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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风後,敖炎再次习惯x地蹙眉。

侍女流藻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启禀龙王,凌波仙子正要赶来西海探望,已经即将抵达水晶g。”

说完,还不忘偷偷抬眼,望著屏风後隐约显现出的轮廓,心头紧张得扑通扑通直跳。

她平时难得才能同龙王说上一句话,而且即使她说上话了,也见不著龙王的脸。但,光是瞧著那隐藏在屏风之後的人影,就该知晓这西海龙王多麽风姿翩翩。侍奉敖炎数千年,流藻早已了解他的秉x,虽说龙王对待任何人皆是如此冷淡,至少,还从未发过脾气。

流藻立於原处等待良久,才听得敖炎说道:“老样子,去准备些茶点,待到凌波仙子来了,将她领至後殿。”

“是,奴婢告退。”听完吩咐,流藻欠身退下,还不忘在心底替那凌波仙子叹气。

打从她来水晶g伺候西海龙王之前,连最年迈的g丞相都具体记不清有多久,凌波仙子就已与龙王有了婚约。如今,婚约也只不过还是婚约,每次都是仙子过来探视,龙王甚至从没出去迎接过一回,而且,流藻也未见过见龙王离开西海,主动找寻仙子。哪怕真要“相敬如宾”,恐怕也不该是这麽个敬法。流藻同样身为女子,数不清同情了凌波仙子多少回,好在仙子贤良温婉,似乎并不介意龙王惯有的冷漠,依然时不时来西海走动一番。

可如若换个方面看,流藻觉得,龙王还是对仙子上心的,因为那些茶点都是依照仙子的喜好而准备。偏偏不知为何,两人总不像是要当夫妻的人。

唉,反正,主子们的事儿,便让主子们自己解决去。她一个侍女,乱c哪门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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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敖炎亲自双手奉上茶盏。

凌波仙子微微颔首,仪态大方地接过茶盏坐下:“龙王客气。”

仙子一双美目顾盼生姿,敖炎却神态自若地避开了:“光这麽坐著,仙子可觉得无趣?若是闲著了,可派几名侍女陪同仙子前往西海海城逛逛。”

“不必。陪你坐著便好,如若龙王想走出水晶g瞧瞧,我倒可以作陪。”凌波仙子笑道,随後又恢复正色,“其实,此次前来并非我自己的意思,是我那兄长……”

敖炎依旧神色清冷,看不出心中所想:“海神大人他,有何吩咐?”

“要你在年底之前,接我进水晶g。”这样的事,由女子来说本是不该,但凌波仙子倒没有过多尴尬的模样,“此乃我兄长的底线,龙王要小心才是,我,也只能说这麽多了。”

“仙子是他唯一的妹妹。”敖炎说得直白,“拿你来做牵制我的棋子,你真甘愿?”

凌波仙子面色一白,随後苦笑:“他是我唯一的兄长。你说,我甘不甘愿?”

敖炎却是摇头:“即便如此,你也该遵循自身想法,为何要听命於他人?”

“龙王,你心头可曾有过牵挂之人?可曾有过至亲、至爱?”

敖炎想想,接著摇头,面上多了几分懵懂之色。

从小开始,父王便告诉他,情与爱,是这世间最最沾不得的事,它如洪水猛兽般蚕食心智、破坏修行,使人癫狂发疯,乃至遁入魔道,永世不得超生。敖炎从没见过母後的面,只知晓这个女人从他出生後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父王只教过他如何修炼出最高的法术,履行西海龙王之职责,一切听命於海神。当然,最重要的仍是延续上古龙神的血脉,至於与凌波仙子两人之间的姻亲,也是父王生前和海神大人共同所定。至於其他,一概不闻不问。

“情”之一字,敖炎g本不曾体味过,也不需要。

“所以龙王不明白。”凌波仙子低头整了整裙角,好让敖炎看不见她的表情,“世间总有那麽个人,能让你为之心甘情愿。”

敖炎还想说什麽,却听得殿外侍卫通报:“龙王,属下在珊瑚林中巡视时,发现一来路不明鲤鱼j,已经捉拿。可要带上殿来?”

鲤鱼j?

敖炎仔细回忆一番,前些天似乎是在珊瑚林里遇上一只莽莽撞撞的鲤鱼j,怎麽?他还没走?等著探听什麽底细?

他看了一眼凌波仙子,对方似乎是读出了他目光中满满包含著的不信任,不由心头苦涩,但表面只能强颜欢笑道:“龙王还有公事要办,我就先行离开了,感谢龙王此次的盛情款待,改日再会。”

“慢走不送。”

凌波仙子离去之後,敖炎施法换了张面皮,对殿外侍卫下令:“将人带上来。”

一般情况下,敖炎并不接见外人,如有迫不得已之时,他会换一张脸,总之不以真面目示人。至於上次在珊瑚林被无意中撞见实属意外,他绝不可能让同样的事再发生第二次。

“启禀龙王陛下。”过了一会儿,侍卫接著来报,“那鲤鱼j昏了过去。”

敖炎问:“你们私自用刑了?”

“属下不敢!”侍卫连忙流著冷汗解释,“属下只是将他绑来,不料他在半途忽然昏倒,看样子像是……像是……”

“像是什麽?”

“像是饿晕了。”

饿晕?

敖炎不知道,墨沧海这次派来的探子究竟真的是太蠢,还是聪明得过了头?

“去,给他喂些吃的。”敖炎从王座上起身,“待他醒了,再来通报。”

第四章

敖炎遣人给李余喂了碗米汤下去,可等了好几个时辰也不见他醒过来,依然昏昏沈沈在月牙床上躺得惬意。其实,他为了能再见上“龙大哥”一面,这三天都没怎麽合眼,如今得到个能歇息的地方,自然是舒服的不得了。敖炎等得不耐烦,伸手去扯披在李余身上的锦纱,却不料那锦纱被他当宝贝似的抓得死紧,也不知这条鲤鱼j是真在昏睡,还是只不过装装样子博取同情。

西海龙王何曾等过什麽人?一脚踢上床板,李余被震得滚落下来,总算捂著露出来的半边屁股蛋子慢慢悠悠睁开了眼睛。

“嗝……好疼……”醒过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打嗝,李余好生奇怪,怎麽肚子已经饱了?

懵懂地抬头看了看,见到敖炎的脸,原本茫然著的表情立刻转变成为惊喜:“龙大哥?是你?”

敖炎略微诧异,自己明明换了张脸,怎麽这人还是能认出自己来,於是也不多卖关子,干脆变回原本的模样:“你认得出我,至少还不算太蠢。怎麽?墨沧海吝啬到连一件像样的衣裳都没给你?”

虽然不知敖炎频频提及的墨沧海究竟是何方神圣,但李余这时候才意识到身上还没穿衣服,在同为男子的敖炎面前居然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拢了拢锦纱,道:“头一回变成人形,没来得及准备衣衫……其实这件事儿还得感谢大哥,否则,我真不知等到猴年马月才能修炼出人形来……话说,墨沧海是何人?我并不认得他。”

“你说实话也好,继续隐瞒也罢。”敖炎居高临下看著依旧坐在地面的李余,“但希望你和你的主子都记住,我敖炎不愿做的事,没人能够逼迫。”

李余眨了两下眼,仰头望著敖炎,愈发觉得真龙不一般,连说话都如此高深莫测,他一句都没听明白。娘亲说,只要是听不明白的话,里面必定都藏著大学问。

转转眼珠,李余心中蓦地有了个决定,他骨碌起身,又扑通跪下,给敖炎磕了三个响头:“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敖炎却看不懂他这是在唱哪出戏,只得莫名其妙瞧著他。

“龙大哥,你收我为徒吧!虽说我洗衣做饭唱小曲儿什麽都不会,可只要龙大哥你说一声,我立马就去学来。若是有了师父的照应,无论让李余做什麽,李余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今後如若跃上龙门,必会全心全意报答师父。请师父成全!”

这样的要求在敖炎听来实在荒唐至极:“我为何要答应你?”

“因为师父你是龙,曾经或许同徒儿一样有过鲤鱼的苦恼。”李余额头牢牢贴著地,改口改得倒是没有半分迟疑,“再者说,师父救我一命,若没有遇见师父,徒儿必定早就饿死在珊瑚林中。娘亲说,滴水之恩,当以身相许,更何况是救命之恩呢?”

什麽玩意儿。

敖炎此时此刻才总算知晓,墨沧海这次派了个多麽难缠的角色来对付他,但若是他现在将这胡闹的鲤鱼j直接杀了,也就代表著西海龙王与海神的彻底决裂,到时候覆水难收,场面更加难以收拾。他再怎麽不满,也不至於将事态闹至如斯境地。敖炎的朋友不多,凌波仙子算其中一位,他不能明著与她兄长作对,让仙子夹在中间难以做人。

先看看墨沧海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再说。

於是,敖炎呼出一口气,道:“随你吧。”

李余总算从地上抬起脑袋,嘴角高兴得快要咧到耳後g:“多谢师父!”

说完,李余便要站起身子,可不知是因为跪的时间太长,还是刚刚长出双腿不久并不习惯直立,他脚踝突然软了一软,整个人朝前扑倒,结结实实摔在敖炎怀里。面前的x膛宽厚硬实,甚至撞痛了他的鼻尖。虽说温度冷冰冰,但李余不知道为什麽,觉得浑身都烫了起来。

“哇呀呀呀!”还没等敖炎有反应,李余却先大叫起来,不过,这叫声似乎并没掩过他狂乱激烈的心跳。

敖炎眉心像极了一座小山丘:“鬼吼什麽?”

“刚拜完师,我这不是高兴麽?”李余傻笑,连忙朝後退,但这次又出了状况,脚後跟踩著了长长的锦纱,一个打滑向後仰去,手还没来得及离开敖炎x口,只能拽著他x前的衣裳一同倒下。背部重重装在床板上,两人脸贴著脸,鼻尖顶著鼻尖。

“哇呀呀呀呀呀呀呀!”

……

从这天开始,冷冷清清的水晶g增添了无数“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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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之後接连数日,李余都没见著他师父的面。其实,他也没见到其他人,这里除了在房门口看著的两名守卫和李余自己之外,似乎就没有活物了。不过,连那两个守卫也不像什麽活物,拿著戟一动不动,说句话都没个回应,问他们师父在哪儿等於白问,就跟对著一块石头说话一样。

李余出房门时,那两人就跟在他後头,若是有地方不能去,他们便会阻止,同样一言不发。李余本就是个喜好玩乐的x子,这段时间憋下来,闷得身上都快长出苔藓来了。

但转念一想,这可能是师父给他的考验也说不定。李余很清楚,他身上最缺的东西便是定力,师父想必是为了他好,才让他待在这麽个死气沈沈的地方。这想法一出,李余心里就舒服多了,不再四处闲逛,而是留在房间定定心心修炼起来。

不能对不起死去的爹,不能对不起娘,不能对不起好不容易拜来的龙师父。

可有句俗话怎麽说来著,狗改不了那啥。

成天盘腿坐著,李余又免不了骚动起来,他实在太想看看龙师父了,哪怕给他奉一杯茶也好,或者问问他关於修炼的秘诀。那该多其乐融融啊。光想著那幅画面,李余心口就痒痒的。

这天,李余正修炼到一半,橘色鳞片还在颈项上若隐若现,他猛地睁开眼一拍脑门,自言自语著说:“师父说得没错,我果然太蠢了!鱼脑袋,真是鱼脑袋!”

既然已经能够化身成人,那麽重新变回原形也可以啊。一个人出房间四处走动必然会被守卫发现,但若换做一条鱼,可就大不相同了。

将窗子顶开一条缝隙,李余瞧瞧外面,似乎没什麽特殊状况,接著屏息凝神,缓缓蜷缩起身体……成了!等等,还有条手臂,缩回去。

直至确定毫无问题,李余才小心翼翼游了出去,离开那片小院子,外头真是别有洞天。龙师父家的宅院原来有那麽大,而且极漂亮,哪怕是西海龙王的水晶g,恐怕也不过如此。一路上看见好些不认识的生面孔,都是些身姿婀娜面庞好看的姐姐,大概是平时伺候龙师父起居的侍女。李余本想问她们师父所在何处,但不知为何,一瞧见她们的脸,牙齿便有点儿酸溜溜的。

一间间房、一个个小院儿寻过来,李余也不知道自己游了多久,最後,穿过一座假山,他又看见了熟悉的红色珊瑚林。

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

在看见师父挺拔的光裸背脊时,李余就是这麽想的。

第五章

这次大概是过於入神,敖炎并未像上回那般察觉李余正在他身後,然而李余生怕他被自己打扰,也没胆量游得太近。只觉得师父周身散发出了一圈圈金色光晕,让他感到异常舒适平和。

师父真了不起啊,明明已经成了龙,还要如此勤於修炼,实在是他的楷模。

李余极其感动地心想。

渐渐,敖炎那赤色发丝居然漂浮起来,好似海水中燃烧著的一团光彩耀眼的火焰,原本掩埋在长发之下的迷人躯体也显露而出:筋r匀称,肌肤纹理平滑,整个身子仿佛是天然雕琢出来,蕴藏著无穷无尽的强大力量。李余简直看呆了眼,嘴巴张得老大,许久都忘记要闭上。

李余曾经见过各式各样的美貌河妖,小时候,他觉得最美的人是娘亲,长大一些了则发现珍珠姑娘更为漂亮。但敖炎的美,和他从前所见的都不相同。或许用美这一字来形容一条货真价实的龙并不合适,可当时李余偏偏认为,自家师父是美极了的美。

所以,在之後被敖炎发现李余擅自游出院子偷窥他裸身修行,并令他三日闭门思过时,李余还是乐呵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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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睡了多久?

李余并不晓得这个问题,只是时不时会在心中这般问自己一句。

从在水晶gg门腹痛昏厥以来,他的意识其实始终保持著清醒状态,不过是浑身动弹不得,眼睛也睁不开罢了。虽说不知为何如此,但这样的情况打从有孕在身以来并非头一次发作,所以他也并未太过慌张。

可他一点都不後悔。

在李余“睡著”的这些天,他听见走过床边各种形形色色的脚步声。统共大概不超过五人,其中一个是敖炎的,他一听便能辨认得出来。躺著无事可做,他便开始回忆起与敖炎第一次相遇时的场景,到後来稀里糊涂拜了师,也不晓得他就是堂堂西海龙王。从那会儿到如今,竟也过去了百余年。

“你究竟是谁?”

李余听到他用低沈的嗓音反复如此喃喃询问,迷惑的语气令李余心头隐隐作痛。

他当真什麽都记不得了。李余宁愿敖炎是装出来的,也不想让他真的忘怀,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想不出。尽管,敖炎并没有任何伪装的理由。

这时候,腹中的小家夥似乎察觉到了母体的不安,微弱地动了两下。李余不禁放松下来,还好,这小东西仍然安安稳稳地在他肚子里待著,至少能给他加上些胜算。这是敖炎赐给他的宝贝,更是他将敖炎夺回自己身边的砝码。所以,千千万万不得出任何闪失。

蓦然间,一只宽厚的手掌抚上了他的腹部,李余x口震颤,连呼吸都变得不稳起来。这触感太熟悉,也太让他怀恋,他甚至想永远这般睡著,便能够让那个人永远这般抚触下去。

“逆天生子,你这小小鲤鱼j,胆子倒是挺大。”敖炎感觉到掌心下弱小的脉动,心脏好似也被什麽东西轻轻敲击了一下,说不出来的怪异,却不知晓缘由为何。

若是李余此时能够起身说话,他必定会对敖炎大喊:“我为何要逆天?我堂堂正正倾情於你,你必定也是恋过我的,虽然你从未开口,但我偏偏就是知道……这孩子,是你敖炎心甘情愿赐给我!人能够忘记,情却遗忘不得,你当真没有半分动心麽?”

可他即使费尽全力,也睁不开眼皮,身上仿佛压有千斤重担,连g手指也动弹不得。

感觉到鲤鱼j忽然脉息不稳,敖炎快速握住他细瘦的手腕,将灵力缓慢输送至他体内。其实,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为何要救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河妖,这并非他第一次见他,上回遇到的时候,还是在迎娶凌波仙子入水晶g那天。

原本,西海龙王与海神胞妹的喜事应当隆重进行,敖炎特许各界水妖不论道行深浅皆可前来庆贺。谁知这鲤鱼j疯疯癫癫胆大妄为,直呼龙王名讳不说,竟然还险些毁了他的喜筵。只因喜筵上忌讳开杀戒,况且这鲤鱼j似乎神智有些问题,敖炎便放他走了,谁知没过几日又y魂不散找上门来。

“看他如此,说不定是有冤情要诉,龙王你且听听他要说什麽。”已经成为西海龙王妃的凌波仙子这样劝他。

敖炎心想也是,身为男妖,居然能够怀上身孕,其中必定有什麽曲折。听说水妖之首──蚌j岳明珠,身边藏有三颗经过万年孕育而成的淼澜珠,若得到此珠,便可令男人逆天孕子。如果要问这事儿,应当去寻岳明珠才是。敖炎才不愿管这些家常闲事,哪怕真有冤,也不在他西海龙王管辖之内,但如今鲤鱼j昏迷不醒,敖炎总无法放任他不去理会。

静静看李余清秀的眉眼,敖炎x中那股怪异的感觉好像越来越深。

再说李余,敖炎运送的灵力令他浑身暖意融融,似乎生出些力气来,黏合著的眼帘终於能慢慢睁开,急忙发出些声音:“呃……呃……”

可惜还无法完整地说出话,敖炎见他醒来,也是一怔,随後道:“别太著急。这里是水晶g,你在g门不吃不喝站了三日,腹中胎儿无恙,也算你的造化。既然来了,便先行在此好好修养著。我曾在喜筵上见过你,接下来的问题,你只需点头摇头,明白了麽?”

李余情绪平静下来,点点头。

“你听得明白我在说什麽,神志清醒?”

李余点头。

敖炎继续问:“迎娶龙王妃的喜筵上那场闹剧,是你故意为之?”

点头。

敖炎顿了顿:“有人派你前来做这些给我看?”

在敖炎意料之外,李余这次摇了头。

“是你自己要这麽做的?”敖炎一时忘记他还不能开口,“为什麽?”

李余却朝他伸出手去,指尖轻轻抚平他皱起来的眉心。敖炎顿时一震,退开身体,望著李余那双波澜起伏的眼瞳,百转千回,好似含著无数言语。

“龙王陛下。”这时候,凌波仙子的贴身侍女丝羽走进来做了个揖,视线不经意瞄向李余。

敖炎转过头去:“说。”

丝羽恭顺地垂下头:“时候不早,王妃请龙王前去共用午膳。”说完,也不离开,而是站在原地等著敖炎。

“知道了。”敖炎又对李余说,“其他事,等你能言语之後,我再来问你。”

李余很想拉住他的手,最後却只来得及握住一片袍袖,很快地从手心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