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部分(1/2)

是这一步。暂停忍神尼活动,从忍神尼法身换来混沌元胎入注。那九疑鼎可是此乃前古至宝,有无上威力,神妙无穷,能随主人意念运用,其应如响。何况此时鼎中混元真气已经喷出,急往后逃,尚且无及,如何反迎上去,岂不自投罗网?

妖道三尸元神遁得固快,此鼎更为神速,明明悬在迎面,妖道元神所化三条相连的影子电也似疾,往左上方斜飞过去,那大口竟似早有知觉,如影随形一般,随着妖道逃处,不先不后,同时往左上方一斜仰,口中混元真气便将妖道三尸元神一齐吸住,卷了进去。

杨瑾撤去禁法,招回大口,然后照着师传口诀,如法施为,手指处,九疑鼎回了原形。鼎中一连水火风雷之声过去,妖道元神立即消灭在内。阴魔也暗中招回混沌元胎。杨瑾持鼎回到原处,朱鸾已先在彼,正用宝剑穿了妖道心肺,捏土为香,望空拜祝,祭告先灵。

杨瑾因朱鸾元气耗损,大难虽过,面上晦色犹未尽退。好友门下,又是自己前生引进,生怕她海天万里,孤身飞行,万一再有波折,便令她同回峨眉养息二三日。商建初对朱鸾颇有情愫,无奈虽由严师婆朱梅给了一粒灵丹嚼碎敷治,但只能止痛,如免残废,必须往陷空岛求得灵玉膏,才可痊愈。刀毒甚重,不宜延迟。况且老父性情甚暴,前与东海三仙结怨,此行是往峨眉,冒昧前往,就算对方不计较,回岛也受斥责。想了又想,无可奈何,只得朝三人辞别飞去。人已飞去,朱鸾还在凝望,杨瑾只道情根已种,却不知朱鸾被开苞在朦胧混沌心识中,追亿商建初是否个郎。

三人飞回峨眉已是第二日午后。阴魔接到白犀潭守d神鼍告急,天痴上人师徒已抵达谷口外。

第百十三节岷山中伏

乙休本于赴峨眉开府前,已算计天痴上人必由之路的岭上,共设了二十六处厉害埋伏,玄功奥妙,变化机密。更在青林岗中腰和岷山白犀潭暗谷口外,除用极厉害的禁制外,并还各设一座旗门,具有极大威力。另外还有三处埋伏,专截敌人退路,须等归退时始行发动,更是神妙莫测,一处比一处厉害。尤其是最后一关地面设有摄形之法,哪怕不由当地飞行,只在横断千里以内的上空越过,形影必为阵中神光所摄,同来门人,却一个也休想脱身回去。

天痴上人本难幸免,幸好灵峤宫意图主宰仙界,尚有用他之处。因铜椰岛曾受哈哈老怪所占据,还存妖邪根基。天痴上人虽倾向灵峤宫,却桀骜不驯,灵峤势力渗透的进展滞阻缓慢。但若任天痴上人败亡,只会助长妖邪在岛上的声势,又不想惹火乙休,更想给自大的天痴上人知道利害,才从中示好,将天痴上人驯伏过来。灵峤三仙来时已沿途暗中布置,把这前后五处紧要埋伏相机破解。因其中有两处,还不能先给破去。籍尹松云与峨嵋的芥蒂,无面见极乐真人、瑛姆,赤仗仙童早在会晤乙休后,就把尹松云支使来了岷山,持着灵符守候,使到时天痴师徒不致受害。

青林岗地当岷江下游,石山峭拨,连岭排云。岭头上为石地,亘古无人,虽然平整,因为上下艰难,草木不生。赤仗仙童顾忌尹松云的做s天性,致另生枝节,命尹松云就隐身在峰腰危石之上坐守。

尹松云就是不甘寂寞,以这处埋伏,威力已减去一半,不足而讨好天痴上人,要等少时天痴上人败走,才回来破这归途二处埋伏,便往岷山白犀潭深藏后山一条暗谷尽头飞去。那最末一道埋伏,便在暗谷口外,两边危崖交错,中通一线,已由谷主人行法禁闭。下面是盆地,林木茂翳,蓬蒿没人,地极幽僻。隐身谷左崖腰磐石之上,相隔只有十来丈远。左对天痴上人来路,举手便可将埋伏破去,右对谷口,可以观战,地势再妙不过。

等了一会,忽见谷口有一极小人影一晃。定睛一看,那小人竟小得出奇,身量比初生婴孩还小,仅似刚成形的胚胎,可是神情动却作矫捷如飞,这就是阴魔得血神经真本后,得蓝田玉实之助,数日来重新育长的后天五行r身。韩仙子当日迷醉下,阴魔无相法身离体,也瞒不过她的深厚修为,知阴魔有分身之能,早在公冶黄送情夫回峨眉,就把白犀潭的警卫交与小j郎。阴魔知韩仙子坐关修炼寒极秘简,难免受天痴上人惊动,误却修为。闪入白犀潭后,阴魔取出韩仙子至宝如意水烟罗,把全谷罩护。阴魔初试后天r身c练五行埋伏,却给尹松云看出了一点影子。

尹松云随听来路远处,风雷大作,破空之声由远而近,遥空云影中飞来十馀道光华,晃眼飞近白犀潭上空,宛如十馀道白虹当空飞舞。电掣也似在空中旋了三五圈。眼看离地不远,倏地一蓬五色彩烟,由伏处潮涌而起。为首一道白虹,拥着一个白衣老人,满面俱是怒容,将手一扬,便是震天价一个霹雳,朝彩烟中打去。

天痴上人发觉埋伏乃道家最厉害的太乙分光有相旗门,不禁又惊又怒,知道那彩烟后面还有无穷变化,自料随行诸弟子中,道行浅一点的,更非失陷在内不可。无如势成骑虎,欲罢不能,恨到极处,把心一横,豁出损伤法宝真元,要发出太阴元磁神雷,下来硬拼。尹松云不等下面旗门现出,立即乘机手指掐诀,将灵符往外一扬。

乙休早以在神羊峰顶遥望,见一片祥光像雨电也似随着雷火打入阵内。将旗门破去。跟着连声迅雷过去,彩烟消散,现出五座旗门。天痴上人面上立现惊喜之容,将手朝天一拱,忙要收时,那旗门似有灵性,光华连闪两闪,便破空飞去,一晃不见。天痴上人师徒也同时落到地上,白光敛处,各自现出身形。

上人先朝谷内略看,冷笑道:“驼鬼不羞!我师徒应他之约来此,事前防他狡赖,并还通知。如今人不出面,反把牢d峡谷重重封锁,沿途又设下许多诡计埋伏,难道暗算人不成,一缩头就了事吗?”

说完,不听回应,又用目四顾,好似未看出什麽征兆,越发有气。便喝:“楼沧洲过来!”

上首第六人应声走过,躬立于侧。上人怒道:“我原知驼鬼之妻因恨驼鬼无义,以致应誓遭劫,恨同切骨,一向隐居在此,不与相见。驼鬼约我来此,不是想借此引起同仇,以便圆他旧梦;便是想移祸江东,使我与这里主人成为仇敌,他却置身事外。我师徒光明磊落,人未出面问明,决不作那无耻鬼祟行为。谷尽头处,便是白犀潭,不必下去,只在上面问个清楚。”

行为还算谨慎,但就蠢得可怜。既知人家已夫妻反目,竟不先探清潭主意向,就兵临城下。对方那能说是无关,示弱于他。兼且弱国无外交,那是讲理的对象。不自量力,只会是灰头土脸的下场。

楼沧洲已纵遁光,缓缓往里飞入。刚进谷口不过三两丈远,忽听有一极小而清脆的口音喝道:“来人慢进,这是什麽所在,也敢来此撞魂。”

紧跟着,两道金光成斜十字交叉在谷径中心,将路拦住,金光下面现出一个小胚胎。阴魔在铜椰岛时,本就要闹他一个天翻地覆,只是更讨厌朱梅,才没出手。今见天痴上人只听对方说个地点,就欺上门来,不给他一个灰头土脸,可真虐待自己了。

楼沧洲知今日所寻敌人脾气古怪,而且机阱密布,说吃亏便吃亏。虽话说得那麽难听,也得忍气作答。阴魔却没那精神容他多费唇舌,喝道:“无知蠢牛鼻子,出去对老鬼说,谁来都得一步一拜,拜将进去,没有一个可以在这里撤野的。”

楼沧洲便是泥人,也有土性,何况一向自大,忍不住喝道:“无知小妖孽,是何精怪幻化,敢如此放肆?速唤乙休夫妇出来见我师父。”

阴魔本就要惹事,正是有州官放火,那得任你点灯,只要权威在手,言词不顺耳就是罪大恶极,喝道:“这牛鼻子,敢来我们白犀潭放肆。老金,把他吊了起来再说。”

楼沧洲猛觉头上雪亮,匹练也似当空撒下百十道银光。来势急如电掣。楼沧洲手中青光刚刚飞出,已被那一蓬交织如网的银光,连人带青光一齐网住。当时只觉周身俱被银光粘缚,越挣越紧,晃眼被裹成一团,高高吊起,低低悬在两边危崖当中。天痴上人一时情急,厉声大喝:“妖物敢尔!”

上人手一指,便有一团栲栳大的青霞,朝那银光打去。眼看飞到谷口,似被什东西一挡,震天价一声巨响,炸裂开来。当时烟光迸s,地塌山摇,附近山石林木,纷纷倒塌折断,沙石残枝,满空飞舞,半晌方歇。谷口以内,却是原样,连草也未见摇动一根。上人由不得怒火中烧,喝令左右门徒分出八人,连同自己,各按九宫方位,齐走向谷口外,各取一面三角小幡,掷向空中,立分为九幢五色奇光,将峡谷上空围住。师徒九人一同运用玄功,同把手一搓,朝光幢上一扬,便有九股彩烟,由光幢上蓬蓬飞起,宛如怒涛飞堕,眨眼将全峡谷一齐笼罩在内。千寻彩烟立化成五色烈焰,将峡谷围罩,燃烧起来。天痴上人大喝道:“驼鬼夫妻,再不放我徒弟,缩头不出,我略一施为,你那满潭中的精怪生灵,连你水中老巢,全都化成沸浆了。”

这两极神光炼成的真火,何等猛烈,并且此火见缝就钻,由心运用,楼沧洲也善此法,只要有一丝空隙,穿将进去,便能发生妙用。爱徒虽然被困,法力尚在,运用本身所炼真火一引,里应外合,这峡谷纵不烧熔成汁,也必被雷火震坍。一经发挥威力,多厉害的禁法也禁不住。至不济,人总可以救出。

哪知除却谷中禁制外,上面还蒙有一层宝网,罩得水泄不通,五色烈焰如何攻得进。谷中仍无应声。乙休原是隐身神羊峰顶遥望,欲候老妻出谷,与天痴上人斗法之际,再行现身。运用慧目定睛一看,见全峡谷山石上面,依稀似有一层极淡薄的烟痕蒙住,才知谷口有老妻的至宝“如意水烟罗”蒙阻。

此宝乃天府奇珍,乃是一面宝网,不用时,折叠起来,薄薄一层,大只方寸,弹指展开,大小数百千丈,无不由心。妙在是与别的法宝不同,毫无光华,也无甚形迹。多好的慧目法眼,也只依稀辨出一片薄得几非目力能见的烟痕;任多猛烈的水火风雷,均攻不进。经阴魔后天r身施先天真气引导,连熟悉此宝的乙休也需用慧目才看得端倪。天痴师徒更无知无觉,合力围攻了一阵,枉自烈焰熊熊,声势猛恶,连左近山石林木,好些俱被波及,不是烤焦枯死,便是碎裂崩塌,独那条峡谷依然纹丝不动。

天痴上人羞恼成怒,把心一横,回手囊中取出一件形如梭的法宝,手掐灵诀,待要往地上掷去要攻入地底,勾动地火,将岷山后山白犀潭一带毁灭。只不过凿地而进,可不是说做就做得到,更要累长的时间,天痴老儿这只是有姿态,无实际。忽听远远空中厉声大喝:“痴老儿作此无赖行为,不怕造孽太大,遭天劫吗?”

声到人到,跟着一片红光,比电还疾,由远而近,晃眼飞堕。乙休不等天痴上人发话,朝谷口内用手一指,解了禁法,谷顶银光撤处,楼沧洲已被松开。楼沧洲自觉丢人太甚,忙纵遁光便往外面飞去。天痴上人待楼沧洲方一脱网飞出,便戟指大骂:“驼鬼无耻!原来也怕我毁却老巢。现已相对,总须见个高下。我素来光明磊落,决不鬼祟行事,任是如何比斗,由你挑选,只要说出来,我便奉陪了。”

乙休由他怒骂,只微笑不言。等他说完,才答道:“只能怪你自己法力太差。一片祥光随同雷火飞下,才将我旗门破去,凭你万无这样法力,路道尤其不合。你却往自家脸上贴金,说甚麽见个高下,岂非无耻之尤?要我出题斗法,岂非荒谬?你自恃有铜椰岛地层以下数千年凝聚的阴秽之气,我随你往铜椰岛去,看你有甚神通施展,免得你死不甘服,说我依着家门欺人。你看如何?”

天痴上人原知乙休道法高强,机诈百出,自料今日败多胜少,知道道家法宝飞剑多半是金质,先用元磁真气先给敌人一个小挫,再乘机激怒,引他去至铜椰岛入网。闻言只得愤怒答道:“这是你说的,我只好先得罪了。”

说罢,两肩摇处,四十九口神木剑,化成四十九道冷冰冰的青光,虹飞电舞而出。紧跟着双手一搓,往外一扬,又是无数太阴元磁神雷,发出碗大一团团的五色奇光,齐朝乙休打去。天痴上人的元磁神雷能发能收,中上固是形神皆灭;如与五金之宝相遇,立即由分而合,化为元磁真气,将它吸收了去。雷火克泽金,得四十九口神木剑的木风相生,有相辅之妙,厉害非常。那青光神雷夭矫如龙,出即暴长,一是飞出不远,即发出震天价的霹雳,爆裂开来,两均猛烈。

阴魔因深知韩仙子对乙休的鄙弃,不会喜欢乙休干预潭内的事,必要以潭内法宝却敌,才显傲性。化出一女子声音,当空喝道:“何方老贼,敢来我白犀潭撤野?今日叫你知道泼妇厉害!”

话未说完,青光霹雳忽然全被隔住,同停空中,此冲彼突,不能前进一步,好似在空中突然悬有一堵坚强城壁,凭空阻住。只见青虹电舞,雷火星飞,上下左右,任怎冲突,总是冲不过去。妙在是形影皆无,看不出一丝迹兆。同时,二人面前飞落下一团青烟,光处,现出一个鸠形鹄面,穿着一身黑衣的中年妇人。周身黑衣,好似烟笼雾约,罩着一层精光,隐隐约约簇拥着一个道姑,凌空而立。

自从当年夫妻二人为一件事情反目后,韩仙子便将躯壳委化,藏入天琴壑内,设下禁牌神法,自己隐入四川岷山之阴白犀潭底。兵解以后所附的形体,并非原来法身,更已用道家内火外焚之法,已渐将这第一躯壳化净,平日看去如同烟笼身子,凌虚飘浮不定。

阴魔幻化先天法身,模拟韩仙的形体,反正谁也未见过韩仙子躯壳萎化的面目。乙休也认不出真伪,忙道:“山妻来了,怪你在她门前放肆,必有处治。我夫妻素不喜两打一,这里又是她d府,她是正主人,我不能越俎代庖,只好暂时下来。等候被山妻打跑时,我就随你往铜椰岛去,捣你老巢,就便开开眼界,看你那地肺秽浊之气凝炼的玩意,到底有多厉害好了。”

乙休说罢,身形一闪,便落在那尹松云隐身观战的峰腰危石之上,相隔不过丈许,落地先朝尹松云这一面笑了笑,跟着转面点手,一个矮胖的模糊人影便纵了过来。乙休笑道:“今日本想叫痴老儿丢个大人,把他的门人全数扣下,片甲不归,只剩他一个孤身逃回岛去。不想有人暗中作梗,处处给痴老儿解围,并还大胆来此观战。依我脾气,本实容他不得。不过我素来不和后生小辈一般见识,他特意派了个小辈来代他行法,使我不好意思计较,用心也忒狡猾。如不稍微给他看点颜色,他必得了便宜卖乖。现有柬帖一封,你可拿到去峨眉的云路中途等候,给他一个厉害。”

说罢,只见身形一俯,跟着一闪,便即不见。尹松云明知乙休发言,是暗中告诫,不令叁与此事,免得又去暗助天痴师徒脱险。但天痴师徒回去路上,还有一处最厉害的埋伏。师命在身,也不能畏惧违背。行藏被人识破,此去不免吃亏,径把师父所赐以备万一将来遇险,借以脱身遁走的本门心光遁符暗中施为。乙休知他是赤杖仙童所差,也只虚声恫吓,那模糊人影只是钓鳌矶天狐超劫时收的看d獭人,如何敢与灵峤宫为难。

斗场上,十馀道形如玉钩的碧色寒光从青烟中飞出,往天空飞去,直没入天际密云之中。晃眼工夫,重又在云层中出现,光已增强长大,宛如十数条青虹,蛟龙剪尾,不住屈伸掣动,发出极大的破空之声,自天飞堕,由天痴上人师徒身后左右,每道光华各认一人,分三面环抄上来。

天痴上人才知敌我之间果有一层阻隔,连敌人的法宝,也须经由上空越过,不能穿行无阻。暗运元磁真气吸收,钩光依旧电掣虹飞,毫不为动。仔细观察,竟不知是何物所制,只觉变化神奇,精光强烈。那钩光共是一十三道,中有一道光尤强烈,因人而施。这十二弟子俱是天痴上人门人中上选,各得有本门真传,但遇上这麽神妙莫测的法宝,也只勉为其难。天痴上人也得将当初成道时所炼与心灵相合的镇山御魔之宝,今已多年未用的一口飞剑飞起应战,仍是觉得吃力,正打算招回四十九口神木剑助战。忽听青烟中人喝道:“老贼不要发慌。我的碧斜钩,乃水宫神物,地阙奇珍,通灵变化,向来出去以一敌十。既然你带的徒弟有两个废物,待我收回两柄,免你师徒手忙脚乱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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