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嘲弄,无视他痛楚的眼神,唐欢捏住李崇的下巴,在李景扑过来之前,他死命掐揪,冷冷讥讽,强奸有理,为爱犯罪,受害者有错,旁人是由头,两兄弟神逻辑,一家子神经病,他佩服。

话音刚落,天灵盖被狠狠击中,李三一巴掌拍的他头晕目眩,耳鸣不休。连人带轮椅翻倒,唐欢摔的生痛,手肘撑地,他看向李崇道出心愿说出诅咒,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他怎不去捐肾,割一个给李衡,好过他四处发情,夜夜笙歌。

他不信他的爱,除非他救leo。

李景的巴掌再次扇上他的脸,唐欢毫不闪躲被打的两眼发黑,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他依旧昂起头,看李崇被他气到发抖。他本是半蹲着抱着他的,他一退开,他没站稳,正屈膝半跪的往地上扑。

男儿膝下有黄金,高高在上的李老板,怕这辈子还没这么狼狈过

那个姿势让唐欢下意识的移开了视线。那么多的怪话和狠话,丧心病狂的质问和要求,他只是想恶心李崇。恶心到他不再“爱”,那他唐欢便可得救,不再萌生那羞耻低贱的念头只要他爱我,一切皆可忍受。

李崇是否恶心,唐欢不清楚,他只知道李景被他彻底的激怒,他破口大骂,像被引燃的火药桶。

爱信不信

去你妈的

突袭而来的一阵风,唐欢看清了李景的脚背,看清了排骨仔反扑的身形,却无法阻拦,无力闪躲,他听到狗吠人声,他看到蓝色的天空。

青色的树冠,矮小的植株,一晃而过,归于虚无。

盯着天花板,唐欢抬起了一只手,颤巍巍的,他往后脑勺摸,意识迷糊间他感觉那里扎进了尖锐的石头,也许是在梦境,他感到鲜血直流,淌出了殷红的血海,令他窒息让他淹没。

肋骨移位,但脑袋并没有受到重创,半立的糖葫芦减缓了后摔冲击力度,这是姜扬宽慰他的,因为唐欢总怀疑自己摔破了头脑仁会时不时的疼痛,像是炸裂开一条缝,渗透进阴凉的风。

病榻上的唐欢并不记恨李景,他连李崇都不肯去想了。

直到他看到微博头条,李衡终战胜了病魔,他说以后会专心做si<b>:wuliaozw 文字首发无弹窗<b>on,而新的主唱已有人选,是thevoice终战里未完成的歌的编曲,盯着那几个字唐欢眼花手抖。拇指触碰到链接地址,病房里回响的音乐,最熟悉不过,是他自己的声音,在广州录制那个版本,是莫渊转给李衡那首。

梦想成真,却没有喜悦和满足,恐惧像细微而冰凉的虫,顺着脊骨蠕动上他的后背,缓缓地钻进全身的毛孔,扎进肉,销了骨,噬了髓,撕扯不断,难以祛除。

不会的,唐欢覆下了手机屏幕,合上眼,他告诉自己这是场美梦般的噩梦,只要再睡一觉,一切会回复当初他捏着两块带肉的骨头逗弄两条狗。

没有强奸没有背叛,没有嘲讽没有诅咒,更没有此刻的忐忑惶恐战胜病魔的leo,是因凭了什么

不会的,唐欢安慰着自己,他不信他为了一句赌咒去自残,为所谓爱情的证明,他唐欢,何德何能。李家二少,sami的李总,三十几岁的人,哪有这么笨,这么蠢。

若无其事的,唐欢捋了捋枕头边,他合眼午睡,可那念头却似阴凉的水,无处而生的落在心头,带着滴水穿石不眠不休的劲儿。

寒意在胸膛里生了根,顺着流遍了全身,唐欢裹着棉被惊醒,梦里一无所有,只是彻骨的冰凉,心慌疲乏的,唐欢用了一点热牛奶,决定忘记这自我高看的揣测。

毕竟,姜扬神色从容没有异状,李景也没有来找他拼命若李崇真捐了肾,李家三少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这样的分析理智而冷静,可面前奶杯里溅起乳白波纹,那是他没忍住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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