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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有座贴着暗红色瓷砖的门楼,横梁上刻着“满院生辉”四个大字。门很旧了,关着的那半扇上还有前一年春节贴上去、残缺不全的春联。见司寂看得入神,左言解释说,这边没有撕掉春联的习惯,再破也要等到来年春节再换新的。图个吉利。

他语气越是熟稔,司寂越是心酸。两人在门口站了好几分钟,谁都没提敲门的事。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哒哒哒的跑步声,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出现在他们面前。

小男孩穿着黄色毛衣和牛仔裤,不壮却很神。他贴着门,昂头盯着他俩,像是在看两座高山。

司寂蹲下来,和他说了声嗨。

小男孩礼貌地回应一声,然后问:“你们是来找我玩的吗?”

司寂看看手掌,确定干净,才戳戳他的小腰:“是呀,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左小泽,今年两岁了。”泽说成了折,超可爱。

“我叫司寂,他叫左言。你爸爸妈妈在吗?”

“左言……?”小男孩的眼滴溜溜的转,“是大伯?”

司寂感觉左言震了一下。这时,一个青年很快飞跑出来,身上还系着一个亮黄色围裙。他一看见左言就呆住了,很久,才把“哥哥”两个字喊出来。

左叶和左言有七分像。深邃的眼,挺直的鼻梁,但致柔和许多。他比司寂矮一些,身材清瘦,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牵着左小泽进院子,司寂让他给自己做介绍。“这里是放车车的,”左小泽指指院子中央的水泥路,又迅速跑到一小片菜地边,“这里是种白菜的,还有辣椒,吃了好烫好烫的。”

司寂哄着他,那边左叶则和左言保持着很陌生的距离,红着眼说话。两人语气僵硬里带着诚挚,怕说错什么让对方误解,像是牙牙学语的孩子,努力让自己话中的意思表达得清晰。

很少见到左言这副样子。司寂很喜欢。

左言的外公外婆早已相继去世。而左叶并没有结婚,左小泽的存在对司寂而言是个谜。吃好饭离开时,左叶抱着左小泽在门口目送他们,小朋友说了句“两个伯伯再见”,直接让司寂笑出了声。

刚刚那顿饭几乎是司寂和左小泽的独角戏,却好像耗光了左言的所有力气。他走得匆忙却一路沉默,又带着司寂绕到前天晚上那条小小的河堤。

左言顺着石阶往下,踟蹰一会儿,又往回走几阶,坐了下来。

“刚刚左小折都快哭了,”司寂坐到他边上,“他很喜欢你。”

左言勉强笑了笑:“……司寂,其实我一直很愧疚。”

“对谁?”

“左叶。”左言手里握着左小泽捡给他的银杏叶,“在我知道他是我妈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后,再也没来叶县见过他。他好几次在电话那边哭,说找不到来秋城的车。”

司寂心里陡然一酸:“没事啊,他那么和善,感觉……很懂事。”

“他是很乖。”左言说,“胆子还小,小时候怕这怕那,总当我是他的靠山。毕竟,他没有爸爸。”

说到这里,左言嗓子哑了:“后来连我妈也不要他了。我回秋城之后想要见他,却害怕。”

害怕左叶用难以接受的姿态面对他。“他其实没错,过得也许比我更不如意。但没办法。”

与其面对再次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