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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道道深红痕迹,也不晓得疼,仿佛魂魄还困在情`欲高`潮之中,对自己射`潮吹一事毫无感知。眼神呆呆的,把陆子瞻的脸禁锢在了眼眶内,一眨不眨,只有他抽动的时候才会微微眯一眯眼,颊边喝醉了烈酒似的晕染大片酡红,像一株晚春的桃花,过了开得最盛的风头,虽仍旧漂亮明艳,却透着几分颓败。

陆子瞻愣了愣,心脏犹如遭到毒蝎的尾针一刺,蓦地泛起疼痛,须臾又化作百味杂陈的酸涩覆上心尖,与他对望了半晌,像只拔去了爪牙的老虎,气焰顿消,俯下`身替岑缨解开了束缚他的皮带,鼻尖在他脸侧轻轻蹭了一下,呵着热气曼声细语地问:“你很难受吗?”

岑缨因为生理上的快感刺激失神良久,突兀感觉到耳朵发痒,终于回过神来,得了自由的手按在陆子瞻后脑处,摸着他有点卷有点硬的短发,也慢吞吞的问道:“怎么了?你睫毛扎得我脸上好痒。”奇怪陆子瞻怎么忽然生出了与他品性不相符的柔情。

陆子瞻听他语气慵懒平和,似乎只是做得累了,暗暗放缓了心跳,强撑着色厉内荏道:“我方才说你被我胯下的长炮插得高`潮迭起,喷了自己一身汁水淋漓,又爽又难受吧?都听不见我说话了。”

岑缨经他提醒,才发觉床单湿透了,像尿了床似的,羞人得很。脸上的酡红从颈脖直蔓延到前胸,手指头无意识抠着身下的纯棉布料;雪白的一双脚十趾蜷曲,脚背绷成一个紧张的弧度,可以清楚看见皮肤下青紫的血管,血色尽数堆积在脚心,呈现柔嫩的粉。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自在的地方,撇过脸,不敢承受陆子瞻的注视,颇难为情的嗔道:“还不都怨你。”

南方的冬季阴冷潮湿,拧干了的内衣晒一天一夜都不见得能穿,更何况是整床厚褥子。好在岑缨家里今年新换了踢脚线式取暖器,开过夜比空调还要暖和些,陆子瞻蹑手蹑脚地溜进正对着主卧的卫生间,灯也不敢开一盏,怕惊扰到岑缨父母,做贼似的搓洗毛巾替岑缨擦拭下`身水。处理干净,两个人光溜溜的抱着,合盖一条薄被,睡在阳台的地毯上。一会儿抱得太紧,热得慌,岑缨便踢掉被子,长腿架在陆子瞻腰侧,四仰八叉的透透风;一会儿又感觉到凉,便翻个身压着陆子瞻,将他当成被褥,往他暖烘烘的胸膛里钻。

把陆子瞻折腾得一晚上没真正入睡过,眼皮子重得抬不起来。翌日清早赶在岑缨父母睡醒之前爬窗户回家,乍见澄蓝玻璃上倒映着一张眼圈乌青,胡茬都冒出来的憔悴面孔,吓得脚底一滑,额头磕自家的地板上,磕起一个大包。

岑缨原本攥着窗帘边缘的流苏,担心他跌下楼去,看到陆子瞻是朝里摔,半天没爬起来,料想他肯定摔懵了,受的伤轻不了,唇边竟笑出一个浅浅的酒窝,欢欣雀跃道:“让你不知天高地厚,总算摔了一回狠的。哎,这声响摔得我心里太舒坦了,等下去要吃一笼灌汤包庆祝庆祝。”将窗帘拉上,哼着一首曲调轻扬的民谣换衣服洗漱。

寒假放了没几天这座城市就骤遇降温,整日像关在巨大的黑匣子里一样,阴沉沉分不清昼夜。有时候上午下一场冻雨,冰水混合物敲得雨伞砰砰直响,狂风一刮,简直两面受敌,没法遮挡;有时候傍晚才下,白了一点的天色骗得人们出了门,再毫无征兆的翻脸,堵住他们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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