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1/2）

数量，远远要比我们预计的多得多，如果再继续往前走的话，很难保证不会遇到像上次那样巨大的丧尸群，以我们现在的体力，已经完全无法再承受一次这样的袭击，而且像刚刚那样的运气，也绝不会出现第二次了。一旦二次遭遇，等待我们的就只有死亡。”罗立龙简短将整体情况分析完，然后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陈阳。

“所以，大家需要你来做一个决定，是掉头返回，还是继续前行，返回的话，起码我们知道那个丧尸群的位置，可以完全地避开它们。”

这时所有人已是同在一条船上，已经不是谁想走就走的问题了，是进还是退，都必须达成一个统一的意见。

陈阳看了每个人一眼，发现每个人眼中闪烁的神色各不相同，毕竟接下来的决定在一定程度上左右着自己的生死，经历了那样地狱般的恐惧，这些幸存下来的人心里，已经不如出发时那样坚定了。

他收回目光，缓缓道，“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在南美热带丛林中，生活着一种色彩斑斓的蝴蝶，正是因为它们身上鲜艳的颜色，所以经常引来许多鸟儿的啄食，将其作为食物。在这样一个过程中，有一部分蝴蝶为了能够生存下去，它们体内的基因逐渐发生了变异，褪去了原本夺目的颜色，而变得枯黄如同落叶一般，使得它们落在树干上时，自身能够和树木融为一体，从而不被天敌所注意，而保护了自己。久而久之，经历了一段漫长的时间后，那些鲜艳的蝴蝶，已经慢慢从地球上灭绝。而剩下得以存活的，就是那一部分为了生存，而使自身变得枯黄的蝴蝶，它们通过改变自己，进化到一个新的物种的群体，得到了造物主的认可。”

他话锋一转道，“如果我们现在掉头回去，是有很大的几率活下去，然后靠着贩卖食物和猎杀丧尸，也许也可以风平浪静地度过每一天，但是以后呢？每个人都能够这样平静的生活到死吗？谁能保证现状不会发生任何变化？到时候，我们又该如何去抵抗那一切，以我们目前的力量啊，可以办得到吗？”

这一连串的反问，顿时让许多人低下了头，人人心中反思之下，觉得陈阳说得的确很有道理，这次遭到三标会的压迫，就是一个明显的前兆，更为尖锐的就是，像方才那样的丧尸大潮，谁能保证某一天就不会袭击到自己居住的营地。

“所以，只有强者，才有生存下去的权力！这是自从人类诞生以来，就亘古不变的法则！”陈阳站起身，“我们此刻在做的，正是为了让自己活下去！”

正文疯狂的交易

所有人这时同时仰起脸，这个道理其实人人心中都明白，只是现实的无情让他们心生懦弱，让他们放弃了作为强者活下去的信念。此刻陈阳的这番话，却是又将所有人心中沉睡已久的渴望挖掘出来，暴露于天光之下。

一只手慢慢举了起来，雷翔咬着牙，虽然死去的小叶，那张混杂着眼泪和鲜血的扭曲面孔，仍然深深印在脑海里，但自己不愿就此被命运所淘汰！

“我和陈哥的意见一样，继续前进！”

随后又是第二只手，第三只手……

所有人意见一致，继续向人类第二聚集地进发，不为别的，只为了可以活下去！

钟玉婷站在陈阳身后，默默看着这个少年的背影，这个瞬间，所有人原本涣散的斗志就在少年的身下重新被集结。她的心中忽然有了一种微微异样的感觉。

这一路接下来的旅程倒是平安无事，像刚才那样巨大的丧失浪潮并没有再次出现，甚至连小规模的丧尸群都没有遇到，除了零零落落几只游荡的丧尸。这倒让众人心里有些意外，同时又暗自庆幸。

时间在临近午夜零点的时候，前方终于看到了一些隐隐约约的火光，这让所有人登时兴奋起来，用人命和鲜血期盼的人类第二聚集地，终于到达了。

这个聚集地的规模远远要小于陈阳他们的营地，没有小镇作为屏障依靠，紧密搭建在一起的帐篷群，面积也不过就是几百平方米，除了周围设立了一道木头栅栏外，再没有别的防御措施，可以说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安全状况严重不稳定。

但这些对陈阳的小队来说，已经足够了，这里的几百号人，完全可以满足他们食物出售的需求。对任何生意人来说，无疑是一片肥沃的资源。

然而比起其他人的兴奋，陈阳心中除了高兴，还有点淡淡的失落，这里似乎并不是自己第一次穿越来的地方，一直以来，他心中有件放不下的事，就是那个自己曾经遇到，帮助过自己的女人，自己曾对她许下承诺，但却再也无法兑现了。却不是他言而无信，只是现实让自己没有办法。

遵照陈阳的命令，罗立龙没有直接把车开到营地里去，而是停在了与其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但发现了车辆的野民们，很快就有许多人朝这边跑了过来。

这时陈阳也不再遮掩，直接就将车斗上的帆布掀了开来，让白花花的大米袒露而出。这里没有保护局的势力，也没有其他竞争对手，没有必要再躲躲藏藏，接下来他想要看到的，是直接巨量的倾泻交易，还有大批的结晶涌入自己的手中。

发现了车辆上所装载的东西，几十个奔到车前的野民，情绪顿时就爆发了，有几个人仿佛失去理智般，不顾一切地朝卡车冲过来。这些人唯一的生存希望，就是盼着偶尔才来一趟的外来车辆，载来一些食物和生活必需品。但即便如此，这些人哪里见过眼前这直接堆满卡车车斗，如同小山一般的大米，一时间神智恍惚的饥民仿佛以为这是上帝、佛祖对他们的恩赐，饥饿缠身的他们猛然涌起一种想要一头扎进米堆里的冲动。

面对这样的场面，陈阳毫不犹豫地朝天扣动了扳机，巨大的枪响，终于让一部分狂热失去理智的人惊醒了过来，当下停止了动作，食物诚可贵，生命显然价更高。

望着下面饥饿人群脸上的惊慌，陈阳站在车头上大声说道，“大家听着，一颗白色结晶，可以换取一斤大米，手里有结晶的人，请在车前面排好队，按顺序交易，有违反秩序或行为可疑者，杀无赦！”

最后这三个字顿时让人群安静了下来，他们知道，凡是手里有枪的人，这种话说的出就一定做得到，当下就是再对食物迫切的人，也拼命压制住自己，不敢造次。这时一部分人跑回去拿结晶了，身上带有结晶的，则按照雷翔等人的指示在车前规规矩矩排起了长队。

有食物送来的消息很快就传开来，顿时间整个营地都了，前来排队换取食物的人络绎不绝，短短几分钟时间，便是在营地前排起了几百人的长队。

陈阳当下命令罗立龙、雷翔、雷飞、李胖子四人拿枪分别守住卡车四角，防止有人趁乱偷窃，郝英杰和剩下的那个小弟负责分米和收取结晶，钟玉婷基本也对武器有了一点熟练度，就在旁边监督，不过女人家到底心软，看到眼前的一幕幕实在不忍心，看到女人或者小孩，就不由送给她们一些米。

陈阳则在后面将收来的结晶，直接暗暗放入手机储存空间里，这也是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同时他也暗暗警惕着四周大范围里的动静。一路上死了几个人，现在自己也是人手不足，没办法维持整个队伍的秩序，所有长长的队伍里有人因为c队、拥挤发生口角，打架也是屡见不鲜。

几番交易后他就发现，这里的结晶储备量果然颇为丰厚，人们猎杀丧尸得到的结晶，因为苦于无处交易，长期以往便积攒了下来，随便一个人出手，都是百颗以上的数目，看得陈阳不由暗暗欣喜。

但是这么一来，交易也相对变得漫长，一次称量几百斤米也要耗时不少。对于这些野民，这样的机会自然是极为难得，可遇而不可求，一些结晶花光的人，也当即跑去四处寻找丧尸猎杀，以求换取一些更多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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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说你呢，要换取食物的话就去后面排队，否则老子就不客气了！”这时，忽然听到雷飞在背后吆喝了一声，陈阳回过头，只见他正对着一个站在车侧旁的野民吼道，对方是个大约二十五六岁的青年，此刻却没有跟其他人一样去排队，走到离车子很近的位置，抬起头望着自己。

“你就是这支小队的首领吧？”青年对雷飞的吆喝毫无反应，目光只是望在陈阳脸上。

陈阳点了一下头道，“如果想得到食物，就跟其他人一样去排队吧。”

想不到青年却摇了摇头，“不，我对食物没有兴趣。”说着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布袋，递了过来，“这是三百多颗一级结晶，我不要食物，但有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

“就是能否请各位，带我离开这里。”青年冷静地说。

这种要求陈阳已不是第一次听到，在这里生存的野民，哪个不想离开这条件恶劣、又充满危险的不毛之地，找个食物充足有军队势力保护的聚集地。刚才就有几个人向陈阳请求，但都被他一一拒绝了，倒不是自己冷血心肠，只是回去的路上危机重重，自己不能带上这些累赘，而拖累了整个团队。

“抱歉，这个要求我不能满足你。”陈阳直接拒绝道，这时他却发现这个青年身上有种不同于其他人的东西，比起那些为了食物而情绪激动，或是态度低三下四的人们，此人脸上一直保持着冷静的神色，说话的语气虽然诚恳，但却又不卑不亢。

似乎是早料到会受到这样的回答，青年脸上的表情仍然没有太大变化，而是继续望着陈阳说道，“如果各位肯帮我这个忙，我将会用我的方式报答各位，绝对不仅仅是这一袋子结晶。”

这话倒勾起了陈阳几分兴趣，于是对雷飞使了个眼色，让他暂时别驱赶对方。

“你的方式？我倒想听听？”

青年轻轻咳嗽了一下，然后平静地说，“再过两三个小时，这个聚集地就会遭到大群丧尸的袭击，虽然这里的人们都还没有察觉到，可是我建议你们尽快离开这里。”

什么？陈阳心中一惊，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道，“哦？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这种骗人的噱头，是个人都能编造出来吧。”

“相信我，我没有欺骗你们，我可以预测一定范围内，丧尸群体的活动规律、习性、以及它们个体的行为和弱点，这对你们应该很有帮助吧？”青年说着又举起手里的布袋，“否则你以为我一个人，在没有任何枪械的条件下，又如何能干掉这么多丧尸？”

陈阳这时的面容，却是微微舒展了开来，如果真如这个青年所说，他具有这种能力或者技术的话，那这人绝对是个难得的人才，自己说什么也不可能放过。

“嗯，你手里的结晶虽然有那么一点点的说服力，但还是不足以让我完全相信。”陈阳还是摇了摇头，其实这时他已经确信此人所言非虚，这点除了言语外，从对方的气质和态度上就能看出来，只是他还想从青年那里听到更多的东西。

“好吧。”青年终于无奈地摊开双手，“你们在过来的路上，一定遭遇到了大规模的丧尸群体，说实话，能看到你们平安到达这里，我也很意外，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决定跟你们合作，在那样的险境下能够一路冲过来，只有这样的实力，才足够保护我的安全。”

面对青年直言不讳的话语，陈阳却是笑了，蹲下身道，“对不起，尽管如此，我们还是不能把你运送出去。”

这次终于轮到青年惊讶了，他愣愣望着面前这个单薄的少年，却看到一只手伸到了自己面前。

“但是，作为队长，我认可了你的能力，可以帮助我们的团队存活下去，所以……”陈阳伸出手笑道，“你可以选择加入我们，作为小队的一员，大家一起，在这个乱世里……努力活下去。”

努力……活下去吗？

青年定定看着眼前这只手，忽然笑了，然后毫不犹豫地紧紧将其握住。陈阳一用力，便把对方拉上了卡车。

此刻周围的人群嘈杂哄闹着，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幕，雷翔他们看到，也只以为陈阳在招募新人，小队里刚好损失了几名队员，这种情况再正常不过。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倪概伦。”青年看上去有些偏瘦，但一双大眼睛却是炯炯有神，给人一种精明干练的感觉，这时有些拘束地笑了一下，“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加入到猎尸队伍里来。”

“陈阳，同时是这个小队的队长。”陈阳点了点头，“以后大家就是兄弟了，不必客气。”

“谢谢。”倪概伦礼貌地笑笑，陈阳自然还有很多问题要问对方，现在其身为自己小队的一员，自己也就可以放开话匣子问了。

“你刚才说这里两个小时候会遭到丧尸的袭击，究竟是你的推测，还是有确切的证据？”相比之下，陈阳还是更重视这个问题，毕竟这是关系到几百个人生死的大事，虽然对倪概伦的话并不怀疑，但他还是有些奇怪，这个青年又是从哪里得到这样的信息。

面对陈阳的提问，倪概伦又恢复到刚才那种冷静的状态，认真道，“一开始是我的推测，但目前已经得到了证实，现在丧尸群大概位于营地的东南方向，离营地的路程只有两百公里不到，按照普通丧尸的移动速度，两个小时之内必然会到达这里。”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通知这里的人，让他们赶紧离开这里？”

倪概伦无奈地一笑，“这种话对这些民众说出，恐怕每个人都会当我是疯子，你刚才甚至都不信，更别提普通的野民了，我可不想在这种环境下，再被人当做一个异类看待。”

这些话虽然有些不近人情，但也是事实。

陈阳看了眼车前长长的队伍，眉头一皱，按照这个进度，恐怕两个小时还无法结束交易，出于安全考虑，现在立刻启程离开这里，应该是最保险的做法。但比起心中的顾虑，要他放弃目前大量涌入的结晶，却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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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的生死对于自己真的重要吗？如果以自己的身份现在告诉这帮人，他们也许会相信也说不定，但是结晶的交易也会就此中断，自己千里迢迢，穿越地狱般的黑暗来到这里，又搭上几条兄弟的性命，不就是为了赚取结晶吗，倘若就这么放弃了，那着一路上的代价又要找谁去讨，自己又该怎么向跟随自己的众人交代。

一时间，陈阳陷入了纠结。

自己的确算不得是一个好人，从小学到高中，人人对自己的评价都处于下等，介于差生和流氓之间。但是面对五百多条人命，自己就能够眼睁睁看着他们消失吗？

苏倩楚楚可怜的面庞这时又划过脑海，陈阳用力一捏手指，忽然走到车头前方，大声喊道，“所有人听清楚了，这里两个小时之后，就会遭到大量丧尸的攻击，我建议每个人都暂停其他行动，尽快离开这里！”

他又把话用最大的声音重复了两遍，人群这才安静了下来，但仅仅只是一个刹那，便又恢复到喧闹嘈杂的交易之中，仿佛他的话是没人能听懂的外文，只是靠声响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只有少数一部分人给了些反应，但却是些这样的回应：

“怎么了？突然反悔了吗？不要啊，大家都等着这些粮食去救命呢！”

“妈的，是嫌赚的少了吧，结晶老子大把有的是，一斤两枚结晶，这样总可以了吧！”

“放弃吧，没有用的。”倪概伦苦笑着对陈阳道，事实证明情况和他预想到的一样。

陈阳叹了口气，看来之前真是高估自己了，不管怎么说，自己做到这份上，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至于他们信不信，接下来是生是死，就只有各由天命了。

雷翔几人奇怪地看着陈阳，然后又看了看他旁边那个新人，不用想，这些事一定是从那个新人口里得知的，虽然几人对倪凯伦并不报什么信任，但却是相信陈阳的判断，所以一时间，人人也是都警惕了起来。

渐渐得，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交易也进入了尾声，野民们积存的结晶也差不多倾泻干净了，剩下只有当场跑去猎杀丧尸的人，还零零落落有过来拿着沾满黑血的结晶来换米的，但对这些小利益，陈阳已经不在意了，他当下命令雷飞给车加油，准备离开这里。

这时，一声凄厉的尖叫，忽然从难民营方向传了过来，人人神经都是一紧绷，当下都将目光望了过去。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些还呆在车旁边的野民因为妻儿还在营地里，当下急急忙忙便往回赶，但还没等他们跑出几步，惨叫声却接二连三响起，短短几秒钟之间，整个营地仿佛变成了一头受伤被折磨的野兽，惊叫、嘶吼、哭喊声如同雨点一般密集溅起，一瞬间便爆发了出来。

那些准备回去的野民，这时脸上也变了颜色，当下再也不管那里的亲人，转身就向后方逃去。

然而此刻在众人眼中，一只畸形古怪的影子猛然从栅栏里跃出，以一种扭曲爬行的姿态直朝这边而来，经历过那恐怖场面的人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当即人人都迅速做出了反应，李胖子爬进驾驶室里，瞬间打着了火，其他人则各自把武器拿在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