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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职的总统,谈论着刚刚入狱的国防部长,谈论着被整顿和肃清的内部维稳队,也谈论着古田到底做了什么,要让鸦国掀起反击独独,他们不谈红鹫。

阿福看得出来,这一场仗反对派输了。所以总统得换,执政党得换。

上层建筑换了颜色,而下层却一如既往。

开春时节的四满很美,绿意都从枝头冒了出来。它驱散笼罩了一年多的阴霾,将四满重新用色填上。

商铺也随着开春的到来一个接一个打开了门锁,鸦国人顽强的生命力再一次得到了体现。

阿福相信周围没有一个国家能在一个月之内恢复忙碌与生机,那些对战争和动荡的恐惧于吆喝与叫卖中荡然无存,谁也看不出他们刚刚从硝烟中冒出脑袋。

邻国人都说,鸦国人善于做生意。因为他们能从墙缝里抠出钱来,能让空气都散发钞票的香味。

其实只有生活在这里的人才知道,生意是能做一天是一天。今天不开张,今晚就没有饭。

鸦国的福利保障低得可怜,倘若连政府承诺要照料的退役的红鹫都保护不好,那又拿什么让民众相信政府能为他们养老。

阿福家的包子铺也在两周后重新营业。

阿福站在热气腾腾的蒸炉后面,看着母亲熟练地卷出一个一个饼,忍不住问她“我还带弟弟回陶道吗?”

这话其实不用问,他也知道答案。经过这次分离之后,父母是打死都不会让两兄弟离开他们的身边。

母亲说不回,在陶道念和在四满念一个样,而且陶道都成首都了,你还指着他能跟那些子弟一起上学?

阿福想想也是,扛了一袋面粉拆包。

电视上不播红鹫的消息,报纸上也没有。它们仿佛彻底地从鸦国的土地上迁走,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

阿福是在一次去打酒时才听到老板讨论的,那个小酒铺就在之前被炸毁的退役红鹫公寓的对面。阿福觉得他知道些什么,便开口问了。

小老板确实知道,但他却不乐意说。只是喃喃地道四满不会有红鹫,没目标了,还要红鹫做什么。不要把烟尘带到这里来,不要红鹫他们也能过。

阿福心里头堵得慌。

那一天阳光打在枝叶上,把叶片打成一个一个亮色的光点。阿福坐在小老板门前的台阶上,插了根吸管把塑料袋里的酒喝光。

然后他朝老板扬扬手,让老板再给他打一袋。

他盯着光斑不停地喝,连喝了三袋,打了个酒嗝。

在问老板要第四袋的时候,老板骂了两句,他说你个逼崽子天不黑就喝酒,你老母不要你干活了?你阿爸看到不揍你!

阿福说干,当然干,你再给我一袋,我喝完就去干。

老板又骂骂咧咧几句,将第四袋递给阿福。他说你们这群逼崽子不知道珍惜啊,好不容易把那些乌鸦啊秃鹫啊豺狼啊赶走了,你还不知道好好做事情。你这种人就该那时候被崩了的,阿爸养你顶个用。

这句话刺中了阿福,让阿福想起了骆驼。骆驼也对他说过,让你跟着走货走不了,让你拿枪不敢拿,你顶个用了,你个孬种。

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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