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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郎猛然回头,就见九天玄佛头顶蒸腾而起十道瑰丽的馗罗,飞速旋转着形成强大的轮盘,朝着他罩过来,六郎见状不妙,急忙唤出风火雷霆阵御敌,但那鬼舞宝轮缠绕在六郎的头顶上,如同一条狰狞的恶龙般要将六郎一口吃掉。

杨四姐见状,自然知道六郎遇上极为强劲的对手,于是偷偷取下天寒白玉弓,并拿出三枝黑羽狼牙箭,对准九天玄佛射过去,那枝支箭乃是一快两慢,让九天玄佛目不暇接,尽管他极力闪躲,也被第三枝箭射中屁股,好在他神功盖世,肉身已非普通武功可以损伤,但对于九天玄佛来说,这可是奇耻大辱,因这些年在江湖中还从未有人能伤到他的肌肤,而杨四姐若是换成普通弓箭,也未必能射穿他的护身馗罗。

九天玄佛在盛怒之际,杨四姐已经飞身赶到,对准他的头就是一刀,那三尖两刃刀砍在九天玄佛的护身馗罗上,随即溅起无数的火星。

九天玄佛怒吼道:“可恼!看我的修罗冥界波。”

说着,九天玄佛使出攻击力最强的修罗冥界波,朝着杨四姐和六郎打过去。

只见一道道黑色的闪电、一条条狰狞的鬼魂夹杂着盘旋翱翔的黑色巨龙,将六郎和杨四姐团团围住。

苗雪雁见六郎两人受困,连忙上前助战,而她的佛光剑影之卸刃可以用来破解修罗界的大招。

虽然九天玄佛的修罗冥界波十分厉害,但他发招时,攻击的目标是杨四姐和六郎,让苗雪雁有余力使出天山御剑的防御剑法化解他的大招,助六郎和杨四姐脱离险境。

九天玄佛见状怒极,看了苗雪雁一眼,心想:还有个天山御剑高手,看本座先擒了你再说!想到这里,九天玄佛再次施展修罗冥界波,随即攻向苗雪雁。

苗雪雁顿时大急,再也顾不得留力,连忙使出千回落英剑。只见寒光乍起,明灭不定,不及一瞬的时间内电漩星飞,银光洒落,而原本一个不及三尺的雪银剑圈顿时暴涨成圆形光屏,并罩住九天玄佛,尽管那光华骤盛,剑气千重,但苗雪雁深知她的功力尚欠火候,而天山御剑招术再精妙,也伤不到九天玄佛的法身,仅能靠天山御剑的威力,暂时拖住九天玄佛,让六郎和杨四姐能快点逃生,便大声喊道:“六爷、四姐!你们快逃啊!”

六郎和杨四姐也使出浑身解数,刚要全身而退时,却见苗雪雁只身一人,被九天玄佛的修罗冥界波困住,根本无法脱身,但九天玄佛要想一下子杀死苗雪雁也很困难,所以他又加了一成功力。

阿纳乌龙和萧尔丹见状,立即上前帮忙。阿纳乌龙生性狡猾,善于暗中偷袭,见苗雪雁全心应付九天玄佛的修罗冥界波,便阴阴一笑,飞身跃到苗雪雁身后,一扬手发出独门暗器,名唤透骨银针,铺天盖地朝苗雪雁射过去。

杨四姐喊道:“燕子,小心!”

说着,杨四姐急忙取下天寒白玉弓,并拿出两枝黑羽狼牙箭,对准阿纳乌龙骂道:“贼子,受死!”

苗雪雁已经听到身后风声,幸好她的佛光宝影之卸刃练得炉火纯青,身子一微,一片剑雨泼出去,数点星爆火花激飞,就见阿纳乌龙发出的透骨银针,有些被苗雪雁剑峰一绞,顿时化成星雨银粉,随风飘散,而有些则被荡开,射向在四周的辽兵,随即十数人倒下去。

与此同时,偷袭苗雪雁的阿纳乌龙也是一声惨叫,竟是被杨四姐的神弓绝箭射中,摔倒在地,但碍于辽兵人多,六郎来不及过去要他性命,就被辽兵救走。

苗雪雁的长剑才刚将那透骨银针绞碎,背后就有道凛然的掌风,竟是萧尔丹的雷霆大手印已袭来。

苗雪雁闻声知威,顿时觉得身后的压力奇大,有如玄龟负山般,而萧尔丹的雷霆大手印激荡着空气,撞向苗雪雁的背后,若这一掌打中苗雪雁,苗雪雁不死也重伤,可能还会落个半身不遂,终生残废。

然而苗雪雁不能闪躲,她要是回防的话,不但她、六郎和杨四姐都会有生命危险,因为这时九天玄佛已经将功力升华至最高,即使萧尔丹不攻击,苗雪雁也难脱离九天玄佛的杀招。

苗雪雁心念电转,已有主意,只见她美目惊现杀机,神情骇人,而萧尔丹在苗雪雁身后出掌,无法看到她的表情,但那股强烈的杀气却如江河满溢般散开。

苗雪雁将千回落英剑运到极致,然后劲聚后背,就以血肉之躯硬接下萧尔丹的雷霆大手印,同时手腕一转,剑尖倒反回刺,险之极矣的贴肉而过,由腋下穿出,刃吐银光,寒气如剑,指向萧尔丹的心窝。

当萧尔丹一掌拍中苗雪雁的后背时,他还未来得及高兴,就觉得心口骤冷,仿佛要结冰似的冰寒彻骨,就好象千万根细长尖针同时刺向左胸,令他中气为之一窒,令萧尔丹知道纵使他暴发掌力,能置苗雪雁于死地,他也绝难活命,犹豫之际,掌上力量就收了三分,打算全力后退,但苗雪雁已经抱定决心,要他的性命,只求帮六郎干掉一个强劲的对手,根本无暇顾及自身的安危。

苗雪雁这一剑透穿萧尔丹的前胸,虽然他纵身而逃,却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手捂着胸口,神情甚为凄凉,估计已经很难活命。

虽然一剑绝杀萧尔丹,但苗雪雁也被萧尔丹击中一掌,而她受伤颇为严重,只能强忍着腹腔中涌上来的鲜血,但却又被九天玄佛的修罗冥界波击中,身如断线纸鸢般飘飞出去,随即摔在地上。

六郎见状,惊恐地飞身扑向苗雪雁,再看她胸前已经沾满鲜血。

苗雪雁躺在六郎的怀中,没有说话的力气,只是欣慰的一笑,两行眼泪便流下来。

六郎一阵心痛,呼道:“燕子,你要坚持住啊!”

九天玄佛继续施展绝技,杨四姐舞着三尖两刃刀上前阻挡。

杨四姐红着眼睛,眼底似乎都要喷出火焰,她拼着全身的力气,将力量转化到刀锋,势必要斩落九天玄佛的人头,尽管杨四姐势不可当,但真想要打败九天玄佛,只靠蛮力和神勇还不够,因为要杀九天玄佛就必须先破他的法身,可杨四姐没有这种本领,她冲上来,也只能拖延时间而已。

时间一久,杨四姐已经顶不住,而六郎看了看身边,见兵马所剩无几,苗雪雁也已经昏迷不醒,生死尚不能断定,眼看杨四姐要伤于九天玄佛手下,六郎正打算冲上去拼命。

在这关键时刻,斜下里杀出一支人马,将围上来的辽军杀散,竟是四娘带领杨二郎、杨三郎与沈灵梅冲过来。

一见到六郎,大家均喜出望外,沈灵梅道:“六郎,都是我不好,那座大桥被我丢了。见四娘杀过来,我才知道你们被包围了。”

六郎道:“二嫂不要自责,辽兵早有准备,况且人数众多,我们才会措手不及,这边的桥如何?”

沈灵梅道:“紫若儿带兵正在死守,情况也不是太好,辽兵太多了,我和紫若儿的兵马伤亡惨重,六千名兵马,现在估计只剩下一半,而见你们这么久还没回来,我们就带一部分的人来了。”

四娘看了看胸前满是鲜血的苗雪雁,问道:“雪雁怎么样了?”

六郎眼含热泪道:“这一仗,我们伤亡太大了……”

二郎问道:“爹,还有大哥他们呢?”

六郎摇了摇头,道:“全打散了!”

“会不会还被困在包围中?”

四娘说道:“你爹为了掩护我,和潘大人又被敌军困住,我们快去救他们。”

六郎点头道:“或许吧!四娘,燕子的伤势很重,若不赶紧医治,绝难活命,你和二嫂马上带她回四平山,找御医诊治,顺道请救兵!”

沈灵梅叹道:“六郎,四平山……四平山已经丢了,九万名大军全军覆没!”

六郎惊问道:“怎么会这样?这怎么可能?”

沈灵梅道:“上一座桥一丢,我就感觉到事情不妙,急忙派人回四平山禀报皇上,可派去的人一直没有消息,后来四平山方向杀过来一支人马,那是爹跟前的副将王石,他告诉我,四平山遭受到辽军的围攻,皇上根本不敢抵抗,直接丢下四平山跑回瓦桥关。”

六郎骂道:“这混蛋,他们手握后援部队,却临阵脱逃,这不是将我们釜底抽薪,置于绝地吗?”

沈灵梅叹道:“皇上在路上遭受到辽军伏击,尽管在众将士死保下,得以逃脱,但身边人马全军覆没,而留守四平山的一部分人马,在经过浴血奋战后,由于王石将军知道爹这里的危险,便带了剩下的两千兵马来支援我们,若不是这两千名兵马,我们连现在这座大桥也保不住呢。”

六郎重重叹了一口气,道:“这个昏君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现在爹还在敌阵中生死不明。四娘、二嫂,你们带燕子突围,并和紫若儿会合,不要坚守这里了。”

四娘闻言,点头答应。

此时天色已经全黑,但月光明亮,而九天玄佛的十道巨龙还在张牙舞爪地围困杨四姐,杨四姐要是再得不到援助,恐怕就要败阵。

六郎指挥着一百名弓弩手,对准九天玄佛狠射,并保护杨四姐撤退,而眼下情景来不及细说,六郎便带领大家退守拒马河南岸,与紫若儿合兵一处,并调集所有的弓弩手坚守这座大桥。

六郎看了看苗雪雁的伤势,将紫若儿和沈灵梅叫过来,道:“你们带领一队骑兵带着燕子突围,往飞虎城去吧。”

沈灵梅和紫若儿看了看苗雪雁的伤势,发现情况刻不容缓,但都不放心这里。

六郎道:“现在我手中还有这三千兵马,我会将爹和潘大人他们救出来,你们回到飞虎城后,不要发救兵,记住这是军令,任何人不许违反!”

四娘急道:“可……六郎这样太危险了,我怀疑辽国出动紫荆关所有的兵力。”

六郎点头道:“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更不能恋战。回到飞虎城后,马上做好坚守一切的准备,并加固城墙的防御,等我救出爹和潘大人后,会想办法回飞虎城。你们要是不听话,倾城出动的话,就飞虎城那几万名兵,根本挡不住辽军铁骑的一个冲锋,明白吗?”

四娘和沈灵梅含泪点头,便率领一百名轻骑,趁着天黑,往飞虎城而去。

见桥对面的辽军不像先前越来越多人,六郎猜想他们并不急于歼灭他,而且考虑到拒马河南岸还有大队辽军,即使他要逃,也没有多大的机会,所以围攻他的辽军有部分回撤,应该是全力围歼爹和潘仁美的兵马了。

杨四姐更是心急如焚,看了看六郎,道:“六郎,你和二哥、三哥在这里守住大桥,给我一支兵马,我要杀回去救爹。”

六郎点了点头,道:“四姐,你点一千名骑兵,我和你一起去。”

这时,拒马河南岸的辽军又围拢上来,向六郎发动起猛攻,而杨二郎和杨三郎率兵拼死抵抗。

六郎对杨四姐说到:“我们要是一走,二哥和三哥肯定无法守住此桥,我看不如这样,我们将所有的部队集合起来,然后杀回去,接着毁掉这座大桥,切断拒马河南岸辽军对我们的合围之势。”

杨四姐眼睛一亮,道:“六郎你说得对,我们确实没有必要再坚守这里,况且一旦分兵,就会减弱我们的实力,不如将兵力集中起来,杀辽军一个措手不及,而且在救到爹后,也不一定非得从这里退回去,何况这里已经没有退路。”

六郎道:“四姐,如果营救成功,我们就沿着此河一路向东,转战淤口关,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杨四姐脸上浮现一丝喜悦,道:“六郎,就依你,快传令吧!”

这时,六郎传令,将后防的兵马改为冲锋队,由杨四姐亲自率领,冲过拒马河大桥,随即占领北岸,然后南防的队伍也相互掩护退回桥北,在退守的过程中,用松油和火点着大桥的桥基,那座大桥顿时就在烈火中倾塌。

六郎四人带领着三千名兵马,沿着拒马河北岸往回杀,在历经千辛万苦和浴血奋战后,终于在前方发现一小队即将被辽军全歼的宋军,六郎随即冲过去杀散辽军,救下这支人马。

一名都统道:“六将军,令公和潘大人都在前方毁坏的大桥西方五里之处,被辽军围困无法脱逃,我等奉命突围请救兵,可是……”

六郎道:“我知道了,为何爹和潘大人不往东走?”

都统回道:“这里的大桥被毁,我们本来是往东方杀,可东方辽军太多,结果一场厮杀下来,我们就被打退好几里,而令公见那附近有一座高岗,就率兵占据那里,并与辽兵周旋,否则我们早被全歼了。”

六郎和杨四姐得知杨令公的下落后,内心踏实许多,但见那十万名的辽军,要想将杨令公等人安全救出来,实在是一件极难的事情。

杨二郎和杨三郎得知杨大郎和杨七郎阵亡的消息后,早就红了眼睛,不顾一切地指挥着兵马朝着围困杨令公的辽军后防部队冲过去。

虽然知道这样猛冲的效果不好,但六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和杨四姐对视一眼后,也只能拼了,便集中所有的兵力,朝一方冲过去。

辽军的后防十分严密,不等杨二郎和杨三郎率领骑兵冲到跟前,就已经乱箭齐发。

尽管辽军的箭若飞蝗,尽管不断有人倒下,杨二郎和杨三郎率领的骑兵仍旧拼命冲锋,而肩膀中箭的杨二郎挥舞着长枪,率领着百余名骑兵冲过辽兵弓箭手的阵地,以锐不可当之势冲向战阵。

杨三郎的大枪劈开一面盾牌,将长矛狠狠刺进辽军的胸膛,战马更直接踏上尸体,带领前锋部队直接扑入辽军阵地。

周围的辽军迅速向缺口合拢,还有一些辽军开始掩护着退回阵内,并组织阵型猛地反扑,企图填合缺口,那犀利的弩箭也急射而至,令冲在前面的宋兵连人带马地躺倒一大片,尸体几乎叠得跟人一样高。

杨四姐一声呼喝,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将一个辽军的长枪砍断,那锋利的刀刃从对方的脸上到胸部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而旁边一个年轻的辽军将领似乎被吓呆,只是拿着盾牌发愣,随即就被杨四姐反手一刀砍掉脑袋,颈项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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