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一样深受折磨(2/2)

第二天,时尔经手的一个纪录片项目正式启动,这个纪录片的名称是《同妻》,派出了十熠工作室最精良的一支团队,前期时尔会跟进负责,大概会出差两个月,雪茄已经托付给了皮熠安。

时尔临走前皮熠安还在念叨,“你不是为了躲白嘉宴那小子吧”

时尔白了皮熠安一眼,嘱咐道:“雪茄该做绝育了啊,你让简照南多上心,还有,白嘉宴要是再过来,你就打断腿扔出去。”

皮熠安嘟囔:“要打你打,我可不敢,他妈妈真的是那谁啊?”

时尔挑眉点了点头。

皮熠安打了个哆嗦,“你怎么招一个这么吓人的回来。”

时尔:“行了,你的好到哪儿去啊?”

1v2的皮熠安赶紧闭嘴,她哪有资格在这种事儿上还嘴?

时尔原定的两个月行程推延到了三个月,中间恰好过年,整个团队没有一个人回家,和纪录片的主人公们一起跨了新年,餐桌上大家都闭口不提生活里的不堪,平时x1ng格较內向的都难得有了笑脸。

伴随着新年倒计时的欢呼声,生活似乎有了新的希望。

时尔望着窗外绚烂的烟花时手机铃声响了,是来自南城的号码,她的父亲的新春贺电。

她悄悄离开了热闹的包厢,在应急通道里接通了电话。

“爸。”

时睿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出来,似乎还是一如既往的和蔼温柔,“宝贝,新年快乐。”

时尔重重的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恢复澄澈,“新年快乐。”

父女二人久久无言。

时睿绞尽脑汁的在那一头说一些家长里短的事,颠三倒四的却也只是废话,时尔沉默的听着,连一个嗯字都不出来。

好久,时睿才敢提到姚莉枝,“她过的不好,自从你走后小路就没怎么回过家,现在”

“爸。”时尔冷声打断他,“我很忙,先挂了。”

“时尔”

“您保重身ti,再见。”

嘟嘟嘟——

昏暗的楼梯间,冷风从窗户的缝隙中渗入,绿色的标识幽幽的着光,打火机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小小空间响了起来,火光吞噬香烟,尼古丁的香气弥漫。

时尔重重的吸了一口,坐在冰凉的台阶上沉默的抽完一整根。

把烟屁股扔进垃圾桶,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昂挺xong的向前走,推开包厢的门拥抱一室欢笑。

没关系,时尔已经不是从前的时尔。

新一年的二月底,时尔返程回深圳,飞机餐不对胃口,一天没进食的时尔也不想勉强自己吞咽下肚,她在飞行中沉沉的睡过去,最后由空姐叫醒,温柔提醒她已经到达深圳。

皮熠安本要来接,但却忙的脱不开身,时尔也拒绝了阿瑞的接机,她想先回家洗个澡睡一觉,再去皮皮家里接雪茄。

出租车上皮熠安打来电话,说她离开后没几日白嘉宴又找上门来,一脸憋屈的说来找乃乃。

时尔想起他离开时的那句“我再来找你就是你孙子”后噗嗤笑出声来。

皮熠安又说,白嘉宴接连来了好久,后来知道她是真的出差后就老实了,又恰逢学生放寒假,约莫是回家了,这几天寒假结束,他又开始日日蹲守,倒是有几分耐x1ng。

言语中不乏有为白嘉宴游说之意。

时尔假装没有听出来。

下出租后时尔一阵眩晕,估计是一天没进食,刚才又起的太猛,站在原地缓了好久才回过劲儿来,刚要抬脚进公寓大厦,却突然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

时尔回过头去四处看了看,路上行人繁多,却都在匆忙赶路,哪有人在看她,时尔心道自己估计是被白嘉宴那小孩搞得多心了,便回身归家。

却没有注意到,对街便利店里一道仓皇哀切的目光。

时尔洗完澡后便倒进床里陷入睡眠,却并未得好梦,梦里一时是现在,又一时是从前,交织错乱,搞得时尔几yu疯,醒过来后她才觉喉咙干涩的说不出话来,脑子混混沌沌,大概是有些烧,挣扎着起来喝了杯热喝水,想吃些东西却现冰箱里已经是空荡荡的一片。

恰好皮熠安打电话过来,叫她去家里吃饭。

窗外天空已经半昏半暗,霞光成菱纱,美的异常熟悉,时尔却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见过。

半天才勉强穿好衣服,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时尔对自己说只要撑到皮熠安家里就好,有个现成的医生免费治疗。

结果刚下楼就支撑不住,走出大厦的门双腿就软的站不住,扶着墙无力的往下倒。

双眼彻底闭上前,她看见的是霞光万道和一个向着她奔跑而来的颀长身影。

一双臂弯将她拥入怀里,身上有她钟爱的、熟悉的清新味道,这个人的xong膛有股说不出来的温暖可靠,时尔放心的睡过去,像是一个阔别家乡数年的旅人终于踏上了接临故土的甲板。

我回来了,我很想你。

你为什么不早些来寻我?

我真的,也一样深受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