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部分(2/2)

那女子冷冷道:“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干涉我宫中事务?”

黑衣人哈哈笑道:“干涉?”从怀中取出一物,向那女子脸上掷去。黑衣女子一把抄在手里,仔细一看,失声道:“怎么她……………”但马上又恢复了冷傲之态,淡淡道:“宫主既然来到,此战就不用小使了,由得宫主调遣罢。请问,现在是否要赶向璇玑湖?”

黑衣人笑道:“不急,人还没有到齐呢。先叫小的们去陪诸葛老太婆玩玩。”挥挥手,又有一群黑衣男子应声离去。

楚楚深吸了口气,示意萧宁远将天蚕丝解下来,待他要收回去,又止住他,示意他绑在两人手腕上。

她又试了试,确定绑结实了,才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走到桥下,停步看了半晌,发现那少年身上的黑色衣服,竟是极其罕见的金缕玉衣,唯独一般玉衣都是青色的,他的却是用温润的黑玉拼接而成。头上戴着精美的金色皇冠,更衬得他眉目精致无瑕,腰上金带雕刻着数条小鱼。鱼眼睛都是以各色宝石嵌就,闪闪发光。她看了又看,叹息道:“这么美的少年,居然只是个雕像。他到底是谁呢?”

只听得萧宁远在身后轻轻叹道:“这是颛顼帝,黄帝之孙,五帝之一。其族共传20世,所司者万二千里。据载北至于幽灵,南至于交趾,西至于流沙,东至于蹯木,动静之物,大小之神,日月所照,莫不砥属。后人赞他静渊有谋,疏通知事,养材任地,载时象天,依鬼神以治义,治气以教化,洁诚以祭祀。因他生前崇尚玄色,故后人推戴他为玄帝。他身边的,自然是传说中犹如美女的鱼妇。相传古蜀国君是他的后裔,璇玑山庄中居住的又是巴蜀后人,自然由他一脉相承。”说罢,跪伏在桥下,端端正正磕了几个响头。

璇玑阵中日月长(四)

璇玑湖依然是一片静谧,整个湖面发出耀眼的白光,就像是一面巨大的银镜。底下的一切都难以分辨,莲花台上,三人静静打座,空气中是叫人窒息的平静,仿佛暴风雨前的混沌,让人坐立不安。

一旁的仆从早替她备下了铺着软裘的紫檀座椅,诸葛青虹正待坐下,突看到林姨披头散发,脖子上挂下一缕血丝,施展全身功力,从庄上飞奔下来。她身后,几个蒙面黑衣紧随其后紧追不舍,当前一人按动手中圆筒,便听得银芒穿空之声,向她后心喷s过去。

众皆失声惊呼,只听得诸葛青虹大喝一声:“鼠辈尔敢?!”袖中一物穿空而去,却是一条精铁铸成的九节鞭,挟雷霆万钧之势,扫荡过去,力道钢猛无比,劈头便将那手持圆筒之人打成了两段,鲜血喷s出来,将后面人染成通红。鞭梢早随即而至,毒练一般卷过,直将他们打得脑浆崩裂,顷刻便死在当场!

诸葛青虹厌恶地接过一旁仆从递来的白娟,将鞭上血迹试擦已毕,重新收入袖中。旁人忙帮林姨包扎止血,后者低声道:“夫人,大事不好,天绝宫的杀手已追踪而至,庄内之人,恐怕都已经遭了他们的毒手!”

四周死般沉寂,随即响起了一阵低泣之声。诸葛青虹失声道:“怎么可能?鬼河上天入地,非追踪术能及。”转念一想,道:“不对,那批货物偏巧是这个时候运来,难道其中出了什么茬子?”

林姨抬起满含泪水的眼睛,道:“不错,那为首的黑衣女子自称是天绝宫勾魂使者,听她语气,这批杀手很有可能是潜伏在那批货物内,通过紫云d上来的。”

楚楚失笑道:“萧盟主果然不打无备之战,已经把璇玑山庄研究得如此透测,自然是在前头做足了功课。”突然咦了一声,笑道:“想你这几个头也不是平白无故磕的,你看,桥前面已显示出了几个奇奇怪怪的图形,根本不是普通的文字,但肯定不在萧盟主的话下。你快去看看吧。”

萧宁远抬起头来,果见原本白色的玉石板上,已然出现了一连串奇怪的符号。有些是图像,看起来有面具纹、神树纹、眼形器纹、手形纹、心形纹、璋形纹、戈形纹等等,不一而足;有的有点像文字,但又完全不是那个意思。

楚楚只见他站在那里默不作声,看了半晌,长长叹息了一声,不由得急道:“他们在莲花台上支持不了多久的,你倒是仔细看,说不定其中暗示了灵犀针和璇玑心法的所在。还有那传说中的巨额宝藏,怎么也不见踪影呢?”

萧宁远抬起头来,浮现出一个苦笑道:“青娥姑娘,宁远确实已经查阅了巴蜀国的全部尚存古籍,但其文字,却从来就是个谜团,据宁远所知,还没有人能够明白其中之意。”

仆从中有一少女突然面色苍白,已是向地上昏厥过去,众人忙把她搀定,将她扶躺到一旁的空地上。诸葛青虹认得是谢雯的同胞姐妹谢环,心里叹息一声,见得众人都以怀疑的眼光注视莲花台上的三人,不觉心里一警。

果听得林姨道:“老奴愚钝,但以丐帮的能耐,断没有轻易能被人掉包的道理。但等姑爷上来,恐怕夫人还得仔细问上一问。”

诸葛青虹点点头道:“宁远的为人我是信得过的,只恐丐帮中也业已生变。”突然面色一冷。众人随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山路上鱼贯而下一大群蒙面黑衣人,目光森然,犹如一群嗜血的秃鹫,黑压压飞奔过来。

萧宁远心内焦虑,只能耐下性子,将这鬼画符的图纹又从头看了一遍。突听那女子嘟囔了一句:“男人真是靠不住。”已一把将他推开,道:“都说我聪明,不如让我来瞧瞧,说不定瞎猫还能碰到死耗子呢。”

他倒也存了这样的心思,让到一旁,看她蹲下身来看了又看,突然啊了一声,反手捂住自己的左肩,已向地上摇摇坠去。

他赶紧将她一把捞起,连问:“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她低声道:“这里突然像烧起来一样,肯定是那颗痣……………好了,现在好多了。”就着他的手站定,又向地上定睛看去,半晌,突然道:“如果我说我以前好像见过这些图形,你信不信?”

萧宁远啊了一声,看她那双美目正焕发夺人的光彩来,不觉看得心里一跳,转开头去,低低道:“在青娥姑娘眼里,好像没什么是不能解的,还请姑娘赐教。”

但听她道:“这是这个鱼女的自述,我念给你听。她说,我在巴水里,游弋了不知多少年,有一天晚上,一颗星星突然从天上坠落,掉在了我眼前的河水里。…………………这怎么像是神话故事?”

萧宁远低笑道:“也有人一直认为颛顼帝就是神仙………………你且往下读。”

她应了一声,续念道:“我游过去,发现原来是个圆形的东西,我们的先知,就从里面掉了出来,是个美丽的女子。她昏迷不醒,被我托起,救到了岸边。”

她大皱眉头,念着:“她醒来时,看到那个圆东西破了,伤心地哭了很久。然后,她告诉我,这条河流已经被污染了,我的身上可能会发生变异。作为补偿,她将赐予我智慧和永恒的生命,由于她的生命即将枯竭,所以她只能将她芯片的一部分留给我,另一部分将自动进入大气层,返回她所在的星球,寻找合适的供体。”

萧宁远瞠目结舌,听那女子念下去:“她将手指向我,我便昏迷了过去。待醒来时,发现我有了人的上体,下面却是一条美丽的鱼尾巴。先知已经消失了,我想她又变成了一颗天上的星星,在永远庇佑着人间。”

她叹气,继续念道:“我发现自己突然明白了很多东西,也有了人的感情。我于是游弋到人类的居住地去,在那里,我爱上了一个人类的男子。……………………等等,不用说,这就是颛顼帝。”

她睁大了眼睛,念道:“他是人类的帝王,有着惊人的勇气和烈火般的雄心。他发誓要拥有整个世界,让鬼神都向他臣服。我敬慕他,决心尽我所能来帮助他。”

大殿中,只余女子的声音低低回荡:“我为了控制洪荒的鬼怪,研制毒物来对付它们,让它们屈从我的控制。后来他终于成为了天地的主宰,掌控了整个天下,但他却再也懒得瞧我一眼。但不久,他突然对我又好起来了,我们在王宫里快乐地生活了很久,直到他问我永生的办法。我说没有,他就将我赶了出去。”

她叹息了一声,念道:“我虽然有了永恒的生命,但却宁愿让自己和他消逝在人世间。他死后,我将自己封印在璇玑城里,雕刻了一个他的玉像来陪伴我。我知道那炼毒之法必会贻害后世,历经千辛万苦,总算寻到了灵犀针;又将自己和他的修炼之法,写成了璇玑心经。”

两人都是精神为之一振,听她对着最后的文字,念道:“我相信先知肯定会返回人间,所以用尽我的灵力,布下了璇玑阵。只有拥有她的智慧,才能破阵入城。灵犀针和璇玑心经都被我用芯片封存在体内,先知,请宽恕我犯下的错,可惜我再也不能看你一眼了。”

璇玑阵中日月长(五)

楚天行、欧阳霏、张涵真都忍不住在莲花台上微微一动,诸葛青虹察觉,喝道:“有你们什么事,都好生在这里等宁远与青娥姑娘出来。这帮牛鬼蛇神,还未放在老身的眼里!”沉声道:“布阵!”袖中鞭向湖边一卵石上一击,整个璇玑湖立笼罩入一片浓雾中。

飞奔而下的黑衣男子,猛然发现面前的一大片人立时消失了踪影,眼前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不禁都呆立当场。那白雾渐渐靠拢过来,将他们彼此分隔开来。雾中不断有银芒闪动,每一闪烁,都引起一声凄厉的惨呼。欧阳霏喃喃道:“上古雾隐之术,原来还在人间。”

楚楚哼了一声道:“简直是呓语连篇,弄得神乎其神,这个鱼人肯定当时在做梦。”拖着萧宁远向前走去,跨过桥栏,走到两人身边,咦了一声道:“这个鱼人竟然不是雕塑,你看她的鱼鳞片还在闪闪发光,待我摸摸看。”

萧宁远犹在震惊中,闻言正要阻止,已然来不及,看她将那只未捆缚的左手伸了去,摸上了那鱼妇的鱼尾,啧啧道:“真漂亮……………咦?”

两人惊见一点红光,向楚楚飞过去,瞬间便没入她的左肩。那秀丽的人身鱼尾少女,就在这个霎那化为乌有,骨碌碌有两物掉落在地上,却是一个长匣子和一个卷轴。楚楚刚要去撕开左肩的衣服,见物大喜,扑过去一把将卷轴抄到手里,差点将萧宁远带倒。她也不理,捧了卷轴打开来看,喜道:“璇玑心经,我梦寐以求的宝贝阿!”

萧宁远默默走过去将长匣子捧在手里,不知怎的竟不想打开,反而看那少女在那里埋头翻阅,旁若无人,目中五彩光芒闪动,竟可以让人完全忘却她那丑陋的外表。她发现他的注视,对他指指长匣道:“莫贪我的,快看你的去。咱们说好的,灵犀针归你,璇玑心经可是归我的!”

白雾下面鲜血流淌成河,伴随最后一声痛呼,只听诸葛青虹喝声:“收!”刹那间云收雾散,现出堆倒如山的黑衣人尸体来。众人的衣襟上都染满了鲜血,兵刃上不断有热血淌下来。诸葛青虹喃喃道:“璇玑山庄中,何曾开过这样的杀戒?”静静凝望向沉在一片死寂中的山庄,猛然间一省,厉喝一声:“芙蓉!”就待向庄中扑去。

却有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扑到她脚下,死死将她抱住,口中低声道:“老夫人恕罪,圆荷擅作主张,放了小姐下山去了。”

众人都大松了口气,诸葛青虹笑道:“小蹄子好大的主意,不过这次倒是幸亏你了。”想了想皱眉道:“她却要到哪里去?”

圆荷偷眼望了一下张涵真,低低道:“小姐说,她要去往武当山。”

诸葛青虹气得满脸煞白,道:“反了反了,这丫头一点规矩都没有了。待回头捉将回来,一定要好好治罪。”

林姨大松了口气,忙宽解道:“小姐天真烂漫,哪里知道世情险恶?待老奴慢慢劝解,就会明白过来。”看了一眼那身着道袍的少年想:其实芙蓉眼光还蛮不错,这个年轻人举止有礼,进退谦和,叫我说,也未尝不是个好选择。

楚楚看向那卷轴,见其上写了各种运气之法,倒也大同小异。其中赫然还有金针刺x大法,不由得她一个激灵,仔细看下去,却见其后写着:用之过甚,反伤其身,但并非没有解决之道,内力虽然全失,却仍在体内,只需寻得内力到达三花聚顶之人,辅以璇玑心法,便可大患得解,还可更上层楼,修成绝顶高手。她方要大喜,却见其后写了六句话,那意思赫然是:璇玑心法,男女双修,y阳和鸣,气息相通,互为气鼎,方有所成。其下密密麻麻,都是l体男女亲密合练之态,还标注了运气的x位,可以看到那x位遍布全身,乃至人体最隐秘的部位,图上那男子以指慢慢引上,那女子笑容妖娆,俯身相就,叫她看得面红耳赤,再也看不下去,一把掩住,将那卷轴迅速卷起。还担心萧宁远在一旁是否看见,回头一看,却见他注视匣内,若有所思。见她来看,微微一笑,举袖遮住长匣,再摊开来看,却空空如也。楚楚嗔道:“谁稀罕你的宝贝?我才不要看,你快收起来。再不能耽搁了,我们即刻便要出城。”

璇玑山庄的制高点上,黑衣女子与黑衣男子静静立在那里,待最后一个蒙面黑衣人倒地,黑衣女子冷笑了一声,道:“他们似乎不是一般的不济事。现在,宫主有何打算?”

黑衣男子笑道:“怕什么,我手里的筹码还远没有用完。”

但听一阵诡异的铜铃声,由远而近,声音没有铜铃固有的清澈,却反而有点y恻恻的。待到近来,空气中仿佛都填充满了这种异样的声音。黑衣男子目中s出冷冷的笑意,黑衣女子吃了一惊,骇然道:“尸魔?”

璇玑湖边,众人都被那铜铃声猛然一震。诸葛青虹冷笑道:“今儿个晚上热闹,什么妖魔鬼怪都要现形了。大家小心!”

她声音刚落,一幅极其诡异的景象突然出现。伴随着那y沉的铃声,但见山路上突然下来一连串面色惨白,举止僵硬,目光呆滞的白衣人,手里拿着黑色的长钩,行动奇怪地整齐划一,向众人走来。

站在最外沿的一个仆从,触及那死气沉沉的目光,禁不住心里发毛,再也忍耐不住,手中长剑如流星般飞刺过去,正中一个白衣人的心口,将其贯穿。众人还待欢呼,却见那白衣人竟似毫无知觉一般,竟然还能伸出手来,向其左胸口反手一钩,便钩出一颗血淋淋的心脏来。那仆从惨呼一声,仆倒在地。旁边人早已骇呆,眼睁睁看一旁又递过了一枚黑钩,已悄无声息地搭上了他的衣襟。

楚楚在墙上摸索了一阵,果然寻得了一块凸出的玉石,轻轻一推,便向右边移开,现出其内的一个金铸龙头。

她转动了一圈,果听得卡卡的响声一路传递下去,看萧宁远注视着自己,便笑着解释道:“根据进来时的幻像显示,这里的能量只能提供给我们一次出城的机会,待会儿有一面墙便会d开,我们要抓紧时间出城。且不论这鱼妇是否神志不清,这璇玑城的机关倒确实精巧。”

突然皱了皱眉头,道:“且慢,好像那传说中的古蜀开国之富还没有踪影。”

萧宁远环视四周,笑道:“这或许只是个噱头罢了。反正最重要的东西都已经到手,身外之物就由它去罢。”

楚楚嗯了一声,果然觉得地下已然起了微微的颤动。她还是有点心有不甘,瞟了颛顼帝的雕像一眼,突然贼兮兮笑了一下,道:“拿点纪念品总是可以的。”萧宁远还没明白其意,但见她已然用左手去解雕像上的金腰带。他心里蓦然一紧,正要出声警示,已听得咔嗒一声,那石像上弹出两个精铁半环,将她的手臂死死卡住。楚楚不料此变,怎么也无法挣脱,吓得直拿眼睛连连瞟向萧宁远。

璇玑阵中日月长(六)

电光石火之间,突有一双银钩从旁刺来,刹那间将那黑钩用力拨到一边,其力刚猛,得白衣人连连后退了几步。却是林姨紧急中出手,救了那仆从一命。她一击得手,喝道:“围圈而立,互为欹角,布铁衣阵!”

便听得众人齐应一声,在璇玑湖合成阵形。白衣人一旦靠近一人,左右双剑共同发难,立有一股强劲的合力迫其连连退后。一时之间,这群白衣人无法靠拢过来。只听得铜铃声愈加寒碜,白衣人群中传来尖利的鬼哭狼嚎之声,那些人的脸上都挂着可怖的微笑,一波一波,仿佛不会觉得疲倦一般,一次次冲击着众人的阵形。山庄高处,黑衣男子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萧宁远又好气又好笑,忙向怀中搜索,口中还不忘奚落道:“这到底算是哪门子的先知?那鱼妇大概不曾想到,先知还会垂涎一根金腰带。”但早已将一状似龙纹的匕首取到手中,此匕首名曰龙鳞,据传由魏太子丕所铸,从来削铁如泥,无坚不摧。但见他凝注全身功力于其上,向那钢环直击下去。

楚楚使足了劲地试图转动手臂,愁眉苦脸道:“我早说过我只是记忆力比别人好了一点罢了。你说说这鱼女是不是太小气了?一点点黄金旁边,还要装什么防盗机关,其实我无非是看着这几颗宝石颜色还算稀有………………啊唷,你倒是小心些!”

但听铿锵一声,却是那龙鳞匕从中断为两截。两人愕然之间,已见得伴随着巨大的轰鸣之声,南墙上渐渐开始形成了一个圆d,由小及大,最终出现一扇门的空隙,无限光亮从中透s出来。

但听沙沙之响声从顶上响起。两人仰头望去,却见屋顶上挂了一只沙漏,那细沙开始源源不断向下流泻,仿佛是时间的脚步,在毫不留情向前赶去。

楚楚看着萧宁远犹在那里运气掰那铁环,可惜它毫无所动,紧紧将她手腕卡在其中。那沙漏业已漏了大半,萧宁远面上虽然沉静,但目中已隐有焦灼之色。她瞧了瞧那扇门,终于下定决心,将右手递到被钳制的左手旁,猛地拉开了系在其上的天蚕丝。

萧宁远惊异地抬起头来,听得她道:“我要是说自己心怀天下,故舍生取义,肯定是骗人的。我也不是为了你,但费尽艰辛,总不能在最后功亏一篑。既然整个武林都将你当作信仰,相信你可以对抗天绝宫,那就让这个信仰不要最终变成空想。时间差不多了,莫要让他们着急,你快去吧!”顺手推了他一把。

萧宁远不防有此,竟被她推了一个踉跄,几步才站定。他瞧了那门一眼,目中大是犹豫难决,沉声道:“那你呢?”

楚楚强笑道:“既然我与这里这么有缘分,想必他们也不舍得害我,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