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再会林晨(1/2)

白衣似雪,眉黛如画。好似一朵将欲枯萎的树枝上如约盛开的海棠,在风雨中这般娇艳盛开,只是那根托着她与她多年相伴的树枝却已经颤颤巍巍,风雨飘摇。

「师姐若是累了,不妨跟老四一道回去,师傅她老人家想你了」李想在封闭式天台找到蒋玲,在她背後踌躇了很久,说话间有些犹豫。

「师姐……」见蒋玲没有反应,李想壮着胆子继续说道,「陈栋这回的西藏之行,老四我已经安排好了,命格的变数全算在我的身上,老四承受的起……」说道努力拍拍胸脯。

「你打扰到我了」一道天籁之音打断了李想的滔滔不绝。

李想笑了,他本不是罗嗦之人,今日实在颠覆了形象,不过值了。

因为她终於开口,那便有解决之道。此谓之玄学。

「师姐愁眉紧锁,可还有心事?」

窗边的蒋玲似乎突然想到什麽,一张俏脸顿时涨红。

这边李想倒也不含糊,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莫非是那林……」

「住嘴!」蒋大美人终於忍不住一声娇斥,扭过头狠狠的瞪了一眼李想。

「你且走吧,容我想想」伊人黛眉轻皱,一股烦恼涌上心头。

李想抬脚欲走,又好像是想起了什麽:「哦对了,师傅曾经提过,师姐你身子弱,怀胎不易,最好不要轻易流产,若是必要可传唤老五,老五医术精明,比这俗世中的医生强了不少。」

黑暗中蒋玲一张俏脸由红转黑,似欲爆发,李想心知不妙,拔脚就欲遁走。

……

妈妈回来的时候已经快11点了,不过她带回来的消息却着实让我大吃一惊,「新新明天收拾一下,妈妈带你回去看外婆」。

请假手续是妈妈托叶儿阿姨帮我办的。

当火车徐徐驶进湘西的时候,妈妈才幽幽开口,像是在对我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你外婆叫祝红,明天早上你就能见到了,到了那里记着少说话,少问,大家说什麽你就听着,记住了便记住了,记不住最好。」声音低沉,车厢摇晃着,话里话外透露出一丝沉重。

夕阳的余晖洒在妈妈洁白的脸蛋上,有圣洁,也有……忧愁。

手机铃声一阵响,是妈妈的,她看了看来电号码,黛眉微微一皱,按掉了。

是谁呢?妈妈朋友不多,也许……我心中一动,掏出手机装作玩游戏的样子打开了复制卡,两条通话记录,林晨的。

我们一行三人,除了我和妈妈外还有李想,也就是祝童。在路上祝童多多少少跟我透露了点信息,不过这些信息对我来说彷佛天方夜谭一般,听得我目瞪口呆。

我是在昏睡中被带到外婆面前的。

「这就是新新吗,这麽大了!」我趴在李想的背上,迷迷糊糊的睁开惺忪的睡眼,一个中年妇女模样的女人和妈妈站在旁边,生得慈眉善目。

「醒了吗」妈妈爱怜的摸摸我的低头,「快叫外婆!」

……

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心中的感慨,这里彷佛一片世外桃源,一座叫做「祝门」的山庄,一些仕女装扮的俏丽女子,还有几个长胡子的老学究,当然还有一脸精明的祝童。祝童在火车上说的居然都是真的,这块弹丸之地叫做蝴蝶谷,这里的人都是身属一个叫「祝门」的奇怪流派,祝红则是这个流派的掌门人。

呵呵,提到掌门人我不由得翘了翘嘴角,有些好笑,21世纪了,掌门人这种说法是不是有些过时?倒是听过什麽演艺界偶像玉女掌门人之类的。

我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适应了这里的生活,自从来到蝴蝶谷妈妈的心情似乎也好了很多,每天拉着我到处转悠,倒似那古代的闲散公子般,每天无所事事,不用上学,颇有些惬意,唯一烦人的是这里的夜晚,没有电灯,只有蜡烛,这种复古式的生活我俩天便厌倦了,手机连充电的地方都没有。

趁着妈妈一时不在,用手机最後一点余电打开复制卡,有一条短信,林晨的,来不及打开看内容,手机已经变暗,随即自动关机。

蝴蝶谷里有条小溪,据说水的源头是湘江。溪水清澈,每天有不少女子过来打水,她们都是祝门的弟子。今天我和妈妈又向往常般散步到了这条湘江的支流,说笑间看见水上飘着一个什麽东西向我们流了过来,越来越近的时候才发现水上浮着的是个人!

远远看出,看不清容貌,不过从t 恤牛仔裤的扮相来看,应该不是蝴蝶谷的人,甚至连是死是活都不清楚,越来越近……一个熟悉的面容呈现在我的眼前,熟悉的剑眉,英俊的面容,眼睛紧闭,居然是林晨!

与此同时,妈妈这边「啊!」一声娇呼,随即用手摀住嘴,脸色变得煞白!

林晨是在被抬到主厅後被随後赶来的祝童人工呼吸救醒的,醒来之後看见奇装异服的外婆不免吓了一跳,扫了眼周围,看见了一旁微微有些不自然的妈妈一阵激动,「玲玲」二字正欲脱口而出,却见妈妈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即闭嘴。

「他就是把你拐走的陈栋?」外婆注意到妈妈的神色,见林晨醒来,指着林晨向妈妈问道。

「不是,他是我的一个朋友……」妈妈脸憋的通红,双手食指绞在一起,像是害羞的少女。

「真不是?那你这麽关心他做什麽?」外婆皱了皱眉,「新新你过来看看,这是你爸爸吗?」

……

误会最终还是由林晨解开,解释清楚後我才知道详情,原来林晨在发现妈妈不辞而别之後打了妈妈的电话,用苹果手机软件中的一款gps 卫星定位系统找到了我和妈妈大致所处的地方的外围,却不知道如何进入蝴蝶谷,失足跌入峡谷後误打误撞被水冲到了蝴蝶谷,倒也命大。得知不是陈栋後,外婆只允许林晨在这里休息三天,然後必须被打昏後由妈妈送出蝴蝶谷。

命大不代表有福,虽然林晨冒死不远千里跟随妈妈,却好像也没有打动妈妈的芳心,这几天里林晨偶有纠缠,但是只要林晨在场,妈妈总是摆出一副冰美人的样子,对林晨爱理不理。

明天就是第三天了,是林晨离开这里的日子,这几天里我也曾偷偷尝试看过妈妈的表情,不过妈妈给人的感觉是一种古井无波的状态,我也渐渐放下心来。

祝门的屋子并不多,加上林晨在这里不被欢迎,所以被安排在溪水边上的屋棚里,为此我也曾感到愧疚,其实不管怎麽样,林晨也是我和妈妈的救命恩人,我曾经和妈妈提过此事,不过却被妈妈一句话堵了回来:「我们也救过他,早已经两不相欠了」。

我有些奇怪妈妈的态度,妈妈不是这麽绝情的人,这也不是对恩人的态度,想到林晨曾经追求过妈妈,我随即释然,也许这是女人的自我保护方式罢。

我和妈妈住一个房间,两张床。入夜,妈妈玉手扶着俏脸在书案边发呆,我早已经习惯了,妈妈从来到蝴蝶谷每天晚上洗澡卸完妆後便是如此,问她在想些什麽,她总是俏脸生晕的告诉我说是在想爸爸,眼神似乎有些躲闪,也许是我想多了。

我躲在被窝里看着烛光下的妈妈,眼波流转,俏脸上的红晕时隐时现,坐姿端正,只不过腿是夹紧了的,似乎还用了些力,偶尔绞动。今晚的她格外漂亮,眉目如画,没有卸妆,也许是忘了吧。

我打了个哈欠,渐渐入睡。

也许是睡前喝太多的水,我被尿憋醒了,抬头起身,点上蜡烛,不算宽敞的屋子顿时亮堂起来,我和妈妈住的这是里屋,没有窗户,外面倒也看不见里面的情形。我正准备出去小解,却一眼瞥到妈妈的床上是空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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