什么事情,还是放松点才能更容易走稳,这是我登山的心得!

经过这一段惊心动魄的小c曲,大家的情绪更加紧绷,更加聚精会神,而云青也快速和程星调了位置,来到我的身后,以备万一出现问题!

程星哭丧着小脸,一脸惊惶失措的样子,毕竟是太小了,有能力,但对大自然的威力还是见识得不多!我真的有些不太忍心,暗示跟在他身后的顾武南稍稍注意他一点,顾武南微微点头!

好不容易,千辛万苦,终于走到了羊肠小路的尽头,可是,眼前的大片树林又是怎么回事?

“山寨就在树林后面!”向导憨笑着解释!

我无奈地一笑,好嘛,树林总比山道强多了!

渐渐往上的树林越来越稠密,透过树木的缝隙,阳光在林间的小路上撒满了斑斑点点的光影,纷纷繁繁的落花铺满一地,浅紫,大红,淡粉,明黄等等绚丽多彩,将这条小路渲染成了一段最精彩的织锦。

“要是蚩族人能将这条小路织成锦缎,那该多美啊!”我不由得赞叹道

这个世界没有相机,摄像机,油画之类,没有办法将真实的美好永恒地保存下来,真的很遗憾!

所以,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请人将这条小路织成彩锦,留住这刹那的美好,带回去跟清歌一同分享!

“是吗?这小路也能织锦?”清甜脆亮的女声从小路下边我们刚走过的地方传来,我们都循声抬起头,一抹大红色衣衫的衣角在我们眼前一晃,又藏到了路边的矮木丛中!

我微微一笑,清朗有礼地道,“姑娘是蚩族人吗?能不能现身一会?我们不是坏人!”

啧,我怎么觉得自己的话很那个什么!有点拐骗未成年少女的意思啊!

“为什么见你们啊?我不认识你们!”依旧是那清甜脆亮的嗓音,说完咯咯笑,非常天真,我甚至能看到那大红衣角因为她的笑而微微颤动着。

“不认识的人,见一下不就认识了?始娘那么怕见我们,莫非姑娘有什么难言之隐?再说,我还想向姑娘请教,能不能将眼前的美景收进蚩族人那闻名遐迩的织锦之中!”半激半夸,我站在远处不动,盯着那抹耀眼的红色衣角,以声音推断,这姑娘年龄应该不大。

迟迟疑疑,那红色衣角忽隐忽现,仿佛女孩此刻的心情!

“好吧,姑娘不愿意出来见我,我也不勉强了,我只想问姑娘一声,姑娘能不能将这条小路织成锦缎?”

“能!”声音清甜依旧,但却低下几分。

“那需要几天时间?〃

“我织得很快,如果只做这一件,我三天就可以了!”

“那好,我在这里放上银子,请姑娘帮我织这幅锦!三天后,我来这里取货,姑娘愿意吗?”我轻问。

“啊?”她似乎吃了一惊,“你是说请我织锦吗?”

“是啊!难道你不愿意?〃

“不,不是的……”沉默了一会,她的声音又响起,“好,我帮你织锦,但你要快些离开这里,否则我不能出去,就看不到这条小路的样子了!”她的话语很天真。

我忍不住笑笑,“为什么不能出来?”

“因为,我今天没有带面纱,不能见陌生的男子!”小姑娘的声音中充满害羞的情绪,我几乎能想象她通红的脸蛋了!

忍住笑,我和颜悦色地道,“没关系,我们现在是要去蚩族求购锦缎,我把银子放在这里,姑娘你自己过来拿!”

“你真的不偷看?”她迟疑地问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不会就不会!”我安慰她!

我从怀中摸出二十两银子,想了想,我又将手上一串平时颇为喜欢的冰蓝白金镶琉璃手链抹了下来,和银子放在一起。

直起身,我无声地招呼大家离开,身后的树丛发出了细微的声音,轻盈的步伐踏上了我刚才站立的地方。

程星想回头偷看,我一巴掌轻轻拍上他的头,他龇牙咧嘴,再也不敢偷看了!

身后,突然传来小始娘的声音,“公子,这是你的首饰吗?你掉了!”

好诚实的小始娘,我轻笑,“那不是我掉的,是我特意送给姑娘的,就当是我云某感谢姑娘的谢礼吧!”

“可是,你已经给了这么多的银子,银子太多了,其实不要这些!”小姑娘轻道,缓缓走近我。

“这副织锦我是打算送朋友的,所以务必请姑娘用心织,这些银子买这副织锦并不算贵!另外那条手链也不是什么希奇东西,始娘就当收个女孩家的小玩意吧!”我轻松地道。

我背对着她,不知道她此刻的表情,只知道沉默了片刻,她突然道,好吧,那我收下了,请公子放心,我一定织一副最美丽的锦缎给公子!”

“公子为什么要送那个小姑娘首饰?你又没有见到她的脸!”

走到半路上,向导忍不住问我。

“没什么,只是觉得她的声音很可爱!”我淡笑。

“哦!〃向导赞同地点点头,“是很可爱!不过公子,听说你们外地的男人都很花心,你家中有妻妾吗?如果有,你想跟她在一起就不行了!”

“什么?”我惊讶回头,其他人也惊讶地看着向导。

向导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看着我们,“你不是看上她才送她首饰吗?蚩族男人表达喜爱的方式就是送给女人首饰!如果她接受了,就表示她接受了你的心意!但是他们都是一夫一妻制,你要是有了妻子,就不能再娶她们了!”

不,不会吧?

我看着此时唯一知情的云青,我们面面相觑!

其他不知道我身份的人只觉得莫明其妙!

我特意了解过此地的风俗,根本没有这种说法啊!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大胆放肆!

“你不是在骗我们的吧?”云青皱眉,问出了我的心声。

“蚩族风俗跟别处的不一样,你不知道?”向导终于看到我难看的脸色,“哎呀,少爷不是想娶她?那就麻烦了,除非这个少女不是蚩族人!我们只能共同祈祷了,要不然,按照风俗再次遇上,公子就必须要娶那个少女!”

什么?我只是来购买织锦和药材的,可没想过要讨房媳妇回家过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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