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部分(1/2)

剑风之外,还有风雷之声。

习玫红大为好奇,禁不住偷偷地把眼睛打开一条缝,只见她的身边,前、后、左、右、上、下、正、侧,尽都是拳掌的影子。

而“嗤嗤”的剑风时破拳影掌墙而入,刚一击入,就被一道厉电似的剑光挡了回去。

习玫红实在不知围绕着她身边的事物怎么一下子会变成了这样,但她毕竟是练过武功的人,知道对方正乘隙攻击她,而铁手冷血正一面维护她,一面跟那些剑手作殊死战。

“虎”地一声,那些人速然收剑,对他们手上的火把一起吹了一口气。

火焰像烧着了油似的凭空卷了过来,习玫红惊呼一声,以手遮脸,生怕烧着自己的容颜,忽觉左右双臂被人挟起,一退二丈!

左边是铁手。

右边是冷血。

铁手身上的绸袍,又多了一道赭色。

火光过后,河岸寂寂,没有渔火,也没有篝火,更没有人。

习玫红叫道:“人呢?人都到哪里去了?”

铁手和冷血这时才长吁了一口气。

然后他们把全身绷紧的每一寸每一分肌r松弛下来。

铁手开始轻咳,一声,两声。

冷血道:“你……”

铁手摇头,微笑问:“你呢?”他的眼睛在冷寂的岸边温暖得就像一盆炉火。

冷血抹了抹嘴边的血丝,道:“不知是什么武器,无声,而且隔空击人,蕴有巨力……”

铁手道:“那人如跟‘单衣十二剑’一起联手,我们纵尽全力,亦只有四成胜算。”

冷血说道:“这人武功极高,不知是谁?”

铁手的眼睛闪动着一种难以言喻,既是奋悦但又伤感的光彩:“不管他是谁,我们一定还会再遇上他,到时候,这人是我的,你不要抢。”

冷血淡淡一笑,道:“二师兄,每当作战时,你总把强敌揽在自己身上。”

铁手道:“十二单衣剑,也是江湖上罕见的杀手,刚才一战,我挂了四道彩,只伤了他们五人。”

冷血忽道:“却不知那人为何不与单衣十二剑一道出手?”

铁手道:“因为他们今晚夜袭,主要目标不是我们。”

冷血回过头去,原本张大树是背靠着一株垂柳的,他回首看的时候,张大树还是靠着树,双手大字形的站着,嘴巴张开着,喉头里溢满了血块。

冷血冷哼一声,道:“那人以不知什么物体,击中树后,再由树身传力,震碎张大树的心脉而致死。”

习玫红皱眉道:“什么?”

冷血沉吟道:“奇怪,这些人为什么要杀张大树?”

铁手道:“那是因为张大树可能知道了一些秘密,他们不想他说出来。”

冷血道:“那么,张大树和郭伤熊是因为一个秘密而死的了?”

这时习玫红掩嘴叫出声来,因为她终于发觉张大树已经被杀死了。

“所不同的是,”铁手道:“郭伤熊是知道秘密的重要性而被杀,张大树可能根本没有这种醒觉。”

“那么说……”冷血道:“如果我们不来,也不找张大树问话,他们就可能没有必要杀张大树了?”

“可以这样说,”铁手皱着眉心说:“可是,张大树所知的秘密是什么呢?”

大阵仗第二回腋下夹伞的神秘人

河风急啸着,像在河的尽头一直吼了过来。没有一点火光,河水是汹涌漆黑的,偶然为云里的月色映出一点灰蒙蒙,好像隔着阴间阳世的一道飘渺水。

习玫红不禁站近铁手冷血一些儿,静悄悄地说道:“我们……我们还是回去才聊吧。”

冷血看看铁手,铁手道:“好。”又道:“你右胸的伤……”

冷血摇摇头:“不碍事的。”

铁手道:“那喷火焰藉蔽攻来的两剑……你似乎应该卸开再反击才不致……”

冷血点点头道:“我知道,但我不能卸,也不能退。”

铁手温暖的眼睛有笑意,了解的点点头。习玫红忍不住道:“他是为了维护我才会受伤的是不是?我不该来的是不是?我来了连累你们是不是……?”声音已哽咽。

“不。”冷血正色道:“你一定要清楚一件事,就是:是我们连累了你,不是你连累我们。”

“真的?”习玫红破涕为笑。

“不管谁连累了谁,我们都走吧。”铁手道:“敌人似要阻止张大树去见谢自居,我们要知道真相,就去问谢自居。”

谢自居显然毫不知情。

谢自居因专查郭伤熊案,而暂寄都督府察办,他听了铁手和冷血的陈述后,抚髯道:“我这七八天里,也查不到什么东西。张大树说来说去,也是一些无关重大的资料,对案情没有什么帮助……两位来了,正好给下官一些指示。”

铁手忙道:“指示不敢当,谢大人客气了,我们原本是路过此地,只是郭秋锋为助我们破一件案子而殉职,我们自当为他一了他叔父郭伤熊离奇命案,不敢横加c手。”

谢自居正色道:“铁兄冷兄,请千万不要以为谢某对二位来稽查这件案子有任何逾越之处……谢某原本对二位……应该是四位……一向异常钦慕,谢某以前也算是武林中人,现在亦称得上江湖人三个字,二位来到协助调查,我高兴还来不及,二位若有什么差遣,请尽量吩咐,如果客气的话,那就是二位看不起谢某人,不想交我谢某这个……”

铁手即道:“谢大人这是哪儿的话。”原来这谢自居当年也曾在江湖闯荡过,但他文才好,能力高,从佐吏一直积功递升上去,做到了通判。他很有江湖气概,也或许因为这点,吴铁翼便派他来处理这一件牵涉到武林高手的凶杀案。

冷血道:“自居兄。”

谢自居大喜道:“冷兄。”

冷血道:“现在我们对案情不清楚,谈不上帮忙两个字。还是先请自居兄先帮个忙,把郭伤熊捕头死前承办的案子纪录,给我们看看。”

谢自居道:“三位远道而来,谢某尚未备水酒招待……不过,我知道二位的脾气,来来来,咱们一起研究讨论再说。”

郭伤熊死之前,在他手上接办而未破案的案子共十四件。

十四件中有八件是平常也无聊的案子,不会有什么可疑,不外是一些普通的偷窃、伤人、酗酒行凶、强盗杀人、通j等案。

还有其他六件,有四件也并无可疑处:一件是土匪掠劫案,但那群土匪显然是“蹼家族”那一群人干的,与此无关。一件案子是两帮械斗,是“无师门”跟“蓑衣人”两派的仇怨,也牵不上关联。另外两宗,一宗是习家庄的离奇案子(这宗案已给铁手冷血破获),一宗是八门惨祸的案子(其实这宗案子便是“习家庄”的同一案子,详情见拙作四大名捕之《碎梦刀》)。

另外两件,一件是一宗“财伯”尤独虎的镖银三千两全被截劫的事,护镖的人自然无一生还,但有人曾看到案发时正有十二骑青衣人,马驮重物急驰离去。

铁手和冷血看到这一则,不禁互望一眼,心里同时想起江湖上、武林中的一个代号“十二单衣剑”!

还有一宗案件,十分古怪:两河一带有一个地方叫做“大蚊里”,人家不多,但却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那儿的蚊子会咬死人的。近年来村民逐渐远离该地,一个外地来的年轻人,经过“大蚊里”之后,不知怎的,回去就神智不清,一口咬死了他的父亲,又咬死了他的夫人,街坊生怕这人危害大家,便伙众要把他杀掉,却给他逃遁了,不知躲到哪里去。

铁手和冷血,看到这宗案子,都生起了浓厚的兴趣来。大蚊里的蚊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个年轻人又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躲到哪里去了?

可是这宗案子,乍看跟郭伤熊被杀案也没什么关联。

从郭伤熊未死之前一手处理十四宗案件这事看来,就可以知道郭伤熊在衙捕里地位有多重要,同时也可以了解他有多忙碌,以致常常夜深不能归……同样也可以了解到衙府里多么缺乏人手。

要是穷侈极奢的朝廷肯多拨一些银子来加强礼义律法的维持,也一定更为成功,铁手和冷血不禁打从心里有着这样的感叹。

“这几宗案子,凡有可疑处,我都着人或亲自查过了。”谢自居苦恼他说,显然他是为了这件案子花了不少努力的。

两人再把资料档案,从头到尾再研究了一遍。奇怪的是,两人心头一起浮起了一个迷惑,好像发现了一些东西,又好像是缺乏了一些东西,但两人又分不清那究竟是什么。

“我也研究过郭捕头是不是在食物中被人下毒而致死的事,”谢自居补充道:“但是,郭捕头为人的小心审慎,可谓令人震惊……”

他苦笑又道:“郭捕头就算在俞镇澜俞大人家中吃酒,也一样手指缝夹着银针,先试过有没有毒再吃喝。”

铁手和冷血听到这里,不禁深深佩服起谢自居查案的精细:为一个已死去且无亲无故的人查案子,他也一视同仁,连知府俞镇澜也一样生了怀疑,可见出他办案之精细。

铁手也苦笑道:“也就是说,谁想毒死郭捕头,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了?”

谢自居沉重地点头。

冷血道:“但根据剖尸,郭捕头的确是被毒死的,是不是?”

谢自居苦笑一下,再点头。

冷血问:“那你有没有验过,究竟是什么毒药?”

谢自居叹道:“我也未曾见过那么厉害的毒药,待进了胃部,然后才发作,一旦发作起来,胃焦肺烈,但药物全不留点滴……我不知道是什么毒药。”

铁手忽道:“会不会我们绕了一个大圈子,郭捕头根本不是给人毒死的呢?”

谢自居瞠目道:“如果不是毒药给郭捕头吞下,又为何他身上无其他伤痕的呢?”

铁手道:“这才难说,譬方说,对方拿醮有剧毒的针,刺入一些不显眼的地方,如手指甲之内,或眼皮内,口腔内便可以将毒输入体内。”

谢自居即道:“如果毒针是刺入体内,郭捕头不会身上并无其他部位中毒而只是食道由喉至胃焦烂的。”

铁手道:“如果对方是把针刺入他的喉管里……极微小的一个针孔,只要不注意,是很难发现到的。”

谢自居很肯定地道:“我已亲自验尸三次,连个针孔都没有。”

冷血忽道:“郭捕头以前有没有受伤过?”

谢自居呆了一呆,道:“一个这么有名的捕头,不可能没受过伤。”

冷血道:“这就是了,他虽没有新的伤口,但有没有旧伤?”

谢自居道:“有。”

冷血道:“如果他旧伤结了血块,而针头只要自旧伤再刺了进去,是不会被发现的,假使这伤处又刚好在食道喉管胃囊或唇舌之间的话……”

谢自居立时跳了起来,大声吩咐下去:“快,叫仵作来,我们还要验尸……”

这世界上的人,虽然一半以上是看过尸首,但绝大部分都没有看过验尸。

验尸是什么?

只要你把一只青蛙从肚子剖开,把它的五脏肠子全都掏挖了出来,流了一地,你就能想像挖开一个人的身体,那是什么滋味。

谢自居、铁手、冷血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仵工剖尸,虽然三个人,一个擦着汗,一个皱着眉,一个还是忍不住要握紧了拳头。

至于习玫红,早已被“请”到密室上面休息去了,否则她要是看了,只怕跟大多数的仵工一样,都不敢再吃动物的肠肚脏肾。

剖解到最后的结果是:没有这样的伤口,也没有这样的针孔。

铁手忽下令:“剃光死者的头发!”

如果针孔在脑盖上,如刺在百会x等,也能起影响肠胃的作用。如果针孔在密发之间,任谁也查不出来的,除非将头发剃光。

发已剃光。

并无针孔。

铁手苦着脸,走到郭伤熊尸首眼前,肃然道:“郭捕头,我们为了查明案子,为你复仇,而数次惊动你的遗骸,请你原宥。我们一定会缉拿凶手,使你瞑目于九泉之下的。”

跟谢自居一起用饭之际,铁手、冷血和谢自居都并不怎么开胃,只有习玫红是例外,她吃得非常开心。

谢自居眼边的皱纹似乎一下子深了许多。

“看来,郭捕头真的是食物中毒而致死的了。”

冷血想了想道:“食物?郭捕头的胃部似乎没有其他的食物。”

这点铁手深不以为然。“毒力既可把他肠胃全部焦烂,也当然可以把食物全部化掉。”

谢自居鬓边的几根白发特别显眼。

“那么,是谁可以毒得倒以小心慎重称著的郭捕头呢?”

冷血目光闪动说道:“会不会郭捕头所中的毒,根本是失去抵抗力之后被人硬灌进去的呢?”

铁手道:“这也有可能。”

谢自居道:“不过,有谁可以抓得住郭捕头呢?他的外号叫‘一阵风’,打不过可以逃啊。”

铁手道:“这也很难说,就以暗算过我们的‘十二单衣剑”来说,要是他们十二人一起出手,郭捕头轻功再高,也不易逃逸。”

冷血补充道:“就算是他轻功再高,有时也很难说,他侄儿外号‘白云飞’的郭秋锋,轻功也是不亚于其叔之下,但也许为了某些原故,不愿逃离,只好战死了。”

谢自居道:“看来要破郭捕头的案,还得先擒下‘十二单衣剑’……这十二剑武功高得出奇,若只是我手边的兵力,对他们仍是一筹莫展的……”

铁手道:“自居兄当官以来,以廉洁不苟取令江湖人称羡,别说我们职责所在,单是这一点上我们也愿与谢大人共同进退……只是,单衣十二剑尚不足畏,那暗中出袭的人才可畏……”

谢自居沉吟道:“奇怪,这一带没听说过有这样的高手……”

铁手忽然问道:“谢兄没几天好睡了吧?”

谢自居一晒而笑道:“敢情是我满脸倦容了?”

铁手笑道:“案子只要锲而不舍,绝不放弃,定会有水落石出的一日,谢兄还是不要太过伤神的好。”

谢自居苦笑道:“只怕我这尚剩的几天不多伤一点神,以后……以后连伤神的机会也没有了。”

铁手、冷血齐道:“此话怎说?”

谢自居淡谈地笑了一下,道:“吴大人很关切此事,他只给我十天时限,必要破案,否则……现在已经过了八天了。”

铁手,冷血交换了一个眼色,心头颇觉沉重。

谢自居又振起强颜笑道,“下官个人荣辱事小,破案事大……二位既已来了,下官已略感宽怀,——这案子,迟早得破,只是看迟或早而已!”

忽听一人哈哈笑道:“君楚,那我算是来迟,还是来早了?”

“君楚”正是谢自居的号,而来者清癯雅优,脸带正气,五绺长髯及胸,有不怒而威之仪,却正是知州事吴铁翼,大步行入厅来。

吴铁翼哈哈笑道:“君楚,我这仓促进来,你不见怪吧?家丁本要通报,但我一听铁兄冷兄也在,迫不及待,便叫他们免了俗礼,闯了进来……怎样了我没成了不速之客吧?

铁手、冷血、谢自居三人一起站了起来,习玫红好不兴高采烈的夹到一块爆獐腿r,正想好好咀嚼,吴铁翼就来了,习玫红只好不情不愿的勉强站了起来。

谢自居作揖道:“吴大人光临寒舍,有失远迎……”

吴铁翼一皱眉,大笑道:“只要三位无见外之意,那就得了……在公堂前,咱们各有位份,在这里,大家是朋友,不拘俗套!”他说话间五络黑髯飘扬,顾盼自豪,十分洒落,极有威仪。

三人点头称是,谢自居自让首席给吴铁翼坐下,并命人多备筷著。

若论官衔,吴铁翼自然比谢自居和俞镇澜要高得多了,比起铁手和冷血,虽管辖权限不同,铁、冷二人可以说得上是京城里派出来的特使,但吴铁翼乃是朝廷指派的地方父母官,也比铁、冷二人只高不低,惟铁手、冷血二人份位直属于紫禁城内诸葛先生指挥,形同拥有“尚方宝剑”者可“先斩后奏”,是以有一种任何高官都不敢忽视的声势。

吴铁翼一旦坐下,他身边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伴着他坐下,另外一个,很快的经过了大厅,像飘行一般“滑”到了窗前帷幔暗处,倚着柱子站着,不发一言。

谢自居一怔道:“那位是谁,怎不过来一起……”

吴铁翼哈哈笑道:“那是我的朋友。”他拍拍身边那位面白无髯的中年文士道:“这是我的师爷,人称‘黄蜂针’的霍大先生霍煮泉。”

铁手拱手说道:“原来是霍先生,听说吴大人手下有一文一武,文的就是霍先生……”

霍煮泉笑态可掬,一一与人招呼过后,笑道:“全仗吴大人栽培,我只会作几首歪诗,写几个墨字,别无所长,诸位见笑了。”

铁手的眼光,仍向那暗中的人望去,那人上半身全没入帷幔的暗影中,但铁手目光仍如触冷电,几乎要打一个寒噤。

吴铁翼笑道:“我座下一文一武,文是霍先生,武是那位朋友,我有他们二人,等于千军万马,足可傲视公侯!”他一面说一面大力拍在霍煮泉肩上。

冷血忽然道:“那位朋友,是吴大人的武将,不知高姓大名,过来一叙吧。”

那人丝毫不动。

吴铁翼笑道:“我这位朋友脾气古怪,喜欢独来独往,武功却很高,他怕我有危险,硬要保护我来,他素不喜与人交往,也不想透露姓名,我们就别管他吧。”

冷血、铁手都笑了一笑,铁手道:“其实我们也不是第一次看见这位朋友了,却仍是如此生疏。”

吴铁翼剔了剔眉:“哦?你们在哪里见过?”

冷血道:“俞大人府中。”

只见那帷幔暗影中的人,静然端坐,腋下夹了一把油纸伞,好像完全没有听到这边厢的对话。

冷血冷冷道:“吴大人,不管你这位朋友是谁,他都是一位高手,一位真正的高手。”说完之后,他再也不看他一眼。

但他觉得背上一直有一股灼热,就像“芒刺在背”的那种感觉,冷血从来没有想到有人的眼神竟会这般厉烈,铁手也有同样的感觉。

大阵仗第三回风中的错误

吴铁翼的话已回到正题上来了:“君楚,你负责的案子,可有什么眉目?”

谢自居惭然道:“禀报大人……”想站起来,吴铁翼制止道:“今晚是我私下问你,不是公事,不要顾这虚礼!”

谢自居苦笑道:“一直都没有什么进展。”

吴铁翼脸色沉了沉,隔了一会才叹道:“君楚,这案子上头追得紧,今回咱们哥儿只叙义气,当然不打紧……但你破案期限只剩两天了,到时候我只怕也担待不起。”

谢自居爽然道:“吴大人,到时候请秉公行事,谢某决无怨言,不必为难。”

吴铁翼听得一拍桌子,震得席上酒菜砰地一跃,道:“好,如此说来,还是我死样活气的在作小人了!”

谢自居惶恐地道:“大人言重。”

吴铁翼哈哈一笑,随问冷血、铁手:“二位既已来了,对此事必不作壁上观了?”

铁手却一直以眼尾扫瞄那人的腰下,似没听到,冷血答:“尽力而为。”

“那我就放心了!”吴铁翼又问:“不知三位下一步骤打算如何进行?”

冷血沉吟了一下,道:“我们到出事地‘大伯公坟场’看看。”

谢自居道:“该处我已查过七八次了,都没有收获。”

冷血问:“可有新翻掘过的墓冢?”

谢自居道:“凡有可疑处,都跟俞大人一起掘土翻查过了,却一点结果也没有。”

冷血道:“哦。”

铁手这才回过头来,道:“也许,该查一查墓碑——郭捕头是抱着块墓碑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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