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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似的。

曲烁轻柔的拨开曲禾额头的短发，慢慢从他脖子下抽出了有些酸麻的手臂。

睡不着了。

掀开被子走到窗边，酒店位于上海市繁华地段，外面是彻夜不灭的灯火，摩天大楼拔地起，犹如一个由钢筋水泥浇筑而成的阵，困住的是人，还有人心。

曲烁光着脚踩在绵软的地毯上，拿起一杯红酒晃了晃全部下了肚。

他不常喝酒，有时遇到烦恼会喝一杯，也只是一杯，他谨记曲啸风的话：“酒色误人。”

所以他喝茶，图的不过一个静。

而这一夜，曲烁很想尝一尝那些人嘴里说的一醉方休的滋味，只是等他倒了第二杯举到唇边，醇烈浓香的味道却不怎么让他尽兴了，反而更加怅然，想了想还是作罢放在了一边。

曲烁看着窗户上映出来的自己的脸，想了想去还是想到了韩茯苓身上。

他不曾谋面的姐姐，一个他早以为身死异地的人。

曲烁对于小时候的印象只停留在最后那一场车祸和大火，韩茯苓这个名字还是从曲啸风那里听来的。

想到义父，曲烁不又转头看向床上横七竖八踢开被子的曲禾，他不确定曲禾会不会因此责怪他，虽然事实上曲禾和曲啸风几乎没有什么感情，但那也是他名义上的父亲。

在很大的程度上，是曲烁默认了曲啸风的死亡。

韩家本来根在北方，曲烁的亲生父母一生善行，在生下韩茯苓之后因为想要儿女双全便去观音庙求子，没曾想竟是求来一个如此命数的儿子。

纯阳之体能如何？曲烁自己都不知道，但是真的什么妖魔鬼怪都找上了门。

采阳补阴、以血炼丹、长生不老……

曲烁听着那些人垂涎的理由都不由得失笑，天下之大，竟是大到可以容忍如此荒谬的言论。

曲啸风说：“我儿子身上邪气太重，我不指望他以后发扬曲家，我只求你保他一条命，其余的，听天由命吧。”

“条件呢？”

“当初追杀你父母的那些人我查到了三路人，一路求的是你家公司，这个好说，我马上就会让他们破产。另外两路求的是你，只是其中一路有那边的背景，我追查的东西断了，我要和你交换的条件就是我会亲自去日本替你杀光那些人，如何？”

曲烁同意了，他没有理由拒绝，这也意味着在他送别曲啸风的那一天，两个人心里都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曲啸风不是神，他不过带了一份同归于尽的心，几乎单枪匹马去到了别人的地盘。

“这是我和你的约定，义父必将履行到底。”曲啸风拍着曲烁的肩膀，在曲烁面前绽开了一个二十多年不曾见过的笑容，差点让曲烁想拉住他让他别去。

最终，曲烁等回了一具尸体和一个消息，对方财团当家人被炸成了肉沫。

曲烁垂下眼帘，是他默认了曲啸风的死亡。

同时，另一个念头不可避的跳了出来：韩茯苓是从哪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