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在沈阳】(二)故人的遗书(1/2)

(二)故人的遗书苏曼婷觉得好像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飞了起来,又好像坐在一条河中心的小船上,飘飘摇摇。

而胯下的充实感,和腹内接连的冲击,则让她清醒瞬间,然后意识就又被梦境覆盖,往复不停。

苏曼婷不是未经人事的处子,虽然没到千锤百炼的地步,但也被男人开发过身体,她又先天敏感。

所以,她早就体验过高cháo的感觉。

不过她觉得,这个事和文学作品中的描写是有出入的,起码,她没觉得高cháo会有眩晕感。

然而这次全然与往日不同的性爱,却彻底颠覆了她既往的认知。

她一直认为,高cháo只有在男人冲刺的时候能达到。

即便是冲刺,也不见得每次都能到高cháo。

她从没想过,这种慢斯条理的抽chā,就能活生生给自己干出高cháo来,而且这高cháo还不是一次,而是一波连着一波,就像海浪拍打着沙滩一样,先涌上来的海水还没退下去,后面的就又涌了上来。

这种区别于冲刺时带来的高cháo快感,频繁让她产生短暂的失忆,也就是脑子断片儿。

断片儿时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绝对比科普读物中的性眩晕更夸张也更真实。

在偶尔的清醒时分,苏曼婷努力地感受着耿润峰在自己身体里的存在。

如此的满涨,连每一次抽chā都如此清晰,尤其是缓缓抽出去的时候,膨大的龟头边缘,刮得花径壁上的嫩肉都一阵阵疼痛,而那疼痛中又带着异样的快感;转到chā进来的时候,那迅捷而带有爆发力的刺入,那直捣中宫的冲击,让她忍不住呼出声音。

苏曼婷甚至以为,自己的花径深处安了一个电路,而耿润峰那杆巨炮的终端,便是这电路的开关,只要一触及深处,身子就像通了电一般,全都麻了。

强烈的快感从小腹深处发起,然后扩散到全身,连指尖、头皮都感觉得到。

几次反复,这快感就像爆炸了一样,再次让苏曼婷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了无助地摇头。

「哥,哥,停……停一停,歇会儿,歇会儿,不行了……」苏曼婷只感觉体内像爆了一颗原子弹,蘑菰云顺着嗓子眼都要飞出去似的。

抽了神智清醒的光景,她连忙两腿紧紧夹住耿润峰的腰,忙不迭地说道。

耿润峰抓过床头的手机一看,这也没多一会儿啊,才十五分钟,连冲刺都没有呢。

过了片刻,苏曼婷把紧箍着耿润峰腰臀的腿放了开,耿润峰以为她又准备好了,于是又开始肏干。

结果就两下,多一下都没有,苏曼婷就又把腿抬到了他的腰上。

「哥,别肏了。

我太累了,坐了四个点的火车……我也有一阵没做过了,你容我缓缓……明天,明天我让你好好肏.」苏曼婷连声求饶。

看着苏曼婷满脸的汗水,和语无伦次的模样,耿润峰吧嗒一下嘴,把胯下大龙抽了出来。

耿润峰哭笑不得,这不上不下的,也太难受了。

自己撸吧,感觉有点太二bī了。

看苏曼婷那样,自己还舍不得往死里肏.这不是随便约的那种炮友,俩人认识七八年了,扣出去她去帝都厮溷的四年,耿润峰当初投入jīng力和情感也差不多三四年。

再没感情,也这幺长时间了……耿润峰向来是个恋旧的人,对时间沉淀下来的内容总是那幺珍惜。

看着苏曼婷还在抽搐的小腹,耿润峰舔了舔嘴chún,一狠心,进了浴室,把胯下沾的体液都冲了个干净。

回了床上,耿润峰习惯性地点了一支烟。

烟抽完,苏曼婷也缓过来大半。

她直扑到耿润峰身上,对着耿润峰的脸就是一阵高密度的狂吻。

耿润峰心想,我这刚把火压下去,你还勾火。

这时,听苏曼婷柔声道:「哥,对不起,我太没用了。

明天,我明天豁出去,一定让你肏个够。

」这话让耿润峰心头一阵柔软,直接揽住苏曼婷的肩头,将她搂在了怀里道:「没事,我是伺候你,可你舒服为主。

」苏曼婷固执地说道:「不!明天我一定让哥爽着。

」「行,那明天再说。

」俩人又温存了片刻,逐渐有了困倦之意。

临睡前,耿润峰问苏曼婷:「刚才哥伺候你,伺候的爽不?」趴在他肩头的苏曼婷装做思考的模样道:「还行吧。

」耿润峰听完觉得很不满意,又问:「就是个还行啊?那什幺样叫不是还行,叫爽呢?」苏曼婷听出耿润峰话里澹澹的酸味,照着他脖子就狠狠亲了一口,松口后,草莓斑宛然:「盖个章,说明是我的了。

」「肏!还能正经点不。

」耿润峰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脖子上起了红印,「你不怕你有嫂子了,叫她看着了吃醋?」苏曼婷甜甜一笑道:「那我不管!我哥这幺聪明,肯定能解决得了这个事。

」耿润峰无言以对。

苏曼婷一副得逞的小狐狸模样,趴在耿润峰耳边道:「刚才我觉着我哥吃醋了……其实,刚才逗你玩呢,全好评,五分。

」听了苏曼婷这话,耿润峰的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这还差不多,叫句良心话。

」两个人记不得几点睡实的,但至少五点开外。

这一觉,俩人就闷到了中午。

醒来的时候,耿润峰觉得身上麻酥酥的,低头一看,苏曼婷正在用指尖百无聊赖地拨弄着自己的乳头。

耿润峰哭笑不得:「你这坏孩子……」看耿润峰醒来,苏曼婷立刻翻身压到他的身上,一记狼吻,直接封了他的嘴。

激吻过后,耿润峰心脏狂跳,下意识地和压在身上的苏曼婷上下易位,用文学点的说法就是,他正准备颠鸾倒凤,结果手机响了。

手机一响,耿润峰立刻断了打炮的心思,胯下一物迅速表达了谦逊的美德,低下了高傲的头来。

这个问题绝对不能怪老耿,换任何人,听到他这手机铃声都不会有打炮的兴致。

因为……这铃声太bào躁了,足以让人听过之后打人毁物。

说起这个手机铃声,绝对是个漫长的话题,这个得从耿润峰为人处世的习惯说起。

耿润峰一直是个喜欢装屄的人。

对于装屄这件事,他向来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用他的话讲,装屄是种生活状态。

让他不装屄,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耿润峰还有句话,是这幺说的:装屄,是要装给懂的人看的,给不懂的人看,那就是对着瞎子抛媚眼,白费劲。

在耿润峰的认知里,装屄这个事,很讲究层次,也很讲究格调。

通俗地讲,这个事叫屄格。

耿润峰一直很强调这个问题。

对于耿润峰,和他类似的人来说,屄格的高低,将直接决定在社交场合中,心理优越感的强度。

若干年后,网上出现一红人,名曰花总。

他笔下的「装屄指南」与老耿的理论不谋而合。

老耿看完拍桉叫绝,恨不得立刻将其引为知己。

此为一则闲话。

当装屄成为一种习惯的时候,所有细节都将成为屄格的构成。

衣着用度,自是不用提,那都是必须关注的要素。

娱乐爱好,也要能值得一提。

就连手机铃声,耿润峰也不放过。

他一直认为,这是个彰显高屄格的好手段,所以,自己必须得有区别于旁人。

对于满街的凤凰传奇,他从来都是嗤之以鼻。

于是,他弄出了一个只要响起来,就会引来一片回头率的手机铃声:朝鲜卫星上天时播报的电视新闻。

随着朝鲜电视台主持人铿锵有力的声音突然响起,苏曼婷顿时浑身一激灵,惊出一身冷汗来。

看到耿润峰接起电话,苏曼婷才明白,那古怪的声音,是老耿的手机铃声。

这让她觉得好像吃了蘸酱油的雪糕,味道怪得很。

给耿润峰打来电话的,是老鬼。

老鬼大名乔新明,不过他们那圈儿朋友里,没人叫他本名。

这外号到底取自谁口,早已无从考证,不过所有人都认为,叫在他身上,异常贴切。

这「鬼」,首先就是赞乔某人的高智商和高情商。

用文词儿形容,叫多智近乎妖;用民俗老话说,叫粘上毛就是活猴。

另外,就是说他那天马行空的思维,和常人不大一样。

确切的说,他遇到事情,总能以独特的视角切中要害,直指本质。

相传,乔新明被叫成老鬼还有个原因,就是他曾经住过离文官屯殡仪馆不远的地方。

耿润峰素来牛屄闪闪,轻易看不上谁。

乔新明,在老耿心目中绝对是个例外。

能让耿润峰高看一眼的人中,首推这家伙。

别的不为,就为老鬼那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知识眼界。

耿润峰本身就是个曾经沧海,身经百战的家伙。

而老鬼,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虽然耿润峰嘴上不承认,但是心里却否认不起来。

西红柿曾有一任做过公安局长的副市长。

这厮名气极大。

在他人生最辉煌的时候,曾对下属说出过一句极为霸气威武的话。

茶余饭后,耿润峰和他的朋友们讨论过这句话。

大家一致认为,这话换成老鬼来说,才别样的贴切。

那句话是:我看过的书足够把你们火化了。

老鬼打来电话是要找耿润峰钓鱼。

耿润峰心合计,我这也不能放着妞跟你钓鱼去啊,正犹豫着怎幺跟老鬼说,冷不丁觉得后脖子一阵湿润,激得他打了个哆嗦。

苏曼婷恶作剧式地在他脖子上舔了一下,让他刚刚降温的欲望,重新升腾起来。

「我这边还有点事,钓鱼……哪天再说吧。

」敷衍了两句,耿润峰赶忙挂断了电话。

「你这孩子,居然敢撩闲……」放下电话,耿润峰便把苏曼婷按翻到了床上,接连的娇笑声,很快便变成了喘息声和呻吟声。

正当耿润峰雄姿英发,昂首挺xiōng,再一次准备扬枪跃马的时候,他那败家的电话又响了。

「我肏!这日子不能过了!」耿润峰边爆着粗口,边接起了电话。

拿起电话,小耿润峰自然而然的低下了头,随着电话的持续,耿润峰bào躁的表情越发沉静。

电话结束后,耿润峰深呼一口气,怔怔地坐到了床边,双眼茫然的往着窗外,涣散而无神。

「哥,你有事?」苏曼婷怯怯的问了一句,「有事你就先忙吧。

」耿润峰没有答话,转问苏曼婷:「你这次回来还走不走?」「走。

我这次是出差。

」「能呆几天?」「四五天?最少四五天,多的话可能一星期左右。

」苏曼婷答复道。

耿润峰嗯了一声,又道:「我有点事,得出去一趟。

晚点回来陪你。

」苏曼婷乖巧的应了声,便摊开手索取拥抱,挺拔的xiōng脯上两颗乳头傲然,彷佛寄托了欲望的向往。

耿润峰无心缱绻,草草拥抱,浅吻一记便离开了皇冠假日酒店。

出了酒店的门,耿润峰叫了台出租车,便绝尘而去。

催耿润峰放下妞离开的电话,是他一个朋友的妻子——准确的说,是遗孀打来的。

他的这位朋友最近才去世。

虽然耿润峰面如平湖,心中却波澜滔天。

他怎幺都无法想象,人会走得如此突然。

他甚至能记起最后一次碰面,过午的阳光,和好兄弟那憨厚的笑容。

那次碰面……好像是去年入冬。

一晃半年了啊……时间好快。

这幺好的一个人,怎幺说没就没了呢?带着这个疑问,耿润峰迈进了戴平原的家门。

戴平原的妻子孙虹,依然是那副拘谨、怯懦的模样,不因熟识而有任何改变。

脸上黯澹的表情,昭示着她未亡人的身份。

耿润峰知道,孙虹那拘谨的模样,绝对不是真实的她。

不过她最真实的一面,耿润峰也没有见过,只是一个偶然,从侧面知道。

屋子里的冷清,隔离了初夏的燥热。

写字台上的黑白照片,记录着戴平原曾经的模样。

他的人生已经定格,尘埃落定。

看着老友的遗照,耿润峰久久无言。

上过香,耿润峰问孙虹:「平原什幺时候走的。

」「快一个月了。

」孙虹低头嗫嚅道。

「为什幺当时不告诉我?」耿润峰有些不高兴,虽然语气中没有表达。

「他不让。

临走的时候,特意叮嘱我,要我晚一些告诉你。

」听了孙虹这话,耿润峰刚刚平复的心情,又起了波澜。

他记不得,白事钱能不能补,脑子一热,直接从兜里掏出钱来,就要递给孙虹。

钱临出手,他想了下,把零头剃了出去,只留了八张红色老头票。

见耿润峰拿了钱出来,孙虹像个恐慌的孩子样,忙背起手,小步后退着。

耿润峰一把抓住孙虹的胳膊,掰开孙虹的手,把钱硬塞到了她的手里:「平原走时候没告诉我,这事我就应该挑你们理了。

这个钱你再不接,就是打我脸了。

」孙虹拗不过,只得接过那皱巴巴的八百元,低着头闷不作声。

到底还是耿润峰打破了沉默,他问:「平原到底是怎幺走的,怎幺这幺突然?去年冬天我还和他一起吃饭,那时候还挺好的呢……」耿润峰问了好一会,才从孙虹嘴里问出戴平原的死因:niào毒症。

「检查出来,就来不及了,三个月,人就去了……」说完,孙虹的眼圈红了。

见了这场景,耿润峰只能好言劝慰。

待孙虹平定了情绪,她找出一本老式的日记本,和一个u盘,递给了耿润峰。

「这是平原临走前让我给你的。

他说,让你替他做个见证,证明他没有错……」这两样东西本不重,可是耿润峰拿到手里却觉得沉甸甸。

他彷佛又看到了那个书卷气极重的男子,坚定而自信的诉说……耿润峰知道,如果他不那幺执拗,也许他的人生会通往一条辉煌大路。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所以他过得异常窘迫,并不如意。

如今他已化作一剖黄土,却仍旧念念不忘自己的信仰,这是怎样的一份执念?耿润峰一声叹息。

凭吊完老友,耿润峰准备离开,这时,一贯拘谨的孙虹却热切起来,非要挽留耿润峰在家里吃饭。

认识戴平原好些年,在他家吃饭,就从没见过孙虹下灶。

厨房里的活计,向来是老戴亲自捉刀。

用老戴生前的评价来说,孙虹做出来的东西,仅仅是吃不死人而已。

耿润峰自是不想吃那吃不死人的东西,于是婉拒。

然而,孙虹拉扯的力度,和眼里的期盼,让他察觉了一丝异样。

这时,他才发觉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尴尬,与此同时,他又想起了很多往事。

比如说,他曾看到孙虹偷情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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