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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颜夕听了,心里不一惊。乾阳门落魄已久,对方是友的可能性不大,若是敌,以现在乾阳门的状况,最需要修养生息,好让门下各弟子快快修炼,实在不宜另生事端。

“可知对方的来路?”

“这……”楚寒清面露为难之色,迟疑了会儿,才答道,“带路的是二师兄。”

又是那家伙!苏颜夕握成了拳头,自己不愿与一介武夫为难,他倒是三番四次找上门来,真当自己是好欺负的吗!

尽管心中气愤,但苏颜夕面上仍旧不动声色,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叫各弟子在乾阳殿集合,我一会儿就过去。”

“是。”

苏颜夕正待要起身换衣,却见楚寒清虽然应了,但迟迟不见有离开的意思,疑道:“还有何事?”

“师兄……”

楚寒清扭捏了半天,导致苏颜夕都怀疑,这孩子是吃错什麽药了?平时是个横冲直撞、莽撞之人,怎麽现在也变得遮遮掩掩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平时太严厉了?苏颜夕皱起眉,想。

由於他自问也没有带孩子的经验,难在教育上会有所偏差,特别是对於楚寒清这样正处於青春期和叛逆期的小孩,因此他不将楚寒清的异常表现归结於对自己的畏惧。

於是,苏颜夕放缓了口吻,问:“有话就直说吧,师兄答应你,无论你说什麽,师兄都绝不怪罪。”

似乎是得到了鼓励,楚寒清终於开了口:“师兄的房间里若是有蚊虫打扰,不妨换间房间睡吧。”

蚊虫?苏颜夕疑惑,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胸口的红印。

斑斑点点,著实壮观!

这还只是胸口,只怕脖子上也……

心里将擎苍这个王八蛋从头到脚骂了个遍的苏颜夕,还是不得不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有心了,这事我自有分寸,你先下去吧,现在应付山下的来客要紧。”

“是,掌门师兄。”楚寒清应道,转身便出了门。心中念念不忘的却是,刚才师兄的脸似乎更红了,难道并非蚊虫所咬?

29南阳王

再说苏颜夕这边,听闻是周不卓带了人找上门来,知道是来者不善,手头的几个计划不得不先放到了一边。

要说这周不卓也真来的不是时候,现在他有大把灵石在手不说,还有擎苍这个的打手,就是来一个部队,干掉也就是抬手的事。

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愿意滥杀无辜。

一边感叹自己真是劳碌命,一边不得不从木桶中出来,换身乾净的衣服,赶去大殿。

来到乾阳殿,楚寒清、承陌、萧念、秦非都已经等候在那里,这回连擎苍都在。

苏颜夕环视了一遍众人,惊喜地发现四人之中,唯有承陌已经是练气初期的水平了。

姓名:承陌

灵根:有

属性:水

等级:练气初期

虽说因为承陌是单属性,修炼起来速度肯定快於其他多属性的弟子,可这只是一天的功夫,就迈入了修士的行列,这样卓越的天资,还是让苏颜夕开心不已。

不过苏颜夕还是要装出不为所动的样子,坐到大殿之上,一一问过几人修行的情况,并将擎苍正式介绍给大家,作为乾阳门的传功长老,平日负责弟子的修行。

刚处理完一些日常的琐事,苏颜夕正要细问秦非山下来人的情况,大殿门外便传来了喧哗之声,真是说曹操曹操便到了。

看著大约有十来个人招呼都不打,直接跨入大殿,大殿外还不知有多少人候著,苏颜夕不禁大为头疼,看来这回周不卓找到的帮手,不但来头不小,连修养都不太好。

为首的是个男子穿著深蓝色的外衣,金线缝边,那料子,就是苏颜夕是个门外汉,也知道必定不是凡品。腰间挂了块玉佩,手中拿著扇子,标准的纨子弟装扮。

这麽说吧,萧念也算是镇上的大户、有钱人,可放人家面前一比,便就什麽都不是了。

这人看起来大约才二十无的模样,鉴於有钱人家往往比较会保养,苏颜夕倒更觉得他应该有三十岁出头。毕竟他虽然打扮浮夸,但周身散发的威严气场,没有一定时间的沈淀,便是贵族子弟,也不会有的。

苏颜夕做人力资源这行这麽久,识人的本事还是一等一的。

而周不卓便站在这蓝衣贵族的身旁,看来似乎很得宠啊。苏颜夕冷笑,装作不认识,径直向那蓝衣贵族走去,也不管他是哪个官哪个王,只照著江湖礼数,抱拳问道:“这位公子,不知上乾阳门来所谓何事?”

“放肆,你可知道我家公子是何人!”蓝衣贵族未开口,一旁一个文士打扮的男人先出声斥责。

“在下听闻乾阳山得天独厚,山上野兽甚多,因此便带了族人,来山上狩猎。诸多打扰,还请见谅。”

比起手下之人,蓝衣贵族说话倒是温文有礼,虽带著股不容人拒绝的强势,但还不算令人生厌。

可惜对上苏颜夕,也没那麽容易被他骗倒。心想,只听说过秋季狩猎,哪里有大夏天跑来狩猎的,况且乾阳山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听闻?你就是听周不卓说的吧!

况且,本掌门还等著山上出个灵兽呢,哪轮得到你?

按下心中的不悦,苏颜夕和和气气地回道:“山中野兽凶狠,只怕不适合公子游玩狩猎。”

“无妨,在下手下高手甚多。”

“夏季正是动物的繁殖期,还望公子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

“无妨,狩猎不在於狩得多少猎物,而在於追逐的过程。”

苏颜夕咬牙,这人还真是油盐不进,也不知被周不卓灌了什麽迷药了。

“山中湿气重、温差大、蚊虫多。”

“无妨,在下看这乾阳门造的气势宏伟,借住几日,掌门一定不会推辞,是吗?”

还真是够厚脸皮的!就乾阳门这样经久失修的,也叫气势宏伟?

“本门寒酸,只怕怠慢了客人。”

遭到苏颜夕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辞,蓝衣贵族显得有些不耐,扇子合拢,在掌心有节奏地敲打,道:“本王不过是寻个开心,掌门却是诸般阻挠,不知是何用意?难道乾阳门中藏了什麽见不得人的东西?”

说到最後一句,已从彬彬有礼变成了厉声质问。

见不得人的东西倒真是有,就是那个天妖,你有本事了去吗?苏颜夕不屑。

主子出声,他身边的随从自然要帮著造势。“我家王爷住在你这儿,是给你面子,事後少不了你的好处。”

“哦?”苏颜夕轻笑,“我倒真是第一次遇到这般奇事,这山不是我乾阳门的,因此我只好言相劝,也无力阻拦。可这大殿、这里里外外的房屋,都是我乾阳门历代建造的,还有地契为据。乾阳门不愿接待诸位,也无可厚非。不才读书不多,倒是想请教这位兄台了,所谓天下之下,莫非王土。这王究竟是指当今圣上呢,还是你家王爷?”

“你……”

那人被气得涨红了脸,指著苏颜夕,半天就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没办法,皇室争斗历来是最为猜忌的问题,兄弟平日再亲密,涉及谋权、皇位,就可能立刻变了风云。

周不卓也没料到自己原本老实的大师兄,怎麽突然变得如此能言善辩了。眼见著提及皇上,生怕王爷不愿留人口舌,急道:“王爷……”

蓝衣王爷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又继续对苏颜夕说道:“本王并非不讲道理的人,若是掌门不愿意,本王也不会勉强。只是,本王可不敢保证,下回来个什麽将军、尚书,是否还是这般好相与了。”

虽然说话和气,但其中威胁的意味不言自明。苏颜夕也知道,乾阳门才刚刚开始修真,并未完全脱离俗世,这王爷是万万得罪不得的。

多番考量之下,苏颜夕只好选择暂时退让一步,“王爷说笑了,王爷能在乾阳门留住几日,自然令乾阳门蓬荜生辉。承陌、秦非,去把房间打扫出来。”

“是。”

见对方服软,王爷心情大好,手中的扇子“啪”的一声打开,走到苏颜夕身边,“有劳掌门了。”

一个笑眯眯的俊脸出现在眼前,飞鬓入眉,倒是说不出的风流。

苏颜夕心里直骂这只笑面虎,面上还要陪著他装腔作势,“应该的,王爷客气了。”

“山上狩猎,也要劳烦掌门带路了。”

“应该的,王爷客气了。”苏颜夕应付道,按下心中的不耐烦。

“还未请教掌门姓名。”

“在下苏颜夕。”

“好名字。”王爷赞道,又问,“苏掌门就不好奇本王是当今哪一位王爷吗?”

若不是怕惹麻烦,苏颜夕已经想翻白眼了,不好奇,老子一点都不好奇!

“还请王爷赐教。”

“本王乃当今圣上的同胞兄弟──南阳王,但是……”说到一半,南阳王突然停下来,脑袋凑了过去,然後手中折扇一挡,正巧挡住两人的鼻子以下部位,“本王姓安,名陵远,苏掌门可记好了?”

苏颜夕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谨记在心。”

安陵远见他躲让,也不多加追击,反而手中的折扇越扇越风生水起,“不知有没有和苏掌门说过……”

尽管很不愿意理他,苏颜夕还是不得不搭话:“什麽?”

“苏掌门笑起来好看,不笑的时候,却是更加勾人。”

30被调戏了

安陵远的说话声音不大不小,但恰好大殿之上的每个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承陌、秦非先前已经领了命去安排房间,萧念与秦非形影不离,大约也跟著去了。

而在场的楚寒清则是小脸气鼓鼓的,撩起衣袖就要教训这个出言不逊的家夥,哦,不是,是出言调戏师兄的家夥!

擎苍看向苏颜夕,双眸如墨,似笑非笑,目光灼灼。

另一边,除了周不卓急得直跳脚,其他人倒是淡定,对自家主子不分场合、不分对象调戏美人已是习以为常。

不过对著这样的人都能下得了手,主人也真是好胃口,不怕噎到自己。

苏颜夕先是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都这把岁数了,还能遭人调戏?他苦笑,拱手道:“王爷真是爱说笑。”

由於安陵远说到底是个王爷,就算是来狩猎,手下的人带的够足,装备也够齐全,安置起来也没苏颜夕多少力。

因此,留下秦非负责照看,自己便先回了房间。

说起来,乾阳门下,当真只有秦非是靠得住的。

承陌太年幼,楚寒清太冲动,萧念太傲气。至於擎苍,他根本使唤不动!

上上下下,只剩下一个秦非可以用,门派日常靠他,灵田打理靠他,连来个客人,都靠他接待。

十足的万能管家啊!

苏颜夕一边庆幸著当初了这麽一个弟子,一边回到房中,重新打开系统界面,早上被楚寒清打断,他还没有完全看完这次升级後带来的变化。

主线任务:门派升至3级。

任务要求:弟子人数20,练气圆满期弟子1,门派声望150,2级建筑1,和门下弟子欢爱一次。

支线任务:1、寻找承君

2、获得南阳王的友谊

友谊你妹!

看到这个支线任务,苏颜夕忍不住爆粗口了!现在,他已经可以忽视什麽与弟子欢爱啦,反正有擎苍在,长得不错,肌肉不错,性能力也不错,多欢爱几次,他倒也不介意。

可是,获得南阳王的友谊是什麽东西!系统你哪只眼睛看到那个纨裤子弟有友谊这种思想啊!

或者苏颜夕此时此刻应该感到安慰的是,起码系统没有说,获得南阳王的爱情。

算了,不过是个支线任务,不做也罢。苏颜夕本来就对这个南阳王没有好感,与其头大,不如直接放弃了。

於是,苏颜夕退出了系统界面,拿起那本《星辰引灵诀》来参阅。由於山上突然来了一批外人,所谓人多眼杂,他也无法去藏经阁测试一下自己的属性,只能先拿著这本练起来再说。

升级任务获得的特殊物品,肯定比普通的基础心法好上不少!

不过薄薄十几页纸,苏颜夕很快便都牢记於心。他盘腿坐在床上,闭上眼睛,调整呼吸,开始误入这个世界以来的修真第一步!

“苏掌门还有情修炼呐?”

男人的声音带著些许慵懒的笑意,在旁人听来或许是无比性感,在苏颜夕听来,却是心头涌上一股怒火。

一声不响就出来吓人,还害我走火入魔啊!

“进来不知道先敲门吗?”被打断的苏颜夕不得不睁开眼,眼中透著明显的不悦。

但擎苍就像没看到似的,自顾自地走到桌前,为自己倒了杯茶,也未见他有其他举动,门口便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然後擎苍笑著问道:“苏掌门,现在我可以进来了吗?”

面对这麽无耻的人,苏颜夕只有扶额,“说吧,什麽事?希望你不是只是一时发情罢了。”

“发情?”擎苍摇了摇头,“我又不是禽兽。”

也差不了多少,苏颜夕在心里接了一句。

“那个什麽王爷,看著可不像好人。”擎苍举起茶杯喝茶,眼神就是瞬也不瞬地盯著苏颜夕。

听到他突然提及安陵远,苏颜夕心中警铃大作,担心又是天妖完全无理的独占欲在发作,警告道:“别忘了现在我是掌门,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轻举妄动。”

擎苍却又是摇头,嘴角勾起,带著几分不屑,“我对普通人类可没有兴趣,打牙祭都不够。”

苏颜夕稍微放下心来,口气也缓和了不少,“我已经让秦非多加留意了,你无需担心。”

“嘿,宝贝,我怎麽可能不担心啊,”擎苍故作夸张地嚷嚷道,“那个凡人明显在打你屁股的主意。”

苏颜夕黑线,说:“与你无关。”

“宝贝,你真是太无情了。”擎苍活像被抛弃的弃妇,哀怨道。但在到苏颜夕严厉的视线後,他起了夸张的表演,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好吧,确实与我无关。”

说完,便放下茶杯,人站起身来,“对了,他们明日进山打猎,我也跟著去。”

“哦?”苏颜夕疑惑,擎苍可不像是会关注那些他口中所说的普通人类的。

“去打打牙祭,”擎苍裂开嘴,露出一口白白的牙齿,“你又不许我吃修士。”

见他那兴致勃勃的样子,苏颜夕也不确定他究竟是在打什麽主意,只好命令道:“吃野兽可以,但不许伤人,不许吃灵兽,有灵兽要给我抓回来。”

擎苍撇撇嘴,算是答应下来。

苏颜夕也知道,他肯定就是敷衍。灵兽才是天妖的食物,碰到了,这家夥还不连皮带骨地都给啃了,能舍得留给门派?

“没什麽事的话,你先下去吧,记住,别去招惹南阳王,那里我自有分寸。”苏颜夕不放心,又叮嘱了一遍。

擎苍挥挥手,示意他放心,便潇洒地离开。可人走到门口,打开了门,却又突然转过身。

苏颜夕不解,问道:“还有事?”

“忘记请教掌门大人了,掌门大人的名字是?”

苏颜夕忍不住又要扶额,妈的,相处这麽久了,就算我没提过,以你的本事,还会不知道吗?

果然是天妖不讲理的独占欲,这般胡搅蛮缠,无怪那位前辈在写《天妖饲养手册》的时候,那麽暴跳如雷了。

“在下姓苏,叫苏颜夕。”

“哦,苏颜夕,”天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後展颜一笑,“真是好名字。”

31星辰引灵诀

赶走了擎苍这个不正常的家伙,苏颜夕终於可以静下心来修炼了。

这《星辰引灵诀》并非常规的心法,教人如何吸天地间的五行灵气,而是吸星辰之力。

根据苏颜夕从《神州志》中所获知的信息,这修真世界,普通修士皆为五行属性,风雷两种变异属性极其罕见,多为绝世高手。天妖靠摄食他人或物体内的灵力修炼,已是极为骇人。而吸星辰之力,更是闻所未闻的事情。

这要换了普通人,说不定还会顾虑,星星只有夜晚天晴时才有,这般受制於天时地利,岂不是修行起来比他人慢上许多。

幸好苏颜夕是个受过现代高等教育的人,当然不存在这种顾虑。

他照著书中所说的进行修炼,只觉得自丹田涌上一股暖流,顺著经脉流遍全身。而暖流所过之处,经脉似乎会略微扩宽一些。

苏颜夕运行一个周天下来,虽然感到神疲惫,但身体却是舒畅无比。於是,顾不得疲倦,苏颜夕又强打起神,继续修炼。

而若是有识货之人在场,一定会惊讶於,此时苏颜夕全身竟散发著微微的亮光,一明一暗,似乎在与天上的星辰相互呼应。而他若是知道苏颜夕每运行一周天,经脉便有所扩宽,一定会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这得是多出类拔萃的天赋,才能有如此显著的效果啊!资质平庸的修士,别说是运行一周天了,便是运行整整一天,也不见得有这般进展。否则,大家都去买丹药干嘛?

不过,若是苏颜夕听到了这话,说不定会鄙视一下,连个金手指都不让老子开,老子还穿越个什麽劲啊!

苏颜夕练过六周天,直到神经实在受不了,有些刺痛,才停下来,他也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

也恰好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进来。”苏颜夕从床上下来,盘腿坐了这麽久,腿部竟然一点酸麻感都没有,修真这事,还真是神奇。

他感叹的同时,门外的人也已推门而入,来人却是小承陌。

“师父,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还请师父去偏厅用餐。”

经承陌这麽提醒,苏颜夕才恍然发现已是夕阳西下时分,没想到自己一修炼,便是这麽长时间。

“我知道了,”苏颜夕应道,又问,“对了,承陌,你方才一直等著门外?”

承陌有些紧张地看了看苏颜夕,又赶紧低下头去,恭恭敬敬地答道:“弟子见师父在修炼,不敢出声打扰,便一直在门外候著。听到屋内有声响,才敲门的。希望没有打扰到师父修炼。”

承陌对苏颜夕的敬重,是发自内心的。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是师父给了自己希望,是这世上,除了哥哥之外,对自己最好的人了。因此,自己在门外多等些时候,也不算什麽。

但这话听在苏颜夕耳朵里,就别提有多舒坦了。

瞧瞧人家承陌才十来岁,比擎苍那个活了千年的老妖怪可强多了。

这番比较下,苏颜夕就越发和颜悦色,“那你自己修炼的如何?”

“禀师父,还算顺利。”

苏颜夕点点头,“我知道你救你哥哥心切,但修炼这事讲究循序渐进,小心走火入魔。你若是有不懂的地方,尽可去问擎苍长老。”

“是,师父。”

苏颜夕想了想,又低说道:“等王爷这事完了之後,我让秦非陪你走一趟,去赎了你哥哥的卖身契,或是对方不同意,我们抢也把他抢回来。这段时间,你只管自己专心修炼,知道吗?”

听到苏颜夕的话,承陌激动得几乎快哭出来了,连声道谢:“是,多谢师父。”

苏颜夕和承陌来到偏厅的时候,其馀几个已经开吃了。

乾阳门本来人就少,所以也就没有非要等掌门到了在吃饭的习惯。加之同桌的还有安陵远,堂堂王爷就更没有等人开饭的道理了。

苏颜夕作为一个现代人,对此也不会在意。令他惊奇的倒是,安陵远带来的随从少说也有二三十个,在偏厅吃饭的却只有他自己和周不卓,也不知其他人被他安置到哪里去了。

当然,这也是苏颜夕所受到的平等教育太过於深入人心,在这个世界里,王爷和下人一起吃饭,才叫神奇呢。

“苏掌门真是大忙人啊,来,这边。”安陵远见到苏颜夕便热情地招呼道,指了指自己身边的空位,一点都不拿自己当外人。

苏颜夕只好笑笑,依言坐了过去。虽然他不大愿意,但看著周不卓一脸的纠结,他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苏颜夕刚坐下,那安陵远又热情地给他夹菜。

“尝尝这松鼠桂鱼。”

“多谢。”苏颜夕淡淡应道,目光却投向同桌的秦非。

他可不认为被王爷夹菜是件多荣耀的事情,他关心这桌菜得多少钱啊!如果这王爷敢把他吃穷了,他可一点都不介意立刻轰人!

而秦非也是聪明人,能被萧员外挑中安排到萧念身边看管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自然不会笨到哪里去。到苏颜夕的目光,他便明白了是什麽意思,解释道:“这些都是王爷安排的,王爷说,他留在乾阳门这段时间,吃住用他一并承担,决不花乾阳门一分钱。”

“是啊,苏掌门大概不知道,本王可是贤名在外啊。”在美人面前,安陵远不忘给自己脸上贴金。

听到自己不用花一分钱,苏颜夕的脸色果然马上阴转多云了,下筷如有神助,半点都不客气。

安陵远见他这般模样,也是觉得有趣。旁人在他这个王爷面前,哪个不是诚惶诚恐或是溜须拍马的,唯独这个人,丝毫不拿他当个王爷看。连言语间的尊敬,都是一眼就能开穿的敷衍。

或许论长相,不如小倌清伶那麽清秀,可是山珍海味吃惯了,偶尔吃吃粗茶淡饭,也别有一番情趣。

幸好苏颜夕没有读心术,否则他现在一定掀桌了。

你才粗茶淡饭呢,老子是男人三十一枝花!一枝花懂不懂!

32危机!

翌日,安陵远进山狩猎,除了自己的手下外,还硬是叫了苏颜夕随行带路。苏颜夕推托不得,只好跟著去了。

同去的还有说要吃点野兽打打牙祭的擎苍,当然,没多久後他就跑得不见踪影了。

一路上随行,除了遭到安陵远言语上的不断调戏外,倒也相安无事。追踪野兽,引弓拉箭,真像是一场王孙公子的消遣。

面对安陵远有些过於热烈的殷勤,苏颜夕也未当真。这种纨绔子弟,惯於欢场作乐,有几分真心,只有当事人自知了。而且看周不卓那小子,昨天还心急如焚的,今天就神色如常,显然安陵远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什麽阴谋。

想到这,苏颜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第三日,照旧进山。

晌午明晃晃的太阳在头顶,照得人体内的水分都要蒸发了,像苏颜夕这样吹惯了空调的现代人,更是炎热难耐。

而更奇怪的是,安陵远也没有提出要找个树荫休息一下,反而还在兴致勃勃地追踪野兽的痕迹。

阴谋的前奏?

哦,拜托,有什麽招就赶紧上吧,我就快被晒晕了,苏颜夕无不郁闷地想。

“射中了!”

“快追,别让它跑了!”

苏颜夕正被晒得恹恹的时候,突然听到队伍里有人这麽吼,虽然不知道是射中了什麽猎物,但整个人立刻来了神,因为好戏要上场了。

“走,苏掌门,我们也追过去瞧瞧。”身边的安陵远提议道。

苏颜夕点头,跟在安陵远後面,一路七拐八拐的。一开始还有血迹,後来连血迹都没有了。不过苏颜夕也不担心,既然是对方筹划的阴谋,想必对方已经把路线记熟了,断然不会走迷路的情况。

“那条狼呢?”安陵远四处望了望,问道。

演技还真差啊,苏颜夕不做声,默默感叹。

又搜索了一阵後,听到一人叫道:“王爷,这里有个山洞,那畜生可能受伤後逃了进去。”

苏颜夕看著那人用剑拨开杂草,露出一个隐蔽的洞穴,心里吐槽,搞刑事侦查的吗,这都能找到?

“我和不卓、崖心进去,你们在外面等著,切勿让那畜生逃了。”安陵远命令完手下,又转头对苏颜夕说,“苏掌门,不如一道进去看看?”

“好。”苏颜夕点头答应,这种时候不答应,岂不是浪了人家的一番设计?

四人陆续进入山洞。

山洞空旷无人,杂乱无章,看起来应该没有被野兽占据。周不卓和安陵远的另一个手下安崖心四下寻找了一遍,没有看到野兽的踪影。

正当四人要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安崖心喊道:“王爷,这里有些奇怪。”

於是,其馀三人纷纷凑过去,只见一处洞壁上刻著一个奇怪的标记。

圆形,中间是一个类似於三足鸟的动物。

“这……这是……”一直未怎麽出声的周不卓突然开口,皱著眉,似乎有什麽难言之隐。

“这是什麽?”安陵远追问道。

周不卓不说话,却将目光投向了苏颜夕。

这种演技,离奥斯卡还差远了好不好,苏颜夕无聊地就快打哈欠了,但还是不得不应付他们,“不瞒王爷,这是乾阳门的标志。”

闭目的三足鸟,等待展翅的瞬间,闪耀不逊於凤凰的光芒。

“哦,”安陵远恍然大悟,“难怪我见它如此眼熟,原来乾阳殿上所刻的正是该物,不知怎麽出现在这里了?”

“这个……在下也不清楚。”苏颜夕故作吃惊,实在心里在想,你们都安排好了,还让我说什麽?

果然,他话音刚落,那名手下又道:“王爷,看,这里还有个入口。”

那名手下挑起一旁的藤蔓,石壁间的一条缝隙暴露在众人面前。缝隙大约一人多宽,容一个成年男性走过去,完全没有问题。

於是,出於好奇心或其他目的,四人鱼贯而入。大概走了五六分锺,四人从缝隙中走出来,面前是另一个山洞。

苏颜夕面露惊讶,这次全然不是伪装了,也不知他们找到了这麽一个隐秘的地方,所谓别有洞天,大概就是如此。

这个山洞比之之前那个小了许多,可不知为何,苏颜夕一进来,背脊就是一凉,直觉感到有一种危机正在逼近,就像是已经被什麽毒蛇猛兽盯上了似的。

苏颜夕环顾了一遍四周,却偏偏没有任何动静。

究竟是什麽潜伏在周围,还是只是自己错觉?

“苏掌门,这是怎麽回事?”

男人的厉声叱责让苏颜夕不得不回目光,顺著男人所指,看向面前的一堆杂物。

哦,说是杂物实在太不尊重王爷的苦心安排了,应该说是一堆兵器,以及──一袭龙袍。

谋反?

这个罪名可真好用,苏颜夕眼睛微微地眯起来,心中冷笑。但他丝毫没有放松警惕,因为他知道,危机感并不源自这里,他根本从未将所谓的王爷放在眼里。

就在这山洞中,一定,一定隐藏著什麽更大的危险!

“王爷,王爷,这不关乾阳门的事!我也知道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一定,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说道这,苏颜夕就像被蛇咬了一样,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指著周不卓,激动地大喊,“是你,是你想要掌门之位,所以故意陷害我,是不是?”

在故作惊恐的同时,苏颜夕也不忘留意周围的一举一动。

面对苏颜夕的指控,周不卓倒是冷静,骄傲的神情重新出现在他脸上,他作揖,对安陵远说:“王爷,属下虽然曾是乾阳门的弟子,但在这种大事上,绝不会偏袒师门。可乾阳门几名弟子,有的尚且年幼,有的刚入门不久,只怕此事,乃苏颜夕一人所为。还望王爷查明事情真相。”

安陵远目光在苏颜夕和周不卓之间游走,最终还是把目光定在了苏颜夕身上,“行了,此事本王自会查明,你们两个先下去吧。”

“王爷!”这下周不卓可急了,这和他们事先商量的可不一样啊。他正要辩驳,却被一旁会看脸色做人的安崖心拖走了。

直到两人走後,安陵远才开口,而此刻他脸上没有了方才的震怒,而是带著纨绔子弟般的笑容。

“人都走了,苏掌门也不要演戏了。”

“哦?不知王爷何意?”苏颜夕也知道安陵远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对上聪明人往往比较好沟通。

“想必苏掌门也看出来了,这只不过是本王与周不卓设的一个圈套而已。或许这个圈套有些老套了,但好用就行了。”安陵远的扇子不离手,现在心情大好的他,又“啪”的打开了折扇,缓缓地扇了起来,“以谋反罪将苏掌门就地正法,再让周不卓取得掌门扳指,这便是本王的计划。不过,现在──”

安陵远故意拖长了尾音,走进到苏颜夕的面前,贴著他的耳朵,低语:“现在本王改变主意了。”

苏颜夕不习惯与人靠的这麽近,尤其还是个不怎麽讨人喜欢的人,因此他毫不理会安陵远的想法,自己往後退了一步,道:“愿闻其详。”

安陵远也不介意,反而笑意更浓,饶有意味地打量著苏颜夕,说:“这掌门之位,是本王许诺给周不卓的,自然不能反悔。至於苏掌门,若是愿意,南阳王王府的大门时刻为你敞开著。”说到最後,暧昧的音调,眼神的流转,一切不言自明。

“不知王爷何意?”苏颜夕继续装傻。

安陵远轻抚上苏颜夕的嘴角,用麽指轻轻地摩挲,“那本王便开门见山了,本王看上你了,颜夕可愿意做本王的胯下之臣?”

“咳咳。”苏颜夕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让你直接,可没让你说的这麽直接!“王爷,此事……”

苏颜夕一边准备解释,一边又往後退了一步,离这个色狼远点。抬眼间,突然瞥见两点绿光在安陵远身後闪现。

“小心!”

33为什麽生气?

随著苏颜夕大喊一声,安陵远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麽事,人就已经被扑倒在了地上。

落地打了个滚,抬头一看,饶是安陵远这样见多识广的人,也著实被吓了一跳。

面前那条大蛇足足有八尺长,有人的身体那麽粗,眼睛更似两块宝石,发出幽幽的绿光,看著就骇人,也不知是何等妖物。

苏颜夕却是知道,他立即开了侦查技能,一看便看出这家伙还不是灵兽,顶多算是条有了岁数的老蛇,也不知怎麽就修炼到了如此庞大的地步。

别看大蛇身躯大,但动作却也是灵活异常。苏颜夕和安陵远才双双躲过大蛇的攻击,还来不及站起身来,那大蛇竟又攻了过来。

可惜苏颜夕没有兵器,否则还能抵挡一阵,现在眼看著大蛇的血盆大口就在头顶。

自己怎麽说也是修过真的人,应该没那麽容易死!苏颜夕看了眼惊慌失措的安陵远,下定决心,人便站起来迎向那血盆大口。

“你先出去,叫人进来!”

“你自己小心!”安陵远也不多罗嗦,知道自己早一分叫人进来,苏颜夕便多一分存活的希望。因此,也不再顾及形象,连滚带爬地跑进了进来的缝隙。

大蛇张著大嘴,似乎要将苏颜夕整个人都吞下去。

一股浓浓的腥臭味扑面而来,苏颜夕倒觉得在被吃掉前,自己先被熏死了。强忍著这个异味,苏颜夕调出系统面板,现在这成了他唯一的救命法宝。

购买道具──符咒──凌冰针,口诀是……

拜托,这次一定要成功!

可惜,符纸并没有像意料之中那般变成寒针向大蛇射去,而是依旧静静地被苏颜夕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

大蛇的大嘴已近在头顶,一对毒牙暴露在眼前,狰狞而恐怖。

苏颜夕知道自己避无可避,而仅存的救命符咒偏偏在这个时候没有生效,一时间,绝望和恐惧涌上他的心头。

难道自己真的要死在这个世界?

苏颜夕绝望地闭上眼。

一秒,两秒──

咦,怎麽自己还没有被吞掉,难道嫌我岁数大了肉不够好吃?

苏颜夕半是忐忑半是好奇,睁开眼,大大吃了一惊──

大蛇仰起头,与半空中的人缠斗,大蛇力量虽大,但那人却像空中飞人一样,动作灵巧无比,黑色的齐腰长发随著他的动作而摆动,看起来有种妖冶的美。

原来那条大蛇之所以没有吃他,是因为天降了救星。

果然是天不要我亡啊!苏颜夕大大松了口气,顺便在心里感谢了一下上帝──尽管这世界不一定有,至於救了他一命、并且还在空中苦苦奋斗的天妖,则是直接被他忽略了。

为什麽?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老子给他吃给他住,难道让他做点事还不应该!这种时候,苏颜夕总是充分暴露了他资本家的剥削本质。

他聪明地躲到一边,避开战场,然後将那枚没有使用的凌冰针进了怀里。

开玩笑,这张纸可花了他块四品灵石,当然能省就省啦!

苏颜夕这边刚躲好,那一边,战斗就从空中挪到了地面。

大蛇俯下头,盯著地上这个如同苍蝇一般在他面前不停晃动的东西,发出低吼。而擎苍也是迫於无奈,若是没有封印的压制,他怎麽会将这种杂碎放在眼里,抬抬手就灰飞烟灭了。可以他现在的实力,用漂浮术长时间悬在半空是不可能的,只有发挥天妖在初期的优势,那就是肉搏!

所谓打蛇打七寸……擎苍嘴角勾起一抹的笑容。

苏颜夕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场景。擎苍膝盖微曲,整个人便如同炮弹一般向大蛇飞了过去。

哇,苏颜夕边感慨边想,国人要是有这样的爆发力,百米冠军早就是囊中之物了。

而更让他吃惊地还在後面,只见擎苍双手挥舞,十道白光如同十把利剑,割开大蛇的皮肤。

红色的血如喷泉一般溅了出来。

大蛇的身体僵直不动,还保持著攻击的姿态,然後当擎苍双脚落地时,它也轰然倒下。

好身手!如果对象不是擎苍,苏颜夕一定会这麽吹捧一番,外加千恩万谢救命之恩。不过既然对象是擎苍,苏颜夕就没了这份念头,而是冷静地问道:“你怎麽出现在这里?你一路跟踪我们?”

“只不过是你们刚巧在我的捕猎路线上而已,不过若非如此,我也看不到一些有趣的事情了。”

天妖依旧挂著招牌式的笑容,一分冷漠,三分嘲讽,其馀的是六分邪妄,当中独独看不到笑意。

可不知为何,这回被他这麽一笑,苏颜夕却觉得心里有些发慌。

“什麽有趣的事情?”苏颜夕掩过心底的那一丝慌乱,继续问道。

擎苍不答,只是又走近了几步,近到苏颜夕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

终於,在两人几乎鼻尖相碰的时候,擎苍停下了脚步。

“呵呵,我倒是不知道,苏掌门会为了区区一只蚂蚁而不顾自己的性命。”

天妖的轻笑声就在耳边,但他的眼睛却没有笑意,反而亮得可怕,苏颜夕隐隐猜到了他愤怒的原因,却想不通为什麽。

“那不是一只蚂蚁,是一条人类的生命,和我同样的人类。”苏颜夕盯著那双如宝石般漂亮、又如宝石般冷漠的双眸,缓缓地说道,却是字字铿锵有力。

“哦?那倒是我误会苏掌门了,我还以为……”说道一半,擎苍停下来,手指抚上苏颜夕的嘴唇,用大拇指的指腹轻轻摩挲。

苏颜夕的右眼皮跳了一下,才退下的危机感又涌上他的心头。

“我还以为苏掌门是想做王爷的胯下之臣呢。”

接著,刚说得那般随意、漫不经心、甚至有些轻佻的嘴,取代了手指,立刻覆盖上另一张嘴。

没错,他可一点都不想听这个能言善辩的男人,又说出什麽让人无法反驳的藉口来。

他只知道,他很生气。

尤其是听到逐渐临近的脚步声,使得他怒气更盛。

你忘记了与本天妖的誓言?竟然为了一个该死的凡人就去送死!

笑话,本天妖决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34吃醋

苏颜夕也听到了脚步声,知道一定是安陵远搬救兵来了,心里更加焦急。他可不想被别人看见自己那麽饥渴,连回房间去关上门的时间都没有,在野外就和男人野合起来。

无论说是自尊心或是羞耻心作祟都好,苏颜夕这回是认了真要推开面前的男人。

可擎苍今天也不知是吃错了什麽药,硬是任由他推搡,但就是不放开他。反而一手揽著他的腰,一手固定住他的後脑勺,防止他乱动。

与以往都要霸道热情的吻,以往擎苍的吻,更多的带著是技巧,接吻的技巧。就像一个花花大少,试图用熟练的吻技,将身下的人吻得七荤八素,臣服於自己脚下。

这次的,却是带著极强的侵略性,似乎要将人生吞下去一下。就像是一头野兽在圈划自己的地盘,并且在宣告,这里是我的,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

可怕的是,这头野兽现在好像有点失控的征兆。

是的,即使是第一次相遇那个晚上,吃了春药的擎苍都没有这麽失控过。

如果苏颜夕能说话,他一定狠狠地扇上一巴掌,然後骂道:“你他妈的究竟发什麽疯?”

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苏颜夕心中更加急躁,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一口直接咬了下去。

一股子血腥味冲入口舌,苏颜夕也不知这口自己咬得是有多重,但看擎苍竟然吃痛放开了他,估计是挺疼的。

男人薄薄的嘴唇上沾著未乾的鲜血,红欲滴,更显得邪魅异样。而那眼神,如此的疯狂,几乎让人无法逼视。

对上那眼神,苏颜夕忽然心里一紧,竟为自己刚才咬他而感到有一丝丝的不安。但很快,这一丝不安就因为外人的打扰,而立刻烟消云散。

“颜夕,你有没有事?”安陵远急切地跑过来询问,身後是他搬来的救兵。

听到问话,苏颜夕一把推开擎苍,生怕别人瞧出了他们之间的不对劲。出乎他意料的是,刚才还任他用力推搡都稳如泰山、不挪半步的男人,这时竟一推就让开了。

苏颜夕有些压抑地瞥了眼擎苍,而对方却依旧是似笑非笑的模样。尽管觉得有异,但苏颜夕还是掩去疑惑,换上冷静的面具,向安陵远走过去,道:“多谢王爷关心,在下无事。”

看到苏颜夕竟生龙活虎的站在自己面前,安陵远一脸的难以置信,别说是性命堪忧了,就是连一点皮外伤都没有。然後再看看另一边倒在地上的庞然大物,饶是安陵远向来极有城府,现在也不禁露出又惊又喜的神色。

他喜的自然是苏颜夕还活著,惊的却是苏颜夕的武功究竟有多深不可测,周不卓那笨蛋竟然还说他这个大师兄是最最不济的。

“刚才真是多亏颜夕了,否则……”安陵远一边唏嘘不已,一边一手按在苏颜夕的肩膀上,以示亲腻。

苏颜夕被他一口一个“颜夕”叫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他没有露出不悦,反而灵光一闪,藉口道:“王爷这麽说太客气了,在下与王爷是交浅言深,在下视王爷为朋友,还望王爷不要怪罪在下逾矩了。”

安陵远先是楞了一下,不明白为什麽苏颜夕突然要攀上自己这个王爷,但他也是个长袖善舞的人,况且苏颜夕刚刚救了他的性命,便马上应道:“本王怎麽会怪你逾矩呢,能与颜夕结交为知己好友,本王是求之不得呢。”

瞧瞧,苏颜夕心里冷笑,刚才还说要我当胯下之臣呢,现在又变成知己好友了?

不过,他也不在意,反正他听到系统美妙的声音了。

支线任务──获得南阳王的友谊完成!

说到底,系统还不是一堆数据,它怎麽可能分析出这友谊是真情还是演戏呢?

苏颜夕正偷乐的时候,突然一道蛮力从身後传来,拎著他的後领,迫使他踉跄地往後退。

苏颜夕有些恼怒地扭头,要看看谁对他这麽无礼,结果扭头一看,不是擎苍这个混蛋是谁!

苏颜夕瞪他,你干什麽?

擎苍咧开嘴对他笑,你说呢?

对上这家伙,苏颜夕就感到头大。现在这种情形,这家伙可以不要脸,他可不能。於是只好退了一步,起怒气,向安陵远解释道:“对不起王爷,乾阳门出了些事,我需要过去看看,这条大蛇的尸体,还有劳王爷处理了。”

这大蛇虽非灵兽,但能长到如此庞大,身上的东西只怕也是不可多得的良药。因此安陵远虽然将信将疑,但还是点头,“颜夕自便。”

苏颜夕不在多言,微微施礼,便急匆匆地离开了山洞,似乎真是门派出了什麽大事,他心急如焚。

而事实上,是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不知道身後那家伙还会干出什麽不合常理的事情来。

他可不想丢这个人!

35专属於天妖的烙印

才走出山洞,苏颜夕刚才还假装的客套模样,转眼就变成了无敌冷面,冷得像冻上了的水面。

“给我个解释。”

擎苍却像个没事人似的,耸了耸肩,一脸的无所谓,“没有原因,我就是不高兴。”

混蛋,发疯也不看场合!苏颜夕差点破口大骂,幸好支线任务没有被破坏,否则他就把这只天妖打包塞回潭底的封印,让他再被关了一百年!

“你不高兴什麽?”苏颜夕冷冷地问,话中带著刺,“因为我没把那条蛇留给你当晚饭?”

“笑话,我怎麽可能会吃那种低级爬虫。”擎苍骄傲地说,随即又话锋一转,眨了眨眼,问道,“既然苏掌门与我有约在先,要我奉苏掌门为主,那让我开心,也是苏掌门的责任吧?”

明明是问句,却带著笃定的口吻。

“放屁!”苏颜夕气急败坏,我管你吃管你住,竟然还要管你的心情?身为宠物不是应该给根骨头就摇摇尾巴吗?

显然,擎苍是个一点作为宠物自觉都没有的宠物,或者说,堂堂天妖从没有意识过自己现在是一个凡人的宠物。

这不,苏颜夕还没对他进行基础性洗脑,纤腰就被人一把握住,然後眼前一晃,人竟然就腾空而起了!

这是什麽?哈利波特的魔法世界?!

看著自己违反地心引力,如小鸟一样像天上飞去,苏颜夕手忙脚乱之中紧紧拽住抱著自己的男人,总之要摔下去也要拉个垫背的!

哦,这样慌乱的举动,大概天底下任何修士见了,都会忍不住拿番茄砸他。但原谅苏颜夕这个只修了一天真的修士吧,毕竟他之前只坐过飞机。

树叶、树枝不断在眼前晃过,甚至还有小鸟特意飞过来看看这两个庞然大物是不是自己的同类。

苏颜夕从一开始的紧张害怕,也逐渐变成了激动和欣喜,四处张望周围的景色,连一向冰冷的面庞,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间照下来,照在他帅气的脸上,笑容比之阳光,丝毫不逊颜色。见到这样的笑容,擎苍也情不自禁地扬起了嘴角,刚才的那满腔怒火,似乎在这样漂亮的笑容下,降下去不少。

不行,擎苍立刻意识到不对,暗暗告诫自己,这次不好好惩罚这个男人,回头他又要不知道去哪里拈花惹草了。

明明总是那样冷嘲热讽的样子,没事还喜欢拿掌门的气势出来装腔作势,却总是非常容易地勾起男人征服的欲望;明明已经一大把岁数了,腰不够软皮不够嫩,可操起来的感觉就是那麽让人日思夜想,恨不得死在他身上。

这般将苏颜夕的缺点细细数落一遍,擎苍就又开始磨牙。

其实两人并未飞多久,一来是擎苍的灵力不够维持两个人长时间的飞行,二来是他心中的嫉妒心作祟。

飞了一圈绕回来,最终擎苍还是选在方才离开的山洞旁的一棵大树落脚。深山之中自然不乏千年古树,这棵大树也不知有多少年了,总之长得异常粗壮,两个常年男性并排站在树枝上,也没有断裂的迹象。

两人是在大树中间偏顶部的位置,苏颜夕抬头看,能看到茂密的树叶,已经从树叶缝隙中透下来的光线。而往下看,则依旧能看清下面的人。

没错,安陵远以及他的手下正在下面处理那条大蛇的尸体。

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将苏颜夕从飞翔的兴奋中拉了回来,他抬头盯著擎苍,用极其认真、严肃的口吻问道:“你究竟要怎麽样?”

“怎麽样?”擎苍无辜地说,“我方才不是告诉苏掌门了吗,既然你是乾阳门的掌门,而我又是乾阳门的弟子,难道我心里有事情的地方,还不能劳烦掌门开解开解吗?”

“好,你有什麽心事,不妨说来听听。”

“掌门大人,”擎苍放低了声音,声音中又带著微微的笑意,说不出的蛊惑人心。他那还搭在苏颜夕腰上的手,挪到了男人的圆润挺翘的臀部,“我的烦恼,就是眼看著这地方就要被别人霸占去了,我心里自然著急。你忘了吗,它之前可是把我伺候得欲仙欲死啊。”

边感慨,他还在那臀部上捏了一把,似乎是要证明,你看,这麽弹性十足,真是个好地方。

一时间,苏颜夕的脸色是变了又变,万分羞愤。还没等他想好措辞来反击,那无耻的家伙又继续变本加厉的无耻下去。

“所以,本天妖决定,要在掌门大人的这里,烙上一个专属於本天妖的印记。”

“你──”若说苏颜夕之前只是被气得脸色发白,那他现在完全是被气得浑身发抖了。若不是有人扶著,只怕人早就从树上掉下去了。

他这麽生气,擎苍却笑意更盛,“宝贝,我就知道你和我一样,已经迫不及待了,是不是?”

36野战(树上激h)

“你──”苏颜夕再次被气到无话可说,这男人厚颜无耻的程度,绝对是非人类可以想像的。

“现在我怎样都不重要,掌门大人若是有意见,回去可以门规处置,倒是掌门大人现在快点把裤子脱掉吧。”擎苍的笑容无限放大。

“哼。”苏颜夕用冷哼回答他,你根本是休想。

擎苍却笑得胸有成竹,“如果苏掌门不愿意自己动手,我倒是乐意代劳,不过如此一来,碎布只怕都要掉到下面去了,你看,下面的人……”

擎苍说到一半,便停住了。後面的话,就是他不说,苏颜夕也明白。虽然很不情愿,但自己现在真的是没有退路了。

从树上跳下去?这麽高的高度,不死也是个半残。

让擎苍动手?下面安陵远的手下一定会讶异怎麽天上平白无故掉落下碎步,然後众人在抬头一看。

真的横竖都是死!

苏颜夕恨恨地剐了他一眼,咬牙说道:“好,你扶著我。”说完,也不再多罗嗦,一手扶在擎苍的肩上,防止自己掉下去,另一手则开始解裤带。

由於树枝大约只有人的之宽,根本无法两脚并排站立。因此,即便是扶著擎苍,苏颜夕整个人也是晃晃悠悠的。

我操,当老子是练体操的吗,这麽高难度,根本就是平衡木好不好!

还好擎苍还不算是个那麽没良心的人,或者说,不知他是安的哪门子心。

由於两人是面对面的站立,因此擎苍乾脆双手从苏颜夕的腋下穿过,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然後,手脚麻利地给替他把长裤脱下。

“动作真是娴熟啊,”苏颜夕讽刺道,“我还以为天妖只会用蛮力呢。”

“宝贝,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在嫉妒吗?”

“滚!”苏颜夕虽然嘴上不饶人,但脚下还是尽量配合的。他双脚交换著抬起,好让裤子完全脱下。

上身还是衣著整齐,下身却是光溜溜的,这种感觉可一点都不好受。

尤其这还是在野外!

阳光就在头顶上,暖暖地照下来,林间的微风拂过赤裸的皮肤,让人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树下还有人在不停地忙碌,甚至能清晰地听到他们交谈的声音。数十名侍卫在感叹怎麽会有如此巨大的蛇,而安陵远则在对周不卓说,以後把掌门之事忘掉,安心在王府待著,自己不会亏待他的。

在野外暴露下体实在是件非常让人羞耻的事情,特别是在野外、光天化日之下让人操干一番,在以往苏颜夕想都不敢想自己会答应下来。

但奇怪的是,只要一想到自己要在这种随时会被人发现的场合、被男人那样那样再那样的对待,苏颜夕内心深处竟隐隐有几分期待。

果然一直靠著打手枪渡过的乾涸身体,一旦得到过男人的滋润,便会变得如最淫荡的荡妇那般渴望著男人。

一边鄙视著自己的饥渴程度,一边又对男人的爱抚而颤栗不已。

那双男性的大手在自己赤裸的皮肤上摩挲,从脚弯处一路到大腿的根部,不疾不徐,反覆的摩挲。

那里的肌肤本就娇嫩敏感,现在再被男人如此色情而又熟练的抚摸,快感自然不言而喻。

尽管男人特意绕过了前面的阴茎和後穴,但仅是这样的爱抚,就让苏颜夕觉得舒服地腰都要化了,身体变得软绵无力,只能完全地靠在男人坚实的胸膛。

“嗯……哈……”他发出低低的呻吟,带著愉悦,夹杂著重重的喘息,听起来性感无比。

听著这般诱人的声音就在自己的耳边,擎苍都忍不住感慨,只不过摸一下而已,就叫得这麽动情,当真是少有的尤物啊。

“宝贝,你叫床的声音真煽情,我都要硬了。”擎苍说著,在他臀部拧了一把。

“啊……”苏颜夕低声叫道,不知因为疼痛还是舒爽,然後他陡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悻悻地骂道,“无耻!”

“你不就喜欢我无耻地干进你的菊穴,然後无耻地戳你的那一点,然後你就会尖叫著高潮吗?”

光是男人的描述,就让苏颜夕浑身燥热了,他感觉他的後穴在不由自主地缩,似乎在等待著那根又粗又大的肉棒狠狠地干进来。

“哦,忘了说了,你还喜欢我无耻地用液射爆你的骚屁股。”

“放屁!”苏颜夕脸上一片燥热,男人滚烫的液持续射在自己内壁上的时候,那要将人射死一般的爽快和恐怖感觉还是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食髓知味的身体在和他抗议,要求男人再这麽干一遍。就像男人所说的,射爆自己的屁股。

不过这回,擎苍并没有提枪就上,之前苏颜夕和安陵远之间的接触,让他非常的不满,因此,他非要在那屁股上烙下自己的印记。

擎苍轻拍苏颜夕的臀部,命令道:“好了,现在转过去,对著树干趴好。”

不知为何,男人平时的声音虽然好听,可苏颜夕也不会放在心上。可这种时候,他强硬的命令式的口吻,竟听得不由让人心神一荡。

或许是怕被他人察觉,或许是身体实在太渴望男人的滋润,苏颜夕在擎苍的帮助下,转过身去,双手撑在树干上。

由於背对著擎苍,苏颜夕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麽。是直接将那男性的性器狠狠地插进来,一插到底,让他一边大叫痛又一边爽得发抖,还是有别的什麽花样?

37野战2(树上激h)

树皮粗糙的手感从掌心传来,一再提醒著他,他此刻是如此的放荡,竟然在外面和男人媾合。

可在羞耻心的刺激之下,对於将要面临怎样玩弄的恐惧以及期待更加在心里澎湃,让他的身体在轻微的发颤。

“我警告你,别乱来,”苏颜夕说完,又觉得现在这麽说好像没什麽立场,於是又补了一句,“我不想一会回去,让人看出异样。”

“是,掌门大人。”

听到背後的男人这麽爽快地答应,苏颜夕还有些讶异,果然,那人随後便也补了一句:

“我尽量。”

我就知道!苏颜夕气恼地想,指望这个人稍微为别人考虑一点是不可能的!他本来还要再说些什麽,臀部附近却传来了痒痒的感觉,似乎是一个毛茸茸的什麽东西。

是擎苍的脑袋!苏颜夕猛然意识到这一点,激动地让他心差点都跳出来。

男人柔软的头发磨蹭在自己娇嫩的皮肤上,而自己的臀瓣则被男人向两边掰开。苏颜夕不用看就知道,自己私密的部位就暴露在男人的视线中,他甚至能感觉到男人灼热的呼吸就喷在菊穴周围。

这家伙究竟想干嘛?

难道要舔自己的菊穴?

曾经看过的gv中,舔穴的场景立刻浮现在苏颜夕的脑海中,gv中小受那享受的模样,还有那湿嗒嗒的菊穴,而当时自己只能在屏幕前,一边想像著自己就是gv中的小受,在被另一男人舔穴,一边自己手淫。

虽然在意淫中,也达到了高潮,但总觉得缺了什麽。

没想到现在一向傲慢、蔑视人类的天妖竟然肯为自己做这种事,光是想想,苏颜夕的骚穴里面就如同有蚂蚁在爬一般,瘙痒难耐。

现在他哪里还管什麽回去後安陵远他们看出异样来,只希望男人的舌头立刻就伸进菊穴中,将他从里到外都舔个乾乾净净。

擎苍此刻确实是半蹲著,这姿势或许对普通人来说比较困难,但对身体素质比猛兽都优秀的天妖来说,自然是小菜一碟。

掰开臀瓣,对方的菊穴就暴露在眼前,颜色还是粉嫩粉嫩的,一看就知道没有被怎麽开发过。

想到这,擎苍便不由扬起了嘴角,说不定自己是他第一个男人呢。

不过这人外表看著严肃冷漠,其实本质上却是异常淫荡的。看这不断缩的菊穴就知道,一张一缩,连里面的内壁都能瞧见,似乎是在迫不及待地邀请著男人的进入。

看来以後自己要盯牢点才行,否则这麽冷峻禁欲的外表,却有著特别淫荡的身体,真是太容易迷住男人了。擎苍暗暗下定决心,然後抬起了一只手……

苏颜夕并不知道擎苍心里所想,而是失望於自己期待的舔穴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臀部内侧,靠近菊穴的皮肤穿上微微的疼痛感。

有一根类似於针的东西在自己的皮肤上移动,不知擎苍用的是什麽方法,总之并没有感到非常的痛,更类似於被蚊子咬了一口。但神奇的是,刺痛的感觉却是直穿神识的。

修真以後,修士除了人类的五感之外,还会有由灵力产生的神识。

幸好苏颜夕才开始修炼,灵力稀少,神识只有一个果核那麽大,因此刺痛的感觉并不强烈。

但饶是如此,聪明如苏颜夕也立刻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纹身,应该是天妖族独有的秘法。

苏颜夕陡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但现在他也就只能希望,这个标记别太难看才好……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刺痛的感觉终於消失了,苏颜夕听到擎苍说:“完成,宝贝,你看起来真是太漂亮了。”

“滚!”苏颜夕骂道,他可是忍痛忍了这麽久的,额头上都是汗珠,结果这家伙就这麽不痛不痒的说一句,真是让人火大。

擎苍却认为自己这绝对是由衷的赞美。在那圆润挺翘的臀部内侧,两个青色的、如图画般漂亮的文字若隐若现,那是擎苍的名字,用天妖的文字所写。

“以後无论你在哪里,我都能够感应到。”

擎苍难得动情地说道,若苏颜夕能看见,一定不会相信,平时看来没个正经的天妖,会露出这般认真的神情。

但接下来的事,他无需用眼睛看,就能感觉到。

男人唇在那个纹身的位置亲了一下,让他身体不由一颤。接著,他感觉到臀部被更用力地向两边掰开,然後男人的脑袋贴过来,湿漉漉的舌头刺进自己瘙痒的菊穴中。

“啊啊啊!”

就仿佛是被一道雷击中,苏颜夕浑身不受控制的颤抖,这麽强烈的快感让他放声地浪叫,全然他们现在是在野外,下面还有数十个人呢。

现在他可顾不了会不会被人发现,汹涌的快感直接将他吞没,让他几乎溺死在这快感之中。

“嘿,宝贝,虽然你叫床的声音很性感,但我想你也不希望现在被人围观吧。”

擎苍的提醒让苏颜夕红了脸,没想到自己竟然那麽放浪。可男人舌头的离开,又让他非常的不满。

刚刚被舔过的菊穴,现在变得更痒了。

“我知道了,”苏颜夕边说,边轻微地摆动臀部,催促男人,“再舔进来,快点……”

苏颜夕将脸埋在手臂中,他难以想像自己竟会说出这些话来,可身体的饥渴,就让他不得不屈服於欲望。

听到苏颜夕这麽直接的邀请,擎苍暗笑,其实他早就设好了隔音的结界,他怎麽会舍得让他人看到苏颜夕的媚态。

38野战3(树上激h─舌奸)

苏颜夕从未想过那里被舔会是一件这麽爽的事情。

原本站在树枝上就很难掌握平衡,现在在这种情况下,就更难了。

他的双手由扶在树干上,改成了抱住树干,才能使自己不摔下去;他的牙齿咬著下唇,不让自己发出难堪的呻吟;他的臀部尽可能地向後撅起,好让男人的舌头进入更深的地方;他的双腿在发颤,因此无法承受的欢愉。

他能感觉到男人的舌头在自己的穴口徘徊流连,并没有急著进入,而是在穴口来回地舔弄,舔过每一道的褶皱,似乎是要等著菊穴为他所绽放。

“嗯……嗯……”苏颜夕不断发出甜腻的鼻音,像是愉悦,又像是难耐。

这样的挑逗是在太折磨人了!

明明爽到发抖,可又如隔靴搔痒。这就如同有人在给你手淫,却又压著铃口不让你射的感觉一样难受。

菊穴没有因为男人的舔弄而得到满足,反而变得更加瘙痒,痒得都快要让他发疯了。

“你……哈……进来……”一再得不到满足後,苏颜夕忍不住主动开口,小声地催促道。

男人没有说话,而是用行动来回答他──继续固执地用舌尖在菊穴周围打圈。

若是换了平时,苏颜夕一定会直接骂起来,变态!疯子!无赖!

可他现在重要的部位被对方掌握在嘴下,哪里还凶得起来。况且,他饥渴的身体也早就臣服於男人的口技之下了。

“快点……快点进来舔我……”

苏颜夕略带沙哑的声音,说著如此放浪的言语,真是显得特别的性感。擎苍要不是定力好,只怕早就鼻血横流了。

像是报复性的,擎苍离开苏颜夕的菊穴,用低沈而性感的声音诱惑道:“掌门大人,你要我舔哪里?你不说我可不明白哦。”

尽管明知道他是在明知故问,尽管明知道他就是故意在让自己难堪,尽管他一口一个“掌门大人”的尊称,没有让人感到被尊重,反而感到更加的羞耻。可在性爱过程中,这样的诱惑便如一把柴,将欲望之火越烧越旺。

身体在叫嚣,在渴望,苏颜夕现在已经抛弃了所谓的廉耻,此刻他只希望男人立刻用舌头操他!

苏颜夕淫荡地扭动著屁股,勾引著男人:“舔我的骚穴……快点,里面好痒……”

可男人还是没有行动,这回似乎是铁了心要报复他。

“掌门大人是希望我用舌头操你的骚穴,然後操到你射出来吗?”

苏颜夕本就渴望他这麽做已久,此刻在听到他这麽说出来,更是激动不已。“对,本掌门就是要你这麽做,用舌头让我射出来。”

“遵命,掌门大人。”

男人带著笑意的声音刚消失,取而代之的,就是湿濡温热的舌头刺入饥渴的菊穴之中。

“啊哈……啊……爽死我了……”突如其来的强烈快感,让苏颜夕肆意地浪叫。

这般高昂的声音,要不是擎苍早就设好结界,只怕真的要被围观了。

可沈溺在欲望之中的苏颜夕哪里还能考虑这些。

湿漉漉的舌头在不断地舔过他敏感的内壁,似乎真的要将他的里面都舔乾净一样。那如同是一道道电流通过身体一般,激爽的感觉让他的双手胡乱地抓著树干,指甲都抠了进去。

“啧啧,没想到掌门大人的骚水这麽多。”

男人话中的羞辱成分让他感到羞愧万分,可偏偏又有效地刺激了欲望。加上才没被舔几下,男人的舌头竟然就离开了,他根本就没有得到满足。

“骚水都给你吃,都给你吃……快点再来舔我……”苏颜夕责备道,“你不是说要舔到本掌门射出来的吗?”

苏颜夕如此淫荡的一面让擎苍有些目瞪口呆,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低声咒骂了一句,“荡妇!”然後又重新伸进那正为他绽放的菊穴中。

这次不再是简单的舔,而是舌头模仿起性交的姿势,一下又一下插进後穴中。

“啊……天哪……嗯哈……”

好恐怖,舌头的操干虽不如男人的肉棒来的有力,但所带来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肉棒的穿刺是身体被强有力贯穿的满足感、被征服的快感,而舌头的抽插,则更加是激烈的挑逗,虽然爽得让人颤栗,可菊穴深处的瘙痒却变得变本加厉。

“深一点……嗯……再深一点……”苏颜夕皱著眉,埋怨道,“还不够,这样可不能让我达到高潮。”

听到苏颜夕还这麽挑剔,擎苍忍不住哀叹,本天妖什麽时候这麽伺候过别人,你这区区凡人还不知道知足!本天妖待会一定要操得你哭天喊地、求饶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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