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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咋整?”许萍反问,鼓了好几天的勇气开始动摇,彷徨地又重复着问,“那他出差得几天啊?给了大约摸的数也行。”

小姑娘没见过这么缠人的访客,有些急了,没好气儿地说:“你问我我问谁啊,石总没说,我上哪儿知道去?”

和她一起当班的小伙子拽了她一下,小姑娘干脆低头不理人;许萍不至于跟个二十来岁小丫头计较,正留也不是,走也不是;这时电梯开了,拐个弯出来个刘勉;见着许萍,他诧异又惊喜地迎上去,说:“哟,这不是弟妹吗,怎么在这儿站着,上去坐坐。”

许萍和刘勉借着石故渊的面子,打过照面,并不熟;刚要推辞,只听刘勉说:“石总交代了,你来,他不在的话,什么事儿就直接跟我说就行,那个,”他叫接待的小伙子,“你去门口跟司机说一声,让他等会儿,我晚点儿下来。”

许萍不好意思地说:“您看您有事儿您就忙您的,我先回去了,改天石总回来了我再过来……”

“那不叫你白跑一趟,”刘勉说,“石总的命令,我可不敢违背。走,上楼,正巧了,这两天小初坐镇,他姥爷知道了特别高兴,跟他寄来了几大箱子进口的车厘子,一个个那么老大个儿,特别甜,那孩子偏还不爱吃,都扔了好几箱了,走的时候我让人给你家搬两箱诶诶,客气什么呀,给孩子的,你说你……”

刘勉和石故渊经历过大风大浪,至今同乘一船,成为第二掌舵人,自然是揣摩石故渊心思的好手。腾空正在风口浪尖,想要力挽狂澜,阳的阴的,歹的损的都得来点儿;许萍是宋维斌老婆,有她在手里,若有朝一日翻脸无情,也好做一张让宋维斌忌惮的底牌。

许萍推辞不过,别别扭扭地随刘勉上去;石故渊走后,郑稚初仿佛受到点化,头天还和石故渊咧嘴哭,隔天就是个年轻有为的世家子了;刘勉着实松了口气,都是祖宗,一家人闹别扭,里外不是人的却是他,而今郑小公子勤奋好学,等石总回来,他也好交代。

郑稚初正在书山纸海中与各式各样的合同、策划书、报表做奋斗;这些玩意儿,他明明见石故渊处理得游刃有余,到他手里反倒成了游戏里的通关大怪;郑稚初堵着一口气,不服输,也不想叫刘勉指导,嫌丢脸,就一个人逐字逐句地闷头查书。

却见没走多一会儿的刘勉带着许萍回了来,求不得安静的郑稚初烦不胜烦,招呼也不打,忽略许萍,阴沉着脸对刘勉说:“你不走了吗,又什么事儿啊?”

刘勉不气不恼,露出招牌般和气生财的笑模样,说:“小初,你许萍嫂子今天来,是石总关照过的;现在你是老板,和你说也是一样。”

“能一样吗?”郑稚初嘴上不依不饶,心里却舒坦许多,只因那句“和你说也一样”,好像与石故渊平起平坐了,“有话直说,忙着呢。”

许萍尴尬得手脚无处安放,低眉顺目地恳求一个刻薄的小辈,不在她做好的心里准备的范畴之内,但为了儿子,她蜷着手指,生硬地笑着说:“是这样,之前石哥说这边可能有个比较适合我的岗位,我也是刚忙完,孩子上学了,就想过来看看石哥,也不知道他出差去了……”

“出差”的真相正是郑稚初的烦躁的根源,突然被明目张胆地踩到的痛脚,没做防备的郑稚初脸阴得要滴水,等许萍哲哲叨叨说完了,阴阳怪气地回道:“我们腾空,养活桃仙好几万人,其中不乏靠关系进来混饭的;不知道咱们石总给你留的哪个位置啊?太热门的得排到年后去。”

“小初!怎么说话呢!”

郑稚初眼睛一瞪,摆足了架子:“什么怎么说话,谁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