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1/2)

挂断电活后,火却拿起原本置放在床头柜上的精密通讯表戴回手上,按了个键,一片薄薄的y晶体萤幕升起来,里头出现的是火猫,“猫,我要你立刻查一查慕容无过的下落,另外给我一份吉见遥的资料。”他命令道。

慕容无过、慕容小姐……火猫在心里暗念着。“大少爷,你还记得无过吗?”她刚刚竟然没有认出慕容舟的声音来。原来无过的母亲就是大少爷“绯闻”案里的女主角,不过,无过怎么了?莫非又再度和母亲走失了?

“我应该记得他吗?”他问。

“三个月前,你捡了个小男孩回来,他就是慕容无过。”她试着唤回大少爷的记忆。

嗯!是有那么一回事,原来那个小男孩就是慕容无过——慕容舟的儿子。他想他们算是有缘吧!“他的毛病挺多的。”一会儿和母亲走失,一会儿又被绑架。

“他怎么了?”火猫蓝色的瞳眸里有关叨。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无过是个可爱的孩子,十分讨人喜欢。

“五天前被绑架了。”想不到这个小孩这么快就收买了他的忠心秘书——猫的心,不简单!

“怎么会?他和日本的黑道组织吉见社有关系?”她作了简单的猜测。

“或许吧!”他不置可否地一笑。

显然,无过在日本境内的可能性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现在只需等火猫的调查结果来证明他的假设了。一旦确定后,他便得前往日本一趟了。

在这之前,他一连几天都在批阅那一堆如山高的公文、企划书、成果报告书,猫也尽责的“陪伴”……改为监视似乎更为恰当,她总算能松口气了。

无过自从被一群陌生男子强行自幼稚园带走之后,便被药剂迷昏过去,当他再度恢复意识时,早已经身在日本大阪了。

“无过、无过。”

躺在榻榻米上的无过悠悠转醒,一睁开眼,看见净是陌生的异国风味摆设,还有在他身前不知在喃喃说些什么的老乃乃。

“无过,饿了吧?要不要吃点东西?”身着日本和服的老妇人有股不怒而威的王者气势,她用日语问道。

他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四下张望一番后,他瞧见房间外那几个把自己从幼稚园带走的黑衣男子,“我要妈咪、我要妈咪……”这种感觉就像是上次在外国和妈咪走失时一样,他好害怕。

老妇人将脸部严厉的表情加以柔和软化,“无过,别害怕,我是你的乃乃呀!”

无过将小小的身躯往后挪移,“走开啦!我要我妈咪!”他想他们一定是坏人。

此一老妇人即是目前吉见社的社长——吉见绫子。

她突然惊觉慕容无过根本就听不懂自己所说的话,手一扬,召来总管,“你来居中当翻译。”

“是的,社长。”现年五十岁的老总管年轻时曾在台湾待过三年,所以会说国语。

“他说了什么?”吉见绫子看着可爱的无过询问着,心想,多么地神似啊!完全就像是遥小时的模样。

老总管必恭必敬地将无过所说的话,一字不差地转述给社长知道,“小少爷想要见他的母亲,他想要回家,他还说……”

“还说什么?”

“他说我们……都是坏人。”

吉见绫子的脸色一沉,“他的母亲才是,居然想独占遥的儿子!”若不是自己叫人去调查,根本就不会发现无过的存在。这女人太可恶了!

绷着一张小脸,无过防备地瞪着面前的人,丝毫不敢松懈。

“告诉他,我是他的乃乃,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他的家,不准再提他的母亲。”吉见绫子冷冷地说。

“是的。”老总管没敢有任何意见,迅速地将社长的意思转达给小少爷。

无过闻言睁圆眼睛瞪了好牛晌,而后开始大哭大吵大闹。没有人能令他停止哭泣。

就当众人都束手无策之际,有个俊俏男子吊儿郎当地晃了过来。“怎么了?”他朝房间里探头瞄了一眼,是个小孩子嘛!怎么哭成这副模样?有人欺侮他不成?

“二少爷。”众人均躬身道。

挥了挥手,他扫视在场众人一眼,“怎么不哄一哄呢?”他越过众人走向哭得脸红脖子粗的无过,“这小鬼打哪儿来的?”他问道。

吉见绫子的语调没多大的起伏,“是遥的儿子。”她始终弄不懂自己第二个儿子——吉见幸的想法。

“母亲大人,您还真的派人去将他带了回来啊?”他真不敢相信。“那——我个无缘的大嫂呢?”

“她不够资格进咱们吉见家。”她一直都不赞成遥和她在一起。如果遥没有发生意外,他该娶的是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

又是那一套!吉见幸嘲弄地勾勒出一抹笑,蹲在无过的面前与之平视,“男孩子不能这么爱哭哦!”他是会说国语,不过有些生硬不太自然。

这个人和照片中的爹地好像。无过看得目不转睛,心想妈咪不是说爹地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这里就是很远很远的地方吗?“你是无过的爹地吗?”

“不是,”他和遥是有那么一点像,“我是你爹地的弟弟,你要叫我叔叔哦!”

无过停止哭泣,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叔叔,我要妈咪,妈咪在哪里?”

“你要乖乖的,妈咪过几天就会来了。”他已经打定主意要让他们母子重逢。

“二少爷,社长不会同意的。”老总管一惊。

“这件事你不要c手,免得里外不是人。”谁也没有权利硬要拆散他们母子。

“真的吗?”无过重展笑颜。

“那你要乖乖的才行,知道吗?”

无过用力地点头,“嗯!”只要能够和妈咪在一起,他一定会乖乖的。

“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饭?”吉见幸笑问。

“要。”他点头。

吉见幸朝无过敞开手臂,“我带你去吃饭。”

“好。”无过投入他的怀中。

老总管仍在苦恼,一边是现任社长,一边是下一任的社长,他该怎么办?

接下来的日子,幸是无过唯一肯亲近的人,其余的人一概被排拒在外。

从司机小张前来通告要她准备动身去日本一直到搭上飞机,时间上十分紧凑,让慕容舟连静下来思考的时间也没有。

经过三小时的飞行,她终于踏上日本的土地。

一到入境大厅,便有一名浓眉大眼、轮廓极深、皮肤较为黝黑的俊挺男子朝她走来,“慕容小姐,我是别离,奉大少爷的命令前来接你。”因为他太爱凑热闹,所以,大少爷才派他来跑腿,也算是自作自受吧!

“麻烦你了,别先生。”所有的事都由火却替她安排妥当,她有些过意不去。

别离顺手接过她手上的手提旅行袋,“叫我离就好,请跟我来。”他回头露齿一笑。

慕容舟没有异议地和他同行。

机场外,早已有一辆豪华的轿车在等候着。穿着制服的司机躬身将门打开,待别离和慕容舟双双上了车,将车门关上才又回到驾驶座上发动车子离去。

三十分钟后,车速逐渐降缓,出现在不远处的是一栋绿色屋顶的日式院落,有神秘的枯山水和灵气袭人的池泉回游式庭园。

众人皆知,日本庭园之美以京都为最,这其中又以枯山水最为引人人胜,皎白的枯山水展现的虚幻景致融合了幽玄的禅意和苍劲的画风,为了使虚拟的枯山水青春永驻,每隔几月就得动员工人重新砌建。动工前,工人会将先将山水的形貌刻印脑海中,然后一气呵成的洒水、和沙、塑形,全套工程当日完毕。

和苍劲的枯山水相较,池泉回游式庭园分外柔媚可亲,添了四季转换的变化。

当座车沿着弯曲小道缓缓驶入,身穿典雅和服的女仆已在大门口恭候。

在专人的引领下,慕容舟先将随身行李提至房间搁置好,才又来到正厅,而火却和别离正在洽谈一些事情。

火却挑起一抹魅惑人心的浅笑,“累吗?”

她摇摇头,有些欲言又止。

露出了解的一笑,他也不赘言,直接导入她所关心的正题,“无过是在日本,至于原因,我想即使我不说你也该猜得到。”

她毋需多加考虑地说:“和遥的家人有关!”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可能了。

“正确。”眼前的她好像比第一次见面时又瘦了一圈,看起来更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了,而原因必定是担忧无过的安全所致。

他们还是知道无过的存在了,即使他的姓是慕容,那仍抹灭不了他是遥的骨血的事实。她并不打算禁止他们和无过见面相认,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偷偷地把无过掳到日本?难道……他们要自她的身边把无过抢走?慕容舟担忧地思忖着。

“你想得没错。”他在她那一双可以盛下满天星斗的乌眸中瞧见问号。

慕容舟惊跳了起来,“他们没有那个权利,无过是我的儿子!”她绝不容许他们这么做。“我要去找他们要回无过。”

“先别急,让我安排一下。”她还真冲动,还想只身独闯吉见社,勇气可嘉。这就是伟大的母爱。火却暗自佩服这个女人。

“你帮我做的已经够多了,我不能……”

“你能。”他打断她,“把无过带回你的身边是我的承诺,也是我的责任。交给我吧!”对他而言,这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好吧!”她勉为其难的同意。

别离一边默不作声地听着他们的交谈,一边一一品尝矮柜上各式各样、精致可口的点心。好吃!他频频点头。他心想,虽然慕容小姐有一个五岁大的孩子,但若大少爷真的爱上她,那也未尝不可啊!他们两个看起来还挺相配的。

“晚餐你要下楼来用还是在房间里。”

“在房间里用好了。”她作了决定。“我想先回房里去休息一下。”

“请自便。”火却的嘴角上扬,心想明天她八成还是会“自由活动”去。

直到慕容舟的身影消失在转角,无迹可寻,他才将目光收回来,意外地对上一双带笑的眼眸。

别离笑着把最后一块糕饼送人口中,毋需言语,他促狭的笑容已经表达得十分完整。

喜欢上一个人是很正常的事,没必要害羞,火却心胸坦荡地想着,他也想尝一口甜点,视线降下,才发现柜上只剩一堆空空如也的小碟子,他不禁摇头失笑,“没看过像你这么爱吃甜食的男人,前世八成是只苍蝇。”

别离哼了一声。比较起来,他宁愿是蚂蚁。

慕容舟站在火却的宅邸外头,忽地有些茫然无措,在这儿语言不通,又不知道吉见家位于何处,她该怎么前往呢?

正当她在苦无良策之际,有辆银灰色的跑车来到她的身边停下。

她心想,有好心的人要让她搭便车吗?唉!只可惜她又不知吉见家在哪里,势必得辜负人家的好意了。慕容舟的头才摇了一半……

车窗徐徐降下,探出一张出色的脸孔。“要去吉见家。是吧?”别离笑了笑,将车门打开,“我送你一程。”

“你!”她甚感意外。

他笑着打趣,“才过一夜你就把我给忘记了吗?太薄情了吧!”

“你要送我到吉见家去?”

“你以为我会阻止?”他反问。

“嗯!”她诚实地一个点头,那是火却的意思,“难道不是吗?”

“上车,有什么话路上再说。”从这里到大阪还有好一段路程,有足够时间可以慢慢谈。

当车子四平八稳地行驶在大道上,别离主动提起,“其实是大少要我送你去的。”

“是他?!”她的讶异更甚。“我以为他是反对的。”这么说来,他早就知道她一定会有所行动了!所以,才会派别离在外头等着。

“大少他是反对你白走这一趟,不过,另一方面他也明白不让你去,你是不会死心的。”别离始终正视前方,不曾移开目光。“一来你语言不通,二来人生地不熟,所以要我带路。”她总不会天真地以为只要谈一谈,动之以情,人家就会把孩子还给她了吧?

终究还是麻烦了火却。“你一定认为我很不知好歹。”她只是也想为救回无过的事尽一些力。

“没错。”他也不客气的承认。能够得到大少的帮助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而她把好运往外推,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不过,他可以理解就是了。

“很抱歉,我只是……”面对他的直言不讳,她反倒无从解释起。

他毫无芥蒂地一笑,瞥了她一眼,“那仅是我个人的看法,不用在意,只要在大少不那么认为就行了。”话锋倏地一转,“我无意泼你冷水,但是,此行能带回无过的机率等于零,希望你别抱太大的希望。”

吉见社是数一数二的黑道组织,但仍不足以和春火机械集团匹敌,有大少助她一臂之力,带回无过是易如反掌;若她想以一己之力解决此事,不啻是螳臂挡车,自不量力。

她的脸上掠过一丝黯然,“我明白。”那么退而求其次,她总可以见他一面吧!不晓得无过这些天过得好不好?

距离目的地愈来愈近,她的心情再也平静不下来,有点坐立难安。

别离把车停在门外,下了车陪同慕容舟走向有黑衣男子站岗的门口。

“有什么事?”黑衣男子脸上一片漠然。

她根本就听不懂日语,慕容舟微蹙起眉头,偏过头去打算向别离求救,便听闻他以字正腔圆的日语哇啦哇啦地说了一大串。

黑衣男子质疑地看了她一眼,又说了一些话,而后才转身朝屋内走去。

“走吧!”他碰了她的手肘。

尾随在黑衣男子身后踏上白石小径,对于有山有水、造景别致风雅的庭园,她无心欣赏,压低声音询问别离,“他刚刚说什么?”

他也学她小小声地说:“问我们有什么事,我就说你是他们小少爷的母亲,来找他们的社长的。”

不久之后,他们被带到一个精明干练、颇具威严的老妇人面前。

她就是遥的母亲吗?慕容舟揣测着。

老妇人面无表情地说了一些话。

“她很讶异你居然这么快就找这儿来了,无过是在这里没错。她是遥的母亲吉见绫子。”别离将她的话转告慕容舟。他居中当她们沟通的桥梁。

“我要见无过。”她迫不及待地说。

吉见绫子完全不考虑,“不行,他现在过得很好,你别来打扰他。”

太过分了,竟然不肯让她见面。她大声吼道:“你没有权利拆散我们母子。我要带无过回台湾。”

“无过是遥的儿子,是吉见的家人,他必须留在这里。”吉见绫子语调降温。“没有我的允许,谁也带不走无过。”

别离的嘴角卸着一抹几乎不可见的冷笑,这个霸道的老太太好大的口气。

慕容舟心慌意乱,在这偌大的宅邸里,她上哪儿去找无过?

“别心急。”他拍拍她的肩膀,要她捺住性子。心想主人都下逐客令了,他们也该离开了。

吉见绫子扬起手拍了两下。有名黑衣男子拉开门,准备请他们离去。

“回去吧!”

“可是……”她想看看无过,就算是一眼也好。“好吧!”她相信火却。

走了几步,她瞟见一抹睽违已久的熟悉身影,她无法置信……

第七章

“遥?!”慕容舟脱口惊呼了一声。

那一抹身影闻声折了回来,有点玩世不恭地上下打量慕容舟,而后眉一扬,“你是慕容舟。”她本人比照片还要漂亮得多,虽然眼睛下方已经出现淡淡的黑眼圈,样子也憔悴了不少,不过,那丝毫无损她的美丽。

近看之下,她便已察觉他不是遥,虽然神情、模样有些相似,“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最初的刹那间,她几乎以为遥没有死。

“没关系,我们是有些相像,我是遥的弟弟吉见幸。”他露出笑容,“你是来找无过的?”

“你……你见过他?”她激动的抓住吉见幸的手臂,仰着头询问。

“你没见到他?”这的确是母亲会做的事,吉见幸思忖了一下。

她点头,泪盈于睫,“他好不好?”

“很好,只是常念着你。”无过经常问他,妈咪什么时候才会来?

“能够看看他吗?”她闪烁着泪光的瞳眸盈满无言的恳求和期盼。

他沉吟了一会儿,“好吧!跟我来!”

“谢谢!”她满怀感激。

别离吭也不吭,默默地打量吉见幸,试着揣测他的心意。

沿着白石小径又走了好一阵子,来到另一栋独立的屋宅,门口的左上角挂着一方以隶书写着——“胧之月”的匾额。

吉见幸领着他们穿过客厅、起居室,来到一个房间前,“这个时候无过大概还在睡觉吧!你可以进去看看他。不过,恐怕无法让你带他走。”

“能够让我见他,我已经很感激了。”她说的是肺腑之言。在见识过吉见绫子的冷漠无情和严厉之后,她更能感受到吉见幸的仁慈友善。

“进去吧!”吉见幸双手抱胸,斜倚着雕工精美的柱子,出声拦下亦要跟进的别离,“人家母子重逢,阁下似乎没有必要凑热闹吧!”

别离耸耸肩,脚跟一转,索性倚着另一根柱子和吉见幸相对。他向慕容舟示好是否另有企图?这一点值得研究。

两人无言地对峙了好一会儿,吉见幸才又开口,“你们是什么关系?”

“这好像也和你扯不上关系嘛!”他立刻还以颜色,丝毫不马虎。

“她是我大哥未过门的妻子。”言下之意是他有资格弄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

“没错,未过门的妻子。”那有什么意义吗?别离扬起嘴角,笑了。“记住,是未过门,而你大哥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他凭什么干涉她的交友状况?这一对母子还真是岂有此理。

“为了和无过在一起,她就不能再有亲密的男友。”否则,她更进不了吉见的家门。

笑话!天大的笑话。真受不了这种谬论,别离懒得再辩解,索性随他说去。他真以为吉见社就是没有人敢违逆的法则吗?可笑之极!反正,日后的事实会证明一切。

接下来他们便不曾再有任何交谈,直到慕容舟自旁里悄悄地退了出来。

“为什么不叫醒他?”吉见幸问道。好些天没见面子,难道她不想和无过说说话。

她的脸上有不舍的神色,“我不能给你添麻烦,要是叫醒无过,我要离开的时候,他一定会哭闹不休。”所以,她只在一旁静静地看他。

“你想得真是周到。”吉见幸觉得她心地很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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