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部分(1/2)

风很大,我拢了拢领口,双手抱臂,靠在那里默默的看着哥哥,我知道他看见了我,可是他现在不想面对我。

刚才努力帮他掩饰,使得他已经很清楚,我知道了他的秘密。

直到他拿出第三根烟,我才走过去,把他的烟拿开。

“哥,进去吧,这里风大,冷。”我努力装的若无其事。

“嗯。”哥哥劈手夺回我夹在手中的烟,又点上重重的吸了一口。

他有些烦躁不安,一边抽烟一边踢着火车身一块突出的车体,就像我小时候在学校犯错不敢回家见阿爹,边走路边踢路边的小石子一样。

哥哥不知所措和坐立不安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我靠在一边微笑。

他看了我一眼,突然按住我的双肩,把我按在墙上,低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什么怎么知道的?”我故意做出困惑不解的表情,很想再逗逗此刻这个显得有些慌乱的哥哥。哼!让你小时候戏弄我!

“别装傻!我问你,你还知道些什么?!”他故意压低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知道他此刻心乱如麻,被自己最宠爱的弟弟知道了自己丑陋的一面,会是怎样的心情?

我收起戏弄他的心理,按住了他颤抖的手,搂着他的腰,把脸贴在他宽厚温暖的胸膛生,轻轻的说:“哥,很多事情,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问,所以,你也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只是你要记住,”我抬起头,把手按在自己胸膛上,无比虔诚的说:“我,永远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所以哥哥,请你不要慌乱,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甜了。。。

☆、幸福

65

这个名叫“平安”的小镇距离s市并不是很遥远,属于与s市隔江相望的县城管辖。

哥哥一手扶着我一手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

“以后我们就呆在这里?”我看着车水马龙的街市。

哥哥沉默着点头。他脸色一直不大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件事的缘故。

我挽起他的胳膊,豪气干云的说道:“走!我们去找一个新家!”

我们在旧街区租到一间小阁楼,窗户向东,那面墙上全是爬山虎光秃秃的枝干,如同血管一样纵横交错。

这附近有一个专门卖二手货的地毯,每到傍晚人声鼎沸,就像一片难民集中营。

其实那些摆地摊的商人并不都是真正的商人,很大一部分是这附近的老年人,把家里的旧电器,不用的旧家具器物拿出来低价卖给需要的人。s市有很多民工专程搭公交车赶到这里挑选临时租来的房子里需要用到的东西,因此这个市场也远近闻名。

放下行李,我和哥哥一起到市场去转了两圈,选了几样旧家具,几位热情的摊主帮着我们一起,把东西抬回了我们的小阁楼。

这里,就是我们的新家了。

我望着满屋子凌乱的物什和和正在埋头清理的哥哥,东西陈旧,但是都很实用,屋子不大,可是有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一种久违的幸福感涌上心头。

就像很多年前我和哥哥挤在雪山下一间狭窄的棚子里,屋外是我们的羊群和呼啸的风,我缩在哥哥怀里,完全忘记了这世界的悲哀。

好像,哥哥的怀抱就是我的世界,离开他,我就流离失所。

直到面前被一大片y影笼罩,我才回过神来。

哥哥双手抱臂,饶有趣味的看着我说:“在想什么?”

“没。。。没有。。。”我摇摇头,作势蹲下来收拾东西。

“我明天出去找工作,你乖乖呆在家里不要乱跑。”哥哥跟着蹲下来,用哄孩子的口吻对我说。

“找工作?”

他看着我好一会儿,冲我扬了扬下巴:“你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

“我这里还有些钱。。。”其实我很想多点时间和哥哥单独呆在一起。

“钱总有一天会花完,到时候我们吃什么?”哥哥一脸你这个孩子怎么越活越笨的表情。

“那我和你一起出去工作!”

哥哥啧了一声:“闹出那么大的事,你身份已经暴露,不怕他们找上门来?”

“可是你呢?就这样出去抛头露面?”我想哥哥一定忽略了自己通缉犯的身份。

“迟早的事。”哥哥轻声说了一句,便不再理会我,转身去铺床。

一瞬间,我有些生气。

“迟早的事?原来这你知道哦!”

我语中带刺,哥哥停下动作,缓缓转过身。

“既然你知道杀人偿命是迟早的事,那为什么当初还要去做?为什么不去自首?为什么。。。”

“因为我想见你。”哥哥打断我,垂下手,静静的注视我。

那认真的、炽热的、略带哀伤的眼,与记忆之中明亮的眼睛重叠。一连串的质问被噎在喉咙里,泪水簌簌而下。

他总是能够让我这样突然的泪如泉涌,我该怎样去爱这样一个人?平时什么都不说。。。

该死的!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说!

“都长这么大了,怎么还是个爱哭鬼?”哥哥皱眉。

我奔过去,扑进他怀里,将他撞倒在床上,急切的吻过去,这欲望来得这样的强烈。

他平躺在那里,任由我在他唇上肆虐。

我伸出灵活的舌头,从他的唇齿间探进去,深深的纠缠让我们无法呼吸。

吻了很久,他才伸出双臂抱着我,仍然是那样有力的臂膀,紧贴在我耳边,似乎能听到血管里,血y奔涌的声音。

他的情/欲已经彻底被我挑起,任我急切扯去双方的衣服,重新拥抱纠缠在一起。

没有了任何药物的刺激,他变得很温柔。

像是怕弄疼我一般,轻柔的抽动,缓慢的摩擦,仔细观察我的表情,伸手绕到我前面握住我的硬挺,轻轻的揉搓。

“絮。。。”他在我耳边呢喃,已经有很久没人叫过我这个名字了。

“嗯。。。”我无法控制,难耐的喘息,用呻/吟代替回答。

“你等我,留在家里乖乖等我,好吗?”

“好。。。嗯。。。”我下意识的张口回答,他如水般温柔的眼,让我无法拒绝。

依稀记得很多年前那个寒冷的高原之夜,那口不深的陷阱,我跌坐在坑底,头顶是一片圆形的璀璨星空,他探出头来对我说:你等我。

哥哥,这些年,我一直都在等你,只要有你的承诺,我就会一直等下去。

可是这些话,却被他覆上的唇堵住。

我贪婪的享受着他的温情,直到浑身颤抖的释放出来,溅在他健美的腹肌上,然后筋疲力竭的躺倒在他怀里。

“不会让你等很久了,絮。。”失去意识之前,我恍惚听到他在我耳边这样说。

第二天一早,我缓慢的睁开眼,哥哥不在身边,昨晚还凌乱不堪的屋子已经被收拾得整整齐齐,东西都安置妥当,无法想象,哥哥是怎样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吵醒我的情况下,是怎样把那些桌子椅子各归其位的。

我抱着溢满他气息的被子深深嗅了一口,爬起床,还有很多事要做。

我去附近菜市场买了一些新鲜的蔬菜,在连着我们小阁楼的封闭式阳台里燃起一个炭炉,水壶烧开水。

我把床单窗帘全都拆下洗了,看着天色差不多,就炒了一盘菠菜,打了个j蛋进去。好久没做这些事了,以前和小曦在一起,我要下厨他总是心疼我不让我碰。

想到小曦,我长长叹了口气。

也许,我跟小曦之间,并不能算是爱情,当初答应跟他在一起,根本就是因为对他的感激也说不定,因为跟他亲吻拥抱时,我感觉不到心脏的怦然跳动,感觉不到几乎令人窒息的甜蜜。可是,我还是很感激他,教会了我爱和被爱。

门口传来响动,我抄着锅铲探出头,看到哥哥提着购物袋走进屋子。

“哥,坐,马上就开饭!”我笑着朝他招呼。

哥哥面带笑意的走进我的小“厨房”,看了眼锅里的菜,揉了揉我的头发:“像模像样的嘛!”

“那当然!”我自豪的说。

哥哥把购物袋递给我,我打开一看,里面是半只黑胡椒烧j,还有两罐啤酒,他脱下外套坐下,回头对我说道:“买不到黑胡椒牛r。”

原来他还一直记得,我小时候喜欢吃加了黑胡椒的东西。

我点点头,利索的把j切了,转盘上桌,又端上一盘热气腾腾的炒菠菜。

哥哥径自拉开一罐啤酒,呷了一口,发出畅快的声音。

“哥,我陪你喝!”我抢过他的啤酒,豪爽的喝了一大口,因为今天看他一扫往日的y霾,心情变得很不错。

“我找到工作了。”哥哥加了块肌r给我。

“真的?”

“工地上,做门窗。”哥哥扫了半盘菠菜,放进碗里,和米饭搅在一起。

“会不会很辛苦?要是很辛苦的话就别做了,钱少一点没所谓的,只要我们够吃够用就行。”工地上的活,一定很重吧?我看着哥哥的脸,他吃得很香的样子。

“还没开始呢你担心什么?”哥哥好笑的看了我一眼,又闷了一口啤酒。

我埋头默默的吃饭,我真的不明白哥哥为什么这样急切,难道我们很缺钱吗?如果节约一点,现在我们的积蓄足够维持两个人很长时间的生活,往后再慢慢经营不行吗?

哥哥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收了酒罐,匆匆扒了几口饭,找出一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服穿上。

“这么快就走?”

“嗯,我今晚会晚点回来,晚饭不用等我。”

“可是。。。”我话还没说出口,哥哥把门一关,楼梯上传来一连串急匆匆的脚步声,屋子里重新变得空荡。

没有他的房间,寂寞得可怕。

我也没有心思吃饭了,收拾了东西就躺在床上发呆。

不知道那件事怎么样了?

哥哥带着我出逃的那一晚,双城里那场s乱一定不小,可是我搜索了这两天的报纸,什么都没发生,蹊跷极了。

也许唐子谦把事情压下去了?大华哥把那帮人清理干净了没?他们可能也懒得再来找我吧!

空想是没有结果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我决定不再去想。

毕竟,和哥哥的爱情,才是眼下我最重要的功课,如果这种掺杂了很多种情愫的感情也能算□情的话。

哥哥那样的半推半就,时而冷漠如冰,时而温柔似水,而我对他那样的死心塌地,公平吗?

想了半天,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怎么跟个刚刚陷入初恋的小女孩一样斤斤计较呢?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公平的事?

只要全心全意的去爱,竭尽全力的付出,我想,哥哥一定会对我的感情做出回应,都等了这么多年,难道还介意等他一辈子吗?

我咬着被角,痴痴的笑出声。从床上跳起来,又红着脸躺回去,脑子里播放着一幕幕我们缠绵的画面,就在这样的甜蜜之中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是不是太甜了?

众:(惊恐状)你又要干嘛?

☆、幸福

66

一连几天,哥哥早出晚归,我每晚嗅到他身上汗水混合着尘土的气味儿,就说不出的心酸。

“哥,要不,你把这工作辞了吧!找个轻松点的!”我知道这片地方属于东南沿海经济开发区,快过年了,民工都回了家乡,像木匠瓦匠这样的苦力活即使开出很高的薪水都没人做。

哥哥放开了抱着我的双臂,自己嗅了嗅腋下,默默的爬起身走去了阳台。

不一会儿,阳台传来冲水的声音。

哥哥返回卧室的时候全身赤/l□,全身的皮肤冻得泛红。

我眼眶一热,怔怔的看着他。

大冬天的,用冷水冲澡却面不改色,这样的事只有哥哥做得出来。就像很多年前,大雪封山,我们断了食物,哥哥把最后一点吃的留给我,自己坐在一旁默默啃雪吃。

他永远是这样,强大得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哥哥重新躺回被窝里拥住我,他胸口的皮肤是冰凉的,带着一点湿气,滑腻腻的摸着很舒服。他闭着眼睛,抱我抱得紧紧的。

我抚摸着他结实细致的皮肤,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

这一舔就像舔上瘾似的,范围越来越大,当我舔到他胸前那粒突起的时候,哥哥双臂一紧,猛然睁开眼。

哥哥用两个手指拈起我的下巴,强迫我的舌头离开。

“你想明天挨饿?”哥哥的声音暗哑,充满威胁的意味。

“诶?”我眨巴了恶几下眼睛,看着他翘起的唇角,没能弄明白他的意思。

哥哥靠近我,吻了吻我的耳垂,低声说:“等一下做到你明天下不了床我不会回来给你送饭吃,还要我继续吗?”哥哥的手已经探进了我的衣领里。

我这才明白过来,脸上开始发烫,哥哥不正经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我一咬牙:“那现在就吃好了!”随手一把扯掉自己的睡衣就扑了过去。

窗外是朦胧的月色和呼啸的西北风,而这个仅仅属于我们的小屋里却春意阑珊,到处散发着幸福的温情。

一夜缠绵。

早上醒来的时候,哥哥已经走了。

看着凌乱的被褥,想着昨晚让人面红耳赤的画面,我把脸埋在枕头里痴痴的偷笑。

胡思乱想了一番,我便起身忙活。

除了第一夜我们用了药,其实平时哥哥在床上还是相当温柔的,当然不会做得下不来床,他只是吓吓我罢了。

这种只有恋人之间可以开的玩笑却让我感到无比的幸福。

对了,今天中午做点好吃的去看看哥哥!

平安镇北部,小学中学都集中在一起。因为极高的升学率,平安镇的学校远近闻名,很多外地的家长慕名把孩子送到这里来读书,甚至有些不惜放弃工作来陪读。因而有房地产开发商看中了学校对面一大片荒地,收下了地皮开始建楼盘。

由于快过年了,工地上已经停工了,只剩下几个本地人在做一些杂活。眼下正是吃午饭的时候,我绕过一大片坑坑洼洼的地面,在成堆的建材中寻找哥哥的身影。

哥哥刚好吃饭,他脱下橙色的安全帽,拿了只茶杯,抱着午餐在砖堆里转了几圈,找了块平坦的地面坐了下来,打开食物开始大吃大嚼。

我走近了才看清他手中的东西。

哥哥的午餐,只是两个冰冷的白面馒头。

平时在家里,总是使劲的给我夹菜,说工地上伙食很好,对我做的那些菜看不上眼的哥哥,现在只是就着温吞吞的白开水,在嚼着一块冷馒头。

哥哥察觉到了,困惑的抬起头,放下了手里的馒头,一边的腮帮子还鼓动着,劈头盖脸的数落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不要到处乱跑吗?!”

我失神的看了他好久,这才发觉到自己的失态,忙擦了擦泛红的眼睛,打开手里的保温瓶,声音酸涩的说:“我、我来给你送饭。。。”

哥哥动了动喉结,终究没再说什么,朝一边挪了挪,我坐过去,小心的替他把我那花了一个多小时煲的汤盛进塑料碗里。

哥哥接过一饮而尽,把碗递给我。

就在这样微妙的气氛之下,哥哥吃完了饭,摸了摸口袋,掏出一支劣质香烟叼上,缓缓吐出一口气说:“行了,你回去吧,我要开工了。”说着扣上安全帽起身就走。

“哥!”我叫住他。

他脚步顿了顿,回过头皱着眉看我。

“以后。。。以后可不可以让我给你送饭?!”我鼓足勇气说出这句话,脸有些发烫。

“不可以。”拒绝得很干脆。

“那、那你以后可不可以别再吃那些东西?去外面吃点好的?”

哥哥沉默的转身。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对我撒谎?”我几乎是用吼的说。

哥哥浑身一震,重新回头,表情复杂的看着我,那表情中掺杂了矛盾、纠结,还有其他的一些东西。

我知道他有事情瞒着我,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对我说真话。

他的身世来历,他的过去,他的突然离开,又突然重新出现在我生命里,还有他隐瞒我去做的那些事,以及他一直以来隐藏在眼中的那团迷雾。

即使我们亲密无间得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而我对他的一切仍然是一无所知,仍然只有猜想。

可是我并不想去过多的追究。

我连我自己的过去都一无所知,我有资格去追究他吗?

我只是想守着这份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幸福而已。

“回去吧,送饭的事,随便你。”哥哥终于妥协,然后眼神黯淡的转身。

一个浑身沾满泥土的中年建筑工走过来,拍了拍哥哥的肩膀“哟,水生,这是?”

“我弟,轻扬。轻扬,这是于叔叔。”哥哥掏出烟递给那位于叔叔。

“太见外了,叫我老于头就行了!瞧瞧,这小弟,唇红齿白,模样比个姑娘还俊俏!这对兄弟真是长得周正!”老于头啧啧称赞着,掏了支烟夹在耳朵上,冲哥哥扬了扬下巴,“水生,上次我给你介绍的那姑娘不错吧?你人也见了,好歹给个答复嘛,别叫人家姑娘干等!”

我竖起了耳朵。

哥哥扬了扬眉毛,看向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解释什么,但因为有外人在,又不好开口。

“你年纪也不小了,又不是本地人,要是能找个本地姑娘娶了,以后就不用回去你那穷乡僻壤的地方去了,你弟也可以安心在这边治病读书。。。”

“行了,开工吧!”哥哥打断老于头的喋喋不休,吸了吸鼻子,看了我一眼,走了。

哥哥瞒着我去相亲。。。

哥哥瞒着我去相亲。。。

哥哥瞒着我去相亲。。。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工地的,我只知道这个念头充斥了我的整个世界观。

他做什么事都不告诉我!

他做什么事都要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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