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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欢奉命休息,所以他假模假样接过毛巾做观摩学习认真刻苦状。

他有凝神注目的表情,却无安静坦然的内心,唐欢在想苏临,想李衡,想李老板的许诺和食言,想欲言又止的挽留和劝诫,想不忍成真的预感,想自欺欺人的谎言,还有反复出现的也许期待却又恐惧的梦魇。

他被脑内的一团乱麻折磨得苦不堪言,李崇那边却井然有序,成果斐然,蒸鱼、炖汤、葱烧海参、凉拌苦瓜、清炒茭白芦笋,四菜一汤,乃标准工作餐配备,色香味俱全。厨房的大餐台边,李唐二人端碗对坐用餐,唐欢自然对李崇的手艺钦佩不已,他的马屁拍得高端又实在,一个菜只夸半句,之后便认认真真埋头海吃以示迷醉,两口菜一口饭,伴随带着安静却迅速的节奏感。

用完餐李崇大白天的要去冲凉,毕竟经历了厨房里的烟熏火燎。

冲凉的房间很大,顶上的喷头群组近一米见方,像垂直的长方体瀑布,前后两边,温热的水珠以柔和的力度喷射,不会遗漏任何一个方向。

李崇矗立在水帘中央,他示意唐欢往头发上抹洗发水,他微微低首,鼻尖几乎要触到后者的额头。唐欢伸着胳膊给李老板洗发,他打着圈儿用指腹按摩,发际和头顶再到后脑勺,这个动作让他微微的垫脚,姿态如索吻似拥抱,而李老板的嘴唇也就真的从他的眉心碾过,然后是脸颊、下巴、脖子和颈窝,他的右手顺着他的手腕下滑,肩膀、后背、脊梁停留纠缠在臀部,重重的抓用力的揉。他的另一只手,牵引着唐欢的食指,顺着头发上的泡沫下落,掠过它滑坠的路径,耳后、脖子、胸腹肌肉的纹理,最后是浓密的毛发和沟壑间粗大的性器。李崇把唐欢顶到浴室光滑的墙壁上,压住他的身体,用低沉的声音命令他清洗。水会越洗越脏,鸟呢,会越洗越大,唐欢单手握住,李老板的家伙饱满、膨胀、色泽浓重,一大根顶在他手中还带着滚烫的温度。

大腿搭在李崇的手臂上,唐欢的身体的逐渐失去平衡,他不可自控的往下坠,而对方的手指正紧夹着他的指尖抵在后穴,随着他身体的下沉往内里深入。李崇随势跪了下来,他抽出手指用手肘顶起唐欢的膝盖,让他的大腿夹住他的腰部,然后对准位置缓缓进入。他一手抓住他脚踝,一手握住他下颌,李崇盯着他的脸,凝视唐欢的表情轻蹙的眉头,潮湿的眼角,绯红的脸颊,他用唇堵住他半开的嘴,用舌尖勾出急促的喘息和诱人的呻吟。一厘一寸慢慢的顶入,再是极猛极重的抽插,撑开、填满、充盈,吸纳、吞吐、收缩,随着时间和力度改变着性状和温度,直到完全的契合,直到不能侵至更深处,彼此粘稠的体液在肉体象扣处交融,臀胯相击的声响顿时充满了封闭的浴房。

在李崇的猛烈的冲撞下,唐欢不由自主地滑倒,对方勃起的阴茎像穿刺在身体里的杵,不断膨胀延伸,剁碎他的肛壁,直至心肺,直至头顶,半张着眼,他看到喷头散开的水,好像是连绵的雨,无止尽地坠落,敲打在他脸上,落入他的眼底,有轻微的疼痛。

在温热的雨中他好似灵魂出窍。

他和苏临的第一次也是在一个夏日的雨后,他给她吹头发,对着浴室的大镜子,在狭窄的空间里,他捋着她的发稍,她穿着白色的背心长裙,头发是香的,身体是热的,笑容是明媚的。之后呢,好像她转身碰到了喷头开关,淋漓的雨再一次扑面而来之后,之后一切都像是在做梦。

美好却痛楚。

唐欢半眯着眼,摇晃着头,在李崇的冲击下他像条垂死挣扎的鱼,极力摆动的躯体只为了求生的最后一搏。意志远离了肉欲,思维脱离了躯体,想象中的美好,经历着的痛楚,他极力的迎合李崇,身体在勾引,声音在诱惑,在快感的边缘理智与情感却在争斗。

他爬上李崇的床,他的爱情迟早断送。她离开他们的家,她的未来将不由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