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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问题,不经意似的问:“咱们都要提取什么部位的细胞来的?”

护士笑了一声,蔡斯年发现这护士真是爱笑,就是不爱说人话。她笑着就开始拿一个类似小推子的东西,把蔡斯年脖子后面最下部分的头发慢慢推掉。蔡斯年这才发现,他以前摸自己后脑勺时,总觉得下面有一小片发茬,原来是上次实验时剪掉了,现在才短得那么突兀。

看不出来,但确实存在,就像某些巨大的阴影,庞大的问题。

蔡斯年挣脱了一下,回头又问:“是哪几个部位?嗯?”

这次他不笑了,他脸色苍白,眉眼浓黑,长相特别致,自然有一种贵气。一笑起来,就有一种迷惑人心的意思,一旦冷下脸,就格外令人害怕。护士愣了愣,口中说:“先生不用怕疼,跟上次一样,都是全麻,您睡一会就做完了。”

护士虽然没说,但是心中却说了,她快速想了几个部位,还有一个关键字,干细胞。

骨髓造血干细胞,骨髓间充质干细胞,侧脑室神经干细胞,心肌内心脏干细胞。

全是重要部位。

蔡斯年顿时就惊了。

老天爷,怎么造个娃需要抽他骨髓,吸他脑壳里的神经细胞,还需要把他心脏挖一点下来?就算没有太多生物学知识,也知道干细胞大概是能够增值,但是绝对属于自己身体相当珍贵的一部分,谁知道他们一次需要提取多少,会造成什么问题?!

蔡斯年一下子感觉特别的不舒服,非常不想让人动自己的骨髓、神经和心脏,强自镇定地说:“你们究竟要提取多少?我怎么觉得这几个月造血功能都不太好了,脸色都特别白。”

护士还是只会笑:“提取量非常少,您这么年轻,对身体没有任何影响的。”

她又说了宫家会怎么照顾他,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上手术床之前还是要消毒的,”护士理完发,退出去,“蔡先生还记得消毒冲淋室怎么用吧?”

蔡斯年沉着脸,心情差:“不记得。”

护士只好又进来演示,就是一个浴室,按一个按钮,整个人就被某种气浪狂冲,所以可以消毒前就穿上衣服,那气势,完全是地狱式的洗礼,总觉得似乎会掉一层皮。

说完了,护士总算出去了,蔡斯年感到十分压抑,穿着件四面透风的白大褂,整个人都特别不好,坐在椅子上,觉得自己好像成了别人家的实验鼠,或者一颗被种下去的菜,目的就是割他身上的各种珍贵细胞,完成繁殖的任务。

这感觉太不对了!

而且这什么鬼实验,三个月就来一次,没准要进行一辈子,要被榨干的感觉,实在是恐怖。虽说宫政和也一样需要提取各种细胞,宫家对自己的继承人,应该是不会有任何损害的,蔡斯年还是觉得难受了。

为什么我就得给他们家捐献这么多?所以才随便就给他五千万投资吗?五千万,五千万是很多,但他能不要吗?

因为住他的,吃他的,就是他的人?

老子还你,全都还你,拼死拼活也还你!能不能换回点自主权来?

蔡斯年渐渐冷静下来,头脑中盘算着,想着欠下的债,未来的生活。

过去那是原主愿意,现在原主也不在了,做决定的是他自己,他实在是不太愿意。

当然,他向来是一个男人,不是自体生育过孩子的女性,不知道女性生孩子,其实对身体、心理的影响更大,失去的更多,而且是可见的,还有许多是不可恢复的。那基本就是一种自我牺牲,所以才说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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