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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也知道的,和妈分开后,她就这么独自一人的熬了两年。你没去看过她,却不知道妈这两年是怎么熬过来的"欧阳致远想起母亲每个晚上都会这么的独面空荡荡的客厅,没有人给她臂膀,没人给她开门,甚至没人给她换电灯泡说话间已是语现哽咽。

欧阳青山眉头拧了个结,儿子的话他深有体会,自己一个大男人,有时候独面一些琐事都会摸不着南北,更毋论蓝暖仪一个女人家了。一念至此,他笑着拍拍儿子的肩膀道:"好啦好啦,开学了爸替你办手续去,过去了也好帮着你妈多担待些,谁让我当年对她不住呢。不过有一样,往后你放假了就得回这里陪老爸了对不星期六日的也得常回来看看"

"哎是啦,这才是我的好老爸么"欧阳致远破淀为笑,一时间乌云尽散,看来和母亲长相守再不会只是个梦了。他瞄了瞄门外头,客厅上唐巧儿不知忙来忙去的鼓捣些什么,但每经过可以看到里间的地方,总有意无意地瞟一眼这里。他盘算一下后,笑道:"爸,我想出去给巧儿姨敬杯茶,向她赔个不是。"

"呵嗯好好好,好好好,乖孩子乖孩子"欧阳青山兴奋地搓搓手,这可是他连想都不敢想的东西,儿子却主动的要做,看来自己这趟来得不虚,用儿子的转学换来他对自己女友的尊敬,总算值回票价了。

欧阳致远在客厅的出现把唐巧儿吓了一跳,当下目不斜视地盯着电视机,心却敲起了小鼓。自从领教过一次这"混世魔王"的脸色后,竟对他有了少许怯怯的惧意。

当欧阳致远端着茶杯的手出现在她视线中,并跟着一句"巧儿姨,请喝茶"

的话送过来时,这一跳吓得更大,她有些慌乱地站起来,细长的手指甚至激动得微颤:"哎哎小致,这么客气干嘛"

"不是客气,巧儿姨,我得跟你道个歉,刚才不应该那样对你的。"欧阳致远诚挚地看着唐巧儿那双清澈的眼睛,从那里看出了妇人居然有一丝受宠若惊的味道,心下歉意更浓,遂由衷地道:"巧儿姨请别记挂小致的无礼。"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小致你别这么说"唐巧儿双手捧了茶,心里也被温热的杯子烘得暖洋洋的。

"还有,巧儿姨喝过这杯茶,得答应小致一件事。"欧阳致远顿了顿,看着这位似乎被幸福袭得摸不着北的"后母",狡诘一笑:"往后么,我爸就拜托你啰。他要欺负人,你告诉我就是啦,我们一起对付他。"

"他他"唐巧儿一脸的红云,抿嘴羞笑着望向旁边的男人,却发现他在那边,只是嘿嘿地傻笑

自从儿子离开后,正如他想象到的,蓝暖仪的确每天只有空荡荡的客厅与她同在。

两年的熬炼,让蓝暖仪本已拥有一个清心寡欲的心态,不曾想儿子在这里来了一番大闹天宫后,又让她重拾年轻的自我。在这个粉红色的假期里,每天两人都能给对方以惊喜,每天都象活在天堂中。

要命的是,快乐的东西从来都是失去后才发现它原来是快乐的。

蓝暖仪斜躺在沙发上苦涩地摇摇头,原以为儿子离去后,她可以利用时间和工作的打磨化去他作为爱人在心里的烙印,然而时间转眼就是两三个星期,这烙印非但没消去的迹象,反而越来越深,几乎将她的心烙成两瓣。"早知是这样,当初就不该对麒麟儿这么的藏着掖着。"蓝暖仪有些懊恼,她不是后悔和儿子干下这些出不了门的事,而是后悔当初没能让儿子享受更多的欢乐,既然往后的日子都一样得承受相思的痛苦,那时就应放开手脚的尽情一番,才算不枉。

她神色木然地看了看门口,刚才门铃是响了一下,但她没有要去开门的意思。

晚上一般都没什么朋友来找她,也绝不会是儿子,因为他有钥匙。而只要门外的不是儿子,对她就没需要开门的必要性了。

念及儿子,蓝暖仪又瞟一眼旁边的电话,儿子离去后的日子家里最重要的东西就是它了,那是唯一可以和儿子沟通的工具,她也每天都会将电话用绒布儿擦上一遍,直把它当儿子的化身。"可这小兔崽子怎么一星期都没声儿啦待会若有电话来要他好看。"蓝暖仪不喜欢主动打过前夫那边去,尤其知道那里又多了个女人后,更不愿意做这事了,每次和儿子的聊天,都得他致电过来。

"最近的一次,还真得算到上星期六了。"蓝暖仪无声地微笑一下,那晚和儿子聊了回天昏地暗,末了儿子求她"说些淫荡话儿",她左闪右躲的就是不肯说,把儿子气得直叫唤,不知是不是就这样的赌气了"嗯要是你现在打电话来妈就给你说,妈什么都给你说。"蓝暖仪心里暗念一句,刚才还想着要儿子"好看"的话已抛到九霄云外。她开心地想象着儿子那抓耳挠腮的模样,也开始编织那些

"淫荡话儿",眼里竟有了浓浓媚意。

门铃却大煞风景地又响一次。

蓝暖仪顿时兴致索然,抄起地上的绣花鞋儿就扔过去:"叫什么呐,睡了"还觉不解气,又是一个抱枕:"响响响,电话又不见你响"

如她所愿,终于响了

不过响的还是门铃。

蓝暖仪跳将起身,看来这鞋儿不直接扔到那家伙的脸上就解决不了问题。

于是乒乒乓乓的开门。

于是她就软了。

欧阳致远一把将母亲抱住,笑道:"妈,你别吓我。"说着将两眼迷离的蓝暖仪软绵绵的放倒在地板上,又反身把外边的箱包拖进门,这才安心地伏上母亲的身子,一口气来了个长长的法式热吻。

蓝暖仪配合完儿子在她口腔里的搅和,依然眯了个桃花眼紧盯着这个害她几乎每个早晨醒来都得换裘裤的小人儿,心底有些讶异自己激动过后如此快的就回复平静,似乎这个意外应该是意料之中的事,似乎欧阳致远早就应该出现了。她轻轻地推开儿子,笑道:"去,门还没关呢哎,那拖鞋也捡过来。"

"咦,怎么会有只拖鞋在这儿"欧阳致远是有点奇怪,但见母亲只是招手不答,也没多想的就交到她手中。

然而就在接触到儿子手指头的一当口,蓝暖仪那虚假的平静终究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反身把跪在旁边的他掀倒在地,拖鞋粉拳的只管往胸膛肩膀招呼过去:"谁让你不打电话给我的谁让你不想我的谁让你吓我的谁让你你"

欧阳致远呲牙咧齿地承受着母亲的擂敲,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心甘情愿地被人责打,痛在身上却也甜在心里。好不容易等到母亲有了些劲头减弱的迹象,他才敢伸出手来替她理顺被泪水粘在脸颊边的乱发:"妈,想我了么"

"想想的"蓝暖仪伏了头在儿子的胸膛上,去感觉那颇显男子汉味道的沉稳的心跳,小尾指抠弄他腹间的纽扣:"你总没电话来,明知我我天天都念着你的"泪水顷刻将脸下的布料又打湿一片。

"呵呵,我是故意的啦,本想着给你惊喜一个,谁知道"

"谁知道惊是惊了,喜都没一丁点儿"蓝暖仪抬首仰向儿子,透着红晕脸庞在泪珠的衬映下一如带雨梨花:"你有过眼冒金星没喏,就这样儿"说着曲捏了食指在欧阳致远眼前舞着画了一通,天花顶的灯光打在那纤纤玉掌上,晶莹如雪的指头似乎就能透下光线来。

"喏,就这样儿"欧阳致远仿着母亲语调,指头也跟了在她绵柔的腰背上一路的划着同心圆移将上来。"唔妈,我好像说过的,在家不许戴这个"

他的手指停在一条薄薄的带痕处,不用说当然是乳罩的肩带了,于是捉狭地扯起再松手,带子在母亲的背上弹出一下清脆的啪击声。

"哎你打击报复"蓝暖仪拱起臀部方便儿子把睡裙撩上来,顺个势在他脸上东一下西一下的乱吻,咕哝道:"你有说今晚会来么有么嗯有么"

睡裙揭开后,是白晰润腻的身段,再摘去乳罩,便是丰硕鼓圆的乳房了。

蓝暖仪侧躺在地板上,一手支了头,静静地看着儿子吮吸自己的乳房,一手在他背上轻轻地拍打着,仿佛又回到了十五年前。那时候,儿子就是这么的闭了眼睛一副陶醉模样的鼓动小嘴,自己也是这样的一边拍着他,一边目不转睛地看,又或拿了本书就着床头灯的翻。最后的结果,都会是儿子含了她的乳头沉沉睡去,而她就会轻手轻脚的熄灯掩衣,总觉得世间的幸福,莫过于此。

"把吃奶的力气也使出来呀,看看还有没有得出"蓝暖仪见儿子在逐渐的加大力度,不觉好气又好笑,笑儿子的好奇,也气他在自己享受那酥麻的感觉的时候加进一丝疼痛。"哎小致,还记得妈妈的奶汁是什么味儿么"

"好笑了,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啦"欧阳致远吐出乳头,用手在乳房下一托一托的作掂量状:"不过妈你奶子这么大,那时我肯定有很多吃。"

蓝暖仪轻敲了儿子脑门一下,微笑道:"你笨啦,奶水多不多哪关这里大不大的事不过妈那时还真的多,每次你吃完,还能还能"

"还能什么"

"还你爸也吃"

"噢他那么老大年纪的也有得吃,我也要"欧阳致远蹭了头在母亲胸脯里,额头压着乳房一阵乱挤。

"好好好,给你吃可也不是现在呀,总要去打催乳针才有的"蓝暖仪给儿子在怀里拱得好一阵的酥痒难搔,不觉呻吟一声,媚道:"现在咱们先

先"

"对,先吃下面的。"欧阳致远抬头转身,还不忘在母亲暗红暗红的乳头上轻弹一指:"这个存着。"

"你不是说下面的那个那个水儿不好吃么,怎么就咹小致你又长大啦"蓝暖仪替儿子褪下裤子后,被弹出来的物事吓了一跳,看着它在自己鼻尖处晃悠晃悠的,心里充满了女人的陶醉和母亲的自豪。"嗯你吃妈妈的,妈妈当然也要吃嗳不要啦那那么用力,心都给你吸出来咯"

欧阳致远每次和母亲玩性爱游戏都能发掘出新的乐趣,这回他就发现只要用力地吸一下,母亲就强烈地收缩一回,然后会流出更多的掖体,不断更新之后,那掖体也就没了之前咸咸的味道,而是一股混合了母亲体香的淡巧克力味,黏度也越来越稀,越来越清。他想起母亲说过只要是他的手指就可以让她有高潮的话,便将右手中食指摒紧了,捅进腔道里开始寻那颗小肉疙瘩。

蓝暖仪吐出含着的物事,长出一口气:"唏小致你等等妈妈不要来的那么快的嗯

就这样儿妈还想再酸一阵子呢"她从未担心过儿子的能力,只要她愿意,高潮都能先儿子而至,但她也知道于性爱而言,双方同时到达总比先来后到的更惊心动魄些。再说了,老有一种不上不下悬吊半空的悸动感对她也是不错的感觉,越是这个时候,她越能由心底呻出撩人的淫声媚语,为儿子添些另类的官能享受。

"来,换小致你在上面妈还含了,你来动"

欧阳致远一时间也摸不着头脑,异道:"我来动怎么动"

"怎么动"蓝暖仪轻搔了一下眼前的小袋袋,细声笑道"就象就象

嗯,你以前怎么操妈妈下面的就怎么动"她壮着胆子主动用了一个不应该出自女人口里的秽语,居然发现在给了儿子以刺激之余,自己下面也跟着收缩数下,于是水汪汪的凤眼含春更浓:"就要你象操妈妈的的牝儿般的,妈可以把它夹得比牝儿更紧呢"

欧阳致远感觉在温润的红唇紧夹下进行抽插果然是一件很舒爽的事,且不说在口腔里还有母亲的灵舌对阳具顶端的压迫和拨撩,单是听到那小袋袋在母亲脸上的拍击声和想象那撞击的景象,心中要喷薄的欲望就膨胀了数倍。他不甘示弱地把手指重又捅进湿淋淋的腔道里,拇指对着勃起于溪缝间的小豆一阵狂按。他知道母亲想和他一道跨进天堂。

蓝暖仪发现儿子在她口里的跳动和自己腔道的收缩几乎是同时出现的,于是用小尾指轻轻抠曲着儿子肛门上的皱褶,在那里出现第一次猛烈的回缩的一霎那,她将舌尖软软的抵在即将发生喷发的火山口上

昏眩迷离中,蓝暖仪死死地将儿子的胯部按在脸上,鼻孔哼出长长的一声叹息,由于舌尖的封堵,儿子那囤积了两三个星期的琼浆被挤迫得满口腔的乱溅。"好在"她兴奋中还不忘庆幸:"要不然他还不得把我射穿了去"

有潮起当然得有潮落。

母子俩都摊了四肢,定定地数着天花板上的纹路,所不同的,是母亲依然拽弄着儿子的阳根,儿子仍旧流连于母亲的荫户。

"妈,你下次还这样的话,我恐怕就得脱阳而亡啦。"

"下次"蓝暖仪转身压在儿子上面,捏了乳头在他唇边划圆圈:"不怕,妈有这个给你补身子骨儿。再说嘛,我家麒麟儿那么个嗯,粗大,下次真不晓得是脱阳还脱荫咧。"

"这样么我也教个不用妈妈脱荫的乖。"

"咦你鬼马哟,哪次不是我教你的,怎么就调个个儿啦说妈听听"

欧阳致远手慢慢地环上母亲的身子,咬着她耳根低语一句。

蓝暖仪轻啐儿子一口,满脸通红地握了他一下,笑道:"死相,亏你想得出"

第六章

得知儿子转学过来的消息,对于蓝暖仪不蒂于一个晴天霹雳,所不同的是这个霹雳在她心头上打下的尽是些幸福的印记。眼看就是开课的日子,蓝暖仪也就忙不迭地在学校和教委间奔前跑后地折腾开来尽管几天里忙到家来都能把她累个半死不活的,心中却总抹不去那份甜蜜。人们也惊奇地发现以前那个神采飞扬的蓝暖仪又重现校园,恍惚间沉寂了整个暑假的市一中似乎也平添出几分俏气。

对于蓝暖仪的软语笑嫣,教委学校间错愕之余,也都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难得"冷美人"破天荒地语出央求,所到之处当然得一路绿灯,末了还尽着让她挑要转进去的重点班。也直至此时,蓝暖仪才轻舒了一口气,不知带着这个消息回去,儿子又会给她什么奖赏呢

市一中对于欧阳致远来说并不陌生,初一那年他就是在这里度过的,虽然后来随了父亲去了邻市,然而三头两月间他还总能来一次的寻了母亲撒娇。此次重踏故地,倒也百般滋味在心头。初中到高中是一道门槛,终于不必一如罗大佑歌中所说的那么向往"高年级成熟的脸"。他挺了挺胸膛,摆出个自以为深不可测的微笑看着周围的新朋友们争先恐后地向各自的目标作蠢蠢欲动状。优越感,来自于他与"爱人"间早已不必停留在这种遮遮掩掩的暧昧之下,条件许可的话,不定能施些

"招之即来,挥之则去"的小把戏呢。

两声轻轻的敲击声从身后传来,欧阳致远忙敛了心神。听得出这是教鞭在黑板上点击的声音,也就是说,新班主任到了。

欧阳致远忙转头端正了身子,还来不及和这位将伴他们一起挥霍三年青春的人打个照面,那人已转身在黑板上默不作声地擦拭上面乱七八糟的涂鸦。教室里一片寂静,只有粉擦在黑板上划出的沙沙声。

背影,是一个妇人的背影。只能看到一头长发瀑布般披洒在腰肩上,被鹅黄色的衣服料子一衬,尤显亮丽。藕般玉臂裸露于小短袖之下,曼曼地在黑板上挥舞,带动了背影整个儿地作迎风摆柳状。所及之处,似曾相识。

"怎么样,水吧"邻座的一个胖墩凑过头来。这是欧阳致远今天认识的第一个同窗朋友。从本校初中升上来的这位胖哥儿,曾殷勤地为他介绍了一拨子的伙伴。作为半个主人的胖子此时自然不能放弃可以显示自己对这个学校了如指掌的机会:"这是我们学校里数一数二的美人儿,也是咱市教育战线里四大花旦之一。"语气中半是炫耀半是自豪,仿佛介绍着的那位是自己的马子。"四大花旦,知道么我们学校就占着俩"两根胖嘟嘟的手指在欧阳致远眼前晃了晃,顺便推一下架在鼻子上的眼镜。

"嗬,还四大花旦呢,我怎么没听说过"欧阳致远也来了兴趣。

"居然没听说过噢,那不怪你,谁让你不在咱市念的初中。"胖子看来意识到又可以进一步显示自己知识的"渊博",兴奋地向过道挪了挪屁股:"四大花旦,一个在二十五中,姓杨的,听说是位体育老师咧,要能看到她跳个健美操那可不得了。嗯,一个在教育局,是不是当了局长的小蜜那就不得而知了。再就咱高三的数学老师蓝暖仪,是一个冷得让你不敢胡思乱想的主儿。最后就我们这个新班主任容馨玲。"

"馨姐"欧阳致远几乎叫出声来。这个将近在他脑海里淡去的名字,如今再又清晰地传入他耳中。霎时间眼前又浮现出一个月前那鹤立于红男绿女中的窈窕剪影和如花笑嫣。"馨哦,这容馨玲是教什么的"欧阳致远强抑心头的震撼,也伏低了身子凑过去。"语文,听说还能作出一手的好文章咧,这可不是光靠脸蛋就能挣得来的。"看得出胖墩对姐儿的崇拜几乎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交头接耳间,欧阳致远忽觉周围有了一阵轻微的骚动,亦传来几声压在喉咙里的笑声。正待要呼不妙,紧接着眼皮底下就冒出了一对小凉鞋来。那是一对时下流行的细带高跟鞋,倒三角的两寸鞋跟把整个足板顶出一条优美的弧线,三五条牙签样儿粗细金黄色带子在鞋面上把五只脚指头缚将一处,于是粉红色的指甲便由大至小地排列在一处儿。双脚就静静地并立在那里,一如镶了十片粉色的玫瑰花瓣。

欧阳致远不想抬头,于是便在全班的哄笑当中把身子缩回位子里。他不知在这种境地下和这位有了双重身份的"馨姐"撞面是怎样的一种尴尬,也不知道当初她既能就这么的一去杳如黄鹤。如今还认不认他这么一个才当了半天的"小弟"。

"你们两个,"声音自头顶传来,还是那么的圆润柔和,似乎主人也想在里面加几分严肃冰冷,看来效果不是很大,那份天生的温柔还是把它掩了下去。"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嗯,叫什么名字"

"李承光。"

胖墩的自报家门又惹来全班的一阵哄笑,看来这位仁兄以前就是常搞笑出洋相的主儿。

"嗯,那么你呢"听得出容馨玲还挺满意这哄笑的效果,能让学生当众闹个大红脸也不错。紧接着就是指关节在桌面上的轻击,既然肇事者是两个,自然缺一不可。

"欧阳致远。"

没人起哄对于欧阳致远来说并不奇怪,本来他在班上就是个陌生人,奇怪的是作为老师的也没了动静他忍不住掀起了眼皮。

人,还是那么靓丽。这是欧阳致远的第一感觉。三十多岁的女人,只有象她这样的人才有资格把头发披肩而下,才有资本不往脸上糊粉浆,才有勇气束身收衣的显示自身骄傲。在那眼眸里,欧阳致远似乎也看到了讶异,读出了惊喜,甚至感受到一丝的盈盈笑意。

容馨玲握了握早已团得关节发白的素手,好象在下着某种决心:"李承光,欧阳致远,两个放学后留堂,我在办公室。"随即旋过身子步向讲台。"下面拿出课本。"

明亮的高一办公室静悄悄的,大概是午饭时间的缘故,老师们都赶着午饭抢着午休去了。俩小毛头青年在门口探头探脑了一番,随着容馨玲的招手推让着闪进去。

"李承光,让你来不是老师故意为难你的午饭时间。这开学的第一天,也不想让你在全班面前下不了台,所以那会儿我就不数落你了。自己想想,不服的就跟老师辨辨,服的就回去写个检讨,再找个时间交过来,好不"

"嗯,那老师我走了。"

"好,也不用深刻检讨些什么政治背景的问题把自己上纲上线的狠批,能诚心认个错儿就行,啊快,排队抢饭去。"

看着李承光离去后,容馨玲轻扫欧阳致远一眼,敛了眼帘:"小致,你坐嗯,生我的气么"

欧阳致远并没坐到那张可以和容馨玲打照面的椅子上,只是靠了桌角边捏弄着衣角:"妳是我的老师,我有什么权利生气"

"可你也叫过我'馨姐'。"

"一个月以前我是叫过妳半天时间的'馨姐',可那天我最后唤妳的那次妳没能理我。"

"我有我的苦衷嗯,"一个月那何尝不是令自己辗转难眠的三十天容馨玲暗叹一口闷气。"不说这个了,反正你还是我心里的小致,要你还认这个馨姐,就陪姐到外面小店吃个饭去,这时侯恐怕饭堂也没什么嚼头了。"

说是"小店",里面的富丽堂皇却让欧阳致远平生了些忐忑,他不安地挪挪身子,幸亏这是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

"小致,是怡是你母亲让你转过来的么"容馨玲注意到了男孩子的举动,忙胡乱找了些话题。

提起母亲,欧阳致远也豁然开朗起来,滔滔不绝的言语间尽是对母亲的眷恋和向往。容馨玲皓臂点着桌子支在腮帮子旁,微笑着眼前这位弟弟在那里指手划脚,末了还不忘递过一方手绢:"看你,在这些冷气房里也能出汗,擦擦你留着用,我还有。"只消三言两语,两人仿佛已回到了一个月前的那快乐的半天时光。

"馨姐,妳那条手绢我还留着呢,妈妈替我叠好好的就放抽屉里。"

"开口闭口妈妈长妈妈短的,看得出你和母亲的感情真不赖。"

"什么'不赖',本来我们就是俩朋友。"欧阳致远暗暗吐了吐舌头,差点"俩夫妻"的冒出个大馅来。

"小致,你知道么,我和你母亲也是俩好朋友,我就叫她'怡姐姐'的。"容馨玲说完,意味深长地看着欧阳致远,似乎想暗示些什么。

欧阳致远咧了咧嘴,却没感觉到关键所在:"那安啦,我们不就仨朋友了嘛。"

"可可是,"容馨玲有些恼火,心烦意乱地选择着字句:"那我见着你母亲怎么办啊我总不能不能这边厢叫着'怡姐姐',那边儿唤你'欧阳弟弟'"说至后句,声音已如蚊呐几不可闻,低下头来用长发把彤红的脸颊遮了,尾指甲酌着茶水在桌布上乱划。

欧阳致远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却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他板了板身子,细细咀嚼那话中有话的词句。午间的阳光透过窗帘铺在这位老师姐姐的肩膀上,甚至还透过了她项下翻起的薄薄的衣料印在那莹白的肌肤上,那润玉般的颜色,直教人有一抚为快的冲动。

容馨玲半晌不见对面有动静,忍不住抬首,随即又满脸绯红的低了头去。欧阳致远那直勾勾的眼光,分明是落在自己丰满的胸脯上她脑海里闪现出一个月前在试衣镜旁那失魂落魄的小人儿,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脚尖在桌子底下飘了这失魂鱼一下:

"上菜啦。"

面对自己的失礼之处,馨姐姐却只羞不怒,令欧阳致远对事情似乎又明白了三分。苦于这光天化日之处的场合,总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去验证这看来只隔了一层窗户纸的事情。欧阳致远皱了皱眉,放下咬了半口的青椒:"馨姐,妳喜欢吃辣的啊"

"嗯,怎么"

"这青椒好辣,我可受不了,给妳好不"

"好。"

欧阳致远眼看着容馨玲用小碗接了他咬去半口的青椒,看着她把那半棵青椒送了嘴里,没有丝毫的做作和勉强,似乎这对于她和他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欧阳致远感觉到那窗户纸已经捅破了,起码对于他来说是破了。

晚自修后的宿舍,欧阳致远躺在床上眼盯帐顶,耳边时有伙伴们议论着些班花校草的轶事,脑里交替着蓝暖怡的端庄高雅和容馨玲的柔媚靓丽,心中欲念横生。只恨那心爱的母亲,为了不让他的学业荒废于这调调上,坚持要他寄宿。对于他这个初尝风月的毛头小伙而言,一个月只能在家中过三两天即使可以算得上是帝王般的日子,亦无异于杯水车薪。他恨恨地扯咬着被角,盘恒着明天怎么找些可以算计母亲的机会,说什么也得让她趴下求饶才解心头之火。

然而现实总能证实"事与愿违"一词的道理是有出处的。母亲往往只能和他匆匆打个照面,便袅袅地消失在他视线之中,且别说让母亲"趴下",连打情骂俏的机会都没有,欧阳致远开始把算计母亲的心思收了回来,似乎,那已成了遥不可及的享受。

唯一值得庆慰的是,容馨玲对他还是那么的关爱体贴,还是那么乐于吃他咬了半口的豆腐青菜,还是那么彤红着脸让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放肆。几乎每天的用餐都是和他一起共度,而且吃饭的地点也慢慢的离学校越来越远。两人的关系似乎也渐渐转入了地下党模式,连出入校门也心照不宣的一前一后的错开了。

日月如梭日月如梭。

眼见就是国庆长假,那可是可以在家呆足七天的假期日呢。欧阳致远心情愉快地在小湖边踱着方步,身后是晚自修后依然灯火通明的教学楼,喧闹声渐渐远离耳边,周围尽是小虫的秋鸣和清新的晚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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