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预兆(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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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斯巴达人统治时期,很多事情是由妇女完成的。”——亚里士多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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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西塞罗开始在空闲下来的时间,教授次席执政官比布鲁斯各种辩论演说的技巧时,他才发觉这位在这方面是何等得缺乏天赋,演说的手势他记不住,花哨的词汇他掌握不了,而且他的演说语调就和冬天的梯伯河水般没有生气与激荡。有时候,看着站在花廊下努力发声的比布鲁斯,西塞罗只能颓然地倒在椅子里,甚至连他的奴隶们都会藏在墙壁后面,暗暗笑着比布鲁斯的蠢样子。

丧气的西塞罗,开始后悔他当年所学习的辩论技巧,是来自帕加马王国的“花卷式”,这种门派讲究的是繁复的技巧和充沛的情感来征服听众,但其实西塞罗也知道,花卷式不但难学难教,而且它一般也就适用于法庭之上,因为接受过希腊教育的法务官们才对这个感兴趣,也才能明白其中的奥妙之处。而面对粗鲁不文的贫苦民众们,在特布里斯民会上发表演讲,分明还是凯撒的那种“古典式”的更能占据上风,“古典式”追求的是切中要害,单刀直入,就问题论问题,绝不拖泥带水。

于是这时,西塞罗进一步想起了那个叫李必达的家伙,虽然他现在的立场和这家伙相左(或者说,一直相左),但在辩论技巧上他却由衷地喜欢这个来自东方的神秘人,对方的技巧仿佛是介于“花卷式”和“古典式”之间的,没有定数异常灵活,既能调动听众情绪又能抓住问题要害,只是欠缺些磨练而已,现在西塞罗又看了下面前仰着脸一如既往忘词的比布鲁斯,在心里感慨着:“要是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是李必达那家伙该有多好呢!”

但西塞罗的唏嘘终归只是唏嘘而已,在特布里斯民会召开前这段时间内,罗马城整个都沸腾了,不光是本城拥有投票权的民众开始站队,在街头斗殴厮杀,外地拥有投票权的,不管是支持凯撒的,还是反对土地法的,都暗藏着匕首、椅子腿和铁棍,或者步行,或者骑骡马,从奥斯蒂亚、坎佩尼亚、伊特鲁尼亚等四面八方云集到罗马城来,罗马的酒馆、城门空旷处、公共会所等人满为患,各个都想要在民会上发表自己那独有而宝贵的“见解”。

当卡皮托儿山的烟雾袅袅升起时,帕拉丁山上西塞罗的宅院里,许多元老表情肃穆,依次站立在这位雄辩家的宅院里,而处在花廊中心位置的西塞罗、小加图与比布鲁斯三人,则是副垂头不语的灰心模样,西塞罗向所有人坦诚——在特布里斯民会上的演说,除非出现神的眷顾,不然比布鲁斯是无法战胜凯撒的,要知道凯撒在二十年前就在罗马的律师界扬名立万了,他指控过老优拉贝拉,指控过金枪鱼的弟弟马可斯,虽有胜有负,有时他拿了一血,有时则又被别人刷取经验值,但总的来说每次出庭他都给人印象深刻,这是最重要的。

“那就继续拖延!拖延到我们完全说服好克拉苏与庞培。”小加图说出新战术,西塞罗咬咬牙说也只能这样了,随后他建议比布鲁斯,采取之前自己对付喀提林的那招来,说天有异象,需要提交朱庇特神庙占卜官占卜一番,来继续拖时间,最好是十天半个月的,到了你执政的那个月,就不惧凯撒了,凯撒自动交出提案权和束棒扈从,根本没办法和我们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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