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9 部分(1/2)

这时危机瞬息,休说那金水化合的神雷厉害无比,便那被神雷击散的玄阴癸水精气所化的水云,也是神妙非常。斗大一团水云一经展布,便化洪流,使数十里以内陆地化为湖沼。制止稍缓,便要发生洪水之灾,使四极全土化为大海。而台上金刀之禁又被勾动,将化烈焰,也是刻不容缓。宗多拿机智,赶紧行法,将馀气截断。同时李洪见形势不妙,赶紧放出金莲神座挡在前面,后面神雷被金莲神座隔断,不能与玄阴真水联合呼应,失却妙用,不再爆发助长,缓了水云上升之势,不致再有他虞。

宗多拿长老赶紧在台上行法,刚把金刀之禁破去,四外烈火便已爆发,围拥上来。他将金盂一指,适才所收黑气便由内飞出,将火四外围住。同时行法,以防另生循环五行变化。那火威力特异,与道家寻常所炼真火不同,真水罩在上面并不就灭。数十丈赤红烈焰,拥着一朵十丈金莲,精光万道,外层又蒙着一层厚而透明的墨晶,云烟蒙蒙,流走如织,互相映s,幻出无边异彩。

基凡都一见神雷被李洪制住,因那水云已为那神雷击散,急切间难于复原,也忙由前d飞出,绕到d后。使用教中禁法,将所化水云一齐驱往圣潭之内。又将业已化水的驱向高空,化为零雨四散。总算下手得快,只似山洪爆发,将全山冲洗一遍,于千里左右降了一场骤雨,没有惹出别的乱子。

约有半个时辰,那火才由盛而衰,逐渐熄灭。李洪见那未爆发的神雷尚多,问为何不见?基凡都答说那神雷已被他收回,日后用处甚大,不过暂难使用,异日李洪若相需,可自来取,当以十雷相赠。那西极教乃有名的旁门左道,对于外人素无情面,向来有我无人,偏说得那等好法。

李洪好生奇怪,但也无暇深究,万丈火云已潮涌而来。来路呼呼风火之声,宛如海啸怒起。有十来亩大一片火云,簇拥百十个奇形异状的道装童子,带着万丈烈燄,漫天盖地而来,疾如风飘电驰,晃眼天被遮红了半边,海水也被映得通红。这是凝炼的三阳真火,化成丈许一团血红光华的三阳神雷火网,密布空中,猛发出万千点比电还亮的银光,带着千百缕火丝箭雨,雹雨一般从高空打下,顿时成了一片火海。

三阳神火乃丙火元精化身,大有灵性,得隙即入,与寻常之火不同,火外无烟,当顶烈火光外昏暗。千百丈烈火红光中包围着亩许大小一片水云,火光宝光里外相映,霞辉灿烂,电舞虹飞。轰隆之声震撼大地,威力厉害,猛烈无比。数十团拷栳大的银光分四面自空直下,便是高山大岳,也成齑粉,熔成浆汁,挨近水云便天崩一般纷纷爆裂,声势比前越发猛烈。火光竟被打下去百馀丈,几乎降落海面。迅雷霹雳纷纷炸裂,立时海水横飞,热浪排空,高起数十百丈,吃烈火一烧,全成了沸汤,四下飞洒,矗如山岳,由红色转成白色,发出震天价怒啸,与万千霹雳之声相应,燄光如潮,猛冲上来,声势之猛恶也已到了极处。

一片金光疾逾电掣,横海飞来,映得眼前奇亮。满空红白光燄齐耀金霞,正挡在遁光之上,当空大小神雷也恰在此时打到。双方势子都急,真个不差一瞬,那神雷打在金光之上,立即爆发,万雷怒鸣,声势自然较前更猛。那金光竟连动也未动,晃眼展布越广,金光之下,一片祥光,拥护着一个貌相英俊童子,赤足短衣,臂c一柄玉钩,腰系宝囊,光华闪闪外映,通体细白健壮,美如冠玉,正是李洪。一手指定头上金光,扬手处,突发出一股黑风,先只有尺许粗细,激如涌泉,渐上渐大,直上数十丈。金光突然开裂出一个亩许大d,那黑气便直冲上去。上半全由d中穿出,金光重又合拢。

这时上面三阳神雷仍是密如贯珠,震天撼地,打个不休。下面还有千寻烈火和一些残馀的雷火灵燄,俱吃金光上下隔断。李洪重又将手中金钵往外一扬,黑气二次由内飞出,由小而大,笔也似直飞入烈火之中,约有一二丈长短。当空一片已被金光布满四外的三阳真火,已吃玄阴真水黑气包没,便如神龙吸水,巨吻鲸吞,四外烈火如万壑奔流,齐往黑气中卷进。眼看海面上浮空千寻烈火由盛而衰,由密而薄,约有盏茶光景,全被吸尽。这股黑气吞完烈火,突往金钵中投去,一晃不见。

空中金光层上的迅雷之声始则由密而稀,由大而小,渐渐雷声全息,只剩了风火交响之声。适才那麽多敌人俱不知去向,只极高空际有一簇红影浮动。方圆只有数十亩大小,水沸之声便由此传出。可是黑气之外又蒙着薄薄一层紫艳艳的光华。

李洪随手招处,已将金莲神座收去。猛瞥见十馀道紫色金光箭也似自天直下,来势又十分急骤。李洪忙将金莲神座二次飞起,才得挡住。见状大怒,要给他一个厉害,飞近水火交斗之处,看紫光甚薄,真水所化黑气并没消灭,内中烈火却似受制,火云滚滚,在里面急转不休。先朝金盂一指,盂口中黑气重又飞出,箭一般朝空s去,打算加强真水之力。

不料敌人方面早来了能者,阵法便已发动。黑气才飞上去,倏地眼前一暗一明,空中水火紫光合成的大彩圈已不知去向,却现出一大片网一般的紫光,黑气竟直朝网中s去,李洪忙即行法回收。那紫光吸力绝大,竟收不转。李洪只得将黑气截住,停止再放,收了金盂。气得俊面通红,也不细查敌人所在,手朝金莲神座一指,一片金光朝那紫光兜去。眼看相接,眼前忽又一暗,紫光黑气全都不见。由此天昏地暗,四外溟茫,如在浓雾之中。

李洪又急又怒,手掐灵诀,往外一扬,便有无数金色天花随手弹出,跟着便化成震天价一个大霹雳,朝前打去;又指挥金莲神座发出万道金光,当先开路,随着连珠迅雷往前乱闯。谁知敌人阵法厉害,金光神雷所到之处,虽然烟雾纷纷荡散,但上下四周仍是一片茫茫,无尽无休,好似投向雾海之中。一任左冲右突,上下飞驶,只冲不出阵去。陷入了敌人罗网。

尤其适才那紫色箭光来得太奇,迥非少阳神君门下路数,颇似都天修罗神煞。分明另外请来能者,再用五行大挪移法暗中c纵,使陷身在内,不能冲出。李洪见敌人一味藏头缩尾,真气他不过,高叫道:“再迟片刻不现身,惹我性起,我也不管他是什麽少阳老阴,就要和他硬拼了。”

鼓着腮帮子直生气,犹有稚态。忽听当空巨声大喝道:“无知竖子,还敢逞能!起初欲略加儆戒便罢。你竟敢口吐狂言,情理难容,转眼就叫你们知道厉害。”

李洪怒喝道:“看你这等乌烟瘴气,鬼祟行径,分明是旁门妖邪。是好的,你现出身来,报上你的名字,与小爷见个高下。这样藏头缩尾躲在一旁说大话,我也替你害羞。”

空中也接口喝道:“我自在此观笼中之鸟,竖子r眼难见,竟还敢如此狂妄。急速交出玄阴真水,由我处罚,免遭毒手;否则,悔无及了。”

李洪怒道:“有本领,只管使出来,让小爷见识见识。你人不露面,连姓名都不敢说,只卖弄一些妖烟邪雾,就想叫人服低,不是做梦麽?”

空中怪笑道:“我只不过不愿为个无名小狗伤和气罢了。尔问名相见,想是命该遭劫,故此必欲犯我戒条。我不现身,尔不是犯我,还可活命;我一现身通名,尔再稍不逊,休想活命。我已再四姑息,免得说我不教而诛。”

李洪先疑他是少阳神君,虽然忿怒,终以心存顾忌,未敢十分放肆。及听答话不是,越发有气,接口便喝骂道:“放你娘的p!便你肯饶我,我还不肯饶你哩。只管通名现身,我看你是什麽怪物变的!”

此人姓苍名虚,业已得道千年,左道旁门中人能够连御四九重劫,终致长生不死仙业的,自古迄今只有三数人,苍虚便是其一。因知所习不是玄门正宗,自身脱劫全由机缘凑巧,一时侥幸。自从元初躲过第三次魔劫,便隐居大嵬山铁岭青戎小r仓皇且栏秸耍游迩恐8椿锬鹫咚究照孔槲逄uВ购饬獒焦4耸背俨幌稚硎┪韵胱鳎詈楹嚷睿魃蠛鹊溃骸拔拗槌簦泻我姓蹋垢页鲅晕拮矗曷缺玻啃菹牖蠲n冶阆殖龇ㄉ恚苟戎来筢蜕角喃谷太虚一元祖师苍虚老人的厉害。”

李洪初生之犊,既已断定对方是左道旁门,如何肯放在心上,连理也未理,骂得更凶,道:“老怪物,不要脸!不知何方妖孽,无故来此惹厌。是好的,快现原形动手,被我打死认命,不许打听我的师长,又去诉冤告状。”

话还未完,忽见面前天绅倒挂般凌空飞悬下一幢青光,两丈方圆、十丈高下的光中现出一个身材高大的怪老人,苍颜鹤发,颔下一部青色美髯飘拂胸际,青衫芒鞋,手持鸠杖,周身衣着俱是苍色,相貌奇古,威仪俨然。神情倒并不怎严厉,指着李洪哈哈笑道:“无知竖子,你当老夫不知你的来历麽?你不过是齐漱溟的前生蠢子罢了。我己得道千馀年,屡经天劫,成了不死之身,难道还见你不得?起初念你能有今日殊非容易,几次姑宽,给你点明生路,你偏是执迷不悟,定要自投罗网,怨着谁来?”

说罢,一摆手中鸠杖,鸠口内立即喷出大片紫光,离口分散,化为箭雨,朝李洪头上s来。

李洪原极机智,尽管口中喝骂,早听出敌人口气不是易与;再见苍虚老人现身时神情气势,必为强敌。身已在人家阵中,恐又吃亏,暗中早在准备,将佛家降魔大法波罗神焰施展出来。护身金光并未迎着紫光飞去,只在中间突然开裂一孔,由金光孔内电一般飞出一朵形如灯焰的金花。才一出现,立即暴长丈许,爆散开来,化为万千朵金花火焰。随又爆散,生生不已,势疾如电,晃眼弥满天空,迎面飞来。

法宝虽强,自身脆弱,受不住反撞之力,是谓财克多之身子弱。所以玄天异宝,在功行微末者手上,变象齿焚身。给篡夺了去,留得命在,也堪鸿福。李洪有连山祖师功德,根基非弱,却仍未可硬碰苍虚老人,进入无敌境界。阴魔血遁前来,代入先天真气,化解回馈之力,洗那紫光才与波罗神焰相接,便被消灭,化为乌有。

离朱宫众见神焰飞出,苍虚老人便已挫败,都觉李洪法力高强,苍虚老人不过徒负盛名,并无什了不得处。李洪更是得意笑骂。毕竟因功候尚浅,那波罗神焰颇耗真气,不宜久用,见敌人已逃,忙即收回。晃眼由分而合,仍化一朵金花,飞入法宝囊内。知敌阵尚存,敌人未退,等把真气调匀,运足全力施为,破阵出险。

苍虚老人生性好强,起初没想到那是佛门波罗神焰,虽知此宝来势厉害,但对方俱是后生小辈,被人叫阵出去,才一照面,便即吓退,空中还有火行者等离朱宫众在彼观战,未免面子不好看。自恃身有神光围拥,再者自己已炼成不死之身,玄功变化无穷,也不至于受伤。微一惊疑未决,那无量数金花火焰已潮涌飞来,近身全都爆裂,身外青光立被震破了一半。如非见机得快,一觉兆头不好,立即施展玄功变化,隐却身形,遁出阵去,照样也会受伤。苍虚老人由不得羞恼成怒,愤不可遏,惟恐敌人辨明门户方向,荡开阵中烟云,乘机冲出阵去。愧忿之下,把心一横,决计复仇,不惜结怨,树此强敌。一面催动阵法,全力施为;一面把火焰连招,将千馀年来所聚炼的干天罡气发放。跟着又将腰间葫芦取下,手掐灵诀,把所炼太乙星砂尽量往下倒去。

这太乙星砂乃苍虚老人每逢六辰之夜,在山中当天设下法坛,乘天空流星过渡,馀热尚存,干天元磁精气未在九天飞散以前,用极玄妙的法术摄取下来。分别去留,择那合用的收入丹炉以内,化成灵砂。用时再以干天罡气鼓荡,分合聚散,无不如意,具有绝大威力,为平生所炼第一件至宝。像飞剑和五金精英炼成之宝,只一遇上,便被星砂粘上,无法消灭,越聚越多,终被吸紧卷去。如是身剑合一,连人也同被卷走。

忽听怒啸之声又尖又厉,阵中烟云杂沓,越发昏暗,随即罡风大作,自空飞坠。比在高山绝顶和高空飞行时所遇罡风还要猛烈得多。李洪炼有反风禁制之法。见那罡风来势绝猛,立即行法,手掐灵诀,往外一挥,风势便被挡住,怒啸之声越厉。

同时李洪发动神雷,欲将风头反冲回去。一时霹雳连声,烟光四合。眼看风头击散,成了好几十股,往四面和当空来路排荡倒退。猛地眼前一亮,上下四外俱是极细的火星;漫天盖地齐往身前飞来。遇上反退回去的罡风,立即绞在一起,先化成百十条火龙满空飞舞,上下四外同时夹攻。当空一面更是火海倒倾,银河怒泻,奔腾而下。到了阵中,一半往头上压下,一半便向四外分散,再往中心围拢。其势越来越盛,晃眼之间,那百十条火龙也合成一片。罡风更助势相迫,无量数的火星自相激撞挤轧,发出震天价的怒啸,越添威势。来势神速已极,未容如何施展,便被围拢在护身宝光遁光以外,密得更无一丝空隙。经此一来,方知厉害。幸亏看出漫天火星有光无焰,又是不断增加,并不变化长大,忽想起天璇神砂发出时满空金星,便与敌人火星大同小异。

此砂有邪正之分,异派中所用这鬼砂子还附有千百凶魂魔鬼在内,最为阴毒,见缝就钻。五金之质炼成的法宝必被星砂粘附,始而不能运转,一会越聚越密,非被卷吸去不可了。人如被粘上,轻则神昏体战,身冷如冰,当时晕倒,事后或者还能救转;重则一被侵入,便难封闭。邪砂夺隙钻入,晃眼通体上下全被挤紧填满,人更早已失去知觉。不是阴火发动,将人化炼成灰,便是元神被他吸去,受那炼魂之苦,永远沉沦,助他为恶,更无出头之日。便他恶贯满盈,或为正人所杀,或伏天诛,连那受苦受难的残魂剩魄都化为乌有,那邪砂才随以消灭,与之同归于尽。

李洪念头一转,空中火星已如泰山压顶罩下。因存有戒心,试将金莲神座往上略起,觉着重如山岳。慌不迭将手一指,四外金光倒卷而下,电也似疾,将遁光由上至下一齐包住。就这样,仍有好些火星包在金光宝光的夹层以内,急切间无法除去。知已被他困住,长久相持也不是法,并且还叫老怪物笑话,实在可恨。有好些法术,不到万分危急,不可妄用。正好拿它一试。如能破去,拼着误伤少阳门下,日后回山受责,和他分个高下存亡。

先回手由腰间一个薄如蝉翼,大才五寸的素丝囊内,取出十二面小旗,托在左手掌上,右手另掐灵诀,口喷真气,往空中一举,立化成十二道不同颜色的光华,结成六座旗门,悬空不动。这是妙一夫人传授的道家十二都天宝籙,共是生、死、幻、灭、晦、明六座旗门,与长眉师祖所留六合微尘阵彷佛,威力虽或不如,此中妙用无不具体而微,具有无穷妙用,专能以暴制暴。敌人邪法越厉害,反克之力越大。

外面有金莲神座所化的一层金光,把那六座旗门夹在中间。李洪循环往复穿行,把六座旗门向背十二面,全都穿行了一遍。所过之处,只见烟云漠漠,祥氛腾涌,耳听水火风雷之声一齐交作,光霞明灭,变幻无穷。等到绕行完毕,到了中心,一片金霞随身而过,所粘附的火星业已消灭净尽。

李洪转向空中大喝道:“老怪物听着:你这类妖术邪法有什希罕?我因不想伤人,所以迟不还手,你偏再三相迫。你本旁门左道,不在山中闭门修炼,躲避天劫,无端出来管人闲事,兴妖作怪,你如伏诛,咎有应得。我所行乃玄门无上妙法和佛门降魔大法,一经施为,此阵立破。只是这方圆五十里,直上三百六十丈以内的人物全成齑粉,火行者等一干少阳神君门下,只不合仗势欺人,尚无别的过恶。我不知他们是否在这死圈以内,不愿伤及无辜,先行告诫。你如自问不是我的敌手,急速缩头逃走,念你修行不易,我也不跟你一般见识。否则,你一人闯祸一人当,莫令旁人也受连累。叫火行者等少阳门下急速离开,回岛最好;如若不甚相信,也须远出五十里以外,看我到底能否有此神通,如是假话,再来寻我不迟。”

苍虚老人见敌人毫未受到伤害,漫天罡风也无所施其技。再运慧目定睛一看,敌人竟用六座旗门将隔在内的一些星砂全都化去,认作是当年长眉真人的六合旗门,不禁大惊,益发老羞成怒。闻言厉声怒喝道:“无知r臭竖子,知什天高地厚?尔死在临头,还敢口发狂言。这六合旗门便能奈何我麽?稍等片刻,尔便悔之无及了。”

李洪情知势成骑虎,非拼不可,敌人已识旗门妙用,必有抵御之法,索性默运玄功,施展佛门降魔大法金刚巨灵掌。这金刚巨灵神掌,现在佛门诸长老只三四人有此法力。只因李洪想到此法具有极大威力,当时天摇地动,风云变色,海水群飞,矗如山岳,稍小一点岛屿也被震碎。上自空中飞乌,下至海中鱼介,凡是在左近的决被震死无疑。又不比功力到了火候,可以随意运用,大小由心,一发便不可收拾。休说少阳门下众弟子多要波及,不死必受重伤,而且从上到下,偌大一片地域,知有多少大小生灵在内?就说先前海面上烈火笼罩,此时又有敌人阵法,所有生物不死也必惊走,但是上空还有数百丈残留的想也不在少数。何况声音极巨,远胜迅雷,不必打中,就这一震之威,也禁受不住。如用此掌,佛家最重因缘报应,因阴魔过去备受妖邪恶人侵害欺凌,受尽千灾万苦,所以其基因杀机颇重。

李洪心仍慎重,欲发又止,重又付度了一下,心终不敢。先掐灵诀指定金莲神座,将头层金光往外里撑开;一面运用十二都天宝籙,将那六座旗门也往长大里展布开去;真到危急,再用此掌不迟。外层金光已暴长了百十丈,六合旗门也继续增高,与之相等。随将左肩一摇,背上断玉钩化为两道光华,如金龙剪尾,飞舞而出。跟着一拍前胸,灵峤三仙所赐玉辟邪立由胸前发出大片银光,一同将身护住。然后飞入旗门以内,将手一指,外层金莲神座所化金光立即缩小,往身前飞来,仍包围在遁光外面,便把旗门转动。

恰好双方一齐发动。李洪也已运用停当,将手一指,六座旗门一齐转动。光霞连闪了几下,倏地同时暴长数千百倍,发出万丈光芒,撑空匝地,分六面向外荡开。满空星砂受干罡之气催动,本极猛烈,两下势子都是迅疾异常,撞在一起,当时光霞电闪,互相激荡,雷霆齐震,罡钊怒发,满空火光烟雾宛如雪山骤崩一般,往四方八面排荡开去。

阵中本是烟云弥漫,火星如潮。烟雾茫茫中突然矗立起高约数十丈的六座旗门,只见霞光万道,瑞彩氖氢,随着烟光明灭。变幻一停,看见一个人影,四围烟雾火星纷纷拥来,到了门前便即阻住,丝毫不得侵入。那旗门仍在继续增高,往外开拓不已。

苍虚老人见状大怒,想不到对方一个小孩如此厉害,眼看旗门越长越大,越布越广,晃眼高大了千百丈。愧忿交集之下,知非易与,将手连指,一面催动阵法,一面把葫芦中的天河星砂尽量往下倒去。干天罡气再一鼓动,增长威力,罡风烈烈,火星闪闪,泰山压顶,奔涛坠流,齐朝那六座旗门挤压下去。压力越大,抗力也越强。那由干罡之气催动的无量火星,到了旗门前,忽然一阵烟光迸裂,当前的星砂全都爆散,便被祥光金霞冲散,自行挤压激撞,发出一种好看的彩烟火花,纷纷消灭。尽管随灭随生,前灭后涌,前仆后继,来势越急,一点也冲不进来。那旗门反倒威势越盛。

苍虚老人见六合旗门竟有如此威力,知道不再急速施展辣手,不特无法下台,少时旗门越发开张,把全阵震破,连那千年苦功炼成的天河星砂也要一齐葬送在内。本来也和李洪一样,以所行之法过于恶毒,又是多少年未用的旁门左道,心中顾忌甚多。只因颜面所关,迫不得已。此法最耗行法人的精血真元,如不能伤人,己必受伤。

见六合旗门祥光万丈,妙用无穷,上来并未攻进,反而倒退了些,没奈何,只得咬牙切齿,把心一横,决计宁拼多耗真元,去转一劫,也不输这口恶气。忙把手一招,收回星砂,将几番踌躇、备而不肯妄用的玄武乌煞罗喉赤血神罡发动。在空中披散头发,踏罡步斗,咬破舌尖和十指尖,一口鲜血喷将出来。又由腰间取出宝盒,口诵灵文,往外一甩,便有四十九股黑烟喷将出来,加紧催动。因求胜心切,差不多把全身真气悉数施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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