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部分(1/2)

她回过神。“不、不是的。”

“大概是你体内的余毒未散,躺下休息,睡一觉就会没事。”他扶她躺下后踅去拿披风。

“你会留在这里吗?”韩纱紧张地问,一股不愿让他离开的情绪炸了开来!

“我跟凤晚到外头走一走。”

“你要跟凤姑娘去玩耍?”

“嗯。”

她咬住下唇,又望了望满面春风的凤晚,然后孝心翼翼地道:“你们去玩吧,我睡觉。”她不让难过形于外。

“好好休息,别想太多了。”随后伏衣和凤晚并肩离去。

怎么能够不想呢?待他们走后,韩纱坐起身,心头百感交集,从不知道自己是那么在乎伏衣对她的评价。

“能跟伏衣公子合奏曲子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吧。”她移下床,来到筝前,指尖拂过筝弦,流泻出悦耳的音符来。

发了会儿愣,她坐下,开始拂维,弹奏几首筝曲后,心情沈淀下,不再那样的复杂难受。

忽然间,她的右指突然快速托勾,曲风蓦然一转,发出奇妙的旋律来,那不断不断流泻而出的曲调好似要将人的心魂拉进雾层里,当你愿意聆听音律时,感觉会像是飞进了炫丽的云彩一般,接受到温暖的洗礼,而且这种沈醉的快感并没有任何的不适,反而会让人安了心,愿意跟著旋律而飞翔——听著听著,身体开始好温暖而且体力充沛,甚至连精神都畅快极了。

韩纱弹出的曲调会将人、心带进无垢天地里,弹到某一段时居然和凤晚从羊皮卷上学习到的曲谱一模一样。

门扉突然打开。

韩纱一愣,手指倏停,“回首,是伏衣。

“你?”她傻了,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你不是离开凤花楼了?怎么会站在门外?”

微扬的嘴唇含著邪魅的坏。“是你指下的美妙音律把我给召了回来。”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她不敢相信,也忽然想到。“你放意的对不对?

你根本就没有离开对不对?你是故意躲在门外偷听。“她上当了,她被骗了。

他不否认。“不这么做,你又怎么会泄漏出秘密来。”

“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你好过分,你太过分了……”韩纱脸色苍白如纸,他怎么可以这么卑鄙,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么说来,他每次对她好也都是假装的,都不是出于真心。

他怎么可以这样做?怎么可以?

伏衣已经来在她面前。“纱儿,告诉我,刚刚你弹奏的是什么曲子?”

“就是普通的筝曲。”她伤心,她失望,被骗的疼痛在体内四处贲张。

“纱儿,你不会撒谎的。”以她的天真和单纯应该会立刻奉上真话才对。

“我是不会撒谎。”唯独这件事她会封口,就算被天打雷劈她也不会随便泄漏,况且伏衣是个大坏人,要是告诉他真相,苍生肯定完蛋。

“乖,告诉我曲名。”他再问一次,声调已沈。

“就是一首普通的曲子。”她嚷道。

“纱儿……”手探向她。

“别碰我。”她弹起,要逃,伏衣却抓住她的手腕。

“我要听真话。”

“这就是真话。”惊慌之下的韩纱力气突然大得吓人,一个翻腕挣出他的掌握,往门口冲去。

伏衣身形一掠,挡住她的去路,韩纱只能不断地向后躲避,终于被到墙角处。

“纱儿,你仍然要坚持那是一首普通的曲子?”y魅的目光望进她的灵魂深处,对于她的抗拒很不满。

“没错,就是一首普通曲子,我坚持!”

“是吗?”他勾起她的脸蛋。

韩纱觉得呼吸困难,他的冷语犹如细针,一枝一枝地螫进她的心口,折磨得她心口好疼,简直就像在接受极刑。

“你……你想做什么?”她气若游丝地问。

“我在想要用哪种方式才能让你说出实话来。”她的恐惧让他不舒服,原来她还是当他为恶人,一心想逃开。

“你、你不用想法子了,我没——我没有撒谎。”

大掌按住她的双肩。“纱儿不听话,我会生气的。”

“就算惹你生气我也不能告诉你实话。”她突然张开小嘴重重地往他的手背上咬下去,嘴唇立刻尝到咸味,也瞧见红色血y慢慢流出来……伏衣眉头一锁,放开她肩膀,韩纱用尽力气跳离他,然后什么都不管的冲出房外,叮叮咚咚地跑出走廊,也不管撞倒多少客人,吓坏多少烟花女,飞也似的冲下楼,跑出热闹的凤花楼。

韩纱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从人来人往的市集大街跑到人烟稀少的小巷内,有时回头,并没有瞧见伏衣追随而来,难道他不再问,他愿意放过她了。

呼呼呼……

韩纱弯下身子靠在墙边直喘气,汗水淋漓,好累好累,双腿快跑断掉。

她“边拭汗一边再找找那个大坏蛋有没有追过来,一回头,伏衣绝美的容貌出现在墙角处。

“蔼—”她尖叫一声,再度拔腿狂奔,神出鬼没的伏衣还是出现了。

她再次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回跑到荒烟蔓草的郊外去,直到体力再也支持不住时,总算看见了1间破庙,跑到庙里后,二话不说立即躲进隐密的供桌底下,久久不敢动弹。

她缩在桌底下好久好久,久到天色变暗,她仍然不敢出来,情愿忍受刺骨的寒风,也不管身子冷得直打哆嗉,她就是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过了又冷又饿的一夜,天翻鱼肚白,并没有瞧见伏衣找到破庙里来。

没追来,他这回真的没找来了……

她大大松了口气,爬出桌底,一起身,才回头,就和伏衣的俊脸对个正著。

“蔼—”她踉踉跄跄地直退,不敢置信,想再逃,但伏衣颀长的红影挡在破庙大门口前。

'还跑?你不累、不饿、不想睡吗?“弯弯笑眼噙著嘲弄,他好心疼地询问脸色发白的她。

“我不累……不会饿……更不想睡……”她腿软地跌坐在草堆上。

他微笑。“看你忙碌了一整天,真辛苦……”

“你不要追我就不辛苦了!”

“不成!”他摇头。

“为什么不行?而且你追著我做什么?”

“追著你要答案呀!”

“我没有答案,我跟你说过没有答案,没有!”

“你有,你会聚情谱。”他由上俯视她。

“我不会。”

“你撒谎。”

“我没有撤……撒谎……”在他咄咄人的眼神下,韩纱口吃起来。

他突然不语,只是瞪视她,她的反抗让他不舒服,她不该这么抗拒他才对。

久久后,他才又开口。“为何不愿意告诉我实话?”

“因为你——”她质疑了下。

“我如何?”

眼前的伏衣就像是一片巨大的合影,坏心地要将她给包裹住,然后用力捏死。

“因为你没有资格听实话。”此话一出,韩纱反倒松了口气,对,这就是原因,她往后就不必再有隐瞒,直接用这项理由拒绝他。

他是个没有善心的恶魔,他是坏人,当然没有资格学习“聚情谱”。

“没有资格?”俊雅的眉眼忽然盈满了不正经的调侃。“该不会又是什么非亲非故的理由吧?”

“不只这一项,还有很多很多原因,总而言之,你就是没有资格听实话!”

“看样子,我只好一样一样的来打破你的界限。”绝美的面容慢慢变得邪恶。

“头一件事,咱们先成为名副其实的夫妻你看如何?”他迅速握住她的柔葵,韩纱惊慌地一抽手,嘶一声——衣袖被扯破大半,露出洁白的藕臂来。

“你干什么?”

“呀,真是不小心。”嘴角扬起。

韩纱遮住藕臂回吼道:“你才不是不小心,你是故意的。”

“要当做是故意也无妨。”嘶,她的外衣又被撕破一大半。“反正最坏的情况也是如此,几次放过你,你并不领情。”这丫头从来不知道他对她有多好。

“伏衣,你好卑鄙。”他的笑容加深了她的恐惧,她倒进草堆里,缩成一团。

“我是卑鄙,在你眼中我、永远是个大j大恶的魔物。”

“没错,你是坏人,你是举世无双的大坏蛋,你只会欺负好人。”

“所以我还得成全你的想法,坏个彻底。”

“不要了——”她忽然把脑袋埋进草堆里,不想见到他邪美的脸孔,她讨厌看见这么魔魅的伏衣,她不喜欢呀!

“伏衣公子也太心急了点吧!”凤晚的声音蓦然出现,适时地吹散飘荡的情欲氛围,伏衣没有回头,但眼神森冷了,站在他身后的凤晚压根儿没瞧见。

“伏衣公子,韩纱姑娘所弹奏的曲子未必就是聚情谱,你从来没有听过全首曲,又怎么可以判定她弹奏的必定为真,或许是韩纱姑娘听见了我在房里所弹奏的那一段,出口己融会贯通又随便编奏一首,让你误以为这就是失传百年的聚情谱,事实上根本就是胡诌的。”凤晚怎么可以让韩纱渔翁得利,这不就摆明她是多余的废物。她用心布局才将伏衣引来凤阳城,会献上羊皮卷更是为了吸引他全部的注意力,进而成为伏衣最重视的女人,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她甚至不惜背叛先前的主子常云。

就在计划顺利地进行时,这个韩纱却来破坏她的美梦,更惨的是,她极可能懂得真正的聚情谱,倘若这是真的,她的存在又有何意义。

埋在草堆里的小脸迅速抬起来,她遇到救星了。“凤晚姑娘说的对极,我是胡编瞎弹的,那首曲子根本就不是聚情谱。”!“公子,这可是她亲口承认的,你都听见的。”凤晚微笑。“对,你弄错了,那首曲子并不是聚情谱呀,并不是的^她却心慌地缩成一团,小脸怎地不敢正视他。

凤晚故意呈叹一声。

“唉,都怪韩姑娘不先说个清楚,竟让伏衣公子误会你,才会弄成这副狼狈模样。”她款步莲移走到韩纱面前,将外袍褪下,披在她身上。“披着吧,以免着凉,那就不好了。”

“谢谢你……埃……”韩纱脸色忽然一红,然后一股麻痺感从体内炸开来,头一昏,视线模糊,朱唇难以掀动。“你,你下毒……”

“你敢欺骗伏衣公子,自该受此教训,而死就是最好的赎罪方式埃”凤晚脸色也跟着一青,她的脖子被伏衣紧紧掐祝?“把解药拿出来。”伏衣森冷地命令道。

迎面扑来的y狠气息让凤晚有种踏入鬼门关的恐惧,但她不甘心。“公子……

这韩纱她骗……骗你……“

“要命就别让我说第二次。”

“是、是——”不敢多舌,她立刻从腰间拿出解药递给他。

伏衣甩下她,扶起呼吸困难、小脸胀红,而且已经昏迷过去的韩纱,将药丸嚼碎哺喂进她小嘴里,立即帮她顺气,“张红透的脸蛋才逐渐转为正常颜色。

“公子,”凤晚巍颤颤地爬过去,她不知道出口己哪里做得不对,为何会遭受此种待遇。“属下有错吗?韩纱大胆,胆敢欺骗公子,以公子过去的做法,这种人向来杀无赦!”

“你一个小小的妓女连碰她的资格都没有。”他再度掐住她的颈项。

“蔼—我……公子饶命……饶命……”她吓坏了,这回她会窒息而死,她会的。

“听著,在我眼中,你只是一颗不起眼的小沙子,千万别自抬身价妄想抢夺明珠的光辉,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角色二”是……属下明白……属下违命……属下绝对不敢再犯。“凤晚拚命求饶。

看在她仍有利用价值的分上,伏衣暂且饶过她性命,将昏迷的韩纱抱起,飞快离开破庙。

而跪倒在破庙内的凤晚久久后才回复神智,她错了,她太高估自己,以为凭己身之力可以得到伏衣的关注,没料到,她只配当颗小沙粒。

微不足道的小沙粒……

第九章

又是从恐怖的梦魇下惊醒过来!

韩纱睁开眼,眼前却是“片昏暗,她只感觉到自己的胸口急促起伏著,得拚命吸气才能活命。

一会儿过后,眼前才渐亮,也才确定出自己还能吸得到空气,她慢慢地看清楚眼前一切——床旁的纱幔是那样的熟悉,身上盖的被褥都是她看见过的。

她在凤花楼内?

她怎么会在这里?

难不成先前的一切都只是在作梦。

“怎么了?你又作噩梦了?瞧你吓得一身冷汗。”伏衣拧来一条巾子坐在床畔想替她拭去额上的汗珠。

她恍恍惚惚地望著他,突然防卫什么似地向后缩,虽然退无路,她还是想求个心安。

“我怎么会在凤花楼里?我记得自己明明是在一间破庙中的……”

“是我救你回来。”瞧她这么紧张,肯定不让他亲近,热巾子只好放下。

“你救我?”她狐疑地眨著图眼。

“你怀疑?”

“你什么时候救了我?”

“凤晚对你下毒,我救你活命。”他好脾气地解释道。

醍醐灌顶……她想起来了,“聚情谱”、追逐、迫、下毒,一连串的经历闪过,并非梦境,而是真真实实地发生过,那么——她小手紧握成拳。“你胡扯,你才没有救我,你是害我才对吧,你追著我不放,让我到处躲藏,然后又在破庙里迫我,接著又找人下毒害我。”

“我没有找人下毒害你……”

“你有!”她一口咬定。“你命令凤晚下毒杀我!”

伏衣叹口气。“纱儿,倘若我命令她杀你,你现在焉有命在,老早见了阎王。”

“你在演戏嘛!”她坚持己见道。

“我何苦对你演戏。”

“你想诈骗我的聚情谱。”

伏衣沈静下来,不喜欢她散发出来的拒绝气息,她又将他摒除于心门外,而他极其厌恶这种感觉。

他忽然朝门外一喊。“凤晚。”

门扉打开,凤晚巍颤颤的身子立即跪在门前,苍白的嘴唇颤抖地解释道:“韩姑娘,下毒之事全是奴婢的主意,全是我自作主张,与公子无关,请你别误会伏衣公子。”她是否可以活下去,全在韩纱的一念之间了。伏衣召她前来认错时已经挑明,得不到韩纱的谅解,唯有死路一条!

她自称奴婢,又跪著她,凤晚可是个心高气傲的女人,怎么愿意这么做。

大大的图眼狐疑地观了眼伏衣,然后试探地问著神色惶恐的凤晚。“你是不是受制于伏衣的威胁,才不得不跟我道歉?”

一听她起疑窦,凤晚抖得更厉害。“请韩姑娘相信奴婢的解释,是我居心不良,为了接近伏衣公子才把你当做是眼中钉,想藉机除掉你。是我心术不正,绝对与伏衣公子无关,请韩姑娘明察。”

“是这样吗?你不是受到伏衣的指使才下毒杀我。”

“不是不是,奴婢不敢欺瞒韩姑娘,请你相信全是我一人所为。”眼看她就要叩首拜伏。“请韩姑娘相信我。”

“别这样。”她仓皇地阻止。“凤姑娘快请起,别拜我,也别跪我,我受不起埃”

“可是韩姑娘得相信我,还要赐我无罪。”

“纱儿想不想惩罚凤晚对你的无礼。”伏衣不安好心地在旁给建议。

“惩罚她?”韩纱不可思议地经嚷。“我怎么可以惩罚她。”她又不是魔鬼,而且凤晚抖得骨头都快散开来了,她都看得于心不忍。

凤晚大喜道:“韩姑娘愿意原谅我了?”

“你就这么轻易地饶恕她。”明知她的性子,伏衣仍然不以为然。

“只要你以后别再随便施毒杀人,我就原谅你,不再与你计较。”

凤晚立刻起誓。“凤晚发誓,以后除非得到公子和韩姑娘的命令,否则,我绝对不随便施毒,倘若违此誓言,愿遭天打雷劈。”

“你愿意这样做就好。”她能改过向善的感觉真是舒服。

“公子……”过了第一关,凤晚转而向伏衣小小声地询问道:“你答应过奴婢,只要取得韩姑娘的谅解就饶我性命,那么现在你——你……”她巍颤颤地等候宣判。

韩纱既猪愕又惊讶地问:“你要以我的决定为依归?”伏衣可是从不让人唆使的。

他轻轻应了声。

“我可以影响你的决定?,”一股暖暖的幸福感弥漫住整个心窝。

“你现下总该明白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了吧。”顾盼间流露出一抹溺爱的神情。

她笑了,朱唇绽放出眩惑人的甜美笑靥。

伏衣被她的笑颜给吸引了去,目光再也移不开,她乾净纯洁的娇憨神态总会让他沈溺于其间。

“呀!”韩纱甜美的笑容突然僵住,她是不是太好骗了,弄不好伏衣只是在哄骗她而已,他哪会这么好商量。“你该不会又在玩把戏了吧?!”她质疑再问。

伏衣眼神飘向路著的凤晚。“凤晚,看在韩纱的面子上,我饶恕你,但你最好记住,你这条性命是韩纱所赐。”

“奴婢知晓,奴婢感激不尽,奴婢谢谢韩姑娘大恩,奴婢会忠、心伺候公子和姑娘,万死不辞。”

“下去。”

“是。”

待凤晚退下,韩纱仍然觉得很不踏实。

“你这么奇怪是不是有企图?”

“你要这么想也无妨。”

心又凉了1截。“说到底,你还是为了聚情谱?”

他换了张慈眉善目的面具道:“倘若说我要”聚情谱是为了救人,你信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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