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魔君(1/2)

凤舞天正盘膝疗伤之际已隐隐感到周围有人蹑足潜踪而来,他右手持剑道:“什么人,不要躲躲闪闪,快出来吧……”

他重伤之余但余威犹在,强大的内力震的破庙中的灰尘不断落下。

“剑神果然了得,今日昆仑派昆仑三英特为讨教。”

话音未落三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已经飘然而入,身后跟着七个中年弟子,其中一人正是昆仑派掌门万劫。

“哼,昆仑派……果然尽是些乘人之危的鼠辈,看来你们是要找我报十年前我斩杀万石那牛鼻子之仇?废话少说,我的命在这里,你们不怕死的话就尽管来拿好了。”

凤舞天凛然不惧坐在地上双目怒视众人。

一心不禁脸上一红,他们三人十年来苦练武功就是希望能当众打败凤舞天挽回昆仑派近年下降的声势,但之前看他在东厂和九千岁一战方知他武功之高实在超出他们想像之外,就算他们三人联手恐怕也没多少胜算,如今只有乘他重伤之余下手实在是面上无光。

“放屁,我们名门正派对你这种邪魔外道无需讲什么江湖道义。”

万劫唯恐一心碍于面子放过这个机会,他也曾参与淫辱傲雪之事最怕剑神伤势痊愈后找他算帐,如今是除掉剑神的最佳时机岂能错过?

一心沉吟了一下道:“先擒下他再说,别杀他。”

万劫无奈唯有和六名同门一起上前出剑,七人所站的位置正是北斗七星之位,俨然是昆仑派的七星阵法。

“七星剑阵?这种人多势众糊弄糊弄三流人物的阵法也拿来对付我?上吧,看看你们能在我面前走过几招。”凤舞天不屑的冷笑道。

云傲坐在地道口上出神,晓丹上前坐在他身边道:“大哥,你怎么了?”

云傲叹了口气道:“我在想长风他……唉……我和他就跟亲兄弟一般真是想不到他竟然堕落到这种地步,他从小就仗义疏财为人侠义,他曾跟我说长大能成为他父亲那样的英雄好汉是他的人生目标,可是……我真是不明白,他到底中了什么邪?总镖头如今弄成这样,我都不知怎么安慰他了。”

晓丹轻轻靠在他身上柔软的娇躯加上一股香风入鼻让云傲不禁心中一荡。

“大哥,有些人平时表现的很是勇敢忠义但往往经受不住考验,也许展长风昔日确实是个好汉子,但他可能在东厂受了很多折磨,他被阉割后可能心态也不复以往,也可能被他们下了毒药是被逼无奈,但他现在确实已经变了,已经变成了东厂的走狗回不了头了,你对他还有情义但他还会在乎吗?他若还乎你在乎展老镖头就不会带我们进陷阱欲置我们于死地来换取荣华富贵,他已经不是你的兄弟了。”晓丹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说的是不错,但我总在想,当日若被东三娘曹捷陷害的人是我呢?如果那个人是我会不会如今我也会变成像长风这般无耻?若被抓的那个人是我,或许长风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云傲低头道。

“大哥,你怎么能这么想。”晓丹吃惊之余一把抓住他的肩头“你千万别胡思乱想,长风他入邪道是他自己的错,不是你逼他的也不是展老镖头逼他的,你心里难过可也不能把这些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啊!”

“对不起,晓丹,我这段时间里心很乱,想的事情太多结果越想越乱,害的你还要为我担心真是对不住。”云傲满怀歉意的说道。

“大哥,你别这样想就行了,我们现在情势危急你我还要保护那么多受伤的人,这时候你绝不能再这样消沉下去了,魏阉不会给我们机会这样消沉下去,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啊。”

“晓丹说的不错。”慈悲从一旁走出。

“师父,你伤的很重还是多休息一下不要走动。”云傲急道。

“放心吧,我服下疗伤药物伤势已无大碍了,这次我们刺杀失败主要还是计划不周加上混入了内奸,我们损失虽然颇重但东厂也吃了不少苦头,至少他们全歼我们的计划也没能成功,这对我们来说也算是个教训,下一次行动就要更加谨慎。”慈悲肃然道。

云傲点头道:“师父说的不错,接下来我们是找机会回李府还是继续再这里等下去?”

慈悲皱眉道:“李府外面应该已经被东厂的走狗们包围了,等会儿你向客栈掌柜问一下外面的动向,你不是抓了曹捷的义子吗?或许他能知道些什么?”

云傲知道他说的是曹亚文,想起上次剥光她衣服之事不禁脸上一红,他到现在为止还没向众人说起她其实是女扮男妆之事,但现在又不便细说,唯有道:“好,我等会就会让她说出东厂下一步有什么行动。”

晓丹看云傲的神情有些古怪不由心中一动,大哥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曹亚文这个俘虏已被移至一间密室,除了封穴外又绑了她的手脚以防她逃脱,雄彪守在门外见云傲过来便问道:“儿子,你是为审问这小子?”

“嗯……”云傲含糊的应了一声心中却甚是烦乱。

“好啊,等会你可不要留情,他要是不开口你就按咱们山寨过去的大刑给他用上我就不信他不招。”雄彪狠狠的说道。

七年前雄彪本是青虎寨寨主,虽然做的是劫富济贫的买卖但若是碰上贪官污吏以及巨奸大恶之徒他可是向来毫不手软,青虎寨亦设立了严厉的寨规和刑具主要还是起到约束寨众不得为非作歹伤害无辜路人和平民,偶尔青虎寨中也会有些心术不正之徒暗中瞒着雄彪下山打劫普这的客商还伤及人命,雄彪则毫不留情对他们施以酷刑,轻的要落下残废重的则被刑法折磨死,当雄彪的结拜兄弟穿山虎雷彪仗着和雄彪有八拜之交之义,乘着雄彪不在青虎寨之时擅自做主打劫了一队客商不但将他们全部杀尽还将队中的女眷奸淫至死,雄彪得悉后大怒为严正寨规当场擒下雷彪对他施以重刑,斩去他的手足令他惨嚎三日方死,当年云傲方才十五岁亲眼目睹一直对自己甚好的雷彪叔惨嚎而死心中甚是痛苦,但雷彪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按寨规确应受此重刑,雄彪大公无私惩治自己的结义兄弟亦令云傲无法开口求情,正是因为严格的寨规和刑罚的严厉才令青虎寨得享黑道上罕有的清誉。

云傲虽知父亲要自己动刑快点让亚文开口确是为在局着想,但亚文乃是个女子,自己上次剥了她的衣衫虽属无意之举但亦甚感羞愧,如今要他强逼亚文招供更是令他为难。

云傲硬着头皮开门入内,亚文正被绑在房中的一根柱子上,低着头一语皆无,雄彪怒道:“这臭小子到现在为止既不肯吃也不喝,倒是颇为硬气的样子,他义父害的我们好惨,害的长风变节令总镖头变成这样,今天非好好整治他不可。”

雄彪平日里对长风也甚是喜爱,如今他被阉又拜曹捷当爷爷出卖众人想必是受尽了他们的折磨才被迫如此,这小子是曹捷的干儿子平日里想必也为他出谋画策,害他们的也必有他一份。

云傲心知父亲脾气火爆,唯有轻声道:“爹,让我来问吧,你先出去一下。”

雄彪笑道:“臭小子,难道我还怕见血吗?好吧,就让你来试试看一柱香能否撬开他的嘴,你不行的话再来换我。”说罢关上门出去守着。

云傲低声道:“曹……曹姑娘,齐某多有得罪了。”

亚文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恨意涩声道:“少来假仁假义了,本姑娘今天落在你们手中就不指望再活着回去了,要动手就快动手休想让我出卖义父,你今天来不是杀人灭口的吧?杀了我你当日对我做的无耻恶行就没人知道了,你就可以继续在你的陈姑娘面前装正人君子了?”

语气中竟带有几分醋意。

云傲没听出她口气中的怪异之处只是觉得面红耳赤,他一生为人正派但那里剥了亚文的衣服窥见她的双乳实在是令他颇为羞愧之事。

“曹姑娘,当日之事实在是在下无心之失,我要入东厂解救总镖头需要……需要换上你的衣服,你一直都是男子的打扮,我确实不知你是个女子。”云傲解释道。

“不知道。”亚文冷笑道:“你当日已经看到我外衣中的肚兜,为可还要……还要除下它,你明明就是想要乘机占本姑娘的便宜。”

云傲当时跟本就没想到亚文是个女子,还以为她是个心理变态的太监穿着女人的肚兜,如今想跟她解释却实在是困难。

“曹姑娘,在下自问当日对你虽有得罪但问心无愧,你若是不信在下也没有办法。”云傲无奈道。

“要我相信你,行啊……马上放我走,我就信你。”亚文道。

“这……不行,曹姑娘如今你我敌我分明,我绝不能给你机会回东厂通风报信,即使你误会我也好,我绝不能放你走,你若是能告诉我东厂下一步有什么行动,我们的人里是否还有内奸的话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云傲正色道。

“哼……说了半天你转来转去也不过是想从我口里探听我义父和九千岁的消息罢了,保证我的安全?你拿什么来保证?你能说服你爹不向我动刑?你们的人一个个恨我恨的牙痒痒正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呢,恐怕我一说出实情马上就性命不保,我若是不说的话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亚文咬牙道。

“这……曹姑娘,你应该知道魏阉乃是祸害天下的巨奸,他执掌大权后滥杀朝中的忠臣义士蒙蔽圣上,还在全国大修宗祠祸害百姓无恶不作,你为何要为虎作伥甘当他的走狗爪牙?魏阉他现在得意一时可将来终究要有算总帐的时候,从古至今宦官专权者有几个有好下场,你跟着他也不过是狐假虎威,将来他倒了台追究起来你逃的过吗?我还是希望你能改邪归正,到时也可以给自己留一条退路。”云傲诚恳的说道。

亚文沉默了片刻冷笑道:“你说的好听,谁知你所谓的忠臣义士上了台会比不会比督公更差?督公若是倒台我们这些卒子自然是要跟着倒霉,可是我若是出卖督公只会死的更早更惨,若没有义父从小收养我和义兄,我们早就活活饿死了,那个时候可没有你们这些所谓的英雄好汉来解救我们,少来跟我讲什么忠义道德。义父他对我们有救命养育之恩,我若是出卖他岂非不义之人?你们也不过是要利用我罢了,利用完了我就没有价值了,我才不会那么笨呢。”

“你们这次刺杀九千岁失败至少损失了三成的实力,你们已经没有能力在短时间内再发动第二次进攻了,九千岁也不会容你们有喘息之机的,论才智武功你们这些江湖草莽和我们比真是差远了,李穆他犯上作乱迟早落个满门抄斩的下场,你们若是不想跟他一起倒霉那就放聪明些,马上放了我,我可以在九千岁面前替你们美言几句,或许他老人家可以不计前嫌放过你们,若是你们心存侥幸想对我用刑逼我开口那九千岁和义父则会对你们百倍报复,到时候你们的九族全都难保,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亚文厉声威胁道。

云傲剑眉一竖冷笑道:“曹姑娘,你也未免太看轻我们了吧?我们有胆刺杀魏阉就已经是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当初我们何曾招惹这你义父?你义父曹捷他无理取闹抓了总镖头的儿子长风逼我们交出镖队所护之物又要贪图展家的武功密笈,后来强索不成就阉割了长风如今又逼他当了内奸,你们放火烧了我们的龙威镖局把总镖头和我爹关进东厂,又……又给我爹服下药物令他当众出丑,你们一再对我们赶尽杀绝才逼的我们豁出了性命跟你们斗,我们早就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可笑的是你现在还谈什么不计前嫌?你才真该好好想一想如今有那么多人反你们其实是被你们所逼的?”

亚文心知他所言句句是实,当日这般迫害龙威镖局也并非她所愿但事已至此她又能说什么呢?

“罢了,既然你那么恨我那就快点动手杀了我吧,你若是个好汉子就别折磨于我让死个痛快,要我出卖义父和督公却是休想。”亚文闭目道。

云傲只感异常为难,既不能放她就只能囚禁着她但又无法从她口中知道些什么,若要对她用刑可自己又下不了手。

此时雄彪推门入内道:“儿了,有完没完了,怎么还没动手啊?你小子就是心肠太软,对这等奸邪之辈何需留情,你下不了手我来……”说罢从腰间抽出一条皮鞭做势要抽。

亚文一睁眼见雄彪一脸凶神恶煞般手执皮鞭的样子不禁亦心中发慌,她毕竟仍是一个未经过多少风浪的少女脸上流露出恐惧之色。

“爹,等一下。”云傲一把抓住雄彪的鞭梢道。

雄彪疑惑道:“等什么?你小子婆婆妈妈的干什么啊?”

“爹,她……她其实是个女子啊……”云傲唯有结结巴巴的说道。

“什么?她是个女子?”

雄彪眯起眼仔细观瞧方觉眼前这美少年肤色白晰耳上有穿孔,身材亦是修长苗条,喉下亦看不到喉结,分明就是个女扮男妆的美艳少女,其实以雄彪多年的江湖经验早该识同她是个女子,只是当日俘下她时是在黑夜他跟本无暇注意儿子所俘之人,而呆在柴房地道之下光线暗淡未加细看亦未分辨清楚,如今云傲一说他再仔细看上几眼自然清楚了。

“她……她真是个女子?可……可你是怎么知道的?”雄彪问道。

“他是怎么知道的?老爷子你就好好问问你的宝贝儿子当日对我做了些什么吧?”亚文冷笑道。

雄彪这段时间本就性情暴燥异常沾火就着,不由分说上前一把揪住儿子骂道:“臭小子,当日你在客栈跟那李盼儿就不清不楚搂搂抱抱的,简直是有辱我齐家门风,想不到你不肯改还跟这个妖女勾搭在一起了?想不到你是这种惑于女色的东西,我只当没我这个儿子。”

他越说越激动抡起拳头就打,云傲不敢躲闪只能站着挨打,好在他内力已经远在雄彪之上,挨上几拳尚无大碍。

雄彪大吵大嚷之即引的众人纷纷找来忙将他们架开,晓丹劝道:“老爷子你消消气吧,大哥那里惹你生气了?”

雄彪气呼呼的说道:“你自己问他,他干了什么好事让他自己说。”

云傲苦笑无奈的将当日和晓丹偷入东厂遇上房子经后在路上擒下亚文换了她的锦衣卫官服无意中发现她是个女子之事说出。

晓丹道:“原来如此,那只是大哥无心之失,我当日和房大哥都可以为他做证,当日我们确实是擒下了她。”

说罢一指亚文“还有另一个锦衣卫换上他们的装束入东厂天牢救老爷子和展镖头,当时我们都没发现她是个女子。”

子龙亦点头道:“我也可以为齐兄弟做证,当日确是如此,齐兄弟和这妖女之间跟本没有什么瓜葛,他们当时身穿夜行衣要混入东厂天牢唯有擒下锦衣卫换上他们的装束,老爷子莫要中了这妖女的离间之计误会了齐兄弟。”

雄彪错怪儿子也不禁老脸一热,但他始终不愿向儿子认错仍旧气鼓鼓的道:“既然问心无愧何不早点跟大家说清楚?还要害我为你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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