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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集

第一回书房内明修栈道卧榻上暗度陈仓第二回韦律村痛哭流涕王谦文卧柳香花第三回孙宜之才名卓著骨里蛆巧计迷心第四回杨花赴下遭折磨太山压顶送钱生第五回雪深怨锄强扶弱报大德转劫投胎花集第一回薄情子钱塘观相成阳公幽谷传奇第二回谢公子财尽情绝张万伊忠告善道第三回美儿奇计笼彦士淫妇怀春惜落花第四回柳艳姬输身求乐汪工了怜才赠金第五回熊耳山殊伐判逆和风镇报怨酬恩雪集第一回玄地谋夺青楼宠龟奴计采后庭花第二回伊人爱平康撒奸祁闻如青楼刮目第三回商子鼎伏义疏财伊自取亏心短行第四回羽敏朋友且周急频娘骨肉处炎凉第五回陛挨中物色英雄书锦堂分明德怨月集第一回钮子俏题词问天圆情老阐明因报第二回丑汉顿更恶面目美容更受特封赠第三回宜男池求嗣佳偶虎罗哪救驾逞凶第四回毓阴芽颠倒姻缘呼雷驳无心佳会第五回迷中不解两世日觉来顿悟三生迷序言专写男子同性恋的小说,今人看来,是件很稀罕的事情。然而在明清艳情小说中,类似的故事可谓屡见不鲜,叙及男子之间行后庭之淫,当始于史传,但都是作为弄臣来写的,没有具体说明性变态或同性恋。专门写这类事的,当以《艳异编》的“男宠”部及《清史类略》的“情外类”为开端。这两部书专为男风列类,铺叙男子以后庭供人娱乐的故事,可见明中叶男风已相当流行。

《宜春香质》将有关男子同性恋的故事编在一起,且自立风花雪月四集来写,这在明清淫词小说中并不多见。

必须强调的是,明清小说中写男子同性之间性关系的作品,其中属主动角色的,一般都喜欢通过男子后庭泄欲,从而不喜欢与女子交合,甚至不惜把妻妾赶走或让人淫乐;但他与所泄对象并没有真正的感情,总是处于主导地位上。其中属被动角色的,一般都是弄臣、男使一类人,他们的身份与丫环或妓女没有两样;如果是有些身份的,在将自己后庭供人淫欲的同时,总是酷爱女色,淫人妻女。中国小说中类似描写这种同性之间关系的奇特而变异的性爱观,即使西方的同类者在研究之后也会大吃一惊的。

《宜春香质》存世有明崇祯间笔耕山房刊本,藏日本天理图书馆。目录题“新镌绣像批评宜春香质”,卷首题“笔耕山房宜春香质”,署“醉西湖心月主人著,且笑广芙蓉僻者评,般若天不不山人参”。前有图,回后有自评及芙蓉僻者,般若天不不山人评。又有抄本,吴晓铃藏,行款同刊本。笔耕山房为明末书坊,崇祯年间还刊有《弁而钗》、《醋葫芦》。《弁而钗》与《宜春香质》一样分为四集,亦写男风事,题“醉西湖心月主人著”。《醋葫芦》题“西子湖伏雌教主编,且笑广芙蓉僻者评”,序署“笔耕山房醉西湖心月主人题。”由此可知醉西湖心月主人即西子湖伏雌教主,亦即笔耕山房主人;三书均为自著自刊,《宜春香质》花集已写到铁一心因辽阳失陷而避地山东,可推断该书应作于崇祯年间。

《宜春香质》自问世以后,即为正人君子所不齿。另在清代多次遭到毁禁。

第一回书房内明修栈道卧榻上暗度陈仓

荡情年少似扬花,著处留恋故桩尽,妖娆风骚卖遍蝴蝶。枕前颠倒梦杜鹃,被底温柔天尝滋昧,夜夜做新人心所愿。前三三三不厌,暮四四四欣羡,猛撞著魔头风流过。犯正人弃掷羞,为伍流落穷途,受苦难问世上,如今作嫩郎荡可践。

右调‘西江红’

天上恩情其下不及,情之所钟正在我辈。我辈而无情,情斯顿矣。益有情则可以为善,无情则可以为不善,降而为荡情,则可以为善,可以为不善矣。世无情吾欲其有情,世溺情吾更可处其荡情,情至于斯害世矣,属于情并害情矣。情既受害始,也世受其愚终。焉身任其咎试看,从来水性扬花,朝三暮四。有一终令善者否。虽然举世人如斯,吾亦安能权责。试举一人以为榜样,令千万人观之,触目而寒心。悔过而改过亦矣。宜尼不删郑卫意也。须要着官会看。

话说苏州虎丘有一少年,生孙名义字宜之,姿容雅谈,清芬逼人,体态妩媚,玉琢情情,旋飘洒落,风致飘然。丰韵轻盈。年方十二岁,便喜结交朋友。一班学生从沈先生读书,内一学生年长十八岁,姓李名尊贤,专一好拐小官。撞着小孙又极好人弄,一日。先生不在家,大家学生打伴耍子,猜枚打牌,顽了一会,李尊贤看得孙小官中意,便道,我们如今猜个状元拳,听状元发放,叫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然违规,违规罚胜方抵抗捣屁眼三下。大家道:便是这个的,一齐赌,却是小孙做了状元,李尊贤却输了,小孙罚他放散头发,挽五个丫髻奉酒,又叫他妆女人唱曲。弄得李尊贤完了,再猜,却是李尊贤做了状元。小孙却输了。李尊贤道。我也不罚你跪,也不罚你放散头发,我只要你妆做娼妇行径,陪我吃酒,亲嘴呷舌。小孙一一如此。再猜。李尊贤道,如今状元便顶屁股的,小孙说使得。有的道,若不肯的怎么办了。李尊贤道。不肯的罚他吮尿。大家笑道,便是如此,便是如此。这次又是李尊贤做了状元,却好小孙是榜眼。李尊贤道,我等替榜眼会了同年着,叫小孙脱裤子如此。小孙面有难色。李道:有言在先,不则吮尿,露出大有六七寸长,一握大校小孙拿了道。此物大,弄了要疼。李道,小顶来不爽利,大一顶得屁眼内又痒又胀又酸又麻,抽一抽爽利一爽利,快活得没法理。

小孙道:“臭油嘴,你道我不晓得,我前日看见一个小唱替别人顶屁股,日内哼哼啧啧,就像有趣一般,我心中也要试发一试发,却好有新眷到我家来,留他和我睡,我要试发此道,摸他,他到也在行,便我摸你你摸我,你挖我屁眼,我撬你屁眼,我小不硬,他大我两岁,也大些,却还没有你的一半,被他按住一顿顶,只得一味疼楚,有甚趣,所以我这段心也放下了,你今日又来嚼舌,我不听你的。”李尊贤道:“你那令亲只有十二岁,阳气未足,不能奈久,所以没趣,撞我这张硬包管弄得你淫水直流,快活要死,还不肯放我哩。”小孙道:“一法说得这样妙,我就把与你,弄得我不快活,再也你说话。”李尊贤道:“若弄不得你快活,听你怎么罚便是。”小孙道:“如此听你摆布便是。”李尊贤将小孙放在春凳上,扯去裤子,面朝春凳,屁股朝天,唾一口残唾,如小孙屁股上一抹。小孙道声怕人,李已到屁门。大眼小,甚是枯涩,多方攻击。不能入内。小孙道:“疼得紧,不弄罢。”李道:“好味在后,我怕你疼,不敢急进,所以耽搁工夫了,若是动蛮,快活多了。”小孙道:“左右是疼,索性进来罢。”李道:“如此你将双手扳住屁股,象努屎的一般,着力一挣,我便进来也。”自己上又搽了唾沫,将插进小孙屁股里,举当门叫声狠努,孙着力一挣,李乘势就进。小孙把脚一缩,叫声慢些,已过去了一半。小孙道:“怕人,里面胀得紧。”李又是一挺,已到根,遂大抽大弄。小孙不胜排阁夺壁之苦,李紧抽慢弄,愈进愈急,久之觉屁眼内滋润清溜,进出如意,浸浸然有水从中来,只觉麻痒有趣,不禁豚为声而腰为颠,身为乱扭,而脚为凑,又久之息微口呻,气喘吁吁,神魂飘荡,乐而忘身。李尊贤知其得趣,着力狠抽,小孙已入趣乡,叫亲哥哥,真有趣,举身掀腾,乱矗上来,掉转头来与李接唇呷舌。正是情浓之际,闻先生扣门声不绝,不及成欢,整衣而起。先生查书备课,一番放学。小孙回家,十分不快。骂道:“老不死,老杀才,劈风情的死贱坯,早不来迟不来,刚刚正在美满冻处,摸将来,弄得我丢又丢不下,放又放不开。鼻头上蜜糖,吃不到。坐在书房内,饭也不吃,咬牙切齿,恨恨不平。忽小厮书僮来叫吃饭,小孙看了书僮倒也干净,梳光头,洗白脸,也还不是丑驴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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