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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说是抢劫杀人,我不信。但想得再多,凭那时候的我,什么都做不了。”

父亲的死,时隔两年后的当街杀人。丝丝缕缕地串联在一起。

司寂想起左言在宾馆里说的话。亲人的死并不可怕,更可怕的是他们留下来的东西。坏的会让你变得更坏,好的,却只能成为回忆。

他完全懂了,那所谓的“坏”指的是什么。

“我看过一句话,”左言抓住他的手指放在掌心,一根一根地数,“每个人都拥有一个容器用来盛‘爱’,如果童年时这个容器装不满,那这个人一生都会渴望爱,都得不到满足。没有人可以拯救得了你,保护得了你。”

“我想,我高中时就是那个状态。我觉得我对任何人来说都不重要,渴望什么却不相信自己能拥有。”

司寂回握住他的手:“所以你一直在拒绝陶易安。”

“年轻时我也有过幻想吧,想着有个可以属于我的人,每天生活在笑声里。但想归想,不可能靠这个活着。”

编织一个美丽的故事,然后在第二天醒来之前就忘掉它吗。所有往事都化解在一句两句轻描淡写地描述里。去江边野战时说过的看日出,被问起第一次时没犹豫就提到的陶易安。也许左言也曾对别人说过,但从未有人想得更深。连他本人也是。

还有奶茶店里,左言说,失去一样东西太容易。提到父母后那个说不出口的停顿,也许是左叶、是陶易安,或者更多他自己都还没想清楚的什么有形无形的东西。

记忆总会卡顿在某个地方,用来自我保护。

“我那时真的不想谈感情啊。我烦陶易安,最烦的时候也咒过他去死。”左言紧闭上眼又睁开,“我一点都不相信余悦的话,即使我妈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直到新闻上了报纸。那个记者详细形容了现场,事情沸沸扬扬了一阵,很快就被人忘了。”

停在原地的只是被留下来的那些人。

“那你喜欢过他吗?”司寂问。

恐怕,陶易安从未想过这场追逐会以死亡作为结局。

左言沉默了很久。

直到司寂以为得不到答案时,他才低声说

“没有。没来得及。”

司寂陷在无从表达的心疼里,他说老左,你那时候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像是被第一次问起这个问题,左言扶住额头,遮住了眼:“也称不上熬吧。之前……不是没遇到过这种事,习惯了。何况有那么多事要考虑,去哪里弄钱给我妈付医药,她死了之后我该怎么把她送去殡仪馆,火化之后骨灰埋在哪里……下一学期的学伙食怎么赚,我还要不要继续念书……时间过得好快,哪里有空去想着熬日子呢?”

他语气乱了。

司寂攥紧衣角,伸出手想要捂住他的嘴。

“之前不跟你说,真的不是为了隐瞒。”左言偏头,回避他的眼,“我只是怕……我就是这么一个人,心肠硬,胆子小,连过生日都不知道能许什么愿……”

一无所有的结果便是一无所求。

他哽咽起来,眼角有什么光在闪动。背过脸去,很久才转回头,用发红的眼看着司寂。他的手变凉,变得颤抖,目光像孩子一样胆怯。

“我喜欢你,现在看起来似乎很好……不,也许连现在也不算好……你今天就没怎么笑……我这么一个人,有可能反复无常,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