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2/2)

“啊,对不起。”我脸上一阵燥热,收回了手,微微红了双颊。行动上却不肯示弱,光明正大地看回去——我可不是那些古代女人,学不来扭扭捏捏的那一套。

哇噻!我暗暗吹了一声口哨——原来他不仅是个侠客,还是个帅哥!

他的五官清逸,斜飞的双眉,黑玉似的眼睛。肤色白晰,更衬得一张薄唇艳若涂朱。一身雪白的长衫随风飘飞,举止优雅洒脱。

啧啧啧!可惜没带相机,不然拍下来,绝对是顶极货色。放到书里绝对是男一号,就算不幸沦为男二号,也绝对有那个潜质与实力干掉男一号,抢光他的风头。

“瞧清楚了没有?对你看到的这张脸还满意吗?”他似笑非笑,淡淡地轻嘲——显然,这又是一只极端自恋的孔雀。

“嘿嘿,瞧清了,还算不错。”我撇撇唇,坦然地回答——对于帅哥,我一向都是不吝于赞美的。

“你干嘛跑?”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诚实,他怔了一怔,抬眼打量我半晌,忽然咧唇笑了——这次的笑容,却是真正发自内心的了。

“那你干嘛帮我跑?”我不甘示弱,笑吟吟地反问回去。

“你好容易才跑出来,怎么能就这么算了?”他挑眉,指了指我手里仍然紧紧抱着的那个“罪魁祸首”,戏谑地道:“我可不希望为了件衣服,把你当刺客捉了啊,行刺王爷,那可是要杀头的。”

“你听到我说的话了?”我眨眨眼,忽然想起好象那时我连国骂都出笼了,脸腾地一下红到了脖子下面——说脏话居然被人听到了,真是丢脸丢到古代来了!

他抿唇不语,瞧着我,嘿嘿直笑。

晕,真听见了。好象还一字不拉,记得挺牢。

“你就不怕我真的是刺客?”我让他笑得有些恼了,歪着头横了他一眼——笑,还笑!有什么好笑的?我就不信他没骂过脏话?

“你是吗?”他依然一脸的笑,学我的样,歪着头斜睨着我。语气半是认真半是玩笑。

“我不是。”我慢慢地摇了摇头,狐疑地眯起眼瞧他——衣着华贵,神态从容,行为嚣张,自作主张——难道……?

“你是君怀彦?”我倒吸一口气,张大了眼睛瞪他——如果真是他,就难怪那群女人会对着他发花痴了!

“你是云书雁。”他微微一笑,对我的问题不置可否,却极肯定的确定了我的身份。

正文你是谁?

“姓君的,我正要找你。”原以为他这么厌恶我,要见到他还需一些日子,想不到y错阳差遇到他!这还真应了那句老话——无巧不成书了。

“哦,你找姓君的什么事?”他挑了挑眉,脸上露出趣意地表情,微笑着道:“愿闻其详。”

我一时不察,倒也没注意他话中有语病。只顾着把我下午想好的对策提了出来:“嘿,我知道,你跟我爹素来不和。这桩婚事迫于太后和皇上的压力,答应得其实很勉强。对吧?”

“你听谁说的?”他双手抱胸,眼中带着丝玩味,居高临下,淡淡地睨着我。

“谁说的你不用管,我只想让你知道,我其实也并不希罕嫁给你。”我不理他的疑问,满怀期待地瞧着他,加快速度把我的如意算盘一口气说了出来:“既然我们双方都不满意这桩婚事,勉强呆在一起也不会有幸福。那不如我们来订一个协议——对外咱们还是以夫妻相称,必要的应酬我也不跟你闹别扭。但在家里就各过各的,互不打扰,互不干涉。当然,你想要拥有多少个红粉知己,娶多少个妾室,我也绝不干涉,大家相安无事,如何?”

呵呵,条件够丰厚的了吧?只要他答应了我的条件。再过一周,我就可以安全地跟他拜拜了。

“虽然你提的条件很诱人。”谁知他定定地瞧了我半天,脸上现出古怪的笑,摇了摇头,慢条斯理地道:“可是,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我不服气——他的表现,明明就是很讨厌云书雁的说。这个条件于他并没有吃亏,他为什么要拒绝?难道他故意要折磨云书雁?

“因为,”他望着我,咧开薄唇,绽开一个好大的笑容,一个字一个字地道:“我,不,是,君,怀,彦!”

这下子,我可是王八钻火炕——连憋气带窝火!

这火“蹭”地一下就冒了上来,脸上热烫得能煮熟俩j蛋。

“你不是君怀彦?”我微眯了眼睛,瞳孔收缩,重新省视了他一遍,淡淡地问:“那你是谁?”

我拷!既然不是正主,干么要说“愿闻其详”?

明知道我误会了,也不说清楚,摆明了误导我,看我笑话?臭小子,你等着!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不好好给你设计点情节,让你活得更惊彩,算我对不起你!

“季云涛见过嫂子。”他斜斜地睇着我,那张俊逸的面容上挂了一个慵懒的笑容,红唇上弯,勾出一个浅浅的笑弧,漆黑的双眸里染上抹诡计得逞的得意。

你就可着劲乐吧,也蹦达不了几天了。

“嘿嘿,不敢。至今为止我也没见过姓君的一面。他还没承认我,这声嫂子叫得可早了点。”我斜眼瞟着他,不停冷笑,不肯买他的帐——季云涛是吧?咱俩的梁子算结定了。

正文耍人很好玩吧?

“云姑娘好。”季云涛这厮见机到快,立马从善如流地改口。

“呵呵,耍人很好玩吧?”我微微带笑,冷静地瞅着他。

“呃……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好奇,并没有恶意。”季云涛机灵之极,瞧出我脸色不对,摸了摸鼻子,讪讪地道。

“对不起是吧?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处理了。”我冷哼一声,老实不客气地将那件剪破的衣服往他怀里一扔:“希望明天不再有任何人议论这件事,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能办到吧?”

这家伙出入昭王府如履平地,倒象是在自家厨房一般自在。又对君怀彦的私事如此关心,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跟姓君的交情菲浅。不利用他摆脱困境,那不真成傻瓜了?

“你对怀彦不满,可也不必拿他的衣服出气啊。”季云涛瞟一眼那件华丽而破碎的衣服,漆黑的星眸里闪闪发亮,笑咧了一口白牙。

“嘿,我也不是故意的,一时失手罢了。”我微微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绪,干笑数声。

只不过不小心剪破了他的衣袖罢了,有必要弄得象是割断了他的喉咙似的那么严重吗?还大张旗鼓地捉刺客,真是莫明其妙!

“传言中云尚书千金才高八斗,是一个沉默寡言,性格孤傲之人。想不到今日一见,云姑娘的表现大相径庭,令人大为惊叹啊!”季云涛双眸炯炯,语意里带着丝探究的成份。

嘿,这小子开始怀疑我了?看来还不笨嘛!

云书雁的性格,云书桐虽然跟我略略提过,但也并没有过多渲染。所以我知道的也不多,又没见过她本人,加上时间也太短,无从模仿。

另一方面,我估计着这姓云的也不好在外人面前把自己的妹子说得太过难堪,所以才一笔带过,不加详述?

而最重要的是,要我装腔作势,那比杀了我还难。因此,我根本就没打算完全照搬那个云书雁的个性——他爱信不信,反正我只客串几天就走人。

“你也说了,那只是传言。”我微笑,镇定地回视他,淡淡地反驳了回去:“傅公子是相信传言呢,还是相信自己的眼睛?”

“哈哈,好一个牙尖嘴利,不肯服输的丫头。”季云涛抚掌而乐,仰天大笑,忽地目光灼灼地瞧着我,正色道:“有意思。好,不管你是什么人,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哈哈哈!”

切!瞧瞧这厮那神气的小样?听听他那副恩赐的语气?好象能交他这个朋友我多占便宜似的?也不问问人家想不想要跟他做朋友?

嘿嘿,俗话说六月债还得快,刚刚才丢了脸,本还想着我在这里的时日太短,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他,什么时候才能扳回一城?想不到他这么快就把机会送上门来了?

他这么够意思,我可不能跟他客气,咱也得回敬回敬他不是?

正文昭王

“嘿嘿,多谢傅公子的美意。”我不动声色,定定地睨着他。等他笑够了,才慢条斯理地道:“不好意思,你恐怕还不够格当我的朋友。”

季云涛的笑声嘎然而止,怔了片刻,笑睇着我道:“有意思,真太有意思了。”

“有,意,思,个,p!”我冲他龇牙咧嘴地扮了个鬼脸,学他的语气,恶狠狠地一个字一个字吐出这句话,掉转头扬长而去——笑,我叫你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哈哈哈哈!”那浑厚开怀的大笑从身后追了上来,震动了四周的空气,直冲云屑。扰得人心烦意乱——他倒底笑什么?神经病!

这王府大得离谱,我心烦气燥,又人地生疏,在偌大的王府里转悠了半天,直到夜幕四合,繁星满天才摸回到我住的蒹葭院。

哼!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那君怀彦压根就没打算理那云书雁。把新房安在这里,真是一个天大的讽刺。

“小姐,你可回来了!”喜儿正焦急地站在门边翘首期盼,见到我,欢喜得什么似的,一头冲了过来,握住我的手,激动得眼睛都红了,哑着嗓子道:“吓死我了!”

“傻丫头,我就在府里到处逛逛,能出什么事?”我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牵着她慢慢向屋里走去,一边柔声安慰。

她神色慌乱,眼眶红肿,显然是哭过了。想不到才相处不到两天的时间,她对我倒忠心耿耿。

“听说府里闹刺客了呢,小姐你没事吧?”喜儿反手拉住我,把我上下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异常,这才松了一口气。

呵呵,不好意思,那刺客貌似就是本小姐我。

“嘻嘻,大白天的,哪有什么刺客?这不是瞎说呢吧。”我咧唇一笑,道:“再说了,王爷本身是个马贼,别人想当刺客,还得掂掂自己的斤两呢。”

奇怪,喜儿干么冲我挤眉弄眼的?眼睛里进沙子了,还是撞鬼了?

“是吗?多谢云大千金看得起我。”从身后蓦地冒出一道低醇如酒的优雅男音——可惜,语气森冷,没有一丝温度。

糟糕!好象又说错话!我就不明白了——这古代的男人为啥专喜欢当背后灵,打人后脑勺呢?

我暗自嘀咕,硬着头皮慢慢地转过身来——身后站着一个淡漠出尘,清俊飘逸的紫衫男子。

他鼻梁高挺,身姿挺拔修长。炯炯的黑眸隐着一股孤傲淡漠的神情。脸宠英俊,衬着一股狂妄之色。目光冰冷如鹰,唇角微勾,噙着一抹淡淡的嘲弄。那一身淡紫的长衫让他举手投足显示出了一股王者的贵气和雍容。

啧啧!我不禁暗自砸舌不已,乖乖不得了——这大周国还真是个钟灵毓秀的宝地,居然孕育出这么多的俊男帅哥。这趟古代行,还真是物有所值啊。

正文来找碴

“呃……王爷大驾光临,书雁未曾远迎,还请恕罪。”我装做若无其事,曲膝向他行了一礼——不是说他今天不回来?咋来这里了?糟糕,该不是那该死的“刺客”惊动了他吧?

“夜深露重,不知王妃身着下人服饰,从何而来呢?”君怀彦一双黑眸冷冷地斜睇着我,语气淡漠丝毫不见起伏。

哼!一上来就找我的碴,看来是来者不善啊。切!他这个新婚夜落跑,冷落娇妻的家伙有什么资格来挑我的刺?

“呵呵,闲得无聊,一个人在王府里逛了逛。”我微微一笑,态度不卑不亢,故做惊讶,淡淡地反击回去:“怎么,昭王府的家规里有一条是入夜后不能走动的吗?这可真是对不起了。唉!我新来乍到,本来想要找人请教,只苦于人地两生也不知道该找谁?对了,除了入夜后不能随意走动外,不知道还有些什么要注意的?还请王爷一并赐教,省得我无意间又坏了王府的规矩。啊,如果有整理成册的,不妨事先给我一本,书雁定会连夜挑灯拜读。”

也许没想到他随口一句质询,居然惹出我一长串的不满,一丝惊讶从他波澜不兴的黑眸里一闪而逝。

他轻哼一声,默默地打量了我一番,薄唇微启,字字冷如冰珠:“哦?你这是在暗示我不该冷落了你吗?”

“书雁不敢。”我静静地迎视着他,嘴里说不敢,但那神情,分明是“很敢。”

“哼,不敢?”君怀彦微眯的黑眸里闪过一丝淡淡的轻嘲,冷冷地道:“你连带着鸟来拜堂,乔装绣娘,剪坏我的衣服,这种出格的事都敢做了。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是你云大千金不敢做的?”

呃……看来我猜得没错,他果然是来兴师问罪的!就知道季云涛那个大嘴巴不可靠,居然这么快就向他告状了?还敢大言不惭说把我当朋友?切!

“怎么不说话?”他居高临下,冷冷地盯着我,漆黑的双眸里染着一抹不容错辩的轻视:“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你的父兄为了让你引起我的注意而精心安排的一出闹剧?”

“书雁……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离开家,心中难免有些忐忑。想说身边有样熟悉的东西会比较安心,这才偷偷带了翠羽过来。”我红了双颊,迎视着他咄咄人的目光,坦然地道:“今日之事,纯属意外,绝非预谋,更与家父家兄无关。如果因为我的鲁莽,给你造成了困扰,书雁在这里向你道歉了。”

我虽然不怎么喜欢云家父子,可我也不愿让他们为我的失误而背上黑锅。今天之事虽非故意,但是把昭王府闹得j飞狗跳却是不争的事实。

我做错事在先,把姿态摆低一点,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态度,他满不满意?

正文一起吃饭

君怀彦默然不语,只冷冷地注视着我。好象在研究我的话里有几分真实?冷漠淡然的俊颜上平静得不带一丝情绪,教人猜不出他心里的想法,气氛变得沉闷而诡谲。

他一直不动,害我只能陪他站着,心里暗暗叫苦。

他到底还打算站多久?我早已双腿发软,人也饿得前胸贴后背,只想饱餐一顿,然后上床大睡一觉,实在没有心情和体力来应付他。

“咕噜”突然,从我肚子里传出好大一声响,打破了这教人窒息的沉默。

我尴尬之极,红晕迅速地爬满了脸颊,低垂了头盯着地面,恨不能立刻有一个地d让我钻进去。

“来人,传膳。”君怀彦淡淡地睇了我一眼,轻拍两掌,低声吩咐道。

我有些不敢置信地抬起眼睛去瞧他——他依然是平静如水,淡漠如冰。

饭菜极快地摆了一桌,可对着那桌美食,我却有些食不下咽——对着一张异常沉默的扑克脸,谁吃得下啊?

我有一下没一下地挑着饭粒,目光忍不住老往坐在对面的他身上溜过去——他为什么还不走?难不成他打算留下来补过新婚夜?如果真是这样,我该怎么办?

不怕,我有金笔。下意识地摸了摸藏在怀里的那枝笔,我不安的心才总算稍稍平静了些——万一事情真的发展到不可控制,只能先麻醉了他再说了。

两个人都各怀心事,这顿饭吃得异常地艰难。我脑中飞快地想着对策,食不知味,草草地填了填肚子,就放下了碗筷。

喜儿乖巧地退了下去,顺手带拢了房门,屋子里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静得连彼此的呼吸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默默地瞧了我半晌,久到我以为在他的目光下已变成了化石,才慢慢地站了起来。昏黄的灯光跳跃着将他颀长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投s在我的身上,变成一股巨大的压力,压在我的胸口。

我口干舌燥,脸莫明其妙地染上了红霞,心脏在瞬间狂跳了起来。

君怀彦慢慢地向我走过来,停在我身前不到半步的距离。我刚要松口气,他却慢慢地抬起了手,向我脸部伸了过来。

我挺直了背脊,紧张地贴在椅背上,身子僵硬得快要变成一块石头。眼看他的手已要伸到我的脸上,终于忍不住尖叫了一声,下意识地偏过头去。

“它就是你带着拜堂的那只鸟?”君怀彦面不改色,伸手从我身后变戏法似的提出一只鸟笼,淡淡地道:“叫翠羽是吗?”

我糗到暴,刚刚才涌上脸部的血色“刷”地一下迅速退却,脸在瞬间变得惨白。咬着唇,狠狠地瞪着他——他隐在黑眸深处的是一抹几不可察的笑意!我敢发誓,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它好象生病了?怎么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啊?”君怀彦对我的怒容视若无睹,装模做样地研究着鸟笼里昏睡的翠羽,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一个愉悦的弧度。

正文反悔的是小狗

“它是死是活,还轮不到你来关心。”我恼羞成怒,劈手夺走他手里的鸟笼。噔噔噔大踏步走到床边,将它挂到那精美的白玉钩子上。怒冲冲地道:“还有事吗?没事的话……”

“我答应你。”天外忽然飞来一句。

“什么?”我一怔,猛然回过头,纳闷地瞧着他——我刚才有跟他提要求了吗?

“我说,下午你跟云涛提的条件,我答应了。”君怀彦挑眉斜睨着我,略略迟疑了片刻,淡淡地道:“还是……你,反悔了?”

不知为什么,从他的眼里我似乎看到了一丝隐隐的期盼?