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匠师协会,当然,柳七不会真的给岑深上课,而是将他的毕生所得化作意识流,在岑深能承受的范围之内,将意识流分批灌入他的脑海。

末了,柳七又甩下一句话:“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不懂装懂会很愚蠢。”

岑深点头,但他刚刚接了一部分意识流,脑子里涨得很,抿着唇说不出话来。他无暇他顾,只有立刻将脑海中的知识进行导流,按照自己的习惯,分门别类。

柳七在一旁喝茶,安静的没有说话。

过了片刻,实际上是大半天,岑深重重的舒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汗,指尖更是发冷。

看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接受柳七的传承仍有点吃力,今天恐怕是不能再继续了。

他环顾四周,问:“大唐的柳先生呢?”

柳七答:“出门了。”

“我有一件事想请教,那位把核给了桓乐的夫子,究竟是谁?”

“我不负责解答无关的问题。”

柳七冷淡地拒绝了他,但这个态度足以说明很多事情,譬如那个夫子十成十是假的,所以他在柳七心里掀不起丝毫波澜。

对于这个人的真身,桓乐心里有猜测,岑深也有猜测。

他顿了顿,郑重的问:“那个人,是桓平吗?”

闻言,柳七的神色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他略微诧异地看向岑深,似乎在好奇他是怎么才出来的。

岑深看着他的反应,就知道答案了。

其实这并不难猜,只需要理清楚一个动机问题那个人为什么要假扮夫子?

夫子在这个大唐里,社交关系并不复杂,来往密切者只有柳七和桓乐两个人。谁会因为夫子的逝去而受到影响呢?

也就只有这两个人而已。

柳七目送夫子远去,他既然没有阻止夫子赴死的决定,自然不会在他死后多此一举的造一个假夫子出来。

桓乐的记忆被封印,他连夫子的死亡都不知道,更不可能去造一个假夫子。但因为记忆的丢失,桓乐安全离开鬼宴后,必定会面对一个很奇怪的情况夫子失踪了。

假夫子的出现,等于是修正了这个bug,让一切变得合理化,目的只可能是为了桓乐。

无论是柳七,还是商四、星君,都不可能为一个小小的桓乐做到这个地步,在这个故事里,能够这样做的,只有桓平。

而且岑深记得很清楚,桓平曾到访过柳七的铺子。

桓乐曾在匠师协会买了一盏琉璃塔,讨得母亲欢心。于是第二年,桓平也来到了这家铺子,买了一样东西回去当生辰礼。

“他来求过我。”柳七终于开了尊口,言简意赅地就将一件沉痛往事缓缓道来:“我曾经卖给他一件法器,可以隔绝灵识攻击。鬼宴之后,他就来求我,问我有什么办法能扮成夫子,瞒过桓乐的感知,维持假象。”

执掌朱雀台的桓平,掌握的消息比旁人想象得要多。有些事情桓乐未必告诉他,但他的耳目遍布整个长安城,有关于桓乐的一切,他当然知道得比谁都要清楚。

如柳七这样神秘的人物出现在桓乐的身边,哪怕只是跟夫子有关系,他都不可能不去在意。那可是他最爱的弟弟,他是大哥,自然要比别人多操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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