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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欢边走路边跟李景说话。

你哥他怎么了。

他吃饭到一半走了。

三儿,说重点。

他吃饭到一半很生气走掉了。

不要再歪楼了。

刚才我们在吃晚餐,他在吃牛排,七分熟的,配菜是

马上没网了。

他知道你学钢管舞他生气了,他好像以为南老师她是男老师。

木惊喜了,唐欢冲线控麦克风咆哮,你门牙掉了吗,豁嘴巴。

李景嘤嘤的认错,主动要把辆新车输给他。

唐欢不要,他那配了两个车位的小别墅已然放不下了。

挂了电话,旁听的肖邦问他是回还是不回。

不回,唐欢按下锁屏键,回家。

唐欢有两个家,一个在c城,一个在北京,一个有他亲人,一个有他情人。

没走到家,唐欢拦下出租说要去机场,李崇一直关机,他有点担心了。

两个小时后,飞机落了地,坐上出租车,说完地址,唐欢催着师傅开快点,司机握着方向盘盯着后视镜反问,你去哪个希尔顿啊。

哪个

在十秒的诧异后,看着路边首都人民欢迎你的灯箱,唐欢低下头笑了。

第64章囹圄

扶着墙壁,唐欢再次踏进了洗手间,他把脑袋伸到水龙头下冲洗,冰冷的水从头顶蔓延,流进他的脖子,可依旧难以平静、难保镇定。他只愿生活如影片,能重新拍摄和剪辑,若他能选择,定会彻底抹去这一切,不因她愤怒,不为己不平,可时光若箭,开弓不回头。他只能把肖邦和自己放到天枰的两端,再加道义情理的砝码,他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偏,可为什么非此即彼,不是肖邦就是自己,明明任宇才是挑衅的那个,杨阳才是施暴的那个,只怪自己冲动愚蠢,只怪婊子立牌坊的苏临

苏临,苏临,苏临。

晨风从空旷的洗手间穿堂而过,吹过唐欢湿漉漉的耳廓,像静谧雨林里一个振聋发聩的霹雳。窗外天边,朝阳透出第一缕光芒。可唐欢并未感到黎明的温暖,血脉中游走着寒气,是彻头彻尾的凉,是断肠诛心的冷。

苏临。

口舌之快,无聊戏谑,占人便宜,看人笑话的言语,满怀优越感的德性。

任宇根本没明说是苏临。他为何就联想到她,直觉是她,认定是她

当年在c城,她还没改名字,她名字里根本就没“lin”这个发音

若那女孩是她,任宇怎么会说不出名字,她已是当红的明星

含着眼泪唐欢抬起头,他看镜中映像,仿佛是审视着一个陌生人一个他不愿意承认的、面目可憎的人。

他从来没真正信任过苏临,却一直被欲望驱使,被名利吸引,被李崇间或的温情迷乱心智。

生活只是一面镜子,笑哭不由它,只呈现人原本的表情和真实的内心。丢了的角色,伤人的肖邦,不如意不顺心,罪名和囹圄,皆不因苏临,全是他自找的烦恼,因果轮回的报应。

在这个初秋夏末的静寂的早晨,决定自首的唐欢很平静的看向电梯一侧的值班室,那里有几个身穿警服的男人,值班的小护士转过了口罩蒙蔽的脸,朝向自己,作了个指认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