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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因田满脸为难,“这……”

“本宫做别人的婢女做久了,低头看人不习惯。”司马君璧在其中一个胡床上坐下,无所谓的道,“可是仰着头也颇为累人。”

因田闻言一脸惊恐的看着司马君璧,仿佛她说了什么天大的玩笑一般。以前的公主殿下何曾会说出这种简直可以称之为玩笑话的言语?那样高不可攀到几乎神圣的容颜,她甚至不敢抬头仔细瞻仰过。

也许水奴自己也没意识道,她说的想要学习做好一个婢女并非是玩笑话或者只是说说而已,早在殷暖因为她的“端庄优雅”而一次次受连累之后,她是真的下意识的放低自己的姿态,从一个平等的或者说更低一些的角度去看人和做事。

不过可能是因为没有那一份根深蒂固的奴性的缘故,她走的方向越来越和别人的不一样。

小心翼翼的在胡床上坐下,因田依旧满脸恭敬的道:“公、公主想问什么,婢子一定会知无不言。”

司马君璧道:“你是什么时候进了殷家的,可是在容柳离世或者更早一些的时候?”

“回公主,婢子是在那之前三日进了殷府的,因为新安王侧妃一直在暗中追查公主下落,婢子也被人盯上,所以不敢贸然相认。”

“这样。”司马君璧点点头,“容柳阿姊被杖责时,暗中去告知春秀的那人也是你?”

“回公主,是。”

因田并不意外司马君璧能猜到这些,毕竟不管公主殿下经历过什么或者变成什么,都还是那个锦心绣肠的公主殿下。

当时她才潜进殷家,虽然不敢和司马君璧相认,却也在暗中关注着。然后就发现公主和那个叫容柳的婢女关系颇好,所以才会在容柳被杖责时前去告知树砚阁的人。

司马君壁点点头,后来她问过,发现那时通报之人并不是司园的人熟悉的,便又仔细问了春秀来人的容貌等,即便当时并未确定,后来一件件的串联起来,便也能肯定当时那人就是因田了。

“这样说来,那时候烧了元氏的院子调虎离山的也是你了?”

“回公主,是。”因田忽然起身跪下,“婢子那时未能及时出现,累公主受了诸多刑罚,请公主责罚?”

在容柳之事结束之后,她终于找到那个李陵容派来监视她的细作的蛛丝马迹,便把对方引出了殷家,后来就查到公主殿下和殷暖去了健康。待她终于和对方周旋彻底摆脱李陵容的监视,返回殷家的时候,却得知公主殿下已被抓进私牢,甚至还受了那么严重的刑罚。

“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不用太过自责。”司马君璧道,“况且你当时出现得很及时不是吗?”

毕竟若是真的给那烙铁烙在身上,只怕再多的莫怨也于事无补。

因田见她虽然伤好却依然苍白的面容,知道这一次次的刑罚下来恐怕已经落下了病根,心里更是心酸愧疚和难安等情绪一起涌上,自责得几乎想要以死谢罪。

她跪得执着,司马君璧也颇为无奈:“你先起身,本宫还有要事吩咐于你。”

因田方才站起来,想起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