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部分阅读(1/2)

恤掀起。欧阳致远条件反射地举起双手,脑子里乱哄哄的,想尽快平抚自己的思绪好让勃起的器官安静下来;可母亲的体香又不合时宜地在鼻端旋绕,加之身体和母亲的指头的接触,那器官的反应与他的愿望已背道而驰。蓝暖仪的动作没停顿,接着蹲下去解皮带:"小致哎,平时也得到外面玩玩,会会朋友,你爸说你有空就看书上网,小孩子得多活动活动"话未说完,她整个儿呆住了,在眼前不足十公分的地方,有一包鼓鼓囊囊的东西。蓝暖仪完全没想到儿子的男性特征已成熟到了这个地步,它雄伟到可以把内裤的顶端撑开一条小缝。蓝暖仪甚至看到那里有一滴晶莹的掖体。

"妈"欧阳致远不安地动了动身子,把蓝暖仪从那惊奇尴尬还有一丝说不清的喜悦和害羞中惊醒过来。她掩饰性地把垂下来的发丝往耳后一别,清清嗓子笑道:"来,冲水。"胡乱地替儿子冲洗完,逃也似的离开卫生间。

欧阳致远暗暗松了一口气,母亲并没预料中的嗔怒,让他减去了不少罪恶感;而那欲言又止,娇羞无限的真情流露,亦令他回味无穷。"原来自己的暴露居然能令一个成熟女人有如此大的反应"以前在小伙伴中因为尺寸过人而自卑的欧阳致远心态急转为自豪,回味着母亲刚才的表情,浸在温水中的性器愈发滚烫,"再来,妈妈,我还想再看"欧阳致远思索着怎样可以将这一幕重现。

要想在母亲面前名正言顺的再做一次暴露狂,首先得有一个好的理由,欧阳致远想到了衣服,他庆幸自己是两手空空来到母亲这儿的。

"妈~~~~~~"

在客厅,蓝暖仪手肘支在双膝,手掌托着腮帮子,想捂去那发烫的温度。自离婚后,她深受"寡妇门前是非多"的谣言所困惑,两年里她从不敢真正地去想男人,一心一意地干好自己的工作和一心一意地思念儿子;在应酬面前也是常摆出一副让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冷若冰霜的面孔,因而在学校的绰号也由两年前的"蓝美人"变成了现在的"冷美人";她也习惯了与男人之间保持着"离台三尺"的距离。可现在,一个不知该算是男人还是儿子的人在她眼皮底下展露出她久违了的东西。尽管还隔着一层障碍,蓝暖仪却认为自己的脸之所以滚烫,全拜儿子那物事热力辐射的缘故,她轻轻地别起双腿,羞涩地体会那两三年前才有的湿透内裤的感觉。顷刻蓝暖仪又挥挥手,象赶苍蝇般想把自己胡思乱想的东西赶走,"儿子是被动的,谁让自己去脱他的裤子来着。"她下意识地为儿子开脱。

此时儿子的一声"妈"从卫生间传来,不谛于响了个春雷,整个儿条件反射地弹起跃过去。儿子的传唤,自然是圣旨。

欧阳致远的要求也让蓝暖仪着实吓了一跳,这才想起下午太匆忙了,居然未替儿子置些换洗衣服。她自责地埋怨自己几句,站在门边再也不敢进去了,小心地问道:"小致,妈忘了买你的内衣,将就着穿你今天的好不好"欧阳致远暗喜,果然让他猜对了,遂作出不高兴的语气:"什么嘛,又是你交代的空手来就行,如今又是另外一回事。"配合着还双手用力拍打水面,发出的响声告诉蓝暖仪,儿子正发脾气呢。

蓝暖仪慌了手脚,情急之下推开门就解释:"小致,妈不是成心的,明儿"眼前的情景却让她实在说不下去了。

欧阳致远坐在浴缸中盯着冲进来的母亲,透过还未用沐浴掖的清水,那阳具的狰狞之态自是暴露无疑。

蓝暖仪当然也看到了。

她几乎当场就软了双膝,忙撑住门框把目光游移别处。地上堆着儿子的衣物,看来是掉在水里无法再穿了,之前她的建议自然作废,解释也起不了效果。儿子才来第一天就让他碰上不顺心的事情,往后的一个月可怎么过蓝暖仪清清嗓子,小心地道:"小致,是妈不好,你别生气要不,妈想想办法,好么"欧阳致远低头在水中搓着阳具,幻想母亲那红晕满面且惊且羞的娇容,故作勉强地闷声道:"好吧"。

蓝暖仪长出口气,飞快地冲向客房儿子的动作令她有喘不过气的感觉。

定了定神,她才想起该做的事情,开始在衣柜寻找合适的替代品。由于在此之前欧阳致远都是自带换洗衣物来度假,她就没往这边留心过,如今就后悔自己对儿子的不周之处:衣柜里只有他的一套睡衣和几款过时的外套,却找不到内衣裤

呆立半晌,蓝暖仪无奈地做了个自己也感到脸红的决定。没办法,只好让儿子穿她的内裤了。

在穿衣镜前左比右划,蓝暖仪就是作不出决定。首先她的臀围比儿子的大很多,一些比较素色的内裤偏偏大多是把臀部全包起来的,要是裹在儿子的臀部上肯定太宽松;那些小三角裤是两年前常穿的,又嫌太性感,要么刺绣镂空要么蕾丝包边,颜色也不大对头,大红大紫的挑来选去,拿了一条纯白三角裤,薄了些,但胜在没甚花样在上面,大概还是可以让儿子将就的。

欧阳致远步出客厅时浑身上下都不自然,最贴身的不是自己的衣物,睡衣的尺码明显已小了一号。可当他看见母亲那忐忑不安的目光时,意识到自己的恶作剧玩得有点过头,遂从沙发后揽了母亲的项脖:"妈对不起,儿子不该对你发脾气的"

蓝暖仪遐意地享受着儿子脸庞在耳鬓的厮磨,她并无委屈的感觉,倒是心里燃起一丝暖意:"傻孩子,是妈的错呢做教师的也这么粗心大意来,坐这里了明儿妈下班再给你换还要买些什么东西么"

"不是放假了么,怎么还要上班"欧阳致远顺手抄起旁边的报纸。

"你们做学生的当然是放假啦,我还得和各科老师碰头,议一下补习班的事儿。下学期我带的这个班眼看就是应届班,上面不放心,说什么也要让各科给他们填一下鸭子,这是规矩。说穿了也是为了高考的升学率,为了他们的政绩。"蓝暖仪想到这个月还是不能把时间全部放在儿子身上,多少有点内疚和气妥。

"哎,以前妈你不也常填我鸭子,不会是为了政绩吧"娘儿俩分开前,蓝暖仪倒是经常充当家庭教师这角色,如今却难有机会再听母亲的谆谆叮咛,欧阳致远不禁鼻头微酸。

蓝暖仪觉察到儿子情感的起伏,亦为他的依恋所感动,又不想再添漪涟:"以前是你少不更事嘛,现在赶你去玩还来不及呢,总得张弛有度,将来欧阳家出书呆子就笑死妈了。"

"从前你光教我读书写字,可没教我怎么吃喝玩乐。"

"找乐子还要当妈的教呀你也别说人听,贻笑大方咧。再说了,打小你就一人小鬼大的主儿,还有用得着妈的地方"

"我再大也就你儿子不是儿子蹭妈的好处可是天经地义的"

"一边去,妈哪有什么好处给你了。"嘴上如是说,那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却润得蓝暖仪心里甜甜的,把别起的双腿放平,儿子要枕她的大腿看报纸呢。

蓝暖仪将电视掩护性地换了几个台,悄悄低头端详儿子:真的长大成人啦,上唇也有了好些毛茸茸的胡子。之前在卫生间也撞到儿子的裸体,下面也有黑色的毛;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也可肯定,黑色丛中还有一根想起刚才说儿子"人小鬼大",他某个部位的健硕还真让她陶醉自豪,也让她迷乱。蓝暖仪这次不敢夹腿,虽然自己的内裤又湿了。

"妈,帮我看看额头那青春痘,是不是熟了有点疼。"欧阳致远还是留意到母亲的目光,顺带着就提出这个要求。

"嗯嗯妈瞧瞧哎,是透了别动,妈得挤它出来。"蓝暖仪把儿子的上半身都拖进自己怀里,俯身仔细地研究那痘儿,细白的手指按在上面。

"好大颗噢,疼就告诉妈妈"

欧阳致远脑子里忙着呢,天塌下来也顾不上了。他在享受着,身上有母亲那丰满胸脯的轻压,脸上有如兰气息的暗袭,额上有温润似玉的按摩:"妈,真想一辈子就这样在你怀里躺着算了。"

"又说傻话了。"

"我可是说真的,爸说要替我找个后妈照顾我,其实他是为自己着想的,我可不干,天底下哪有俩妈的他要真敢娶,我就搬回来"

"你爸也有他的难处,老少爷们的,没个女的在家把持一下不好,你不就常向我投诉他煮的面条么"

"哦,他就需要人照顾,我妈就不要人帮着买米拎菜了好呀,到时候有人照料他了,我就去照顾我妈去。一人一个,扯平了"

一点温热的掖体滴在欧阳致远的脸上,吓得他收了话头睁眼瞄向母亲。蓝暖仪正泪眼涟涟地看着他:"好儿子,乖儿子妈没白想你没白疼你再让妈妈抱抱麒麟儿"哽咽声中,久在心中想唤未唤的儿子的乳名终于冲口而出。当年她曾在儿子同学面前无意中叫过他,被同学笑也令他生了好几天的闷气,从此她就未敢开口,如今再也顾不得许多了。

时钟缓缓地鸣过十二响,惊醒了沉思中的蓝暖仪,也令她怀里的儿子吐出一句呓语,听不太清楚,好象是

"妈妈,我"之类的。蓝暖仪微微一笑,"奇怪,这孩子白天总是'妈'前'妈'后的用单音,怎么做梦倒唤起'妈妈'这种复语词来了,改天得问问。"轻轻拭去他眼角上的泪痕,估摸着怎样才能把这近百斤的宝贝弄到他卧房去。

蓝暖仪把他抱起来时,欧阳致远就察觉了,但他不打算让母亲知道而免得两人尴尬,何况能窝在母亲的怀里也是一件很遐意的事。直至母亲在他额上轻吻离去,他才能活动开身子,才有机会回味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想起母亲那充满成熟韵味的丰躯,那扣人心弦的颦笑,还有此刻正紧包着自己裆部的母亲的内裤欧阳致远一个翻身把被头搂住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一阵耸动,方才沉沉睡去

蓝暖仪就没那么好过了,她几乎是软倒在自己床上的。幸好儿子的卧房和她的只是对门,不然她可真得爬着回来。只为了不把儿子弄醒,那和自己同一个重量级的人儿,横在臂弯里就这么抱了过去。"女人无法做到的事,母亲就做到了。"蓝暖仪有些得意:"明儿让他知道母亲的辛苦,且看他如何心疼我。"或许儿子会一边责怪自己一边替自己按摩蓝暖仪又心动了。联想起儿子对自己的依恋和孝顺,过得几年,就有个宽厚的肩膀可依靠啦。"麒麟儿当然有宽厚的肩膀,比那大卫健美多了。"大卫那可是一樽裸像"儿子今天也让我看到了他的"蓝暖仪不自觉地把平时搂着睡的方枕移到双腿间轻轻地摩擦,自己的下身不争气,今晚已是第三次把内裤给润透了。"内裤麒麟儿那不也有一条我的内裤么上面也曾沾过我这些水儿,如今,这本应贴在女人最隐秘的部位的布条却包着一个男人的荫泾"蓝暖仪强迫自己把"荫泾"两字念出声,下身腔道的收缩正如电流自下向上雷鸣而至,若不在声带上寻找出爆发点,就享受不到那贯通全身的快感了,似乎也只有这样,才更能配合汹涌袭来的意淫高潮。蓝暖仪泪眼朦胧地盯着天花,任由躯体有一下没一下地抽搐:"谢谢你麒麟儿,谢谢"

久违了三年多的性高潮

第二章

欧阳致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是沐浴在晨曦中,尽管窗户已拉上厚厚的落地帘,阳光还是执意透过浅色的镂花空隙里洒了进来,这将是一个晴朗的伏天。他作了个

'大'字摊在床上不愿意动弹,脑子里回绕着的依然是昨夜的疯狂举动。"那可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啊,竟然会成为自己的性幻想对象。"欧阳致远在天人交战着,自责的同时,又不由自主地在凭空勾勒母亲的线条;正是这从未见过的胴体,令他对异性更充满了向往。想到这里,那正处于晨勃状态的阳具愈发涨不可奈。欧阳致远赶紧爬起来,他怕自己会再次亵渎心目中高雅贤淑的母亲。

外间没母亲的身影,只有餐桌上的早点静静地冒着热气,看来母亲也是才出门不久。他抄起旁边的一张信筏,母亲那娟秀的字体跃然纸上:

致儿:

妈妈去学校啦,中午才回来。你昨晚换下的衣服在阳台外晾着,想上街逛的话就去看看干了没好换上,梳妆台那有钱。去了就别玩太晚,妈会想你呢。

欧阳致远微微一笑,只有在母亲身边,才能领会到什么是体贴入微;这不,早点的旁边,母亲甚至把餐巾纸也摺成个小鹤儿摆在那里,这可是他小时侯母亲用于哄他吃饭的招数呢。欧阳致远心里暖暖的,胡乱地把早点用完,换上自己的衣服,小心翼翼地将那小纸鹤也揣进兜里。对于母亲的关爱他自觉无以回报,只能上街逛逛,看有些什么可以借花献佛的拿来做些表示了。

北京路上,三伏天的热浪扫不去人们逛街的兴致,到处都是如出笼之鸟的少男少女无所事事的街痞流子,再不就是浓妆艳抹趁白天出来添衣购物的三陪女郎。欧阳致远也茫无头绪地汇入这群无头苍蝇之中,兜里的钞票快被他捏出水来了,还是拿不准主意要送母亲些什么。化妆品首饰之类的母亲是不在意的,一些生活用品又作不了礼物他下意识地跟在一对身材妖娆的女郎后头,欣赏她们那撩人的步姿和隐隐约约透出来的内衣。平时和伙伴们谈及这些"小姐"时,嘴上都挂着对她们的不肖,可心里"唉,我要能送套这些内衣给妈妈就好了,穿在她身上可比这些小姐强多了对了,我不能送内衣,外套总没问题了吧"拿定主意的欧阳致远精神大振,快步抛离两个在那唧唧喳喳的女孩子,一头扎进"广百新翼"那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女装部前的欧阳致远又犯了愁,女人的时装他不会选不说,眼见里面的人不是成双成对就是清一色的女孩子,他一半大毛孩,闯进去算哪回事

呆立半晌,进退两难的欧阳致远做了个决定,"求个女的帮忙吧。"对着玻璃橱窗整了整仪容,确认自己不象小流氓之后就向对面走去。那里的休息座上有个正在籍看书恬息的女人,也是他观察了好一会的目标,只因那女的看上去和母亲的年龄相去不远,也有着一副不施粉黛亦尽现柔媚的仪容。最主要一点,身段应该也差不离吧

"阿姨小姐"

"哦,您是叫我吗"那妇人抬头目视眼前这唐突了她的男孩子,优雅地把书合上。

"是的,是这样,今天是我母亲的生日,我想送件礼物给她,又不知送些什么好,想来想去就买件衣服可能会好些,可又不知如何选款式,方才在旁边见着您,琢磨着您和我母亲的身材差不多,想麻烦您能不能帮个忙到那儿替我挑挑,谢谢您了。"欧阳致远语无伦次地把话一口气说完,汗也不敢擦地象个做错事的孩子立在那里。

"哎,你别说那么快呀,我都听不大清楚,可以再说一次么喏把汗擦擦"一只皓肤如玉的纤手捏着张纸巾递到他眼皮底下,洁白的纸巾加上光线的衬影,那手指恍若透明一般。

欧阳致远定了定神,眼见这妇人虽是姿容艳丽,却也平易近人。他吁口长气,把适才的话放慢速度又说了一遍,祈求之情溢于言表。

"噢,这么回事呀难为你一片孝心,我是举手之劳,当然没问题咯。这就去吧怎么称呼你呢"妇人把书塞进小坤包里挽了,侧身回问欧阳致远。

"我叫欧阳致远,您叫我小致好了,我妈妈也这么叫的。"欧阳致远紧上两步,和妇人一道进了女装部。

"嗯小致,别'您'来'您'去的,我姓容,容馨钰,温馨的馨,玲珑的玲。适才你'阿姨''小姐'的乱叫,那么你叫我容姨也行,馨姐也好,你选哪样呢"容馨玲随手拿起一条裙子,蛾眉轻扬,矜笑着问欧阳致远。

吃了十五年的白米饭,欧阳致远还是第一次独个儿和这种少妇在一起侃笑。面前这容馨玲淡淡的眉毛这么一轩,红红的嘴唇这么一撅,眸里尽是浮波流动,不禁有些慌了手脚:"呃,自然是叫妳馨姐了如果妳是问我选哪样衣服,我就不知道了。"额上细细的冷汗又冒了出来。

容馨玲眼见这十来岁的少年多少有些手足无措,心觉不忍之余也感动于他的天真无邪,遂收敛调侃辞色:"哎小致,你不是叫我馨姐么,那你就是我弟弟啦,咱们就别闹生分了。这么着,你母亲多大年纪了又做哪行的呢馨姐知道了也好配一配。"

"哦,我妈妈三十六啦,当教师的,就在市一中。"欧阳致远打量着正在货架上挑选的容馨玲,她穿了一套宽松的浅蓝色休闲装,头上松松地挽了个云髻,举手投足间自是挥洒如意,又不失妩媚绰态。"其实馨姐妳身上这套就挺好的。"

"你母亲"容馨玲顿了顿,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随着欧阳致远的目光回顾自己身上。"既是为人师表的灵魂工程师,咱们就替她挑一套大体点儿的,我这身打扮可上不了讲台哎,这个怎么样"她手里拿着的是一套配有小褂的鹅黄色旗袍,典雅中不失时髦。

"馨姐妳说了算,我是不懂的,主要就是我母亲穿上去合身就好。"

"式样是没错的了,我去试试看合不合身,替我拿着这包包。"

"好的,馨姐,妳才认识我半个小时,进去换衣服不怕我拿你手袋跑了"欧阳致远看着容馨玲婀娜的背影,忍不住追问一句。

"哦跑了只能怪你馨姐遇人不淑啦。"容馨玲回眸一笑,意识到自己又在调侃这少年了,忙脸热热的走进试衣室。

待到容馨玲在欧阳致远面前慢慢地转了一圈后,他几乎找不出可以形容自己的感觉。换装后的容馨玲一扫刚才那娇慵懒散的神态,在旗袍丝般亮丽的光泽衬托下,浑身上下亦是莹然有光,神采飞扬,胴体曲线更是凹凸有致,毕露无疑。欧阳致远口中喃喃两句,全然忘却此时正处于嚣喧人群中。

容馨玲不好意思地环顾四周,避去旁人频频侧目的眼光低笑道:"小致你在那儿诌些什么哪"

回过神来的欧阳致远搔搔脑袋,讪笑数声:"我想起一句古辞,'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蓉出绿波',就是说馨姐妳了。"

容馨玲轻啐一口,在他额头敲了个爆粟,嗔道:"还以为你纯真无邪呢,谁知道也是个小不正经的。"话虽如此,脸上却是红晕生颊,娇羞无限,全然不似年过而立之少妇。

欧阳致远在一旁啧啧赞叹着,容馨玲的随和让他也放胆了许多,索性涎着脸抱着那小坤包在一旁笑道:"馨姐,能告知小弟姐姐芳龄几何么"

正在试衣镜前扯袖弄襟的容馨玲从镜子里看着身后的这个小鬼头,似笑非笑地道:"三十,怎么"不知何故,她不自觉地把年龄减去了两岁,此情此景依稀重现出昨日的恋爱季节,她竟有点紧张地留意着镜中人的反应。

"骗人的吧"欧阳致远上前一步替她把散下来的秀发顺了顺,眯着眼手支下巴摆出个色狼甫士:"有水分,怎么我看着象未成年少女呢"

"去去去,"容馨玲暗暗松口气,回身扳了欧阳致远的双肩向前推。"找小姐开单给钱去,什么未成年少女的乱讲。"她心里甜甜的看着少年的背影,又道:"开两单,钱包就在手袋里了。"

欧阳致远闻言回过身,把小坤包递到她面前:"是我给母亲买的,怎么好用馨姐妳的钱呢"

"叫你去你就去,还问,你那钱敢说不是你母亲的哪一个崩儿是你赚的"见他耸拉了头,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重,忙柔声道:"去吧,用馨姐的钱,就算姐给你的见面礼好么"

"噢,可干嘛要两套呢"

"一份送你母亲,馨姐也留一份,快去吧。"看着欧阳致远离去,容馨玲心里又补了一句:"还不是你喜欢"脸上已是发烧不已羞不可奈,忙转身避开途人的目光在货架上拨弄着,暗想:"同一款已是勉强,总不能和他母亲,同一颜色吧"

欧阳致远可没那么多心思,天上掉下来一个比林妹妹好不知多少倍的馨姐姐,这可是他十多年里想都不敢想的事。一路上,扯着这姐姐的手就不愿意松开过,逢事必问,自是有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单亲家庭给他造成的郁闷已一扫而空。

容馨玲任由欧阳致远牵扯着,漫不经心地回应他那千奇百怪杂七杂八的问题,心里满是甜蜜和欢喜。然而甜蜜因何故,欢喜为哪样,却又说不清。是为多了个弟弟呢还是为有人拨动了她的心弦偶尔她会呆呆地在后头看着这爱出汗的少年,他只不过是个少年

"小致,你等会儿"红绿灯前,容馨玲忽然意识到他是把自己往他家的路上带,遂停下脚步颦了眉头,似乎要决定一件事。

"咦,干嘛呢馨姐"

容馨玲拉了他掏出手绢按去那满额的细汗,柔声道:"馨姐还要去一个朋友家,不能陪你了,你自个儿回家好么"

"可是,这可是妳送给我母亲的礼物呢。不过今天可不是她的生日,我骗妳的,对不起,馨姐。不过我也要让妈妈认识一下我的新姐姐呀。"欧阳致远晃晃容馨玲的手,一脸的诚挚期盼。

容馨玲把手绢塞进他的裤兜里,抬头看看红绿灯,暗忖再不能和他同一方向走下去,遂笑道:"改天吧,有机会一定登门拜访。"情绪的突然低落令她的话也变得有点生硬客套,但也顾不得许多了,扭头随着人流步入斑马线。

她不敢回头,怕见到欧阳致远那失望的眼神,却不知自己眼眶早已朦胧。"小致,欧阳,"她内心不愿意承认这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因而也不自觉地替他改了个昵称,仿佛如此才能平衡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距。"你母亲,应该就是蓝暖仪吧现在这样儿,我又怎么敢去见她呢"容馨玲觉得上帝给她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欧阳致远有点摸不着头脑的看着容馨玲象只浅蓝色的蝴蝶渐渐融入人海之中,才猛然想起得问她要个电话号码,不然以后哪还有可能再碰得上忙挤出人群,高喊着"馨姐"就冲了过去。

回应他的,是轮胎与地面摩擦所发出的刺耳的尖叫声和四周的惊呼声。

欧阳致远只来得及想一个字。

"shit"

躺在病床上的欧阳致远从头到尾只担心一件事。

当他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时,知道越是担心的东西来得就越快,苦笑着向旁边的护士挤挤眼,母亲的脚步简直还在医院大门外就听到了。

蓝暖仪以她从未有过的敏捷扑到病床前,话未出口已语不成音:"麒小致,伤哪了你说话呀,手呢脚呢让妈看看"

欧阳致远半拉着眼皮,有气无力地道:"妈,真对不住,本应下半辈子该儿子服侍您的,如今却反过来了,儿子不孝还真不如死了干净"

"不许说这些你再怎么着也是我儿子,妈愿意服侍你一辈子,嗯,这就跟你爸说去。"蓝暖仪似乎早已作了最坏的打算,此刻倒变得坚定起来,从包里翻出电话作势便打。

旁边的护士小姐看不下去了,扯下口罩笑道:"哎,这位姐姐妳干嘛呢病房里不许打手机。"

蓝暖仪抬头看看护士,又看看已拉过毛毯蒙头盖脸的儿子,觉得有点不大对劲:"怎么,小姐,我儿子他"

那护士再也忍不住,嘻嘻笑道:"他还能怎么了,刚才您没看见,整个儿行如风坐如钟的。同事给我打的饭都他吃了不算,还要跟我赌馒头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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