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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和悦年间,浩帝简清智登基,以其强硬的手段结束了近二十年的岚国内乱,重整朝纲,天下大治,国号太安。浩帝为先皇二子,同宗兄弟共有八位,除去已病故的大皇子简清德,与浩帝关系最为密切的就是一母所生的六皇子——简清越。

越王简清越年方弱冠,生的是唇红齿白柳眉星目,较于浩帝英俊的五官更为柔美,但从小习武使得他身材硕长潇洒挺拔,一举手一投足尽显风流。岚国上下凡是见过六皇子的人,无不为之倾倒。浩帝还因此揶揄道:岚国怎麽就出了你这麽个“红颜祸水”?

简清越个x温和,也从不与浩帝计较,每每一笑带过却在棋盘上把浩帝杀的片甲不留。从此浩帝再不敢轻易取笑这个貌似温柔实则记仇的弟弟。

一日,简清越又从浩帝处赢来一块麒麟玉佩,心情大好,便独自一人散步至城郊的庄园,行至湖边却听到阵阵歌声:

“今夕何夕兮, 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皇子同舟.蒙羞被好兮, 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皇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循著歌声抬眼望去,却是一人躲在百年老树的高枝上清唱。看不清他的脸,只觉此人声音醇厚,虽低沉却倍感温柔,便不觉走到树下轻声合唱。树上那人察觉有人便停了下来,简清越惊觉自己失态,便抬头拱手道:“先生好嗓音,在下佩服。”

树上那人却笑道:“哦?你倒是如何佩服的?”

简清越一笑道:“先生嗓音醇厚,对音律把握极准,此是其一,这第二嘛……便是先生唱出了‘情’,想必先生正在思念某个人,才会用情至深,歌声里满是浓浓的相思。冒昧打扰先生,实在抱歉。“

只听那人轻笑一声站起身子,“说的好,那我就下来会你一会……哎哟!!!”没等说完,只是眨眼间的功夫,那人已经从树上摔了下来。

简清越先是一愣,待看清此人相貌後便大笑了起来。

此人面容端正,鼻梁挺直,英俊非凡,年长他几岁。只看容貌恐怕都以为他是个江湖浪子,却是一身青衣书生打扮,见他从树上掉下,想必是不会武功了。

见简清越在笑,那人便皱了眉道:“有什麽可笑的?还不拉我一把?!”这下简清越笑得都弯起了腰,这人怎麽像个孩子似的撒泼呀?真真有趣,便上前扶起了他,待那人站起,简清越便发现他比自己还要高出大半个头。

“在下无意冒犯,请先生恕罪。”

那人拍落身上的尘土瞥了简清越一眼,微红了脸,转过头不再看他。

“在下简清越,愿与先生交个朋友,不知先生可愿意?”

“你是越王?”

“正是。”

那人重新打量了简清越一番,便不再做声。简清越安静的站在一旁,也不开口。待身上尘土拍去的差不多了,那人转过身走到树後拿起一个包袱走到简清越面前拱手道,“在下乔明夜,从今起便要叨扰越王殿下了。”

作家的话:

初来乍到~~~~还请各位多多包涵!

☆、第一章

话说简乔二人相遇後便一同回到了越王府,自此乔明夜成了王府的门客。简清越将他安排在西厢後便转身离去,乔明夜风流随x,也丝毫不不放在心上,有吃有喝好不惬意。

简清越虽觉著门客有趣,但也没太放心上,日子匆匆过了两个月,他们见面次数也不过尔尔。之後便到了深秋,一日简清越忽然想到种在後山的大片枫树林,一时兴起便独自前往。漫山的火红在夕阳下显得格外豔丽,此番美景另简清越不禁感慨。走近却发现一青衣书生立于树下,此时吹过一阵秋风,只见那人青丝飞舞,面若冠玉,竟似那画中谪仙。

简清越一时恍惚,呆立在他身後唯恐惊扰了他。片刻後男子回首微微一笑,拱手道:“殿下好雅兴,此刻来山中赏景真是好时机。”

“啊……我……”简清越回过神来,面上微红竟不知该说些什麽,自己在想什麽的,对方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男人,就算再好看也不该如此失态!好在夕阳西下又身处枫树林,乔明夜应该是看不真切的。

收回视线简清越红著脸道:“先生好兴致,便是给你找著了此番美景,只是美景当前岂可没有美酒相衬?”说罢,乔明夜便从一旁的石桌上取来酒杯斟上酒递给简清越。

“不知殿下今日前来,未曾多备酒具,还请殿下见谅。”

接过酒杯简清越抬眼看了一眼乔明夜,只见他微笑著看著自己,那像是宠溺般的视线简直能甜死人。简清越只觉自己脸越来越红,赶紧仰头灌酒。醇香的美酒带著丝丝甜味,只让简清越觉得自己快要飞了起来。

“好酒!”

“此酒乃是在下在外游历时所得的三十年佳酿,入口辛辣回味确有丝丝甘甜,在这深秋时节饮之才能体会出它的醇香。”

微笑著收回酒杯,乔明夜的视线不曾从简清越身上移开过,二人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著,一个看景,一个看人。不知是被景所迷,还是被酒所幻,简清越只觉自己不似在凡间,待夕阳落於山后,天色已晚,简清越这才收回视线转头道:“今日先生是否愿与清越共进晚膳?”乔明夜嘴角的弧度更深,点头应允。

二人来到中庭晚膳已全部置於桌上,越王清俭,晚膳四菜一汤便可,菜色虽非g廷御膳,却也是色香味俱全,不由让乔明夜食指大动,边吃边赞不绝口。一顿晚膳吃的宾主皆欢,见乔明夜满意简清越也不由跟著笑了起来。

晚膳後二人移步至花园赏月,又是一番谈风弄月,乔明夜见多识广,天南地北地与简清越讲著自己的见闻,简清越听得好不高兴,久居皇城的他怎麽也不曾想到外面的世界竟是如此j彩。

“……就是那次在山里,我差点喂了熊瞎子!好在我及时摔了一跤,滚下小山丘,否则今日殿下也听不到这些趣闻啦。”

“哈哈哈哈,先生真是有趣,跌了一跤只能算是意外吧,你竟然还说及时。”

“这就叫天意,若不摔一跤留著一条命四处游学,我怎麽会遇上殿下您呢……”说著说著,乔明夜便不再做声,只是目不转睛的看著简清越。

简清越面薄,被他瞧得红了脸,四下无声,只觉自己心跳如同擂鼓,好不紧张。心中想著这人看人的眼神却是如此热烈,自己却一点没有自觉。想著想著,一失手打翻了桌上的茶盏。

“别碰!”见他伸手去捡碎片,乔明夜一把握住他的手,“你是王爷,这种事让下人做就好,别伤到自己。”

本就为了掩饰自己的无措才下意识地想去捡碎片,却没想到被他握住了手,简清越只觉自己的心快要跳了出来,面色潮红一片,猛地抽回被握住的手,转身离去。

作家的话:

开篇两章奉送,请多指教

☆、第二章

回到卧房,简清越一头栽进被子将自己蒙在里面,他是怎麽了,怎麽会对著一个男人脸红心跳到快要疯掉!从小在g里见过无数美人,无论男女随便挑几个都比乔明夜要美上几分,可是为何就是这样一个冒冒失失的人会让他心跳加速,情不自禁呢?想起他温柔的眼神,低沉的声音,简清越觉得自己已快跨入一个危险的境地,这种危险会让他尝尽天下最甜又最苦的滋味。

第二天,简清越难得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一夜无眠的他想整理下自己的心绪,却又毫无头绪,暗暗告诉自己不能再轻易显露心意,洗漱完毕後便入了g。

在g中陪浩帝吃了午膳,浩帝便对简清越道:“一个月後苍国会派使者团来我朝进贡,听闻这次随行的有苍王的三公主——莲初公主,六弟可知为何?”

“苍王已年过六旬,膝下却只有三个儿子,太子司玉琦虽勤勉,但资质平平,并无过人的见识与谋略;二皇子司玉珏只是个读书人,并无心於朝堂;三子司玉琛虽是可造之材,但x子却不够沉稳,想来苍王相当担心他的继位者,因此与皇兄讨个保障。”

浩帝不语,喝了一口茶,便将接待来使的事交给了简清越处理。

“越儿,此事关系重大,你可要好好物色人选,这才好给苍王一个交代。”意味深长地看了亲弟弟一眼,便打发他回府去了。

一路上简清越都在想著和亲的事情,要为苍国物色皇子并非难事,皇子中与公主年纪相当的是七皇子简清亮,二人都是二八年华,自然可以说到一块儿。老八还太小,今年才十岁不在考虑范围内。三皇子、四皇子都已有妻室,三皇子简清灵与王妃鹣鲽情深,别说娶妾,就连平时应酬都不曾去那些烟花之地;四皇子简清慕更是潇洒的带著王妃四处游玩去了。五皇子简清溪为人孤傲,尚未婚配,比清越虚长半年,也不太和其他几个兄弟来往,整日呆在家中钻研医术,倒是经常去到太医院和一群老医官们打交道。这样一来……

越王叹了口气,眼看已经到了王府门口,便下了马车朝门内走去。

径直走到西厢,只见那青衣人正靠在树下小憩,简清越悄悄走过去,解下自己的披风为他盖上。刚想转身离去,手便被抓住。简清越回头,只见刚才还闭著眼的人已经睁开双眼望著自己,当下便又乱了心神,不知所措地移开目光。

乔明夜拿起身上的披风为越王披上,轻柔的为他系上纽扣:“天凉,别冻著了。来我这儿可是有事?”

简清越点头,待二人在庭院坐下,便道:“下个月苍国使团会来我朝进贡,同时也要为苍国的莲初公主物色一位夫婿,皇上今日将此事交托於我,不知先生觉得谁才是适合的人选?”

乔明夜微微一怔,低头沉思一番道:“听闻苍国莲初公主才貌双全,伶俐可人,是最得苍王宠爱的女儿,没想到竟会派她前来和亲,看来苍王是下了血本了。”

“现在和亲的人选有三名,不知先生属意哪一位?”

看著眼前的人,乔明夜不再做声,片刻後微微一笑道:“朝廷大事,不是乔某所能涉足的。而且殿下心里已有了主意,何必再向乔某询问。”

简清越看著他,眼中神情复杂,便不再说话,沉默的坐在庭院内,只听到树叶沙沙的响声。

“我小时候遇到过一个人,我唤他月哥哥。那时我五岁,他大我七岁,非常疼我,经常进g陪我玩。记得那是一个冬天的清晨,在御花园里我被人推下了池塘,那时我好害怕,怕得连怎麽求救都不知道了,口鼻里全是冰冷刺骨的池水,我越是挣扎越是向下沉,昏迷前最後一个印象就是有人跳入了池塘抓住了我。

“等我再次醒来已是七日後,睁开眼就看见了伏在床边睡著的月哥哥,他握著我的手是那样的温暖,我动了下胳膊他便醒了,他一醒来就抱住我不放,那时真的觉得好幸福,这种幸福就连皇兄都不曾给过我。之後他一直陪著我,喂我吃药,陪我解闷,当我能下床的时候,他却再也没有来过……

“也真是奇怪,明明很清楚的记得这件事情,但我已经记不起他的脸了。”

简清越边说边看著远处,像在回味一坛陈年佳酿般低声说著,不知是说给乔明夜听还是说给自己听,回忆似乎就像海水涌入般呈现在脑海,想起那个人,想起那些事,就不由自主地说给眼前的人听,这些话,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为什麽却想说给这个只有几面之缘的人听呢。

说罢收回视线,只见乔明夜低头不语,不知在想些什麽,简清越起身离开,回到自己房中便开始著手接待使团的事宜。

☆、第三章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使团到访当日,简清越、简清溪、简清亮及幼弟简清舒带领礼部官员在皇g外迎接,苍国不比他国,虽是每年向岚国进贡,但是其实力不容小觑,而且这次又事关和亲,浩帝必然重视。

远远地就看见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飞驰而来,待到g门前骏马止步,只见一轻盈的身影跃马而下,牵住缰绳走到简清越面前。

“你就是岚国六皇子简清越?”说著话儿的可爱少女一边大胆的打量眼前的俊秀青年,一边露出甜甜的笑。

“正是本王。”

“我是苍国三公主司莲初,我父王让我来和亲,我要嫁给你!”

只见莲初公主面带笑容开口就说要嫁给简清越,众官员一片哗然纷纷议论这公主的任x妄为。

简清越微微一笑,对这个貌美如花却生x开朗的公主并未加以责难,只道:“承蒙公主抬爱,和亲一事非清越可以做主,还是请公主见过皇上後再行定夺。”

“你们岚国人怎麽都这麽文邹邹的,要嫁便嫁,怎麽那麽多废话……”

“公主!公主!!!”

这时後方又行来一匹高头大马,骑马的是一身著苍国官服的俊朗青年,他急匆匆的下马对简清越一行人行礼道:“越王殿下赎罪!公主年幼,不知岚国礼仪,有失体统,望殿下海涵!”

“李木头!你说什麽呢!”莲初一见来人立刻皱起柳眉,杏目圆睁,怒道,“本公主要嫁给这个六皇子,怎麽会失了体统?你别在那里胡说八道!”

简清越看著这一怒一忧的二人顿时觉得好笑,便打了圆场。

“想必这位就是苍国来使李目星李大人吧,本王并未怪罪公主,请大人放心。公主这般伶俐可爱实在叫人生不起气来,李大人不必介意。”

“六哥说的对,公主姐姐好漂亮哦~~”十岁的简清舒走到越王身边,抬起可爱的小脸对著莲初笑。

“哎呀~好可爱的小娃儿~~~”莲初见简清舒如此可爱,一把捏住他的小脸开始揉捏起来。

“公主,你别再揉了,舒儿的脸都要给你捏红了!”说话的正是七皇子简清亮,他上前m了m同胞弟弟的小脑袋让他脱离了莲初的蹂躏。

就在一群少年少女打闹之时,使团终於赶了上来,简清越见时辰已到便带领众人进g面圣了。

见了浩帝,李目星呈上了苍国的贡品,浩帝甚是满意,又见站在一旁的莲初一直盯著简清越看,心下了然,例行公事的谢过来使後便邀请李目星携公主参加晚上的接风宴。

晚宴上歌舞升平一派祥和,众皇子与使团相谈甚欢,就连平时一声不吭的简清溪都与同样沉迷於医术的李目星打成一片,喝了不少酒。

此时莲初坐在简清越身旁,个x活泼的她话匣子一开就停不下来了,再加之她说话好爽,丝毫没有小女子的扭捏,倒是让众皇子听得忍俊不禁。晚宴接近尾声,浩帝突然开口问道:“莲初公主真是个伶俐人儿,这一顿晚膳用的甚是欢快,若是岚国多了你这麽个妙人儿,不知会平添多少快乐。”

众人听了浩帝的话便不再谈笑,纷纷望向浩帝。

“陛下说的哪里话,莲初也只不过是贪玩好动罢了,哪像岚国的众皇子,各个风流才俊,能言善道,莲初这是献丑了。”

“哈哈哈哈,那不知公主见中意朕的哪位皇弟呀?”

莲初杏眸一转,微微红了脸,看向身边的简清越。她早已听闻过岚国六皇子的风采,今日得见,小女子的娇态便显露了出来,也不说话,只是低头轻笑。

浩帝见了此番情形也不多言,众皇子也心中明了,简清越并未多言,神态自若道:“皇上,夜已深了,使团舟车劳顿,也是时候休息了。“

“也是,今日已晚,明日朕便安排清越、清亮陪同公主和李大人在京城里观光,这就散了吧。“

言罢,众人便行礼,待浩帝离开後也各自离去。临别前,莲初偷偷塞给简清越一个荷包,说是自己亲手绣的,便红著脸跟著李目星离g。

回到王府已是子时,简清越一身疲惫地回到自己卧房,却见房内坐著一人,房内没有点灯,他却知道来人是谁。

“先生这麽晚还不休息,找我有事吗?“

乔明夜起身端起一碗热茶送到简清越面前,就著乔明夜的手,简清越喝完了醒酒茶,顺手点上灯。

“今天见到苍国来使了吧,感觉如何?“

“那个李目星不简单,恐怕另有目的,明天我会让皇上好好调查一番。晚宴上李目星大部分时间虽只与清溪相谈,但他的眼神却闪烁著异样的神色,此人必有问题。”

“李目星在苍国也不过是个礼部侍郎,但是能得到苍王的重用确实有过人之处,殿下的忧虑不无道理。”

“不愧是临西无双谋士乔先生,对苍国的情况了若指掌,想必先生知道的不只这一点吧。”

“殿下说笑了,乔某愿做殿下的门客,就不怕殿下去查乔某身世。”微微一笑,乔明夜悠悠道:“殿下可还记得十五年前谋反叛乱的李御李丞相?”

“你说他……”越王皱眉,李丞相当年待他如子,他至今都无法相信那个和蔼可亲的人竟会谋反。

“那李目星正是李丞相的独子。”

“你说什麽?!你说李目星就是李丞相的儿子?怎麽可能?!”简清越顿时拍桌起身,“不……不可能是他……不可能!”

“殿下……”

简清越冲上前抓住了乔明夜的衣襟,双目赤红地吼道:“他怎麽可能是李御的儿子?他的儿子应该已经死了十五年了!!谋反的罪名可是要株连九族的!我亲眼看到他们一家一百五十七口人被问斩!他怎麽可能还活著?”

“当年李御的儿子被人调了包,从此他更换了姓名逃到苍国,投靠了苍国远亲,再也没有回过岚国。他本名为李星月,也就是殿下口中的……月哥哥……”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他不是月哥哥!!!月哥哥已经死了!!他不可能是月哥哥!!”简清越突然疯了一般推开乔明夜,将桌上的东西扫落在地。

“这不可能,他已经死了!他死了!”

乔明夜见他失控,忙上前劝阻:“殿下,在下所言属实,他就是李星月,是李御的儿子。”

“这怎麽可能……他已经死了十五年了……不可能是他!绝不可能!我见到了他,他不是月哥哥!他不是!”

“他已经不是你当年的月哥哥了!他是李目星!不是李星月!你冷静点!”

“不会的!他不会是月哥哥!不会的!”简清越挥手打在乔明夜的x口,早已是泪流满面,哪里还有平时的冷静。

“他不是月哥哥……他一定不是……”不能接受现实的简清越紧紧抓住乔明夜的衣襟失声痛哭起来。

“殿下,你冷静点,不管他曾经是不是你的月哥哥,现在他已经不是了,他变了,你们……回不到从前了……”挨了一拳的乔明夜强忍著痛轻轻抚m著简清越的黑发,柔声安慰著。

哭够了,简清越缓缓抬起头,看著眼前这个温柔的男人,他不想接受这个现实,却又无可奈何,他知道那个人已经不是属於他的月哥哥了,如此一来他来岚国一定别有所图。

“为什麽……”

“殿下不要再想了,李目星已经不记得你了,即使你曾经那麽爱他……你们……也再难续前缘了……”

“你!”简清越顿时气红了脸,一把推开乔明夜,胡乱抹了一把脸,怒道,“你胡说什麽!谁……谁会爱上他?!”

“哦,难道不是吗?我倒觉得殿下说起他的时候那种神情就像在回忆自己的初恋一般,那李星月还真是好福气,能有你这麽个小情人为他鸣不平,真是羡煞旁人啊。”

面对乔明夜的调笑,简清越更是恼羞成怒,恨不能冲上去给他两巴掌。

“什麽小情人!屁大点的孩子懂个什麽!”简清越气的已经忘了风度,就连chu俗的话都脱口而出。

见他红著俊脸的可爱模样,乔明夜玩心大起继续说道:“殿下就不要否认了,想不到岚国美豔无双的越王竟会如此纯情,都已到了弱冠年纪还未娶妻,难道就是因为忘不了那个月哥哥?”

“你还说!”简清越羞红了脸,气的拿起桌上未被扫落的茶杯就向乔明夜扔去。乔明夜一惊,赶紧侧身躲避,不料一脚踩到地上的碎片,就这麽滑到了。

“哎哟!!!”乔明夜痛呼一声,简清越见他摔倒,连忙上前,只见他伏在地上,双手都是血。

“你怎麽这麽不小心!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你会摔倒!”地上碎片不少,正巧乔明夜摔倒时双手被划伤,几道伤口深浅不一,甚是骇人。

“没事……别看血多,其实没那麽疼的。”

“还说!看你一头冷汗!别动,我这就帮你包扎。”

说罢简清越便去取来药箱和清水,小心地为他清理了伤口,上了伤药,仔细包扎好。

“你也真是的,平时这麽j明的人,怎麽有时候像个傻子似的尽做些蠢事呢。”简清越实在拿眼前这个人没办法,他总能不合时宜的时候做出些让他哭笑不得的事情,真不知是聪明还是傻。

乔明夜见他在担心自己,心头一暖,柔声在他耳边低语:“不管我傻不傻,只要你不难过,我做什麽都愿意。”

听到他的话,简清越暂态觉得像掉进了蜜缸里一样,通红了脸道:“你……你好不知羞耻……想必经常对著姑娘家说这种甜言蜜语都成习惯了吧。”

“殿下这麽说我可会觉得殿下是在吃醋呢。”

“谁!谁吃醋了!你真是皮厚!”说罢狠狠捏了那人的手一下,疼的他连连叫疼。

“你下手还真狠!嘶……”乔明夜低声抱怨一句,简清越这才发现他的手又开始流血,纱布又印上了淡淡的红色。

重新包扎後把人赶回了西厢,简清越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心神就被这个人轻易的掌控,今夜的失态也好,那日後山的迷茫也罢,那人的温柔,那人的才华,甚至是他的傻气都已深深的留在了他的心里,挥之不去。

作家的话:

进展挺快哟,hoho~~

☆、第四章(伪h)

第二天一早,简清越便进了g,早朝後便按浩帝的旨意同简清亮一起招呼苍国使团。

莲初公主出了驿馆便看到一身锦衣的简清越,心情大好,忙上前打招呼,随後一行数人便在京师里游玩。

莲初毕竟年纪小,和简清亮一样久居深g,二人到处玩耍好不快活。成年後就搬出皇g的简清越则与李目星并肩走在二人身後。简清越虽不再纠结於童年时的事情,但看到身边的人甚是尴尬,二人之间寥寥数语,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

午时,众人走入京师第一酒楼客来居,挑了最好的雅间坐下,莲初和清亮还对上午的游玩意犹未尽,相约下午继续玩乐,之後便开始交流自己买到的有趣玩意儿。午膳时光就在两个半大孩子的欢声笑语中度过。虽然李目星就在身旁,但简清越没有那种熟悉的感觉,悄悄望著他的脸,他发现自己并没有想像中那麽在意他。或许真的是时间长了,已经淡忘了,少时的那段刻骨铭心也抵不过时间的流逝。想到此,脑中却出现了另一个人的容颜,不知他的手好些了没有……

“……殿下……越王殿下?“

“啊……李大人,怎麽了?“刚才怎麽就失了神呢,那个人果然是个“祸害”。

“殿下是否乏了?我看殿下脸色不好,依在下看下午殿下就请先回去歇息,公主由我看著便是。”

简清越看看李目星又看看一旁瞪大眼睛望著自己的莲初,微微一笑道:“昨夜多饮了几杯,今天一早上了早朝,确是有些乏了。”

“累了就回家好好休息,千万不要硬撑。”莲初神情有些沮丧,但还是识大体地劝说,“越王不用在意莲初,有清亮陪我,你就好好休息吧。”

见莲初没有意见,又和清亮相处甚好,简清越行了礼便回了王府。

回到王府,只见那双手缠著纱布的人正在和小厮说话,见他回来忙走上前去。

“怎麽这会儿就回来了?不是说要陪公主一整天吗?”

“有些乏了,便先回来了。倒是你,不好好休息,在那儿干嘛呢?”

乔明夜笑了笑,神秘地说:“你是真乏了?那就赶紧歇著,傍晚我叫你,带你去个地方。”

被他推进房,简清越躺在床上,也不管那人为何一直赖在自己房里,闭上眼便睡了过去。

醒来见那人正在看书,神情认真,连自己起身都不知。悄悄绕到他身後,只见他在翻阅自己写的杂记,顿时脸一红,从他手中抽走了书本。

“殿下好文采,文章写得甚好。”

“谁允许你看了?”

“冤枉啊,这书可就在你的书案上,我也不过是一时好奇,并非存心窥探,我还道此书是哪位新秀才子的文章,没想到是殿下所出。”乔明夜无辜的摇摇头,见简清越并非真的生气,也就安下心来。

“想不到殿下年纪轻轻就能写出那麽出彩的文章,尤其是那篇‘临水夜思’甚妙,不过总觉得殿下在借景思人,‘临水落花夜思君’不知殿下思念的是谁呢?”

见那人越靠越近,简清越慌忙低下头道:“什麽思不思的……你……你手怎麽样了?还疼不疼?”

“不碍事都是小伤口,已经好多了,不需要包这麽多纱布,殿下莫要担心。”

“伤口别碰水比较好……”

“多谢殿下关心。”乔明夜微微低头,双唇贴近简清越的耳边,低语时呼出的热气红了他的耳朵。

“……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个地方吗……去哪里?”侧过身子将手中的书本放到桌上,简清越望著那英俊书生心里越发欢喜。

“我让那小厮备了马和食物,今日的晚膳可要殿下将就一下了。”

“去哪里?还要出城吗?”

“殿下可知城外三十里有一座落乌山?”

“听闻那里景色怡人,可惜一直没有去看过。”

“确实风景如画,去的人也少,不知殿下可有兴趣一同前往?”

“既然如此那就随先生走一遭。”

到了马厩,小厮已牵出了越王的坐骑踏雪,简清越问为何只备一匹马,小厮答道是先生的安排。回头看著眼里闪著笑的乔明夜,只见他无赖的晃晃缠著纱布的手,表示自己没法骑马,简清越只得和他共乘一骑。

越王翻身上马,却要乔明夜牵马出城,皇城原本就不得骑马飞驰,再加上两个大男人共骑,可不知会被旁人如何议论,只好委屈乔明夜充当下马夫了。

还好越王府离城门不远,二人慢悠悠地走了小半个时辰便出了城门,简清越拉住乔明夜让他坐在自己身後,待後者轻围住他的腰便策马飞驰起来。

一路上乔明夜都将头靠在他肩膀上,双臂紧紧搂著自己,简清越勉强控制著自己才镇定了下来。乔明夜还似有似无的蹭过他的後颈,让简清越心里痒痒的,却又不得不专心地控制缰绳,好容易又熬过了半个时辰,终於到了落乌山角。

“殿下好骑术,此时正好可以上山看日落。”轻轻在他耳边说著,看著怀里的人僵硬著脖子不肯回头,乔明夜也不好再逗他,翻身下马。

二人将马拴在山脚的马厩里便开始登山,简清越平日习武,脚程也比不会武功的乔明夜快上很多,慢慢的乔明夜已跟不上他的步伐,简清越心底一笑,看来这人也不是什麽都那麽行的,便道:“照你这速度,估计太阳下山了我们都还没到半山腰呢。”

“殿下,您是会武功的人,我哪里能和你比呀?再说没见我背著个大包袱吗。”

“里面是什麽?你可是背了一路了。”

“里面有酒有菜,还有御寒的披风,我可是做足了准备才来的呀,殿下还嫌我跟不上,这我可不依了。”

见他又开始耍赖,简清越实在没法,走到他身边抓住他的腰带邪邪地一笑道:“那本王可要好好嘉奖一下先生了,就由本王带著先生上山吧。”说罢便施展轻功,在山路上宾士起来。乔明夜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紧紧攀住简清越,生怕自己掉下去。

不消半刻,二人已到了山顶,此时正值夕阳落山,百鸟归林,彩霞漫天,一派祥和。简清越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心中无比高兴,身边这人果然会一直给自己惊喜,能将他带回府实乃幸事。

惊魂稍定的乔明夜就没那麽在意美景了,双腿还有些发软,便席地而坐将包袱打开,取出食盒招呼简清越来用餐。

等二人吃饱喝足,天已经黑了,抬头望去,便是一片星河,乔明夜难得的安静躺在草地上,遥望星空,眼底一片温柔。简清越偷偷看了他两眼,只觉这人不说话时完全变了个人似的让人看不透,就像现在,感觉他的思绪已飘到远处,g本都不觉得旁边还有个自己。顿时心下有些恼怒,便别过头不再看他。

少顷,一件衣服搭在了身上,乔明夜眼里带笑从身後抱著他道:“山里凉,多穿些免得得了风寒。”

“你不是在想心事吗,还来管我做什麽。”还在为刚才的事情恼怒,简清越都没有发觉自己的话语就像是在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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