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部分(2/2)

“你难道想让星河一会看见你这副样子吗?”那声音一听便知是展翼天,虽然声音依然坚定,可是却不如往日那样洪亮了。

“医生说,今天夜风开始有苏醒的迹象了。一般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苏醒是需要很长时间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就有了好的迹象了。”

“夜风从此便失明……你让我怎么忍得住。”

“怎么了?”

“慕容夫人?”她抬起一只低垂着头,面上的泪将杨仙儿吓了一跳。

“我可以叫你一声妈妈吗?”云星河其实知道她们还没有验过dna,就单凭那些线索根本就不能完全证明她就是慕容语。可是这一刻,她是那么渴望这样一个属于母亲的温柔的怀抱。

“星河,你听我说,那只是医生的推测而已,还没有经过证实。”尹如枫一把抓住她发抖的手,自己却也忍不住再次哭了起来:“夜风那么骄傲的人,怎么能忍受失明的缺陷?”

“星河,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夜风以前那样对你,现在为了救你变成这样,也只当是受到惩罚了。等你身体好些了,去看看他吧!我想他最想见的应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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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星河好不容易有些红晕的脸此刻因为这样的消息再度变得唰白。

云星河心中一喜,一定是她昨晚的话生效了,原来他是听得到的。那么只要她一直坚持下去,他一定可以迅速地醒过来。

但是她却又有了心事,自从那日昏迷后,便再也没有见过慕容苍。

联们保我能联我。刚刚听到林香的那一番解释,此时再见到杨仙儿,云星河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泪意涌上鼻端。

又是一个新的早晨,她照例去看望展夜风。

听到这个消息,几乎让所有的人都高兴疯了。

在接近重症监护区时,突然听见一阵低低的哭声以及一个男人的安慰声。

大家像是商量好了似的,尹如枫刚走,杨仙儿接着又来了。

失明,怎么可能!那双总是被冷漠,怒气和偶尔的温柔之色填满的眸子会从此再也看不见光明了吗?

她大力将云星河搂在怀中:“语儿,不论如何,你都是我女儿……”

她本不想去听,可是那几个破碎的字眼却偏偏钻进了她的耳朵里。

她的眼中有着从未有过的怯意,这样的小心翼翼顿时引得杨仙儿泪如雨下,她等这个女儿整整等了23年。云星河的到来将她几十年的失望给拯救了回来。无论如何,她就是她的女儿了!谁也无法改变。

她语带着哽咽:“不过,即使你那么坏,脾气那么臭,又霸道又爱生气,可是我却非你不可。难道你真的不会舍不得我们吗?如果你还一直这样睡下去,我的肚子便会再也遮不住,我会被全世界的人嘲笑,我们的孩子也会被欺负是个没有爸爸的孩子。与其这样,我还不如现在就不要让他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她静静地走到玻璃窗前,看着那个仍旧沉睡的男人,微笑着说:“展夜风,你还不醒来吗?你看看你这样一直躺着,变得又瘦又难看,再也不能吸引女人的目光了。还有,你再也不能欺负我了,以后如果你再想吼我,动手动脚的话,宝宝会帮我一起打你。”

尹如枫说完这些,也不再多说什么,径直离开了。

展夜风发生这样的事故,展翼天虽然没有像尹如枫那样明显的悲戚,可是明显的憔悴和消瘦却是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展翼天一个大男人,也忍不住因为她这样的坚强而动容。

怎么可能?

接连几天,云星河每天只要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去重症监护室看看展夜风,陪他说说话。而医生的反馈也越来越好,据说最近一两天就能醒过来。

林香暗自对杨仙儿眨了眨眼,她立刻明白了过来。这一次,她不再急进地要冒认这个女儿,而是坐在身边轻轻地安慰她。

林香看着这一幕,也不由暗暗地抹起眼泪来。

每晚在她睡得迷迷糊糊中,总能感觉一双温暖的大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她在梦中就能感觉到这双手是属于慕容苍的,可是每当她拼命地挣扎着醒来时,那一切仿佛就是一场梦般,什么人也没有,什么事也未曾发生过。

用了许久才能消化这条宛如晴天霹雳般的消息,云星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微微一笑,看着俩人说道:“他会没事的,如果他失去了眼睛,我就来做他的眼睛。”

若是如往常那般激动的对话也就罢了,可是杨仙儿偏偏用了云星河难以抗拒的这种细致温柔的情怀。她的身上有着浓烈的母亲的味道,就那样紧紧将星河包围,令她再也忍不住鼻头的酸意,眼泪汹涌而出。

虽然对他心有亏欠,但是总要有这样一个过程,毕竟如果他们真的是亲兄妹的话,那些过往还是都忘记了比较好。

虽然林香坚持说少爷每天都会来医院看望她,可是她却始终没有见到她的人。

说着说着,泪珠还是成串地掉落了下来。

除此之外,她还有些许赧然,毕竟她从心底再也无法将面前的妇人当做一个普通的长辈来看。

说道此处,她突然惊讶地发现室内的仪器再度开始跳动起来,而她还能眼尖地发现展夜风的手指竟然轻微的动了一下。

真的,她没有看错,他的手真的动了……

“医生,快来……他醒了……他醒了!!”一股喜悦涌上心头,云星河再也顾不得其它,在走廊里飞快地奔跑了起来。深情你是我的眼1

医生检查完毕,走出来对满满围住的人欣慰地说:“这真是个奇迹,这个病人有很强的意志力,竟然能够在这么严重的伤势下一个星期之内醒过来。”

大家听得更加激动起来,随后医生脸色微沉:“不过,他虽然是醒了过来,但是只怕眼睛是看不见了,病人恐怕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你们家属要多多陪伴和开导才是。”

展翼天与尹如枫早前就有了心理准备,只是慕容云泽夫妇却一副大受打击的表情。他们忍不住转头去看一旁低头不说话的星河,难道下半辈子,自己的女儿将要和一个失明的人过下去吗?

“你们开灯啊,为什么还不开灯?”他突然暴躁了起来。

“你们怎么不开灯?”展夜风只等得到声音,也只能看到一丝模糊的光影,却看不到人的所在。

“你们现在可以进去看望病人了,不过最好一次不要进太多人,也不要大声喧哗,以免影响病人的情绪。”医生说完,就带着护士们离去了。

“你们赶紧进去看看他吧!”星河抽出手,神色淡淡的,将尹如枫引得一阵狐疑。

“你别着急啊,看,他手指又在动了……有反应了。”

“哎呀,他怎么还不醒过来?”

“星儿,你有没有事?”他着急地在那个柔软的身体上摸索着,最后抚触上她的脸颊“说话啊,星儿,你别吓我。”

“翼天,他醒了……你看……他醒过来了”尹如枫激动地上前一把握住儿子的手。

“风儿,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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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时,还有些惦记挂念,可是在一起相处,却又总是好不过三日,便要开始进入循环似的伤害。他沉睡时,她可以无所顾忌地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可是知道他要醒了过来,她却胆怯了……

联们保我能联我。不,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失明?

也许那近君情更怯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他不知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突然大力翻身坐起,大手一挥,那些c在手上的吊针便都挣脱了开去。

他再度试探似地在她的面颊上,脖颈上,手臂上通通小心摸索了一片,在终于确定她没有什么事后,才放开了手。

但是大家都没有多想,便进入了房间。

可是此时已经陷入狂躁中的展夜风已经没有办法控制住,尹如枫便赶紧出去找星河:“星河,你快进去看看他吧,他知道自己失明了,大发雷霆呢在里面!”

因为她的一直没有吭声,直急的展夜风大叫医生,她这才回过神来。

因为还没有适应这样的黑暗,还被床脚拌了一下。

在一阵迷迷糊糊的说话声中,展夜风渐渐恢复了意识,他睁开眼睛,却是一片漆黑。

在她的示意下,展翼天也离开了房间。

声音装得如同真的一样,最后慢慢地,慢慢地越来越低。

她温柔地回应他的抚触,一双柔软的手也抚上了他的脸,声音仿佛能催眠般,让展夜风顿时冷静了下来:“夜,别着急,我没事了。”

她突然抱着肚子蹲了下来,哀哀地痛呼着:“夜,你砸到我的肚子了……好疼……呜……呜,好疼!”

尤其是那面上难得一见的担忧与焦虑,这完全是因为她,突然心中盈满了感动。

尹如枫上前一把抱住他:“风儿,你干什么?你不要命了吗?”

尹如枫看着一脸惶惑的杨仙儿,嘴角发出一丝轻蔑地笑意:“你用不着替你的宝贝女儿担心,夜风真的看不到了,就算没有女人在身边,至少还有我这个当妈的。你们担心什么?”

展夜风听到她的哀叫声,果真以为是自己这样乱摔乱打的,伤到了她。突然住手,停留了半刻,便踉跄地向她的方向扑了过来。

展夜风将双手所能及的所有东西都摔到了地上,瞬间就见房间已然是一片狼藉。

展夜风痛苦地嘶吼道:“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再也看不见了?说啊……”

展夜风神思一顿,难道……

展翼天扯了她一把,但是她这样尖利刻薄的话仍是让杨仙儿脸色一变,更加担忧地去看星河。

星河此时冲过去想制服住他肯定是危险的举动,她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星河眼睁睁地看着他那无神的眼中有着着急的情绪,呆呆的看着,竟然做不出任何反应来。

星河轻柔地拍了拍她的手,劝慰道:“妈,你不用担心,他不会伤害我的。”

星河靠在墙上,长叹了一口气,他终于是醒过来了,她又将怎么面对这个男人呢?

杨仙儿一把拽住星河,不让她进去:“不行,他现在这个状态太危险了,万一伤到星河伤到孩子怎么办?”

此时,星河却目光坚定地看着四位长辈,缓缓说道:“你们放心吧!我不会在这个时候抛下他不理会的。”

说罢,在大家担忧的眼神中,开门进去了。

这话直听得尹如枫潸然泪下,连忙上前来握住她的手:“好孩子,以前那样对你,你现在还能不计前嫌。以后你在我们家必然不会受到亏待的。”说罢转头又去看杨仙儿,此时杨仙儿心中虽有些龃龉无法说出口,但是女儿都已经强调了,也不好再说什么。

那一张脸就近在眼前,虽然因为失血过多而面色苍白,可是那样的邪魅霸气,那样的领袖气质,丝毫没有因此受到影响。

那巨大的咆哮声将房间的玻璃都震得嗡嗡直响,展翼天赶紧靠近过来将他的双手握住:“儿子,没事的,这只是短暂失明,很快就会好的。”

顿时,刚才还不停说着话的夫妻俩便没了声音。

那股焦灼与担忧瞬间被那股熟悉的冰冷给替代:“既然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说完,他松开手,起身跌跌撞撞地向床的方向摸索着走去。

星河见他走得跌跌撞撞,几次差点被脚下摔碎的那些物品绊倒,起身想去扶他,可是却被他毫不留情地甩了开……深情你是我的眼2

在展夜风的坚持下,展翼天与尹如枫最终同意让他回到浔江去养伤。

可是在这一行人的计划中,没有星河。

自从展夜风承认了自己失明这个结果后,他便再也不让星河靠近半步,只要她靠近,便要狂性大作。

“他现在根本不想见你,谁知什么时候又会狂性大发,我是真的很怕他伤害到你。毕竟你曾经受了那么多的罪,还不了解这个男人吗?”

团。幻裁;团裁。“妈,你放心吧,我走了,苍一定会回来陪您和爸的。我等他有了好的状态,就回来陪你们好吗?”星河虽说也舍不得这好不容易团聚的父母,但是最后还是决定了要走。

“妈,我只是去看看他,又不是不回来了。他毕竟是为了救我才变成这样的,难道我能眼睁睁地不管吗?”星河看了看箱子中杨仙儿放进去的各种补品,又拿了些出来。

“李子健,你怎么贴身保护的,怎么每次风少出国都要出点事情?”向阳皱着眉头,站在展夜风的门口一筹莫展。

“那就希望你真的能劝动风少,最近市场上已经有一些不明机构想趁此机会对夜爵下手,甚至有人开始游说股东出卖手中的股票了。请你将这些情况一定转达给风少……”

“那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公司怎么办呢?现在虽说展老爷暂时在集团里,但是他到底不是夜爵的掌权人。再这样下去,股东只怕都要闹起来了。”

三人面色凝重,让星河顿时感觉身负重任。

借着那微弱的屏幕的光线,她看见展夜风那满脸胡渣的颓废的面孔,衬衣上方的两颗纽扣已经不知去向,衣服裤子上到处都是酒渍。

原来那简约整洁却略微显得冷硬的屋子,此时一片漆黑,屋子里一股浓重的酒精味,还混合着颓靡的气味。

可是就在他们离开新加坡三天后,星河终于下定决心也回去浔江。

可是星河是那样的固执,任他们再强烈反对,也没有作用。

向阳和李子健齐齐对他丢了个白眼:“风少自尊心那么强的人,怎么可能在女人面前示弱?你糊涂了?”

向阳等人几番跑到他的公寓中,却一直吃闭门羹。

回到浔江的展夜风过得并不好。

在登机后关上手机前,她发出去了一条信息:“我现在要去浔江了,还希望你回家去陪伴父母,他们需要你!”

地上丢满了瓶瓶罐罐,几乎所有的物品不是被打碎就是七零八落地摔在地板上。

大屏幕上正在播映一部她非常熟悉的片子,正是那日两人在迷海谧音岛上看的那部《屋顶上的轻骑兵》。

她将墙上的开关摁开,顿时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她最后走到视听室,一眼就发现了坐在墙角,昏昏沉沉的展夜风。他阖着眼睛,看不出来是否睡着了,那落在地毯上的手中还握着一瓶酒。瓶中y体汩汩向外流着,已经打湿了那一圈长毛。

她正要取出钥匙开门,却被向阳拦了下来,他神情很严肃地说:“你还是先考虑清楚吧,现在进去可能会被风少伤到,之前我们进去都被他用酒瓶子砸了出来。”他拨开衬衣让她看被砸到的伤处。

她沉默着点点头,便开门进去了。

她艰难地穿过这些“障碍物”向卧室走去,扭开门一看,竟然看见这间房间出奇的干净整洁,好似根本没有人进来过。

就在他们议论纷纷地时候,慕容星河拖着简单的行李箱从容的来了。

幸好一向不c手夜爵事务的展翼天,这时候代替展夜风坐镇在公司,多多少少缓解了下扑面而来的巨大危机。

当他因为车祸而失明的消息被传媒报道后,夜爵集团的股票就已经连续跌了三天,公司的一干股东们都已经着急得不行了。

当她靠近的时候便闻见一股浓重的酒臭味铺面而来,惹得她捂着鼻子皱了皱眉头。展夜风也会有这样狼狈不堪的一天?

想到此处,星河接着便走到书房,果然,这里一片脏乱。四处都是烈酒的空瓶子。她随便拾起一瓶看一看,竟然都是伏特加这样的烈性酒。环顾四周,却没有看见展夜风的人影。

星河从容地道:“别担心,我可以应付的。你忘记了,我还是有些身手的。”

最后尹如枫只好无奈地拒绝了星河想一路同行的想法。

李子健比谁都苦,但是怎么说呢,难道风少跟云星河,哦,是慕容星河约会,他也要随侍在身吗?

杨仙儿一边帮她整理行李,一边还试图劝说她改变主意:“苍儿已经好多天都没有回来了,如果你再离开了,这园子就一点人气都没有了。”

林泽轩到了这个时候,仍然不改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我说,解铃还须系铃人,风少这整天关在公寓里喝酒也不是个办法啊,要不还是将慕容小姐找来吧!”

看到她的出现,林泽轩好像看见了大救星一般:“星河小姐,你可算来了,快去劝劝风少吧!本来身体就没痊愈,再这样酗酒糟蹋下去,只怕那身体都不能要了。”

自从听说了展夜风以前对星河的那些事迹后,杨仙儿已经对展夜风没有任何好感了。宁愿为她背下未婚生子的留言,也不愿意她回去展夜风身边。

这是大家都看得到的严峻形势,可是谁也没有办法令展夜风好起来。

重重的天鹅绒窗帘全部拉死,如果不开灯,丝毫看不出房间的方位。

随着飞机缓缓地启动,她闭上了眼睛,苍,对不起!今生,你只能是我哥哥了!

难道他回来的这些天都没有睡觉?

星河心中一痛,脚下却是毫不留情的朝他的大腿踹了一脚:“展夜风,你也有今天,看看你这副样子,又脏又臭,最可怜的是眼睛还瞎了,正是大快人心啊!你不是最喜欢欺负我吗,今天总算让你尝到了痛苦的滋味了吧!”

说着这样的话,她以为自己可以解气了,可是越骂却越是心中难过,眼泪忍不住便涌了出来。一串串泪珠在微亮的光中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被那咸湿的泪水打湿的展夜风突然嘟囔着睁开了眼睛:“谁在这里?是星儿吗?星儿?”他的手挥舞着,却什么都没抓住深情你是我的眼3

“果然是在做梦”展夜风嘟囔了一句“她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呢?”

星河心中一痛,眼泪落得更急了。但是更多却是对他的恨铁不成钢。

那个不可一世的展夜风怎么可能变成这个样子,怎能像一个臭酒鬼,像一摊烂泥。

“不,我不是同情你。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